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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时所有人对息红泪的评价,她作为北声军团的创始人之一,又是联盟传奇的女性亲王,自然身边不乏追求者,其中甚至包括杨大江。
偏偏,息红泪一个都瞧不上,也从不把儿女私情放在眼里。
无论是亦是行人提前准备好的那份《死生》婚约书,还是杨大江明明一点儿不爱运动,为了她却能每天早晨坚持晨跑的这种举动,当年的息红泪都不能理解,甚至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在生命里面就是一种累赘。
“那时,老亦和老杨都说我不过是没有遇见我命中的魔星,”息红泪看着不知名的方向,自嘲地笑了笑,“他倒当真是我的魔星……”
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息红泪已经是侠客岛的监兵亲王,手握重权、声誉斐然;杀伐决断,令人敬仰。
息红泪说,那是坎贝尔军事学院建立一百六十周年的校庆典礼上,她、亦是行人还有杨大江被作为优秀毕业生请回母校,在校庆的阅兵仪式上,她见到了那个人,犹如魔星入眼、从此万劫不复。
“美人多半倾慕英雄,想必他一定是优秀毕业生。”
息红泪听了黎亭这话,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这次,你可猜错了,如果我是倾慕英雄的女人。当年的亦是行人,不正是这个宇宙当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吗?”
“所以——”黎亭从善如流,“你是喜欢狗熊的那类怪人?”
息红泪有些恼地丢给黎亭一个白眼,清了清嗓子继续她的话:“他不是什么英雄,甚至不是优秀毕业生。如果不是因为他迟到,又义正言辞地和老师们争辩,我又怎么会认识他?”
“迟到?”黎亭记忆当中,就算是谢君怀这样高贵的出身,也不敢在坎贝尔军事学院迟到、早退,何况是校庆的典礼。
确实,
息红泪便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的胆大妄为、甚至拒不认错,被学校里面的两三个老师扭送校长室的样子而记住了这个人。之后,稍微打听,就知道了他迟到的原因。
青年的出生并不高贵,家中或许连下三类贵族都算不上,到了他这一辈更是落魄得全族只有他一个人通过了声音测试、进入了坎贝尔军事学院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直刀佣兵。
直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贵族佣兵职业,按照常理,背负着家族复兴的期望,少年更应该发愤图强、在学院里面安分守己,以求来日。
偏偏,这个青年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三天两头冲撞上三类贵族,不是因为打架被记过就是因为迟到早退被请到校长室。可以说是每一位坎贝尔军事学院的老师的噩梦。
“那他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事情迟到呢?”黎亭皱眉,“大隐隐于朝,他这么做也太招人了一点,怎么,学院竟然没有开除他吗?”
息红泪摇头:“自然是,有人暗中在保他,可怜——他到死才知道……”
听见息红泪如此说,黎亭便闭了嘴,只等着息红泪继续说——
能够在坎贝尔军师学院保下一个“犯上作乱”的学生的人,当然不是泛泛之辈。
当年,王文刚还实际掌权、莫有问也没有离开侠客岛,帝国的行政体系当中还有上下两个议院,其中上议院的首位议员被人称作“老丞相”。这位老人膝下唯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榻的女儿,虽然这位小姐通过了测试仪的测试,但是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到坎贝尔军事学院上课,只在家中请了学院的老师单独授课。
老丞相对女儿是百依百顺,纵使不知道不怎么出家门的女儿是怎么认识那个爱惹事的穷小子的,老头也只能暗中保住这个青年。
青年一直不知道丞相小姐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一个病弱女子,每每相见,青年总是给她讲外头的各种“新鲜事”,也给她说那些平民的生活,丞相小姐很快就知道了青年总是“犯上作乱”的真相——
贵族之间相互倾轧原本是常事,可是青年看不惯那些上三类贵族的所作所为,偶尔顶撞,往往也是因为贵族举止出格、欺压普通同学的缘故。而且,他经常迟到早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家中贫困,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支付他的学费。
青年欺骗家中他在学院里面获得了奖学金,实际上是在外头打了两三份工,自己支撑着自己的学费。
丞相小姐见惯了贵族的华而不实,更是看不惯那些知道她身份故意贴过来的轻浮男子。青年在她的眼中自然是单纯而吸引人的,或多或少,在丞相小姐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老丞相的态度也软化下来,暗中帮衬,让青年顺利毕业。
只是这次的校庆上,青年的举动已经不是老丞相能够压下去的,丞相小姐因此更是加重了病情、一病不起,急坏了老人。息红泪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向老丞相伸出了援手,用她亲王的名义暗中压下了这件事情。
丞相小姐知晓此事后,对息红泪感恩戴德,将这位女性亲王姐姐当成了至交好友,总是有什么事情都叫上息红泪。连带着,青年也和息红泪熟悉起来。
那个时候,北声军团所向披靡,青年刚刚从坎贝尔军事学院毕业,虽然成绩并不足以让他进入军团,但是其中有息红泪和老丞相的种种动作,青年便得以破格进入北声军团,在军团当中很快融入了兄弟相亲的氛围,屡建奇功、人生得意。
但是,与此同时,丞相小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平日里只有那么三四个小时会清醒,被转入了联盟病院的VIP监护中心。
“你知道吗?”息红泪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我一直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掩藏得很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却不想,有一天,我被老丞相叫到了联盟病院里,他说他女儿有几句话对我说。”
黎亭皱眉,似乎已经猜到了下面的发展。
“那时候,她每天就那么清醒的时间,突然叫我过去,我心里就知道不好,可是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在病房里,她说,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知道我一直对那个人情有独钟,希望我在她死后,能够好好照顾他……”息红泪苦笑了一回,“那种情况下,我怎么敢答应?就算我心里当真想过她有一日撒手人寰,我也可以等他回心转意。可是,要我在一个垂死的女子面前做出承诺,我万万做不到的。”
“那后来——”黎亭咬了咬牙,没有问出口:既然如此,为什么后来你又好像为了这件事出卖了任平声呢?
息红泪起身替黎亭加了一杯水,这才继续说——
那时候,丞相小姐原本是希望将她的感情永远尘封心底,带着美好缓慢死去。熟料,千瞒万瞒的情况下,青年还是知道了自己长期帮助的病弱小姑娘就是丞相小姐,甚至知道了她的时日无多。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青年当天晚上就向宇宙法庭申请了婚约书,去到联盟VIP的病房当中向小姐求婚。
“我猜,丞相小姐答应了,而且,病情也有所好转了。”
“……你,怎么知道?是谢君怀和你说过?”
“不,是我自己猜的,”黎亭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如果那位小姐没有答应,你又怎么会做出什么背叛亦是行人的事情,正是因为她答应了你所爱之人的求婚,所以你才会受到刺激,想要将爱人占为己有,如果丞相小姐没有答应,你只需要好好等着,不是吗?”
想到当年,息红泪的眼中也有了泪光,她苦涩一笑,眼角却有泪光闪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当年我做的事情是有多么蠢——你说的没错,她答应了求婚,而且,身体也奇迹般的好起来,第二年,甚至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黎亭挑了挑眉,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好在,我们还是朋友,她也总因为这些事情对我怀着歉意。我呢,总是自责自己这份感情,压抑着、痛苦着,直到、直到有一天……谢君怀找上了我。”
“君怀?”黎亭愣了愣,他可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里面还有谢君怀的份儿。
第62章 出卖2
十多年前,谢家老人谢骏还在人世,谢家只是上三类贵族当中家族势力稍微强大的一方而已。
谢骏膝下有五个儿子,然而成器的也就只有老大和老四。谢家大哥成功地进入了政界,通过联姻商界巨头的方式,很快打开了谢家在政界的路子,只是可惜生下来的三个儿子里面,没有一个通过了测试仪之后被评为SS级佣兵。
谢家老四虽然没有大哥那么有本事,可是他在军工制造上面的天赋让他掌握了联盟大部分的武器供给,因此,他的儿子谢君怀,虽然测试的结果并不如人意,却能够破格进入了坎贝尔军事学院学习。
谢家没有女儿,谢骏晚年便在联盟的福利院里面收养了一个已经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取名雨萱。
虽然当时谢家人十分不看好这个女孩,可是当后来女孩以谢家小女儿的身份嫁给了AI研究中心那位著名研究员黎华的时候,谢家人才明白狡猾的老头子到底在暗中谋划什么:因为妻子在侠客岛的关系,黎华脱离了AI研究中心来到了侠客岛,参与地下研究中心的研究,后来发现了翼刀这个职业,并且送给了“侄子”谢君怀一份大礼:青龙。
待谢君怀顺利掌握了翼刀的全部职业能力之后,谢家也已经在政界、商界和研究中心占据了不可撼动的地位,唯有政界,谢家毫无权柄,甚至说不上什么话。
于是,那一天谢骏将还在北声军团当中训练的谢君怀找来——
谢家当时坐落于长乐的北方三城当中,是一所三层楼的漂亮别墅,谢骏虽然年事已高,可是坐在巨大的红木家具之后的藤木椅子上,倒是叫人看着生畏,谢君怀年仅十八岁,对于他爷爷的“亲自召见”当然是又敬又怕:“爷爷。”
谢骏抬头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孙子,他点点头,从面前的报纸当中抬起头来,缓慢地将鼻梁上驾着的眼睛取下来:“你——今年十八了吧?”
“是的爷爷,”谢君怀恭恭敬敬地回答,心里却突然明白了老狐狸找他来的理由,“生日还有两个月。”
老爷子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而谢君怀自然也不催促,祖孙两个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半晌,谢骏将一两张照片丢在了桌上:“听说,你和监兵亲王息红泪走得挺近的?”
“是的爷爷,可是我们也只是朋友,她有喜欢的人。”
“是吗……”谢骏皱了皱眉,终于哼了一声,“那种只会惹事的贫民小子,等丞相的女儿一死,我看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谢君怀心里咯噔一下,老狐狸既然早就知道息红泪喜欢的人是谁、那个人现在又有什么状况,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过来说事。谢君怀眼珠转了转,细细将自己近来的行为全部反思了一遍,立刻明白了自己这位高深莫测的爷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爷爷,明人不说暗话,您和我说息亲王的事情,恐怕是想杀鸡儆猴、提醒孙儿什么吧?”
谢骏如鹰的灰色眼眸闪过了一丝杀意,之后老人便抚掌大笑,笑毕,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谢骏有孙如此,自然,谢家的未来无忧了。君怀,你既然知道爷爷想要和你说什么,希望你也不要为自己惹上无畏的争端。百岁之后,爷爷还指望你能够带领谢家登上帝国的王座呢。”
谢君怀暗中将指尖刺进了掌心,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自己爷爷看了良久,终于单膝跪了下去朗声道:“爷爷,我自会想办法进入军界、甚至掌握北声军团,但是也请爷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私、事’!”
谢君怀将私事两个字咬得很重、很重,谢骏都从里面听出来了一丝威胁的意味,老人气急,狠狠一拍桌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份测试书上做了什么手脚!谢君怀!你是我孙子、他也算是我的外孙,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辈子!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他!”
谢君怀挑了挑眉,还是跪在地上,却看着地板静静地说:“爷爷说的没错,可是爷爷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孙子可用。如果爷爷动他,我保证爷爷你会失去你想要的一切。可能——不仅仅是我这个孙子。”
“你——!”谢骏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谢君怀,“你、你威胁我?!”
“孙子不敢,不过爷爷,你一心想要将谢家的每一个人握在手中不容许有任何意外,我想,他会是第一个,将来,也会是最后一个。”
谢骏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君怀,终于脱力一般倒在藤椅上,他眼睛又变成了灰色的浑浊,只喃喃问了一句:“你……值得吗?”
谢君怀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
谢骏看着自己单膝跪地的孙子,又有几分不确定地看着谢君怀,似乎不太能够理解谢君怀的这份执着和冲动。良久,老人见谢君怀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只要你能掌握了军界,爷爷已经老了,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折腾,你便怎么折腾去吧。”
“谢谢爷爷。”谢君怀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老人鞠躬,然后离开了谢家大宅,直接乘坐着飞行器去找息红泪,想要掌握军界、就必须掌握北声军团,想要掌握北声军团,那么亦是行人,就会是他最大的阻碍。
那天,
息红泪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整理北声军团的各种事宜,虽然是在整理,可是跟在她身边的几位副官都瞧出来了她的心不在焉:这位平日里犀利非常的亲王不仅仅碰翻了两三次杯子,还签错了好几次字,看文件的时候甚至拿倒了协议书。
“那时候,老亦告诉我他的病情的时候……”息红泪叹气,“我正好也知道了丞相小姐不日即将临盆的消息。我的心很乱,恰好那天——谢君怀也来找我,他看上去志在必得、说的话有充满了蛊惑,我、我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便听了他的胡言乱语。”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能帮我除去我的情敌,只要我能答应将来帮他一件事,”息红泪脸色惨白,神色有些难堪,“别这样看我,我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笑着祝福我爱的人同别的女子生儿育女。”
黎亭点点头,确实,骄傲如息红泪,一个年纪亲亲就能当上亲王的女子,竟然输给了一个缠绵病榻的女子,息红泪的骄傲也不容许她认输,她又不是圣母,有这样的机会,又是在脆弱迷乱的时候,自然愿意试一试。
“谢君怀说,丞相小姐的身体就算能够生下孩子,也绝对活不长久,何不借此机会、做成难产死状,死无对证。”息红泪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泪水,将脸埋在了双手之中,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当时,我如果没有答应他就好了……如果我没有答应他,他们夫妻两个都不用死了,平声也不会背负这么十多年的恶名……”
原来,
那时青年已经被谢君怀用任务给派走了,他的妻子、丞相小姐虽然依旧在众人的保护下,可是谢君怀当时的名声很好,又是个得志有为的年轻人,自然是能够接近这位小姐的,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丞相小姐从联盟病院里面接出来——说是去看一看出任务受伤的青年。
息红泪经过了一番挣扎,还是在最后关头通知了青年,并且和青年一同前去拦截了谢君怀的飞船,然而折腾一遭下来:丞相小姐惊惧交加,坐在飞船上就已经受惊早产,艰难万分产下了一个不足月、十分虚弱的女婴之后便撒手人寰,青年悲痛欲绝,抱着妻子的尸体恸哭良久。
“那时我怕极了,”息红泪一边流泪一边抬头看着黎亭,“我只是点了点头,就害死了一条人命,而且是我最爱人的妻子……我看着他那么伤心,可是我不敢靠近。反而是他、他看着我突然笑起来,笑得十分温柔,就好像是看见了他惨死的妻子一般,他走到呆住的我面前,轻轻地拉着我的手,替我将一头乱发整理好,然后温柔地吻在我的唇上——”
息红泪颤了颤,伸出双手抱紧了自己:
“你知道吗,黎亭,我从来没有觉得挚爱之人的吻是那么冰冷可怕,那么令人绝望。他吻了我,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却充满绝望,他说,他一早知道我帮他,是因为私心。他更知道,如果没有我,他不会进入北声军团、更不会有今日。可是,他已经有乐儿了,一颗心,没办法牵系在两个人身上。”
黎亭呆了呆,抓过桌上的纸巾递给息红泪。
“我问他,如果我先遇见他,他会不会爱我,”息红泪笑,笑得苦,“他临死了,却连骗我都不愿,他说,红泪,我感激你为我和乐儿做的一切,可是感激终归不是爱情。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乐儿一人,无论什么时候遇见她。”
“所以,”黎亭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他是自杀的?”
“那艘飞船上装有炸弹,他将逃生舱留给我之后,便和乐儿一同葬身在宇宙星海当中了,”息红泪无限唏嘘,叹了一口气回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