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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本回来。’
。昨天中午,我在这里吃午饭,叫了大学旁边一家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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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的店的外送套餐。竹晃彦说出那家店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织田迅速记录下来,问道: “吃午饭的时候,有谁和你在
一起吗?一
“这个嘛,学生进进出出的,我不记得了。静
“有人打电话来吗?〃
“没有。竹
“你上午去过别的地方吗?〃
“没有,我昨天一直待在这里。快要召开学会了,我忙着写
论文。〃晃彦拉起袖子,低头看了手表一眼,仿佛在说:所以我
没有闲工夫和你穷耗。
“吃完午饭后也一直是一个人待着?竹
“不,学生一点就回来了。竹
“一点?竹织田用指尖敲了记事本两下,说, “我知道了,
谢谢你在百忙之中接受我们的询问。竹他倏地起身。
“希望能对你们的调查有帮助。”
晃彦正要站起,勇作开口了: “我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
UR电产自从创业以来,内部一直有两个派系对立——瓜生派和
须贝派。报道写得很有趣,说两边都想找机会并吞对方,实际
如何呢?还有,请问现在的情况又是怎样?〃
听此一问,晃彦重新端正地坐好。织田没有坐下,勇作看’
不到他的表情,但想象得出。
“对立目前仍然存在。竹大概是因为勇作用词恭敬,晃彦也
学他的语调回答, “不过,这种情形也即将成为历史,毕竟瓜
生派后继无人。如此一来,两派也就没有斗争的余地了a〃
“不过,两家共同经历过风风雨雨,你们之间有没有感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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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纠葛?一勇作把心一横,说出自己的想法。
晃彦扬了一下眉毛。勇作听见头上传来织田的干咳声。
“就让我姑且回答‘没那回事’吧,虽然你们可能会不满。竹
晃彦说完,也不等勇作回答就起身,似乎在表示内心的不悦。
勇作也无意再问下去。他站起身,和织田对上了眼,看见
他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
晃彦为他们开门,织田说声“不好意思〃,先行出门。勇作
接着从晃彦面前走过。
“后会有期。〃晃彦对他说。
勇作默默行了一礼。
“你可能因为和他是同学,所以讲话毫不客气,但你这样擅
自发问,会造成我的困扰。升离开研究室走在走廊上时,织田恼
火地说, “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今后可能还会常和他碰面。要
是你一开始就惹火对方,接下素可就棘手了。竹
“他不是为那点小事就发火的人。竹勇作回答。
“原来你是在测试你俩有多熟?既然你们那么熟,就该事先
知会我一声。被你突然那么一说,我阵脚都乱了。竹
“我原本以为他不记得我了。”
两人来到刚才上楼时走过的楼梯,织田却不下楼,停下脚
步靠在墙上。勇作马上会意,和他并肩而立。
四周寂静无声,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药品的气味,仿佛渗入
了墙中。勇作想,这就是医学系的空气啊。他闭上眼睛,做了
两次深呼吸。这里是瓜生晃彦的世界,和自己的所在完全不同。
不管水、空气还是人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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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作回想起刚才两人相见的情景。多年不见的宿敌身上,
有些东西一如往昔,有些东西却和以前判若云泥。
勇作想,晃彦怎么看待自己呢?他说“你做了警察〃时,
眼中不带一丝轻蔑的光芒。勇作对此也不意外。晃彦仿佛在说:
“原来也有这种可能啊。”
“对他而言,我算什么呢?”勇作在心中低喃时,一个像是
学生的年轻男子走上楼梯,戴着金框眼镜的稚嫩脸庞和身上的
白袍很不协调。男子狐疑地瞥了他们一眼,往走廊那头走去。
织田跟上他,勇作也追了过去。
织田拍拍那人的肩,那人惊讶地回过头来,眼中浮现惊恐
的神色。织田亮出证件,指着瓜生晃彦所在的研究室问: “你
是那间研究室的学生?〃
年轻男子的嘴巴一开一阖,似乎打算说“是竹。织田抓住他
的手腕,来到楼梯间。
学生自称姓铃木。
“昨天,你在哪里吃的午餐?竹织田问。
铃木瞪大了眼睛,回答: “学校餐厅。竹
“你一个人?〃
“不,和研究室的同学一起。竹
“瓜生老师没跟你们一起去?〃
“没有。我们早上有课,没回研究室就直接去学校餐厅了,
星期三都是这样口瓜生老师大概叫了外卖。竹
他与瓜生在同一间研究室里作研究,果然很清舭的习惯。
“照你这么说,瓜生老师一个人待在研究室里?大家吃完饭
回来是几点?竹
“将近一点。我们总会打网球打到那时,那段时间他可能是
一个人吧。竹
“午休时间没有学生回研究室?〃
“我想应该没有。竹
“非常感谢。”织田点头道谢。铃木到最后还是一脸狐疑。
“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竹离开校舍后,勇作说。
“套餐店的店员见过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要到那里问过
店员才知道。〃
味福是一家位于大学正门附近的大众餐厅,门口挂着大片
的红色暖帘。两人进去一问,店员记得昨天接过瓜生的订单,
昨天中午过后要他送套餐到研究室。收下套餐的当然是瓜生本
人,餐费也在那时支付了。
“你能准确地想起把套餐送到研究室的时间吗?”织田问。
满脸青春痘的年轻店员稍微想了一下,拍手回答: “十二
点二十分,不会错的。〃
“还真准确。竹勇作说。
“l!恩。我想老师应该是在十二点左右打电话来。他当时问
我,大概几分钟能送到。我回答大概十二点二十分到二十五分,
他说他会在研究室,如果不在,就把东西放在门口。我边看手
表边跑,到的时候应该是十二点二十分左右。〃
勇作想,这要求真奇怪。他试探着问: “瓜生老师经常那
么要求吗?”
店员歪着头道: “这个嘛,好像很少这么要求。一
“他是不是急着想吃饭?〃
“我想应该是不急。如果急的话,他应该会订A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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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套餐?竹
“套餐分AB两种。他问我套餐几分钟能做好,我说A套餐的
话,十分钟左右应该会好。B套餐是蒲烧,要稍微花一点时间。
老师却说他要B套餐。〃
“唔……”勇作点点头,心里却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感觉。
“那么,当时瓜生老师在研究室里?一织田问。
“是的,所以我直接把套餐交给了他。〃
“你几点去拿餐具回来?〃
“我想想,应该是两点左右吧。竹店员回答。
向店员道谢、走出味福后,勇作说: “这称不上不在场证
明。从这里到真仙寺的墓地,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从须
贝正清去慢跑的时间算起,到达墓地应该是在十二点四十分左
右,这样就勉强赶得上了。〃
“从数字来看没错,但实际上不可能办到。须贝正清可能比
平常更早到达命案现场,凶手最晚得在十二点半到现场埋伏。竹
织田低声说。
这是再正确不过的意见。然而,刚才那个店员所言却令勇
作耿耿于怀。瓜生晃彦确认过套餐送到的时间,还要求店员在
没人接收的情况下将套餐放在门口。
勇作想,假设案子是他作的,他之所以确认时间,难道不
是要让人以为他十二点二十分在研究室里吗?但如果外卖比约
定的时间晚送达,他就只好在接收之前出门。他会不会是想到
这一点,才要求店员,如果他不在就将套餐放在门口呢?但应
该有更好的方法,制造更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就在勇作疑惑不解时,脑海里响起了店员的话语——q B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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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是蒲烧,要稍微花一点时间。”
蒲烧?
勇作停下脚步。
织田又走了两三步,也停下来回头看他。 “你怎么了?〃
“没什么……一勇作摇摇头,仰望高大的织田,说, “不好
意思,能不能请您先回警局?我想起有件事情要办。〃
织田闻言,将不悦明白地写在脸上。 “你一个人偷偷摸摸
地想要做什么?一
“我要做的跟这起命案无关。〃
“哦?竹织田像在嚼口香糖般怪异地蠕动嘴巴,然后用深陷在
眼窝里的眼珠俯视勇作, “无关就好,拜托你可别弄到太晚!竹
“我知道。竹
勇作确定织田消失踪影后,站到马路旁望着车流。一辆黄
色的出租车迎面而来,他看清是空车,举手拦下,马上告诉司
机去处。
司机将“空车”的牌子换成“载客竹。 “U R电产的社长家
应该是在那一带吧?〃
’“吧恩,前社长的家在那里。〃
“到那栋大宅院附近就可以?竹
“对。竹勇作回答。
3
美佐子从早上回到别馆后就在听音乐、做编织。晃彦要她
尽量别外出,而且,一看到陌生的警察肆无忌惮地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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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到阳台上晾衣服的欲望都没了。
但她也不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全然不感兴趣,而是频频从
窗户偷看。除了早上到家里来的那两个警察,后来好像又来了
两三个,一直没有换人。
美佐子确认过这一点,轻轻呼了一口气,打算继续做编织。
她其实是在找和仓勇作。一想到他等会儿可能会来,她的
心就不听控制地往主屋飞去。然而,至今未见他的身影,想必
每个警察都有所负责的岗位,今天不会改变了。
美佐子回想起昨天重逢的情景。从勇作身上穿的白衬衫领
口,一眼就看得出已有两天没洗,他的无名指上也没戴白金戒
指,大概还是单身。
美佐子轻抚脸颊,她认为自己的肌肤还算有弹性,但和十
多岁的少女时代终究不可同日而语。在他眼中,自己是个怎样
的女人呢?他会从我身上觉出一丝女性的魅力吗?她摇摇头,
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在他眼中,自己已是别人的妻
子,不过是与一桩命案有关的人罢了。
可是,如果能和他好好聊一次天,该有多好。说不定就能
像当年一样,沉醉在如梦似幻的气氛当中……美佐子想,自己
好几年没尝到那种滋味了。
她出神地想着这些事情时,玄关的门铃响起,吓了她一跳。
当时她正打算歇歇手,收听从一点开始播放的古典音乐。说不
定是他来了!她急忙接起对讲机的话筒。
“是我。〃传来的却是园子的声音。
“哎呀,你怎么来了?〃美佐子打开大门,招呼小姑子入内。
“待在家里也没事做,所以来找你玩。〃园子回答。她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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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学校请了假,这种时候,亚耶子大概也不想勉强她去上学。
“现在来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进来吧。我去泡茶。力美佐子带园子到客厅,泡了
红茶。从客厅可以清楚地看见主屋,透过蕾丝窗帘能看到身穿
西装的男子在院子里徘徊。美佐子紧紧拉上厚重的窗帘。
“他们调查得还真久。〃
“他们好像要重现每个人的行动。〃园子看着饼干盒说道。
“重现?〃
“嗯。好像在查昨天到家里的人去过的地方有没有可疑之
处,他们好像已确定凶手就在亲戚当中。竹
“没办法,因为凶手用了那把十字弓。〃
“谁叫爸爸留下那种怪东西。〃园子撅着嘴吹着红茶,小口
啜饮着, “对了,我刚才听说箭好像共有三支,在那个木柜最
下层又找到了一支。”
“哦。竹美佐子点头,心想,园子说的是那支箭。
“你知道这件事吗?钾
“嗯。我前天晚上碰巧看到,不过忘了告诉警察。竹
“啊。竹园子将嘴唇抵在茶杯上,露出略有深意的眼神,
“警方也问了你什么吗?〃
“q恩,一些关于不在场证明的事。竹
“不在场证明……竹
美佐子想起了西方警部今早提的问题。在玄关发现白色花
瓣后,他问: “从昨晚到今早这段时间,府上有访客吗?〃他听
到亚耶子回答“没有竹,故意停顿一拍,又问: “只有府上的人
在,是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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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白色花瓣意味着什么呢?
美佐子陷入沉思。
园子说: “弘昌哥也被警方问了不在场证明的事。竹
“弘昌也被问了?竹弘昌今天也没有去学校。
“真不走运,他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从十二点到一点的
午休时间,一直都是自己待着。”
“真的吗?结果怎样?〃
“E恩,好像被警方哕里哕唆地问了一大堆。不过我认为,弘
昌哥也有间接的不在场证明。〃
“什么叫间接的?竹
“从弘昌哥念的大学到真仙寺,就算再快也要三十分钟左右
的车程。即使他十二点离开大学,也要十二点三十分才能抵达。
这样想,他好像来得及作案,但这么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回家
拿十字弓了。因为在真仙寺和家之间一来一往,也要花个三四
十分钟。竹
“嗅,不错。竹美佐子同意园子的说法。命案当天早上,弘
昌出门后,十字弓还在家里,如果他是凶手,就必须要有时间
回来拿。
“那么,警方基本不会怀疑他了吧?竹
“嗯,我想不会。竹园子斩钉截铁地说,然后低下头, “不
过,被人那样怀疑一定很不舒服。竹
美佐子应和了一声。
“美佐子,盼园子抬起头说, 。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像是
有人进入爸爸的书房……钾
“我没看见呀。”美佐子立即予以否认。她没撒谎,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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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脑中某个画面无法释怀,就是那个从厨房后门出去、像是晃
彦的背影。但是,又不能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这样啊。可是……〃园子说, “有人偷走了十字弓,应该
没错吧?竹
“似乎是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园子起身看了一眼时钟,快两点了。
刑警们似乎总算收队了,大宅里平静了下来。
园子离去之后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电话放在客厅里。
美佐子当时正准备继续编织,有点不耐烦地伸手拿起话筒。
“您好,这里是瓜生家。〃
隔了一次呼吸的时间,话筒里才传来声音。
“喂,你是……美佐子吗?〃
一刹那,美佐子感觉胸口抽痛了一下。
“嗯,我是。〃她试图平静地回答,却藏不住心中的激动。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平静地说: “是我,和仓……
和仓勇作。竹
“E恩。竹美佐子心跳加速,似乎不能很快就平静下来。
“你现在……一个人吗?〃
“口理......丹
’J卧
“我在你家附近,等会儿想过去一趟,不知方不方便?竹不
知道是否刻意而为,勇作的语调非常公事化。
“E恩,可以。〃
“那么,请你在后院等我。我希望尽量不让别人看见,所以
想从后门进去。到时我会叫你,在那之前,请你和平常一样。〃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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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骨
“你一个人来吗?〃美佐子问。
隔了一会儿,话筒中传来微微的呼吸声。 “是我一个人。
不行吗?一他语气严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么,我等下就去后院。竹
放下话筒,美佐子急忙来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一面瞄
着时钟,一面梳头,又重新涂上口红。她后悔地想,早知道一
早就化妆了。她起身照镜子,检查服装仪容,接着又看了一眼
时钟。这一连串动作花了约四分钟。
然后,她遵照勇作的指示前往后院。假装在看盆栽时,她
听见有人小声地叫“太太竹。一看后门,勇作就站在对面。
“我昨天忘了问一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能不能
占用你一点时间?竹勇作大概是怕被别人听见,他的用字遣词是
警察面对与案件有关的人时的方式。
H咤恩,如果只是一会儿……竹美佐子的演技不像他那么高
明,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打开后门。
勇作说声“打扰丹,走了进来。
前往别馆的路上,两人都不发一语,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相
对。美佐子虽然笔直前行,心神却集中在身后的脚步声上,和
仓勇作就在自己正后方……
从玄关进屋,关上门后,两入这才栅。美佐子说“请……竹,
却续不出“进〃字。和勇作四目交会的瞬间,她变得全身僵硬。
他会不会就这样抱紧自己呢?两人站得很近,勇作的确有可能
那么做。
然而,勇作移开了视线,再说声“打扰竹,然后开始脱鞋,
美佐子慌张地为他准备拖鞋。
美佐子带他到园子刚才坐过的椅子,心想,还好事先拉上
了窗帘。
“喝咖啡好吗?竹美佐子正要往厨房走去,勇作眼神真挚地
看着她,说: “我什么都不要,你可以留在这里吗?一
他不再像刚才那般语气生硬,于是美佐子和他相对而坐,
却没有勇气正视他。尽管想对他倾诉的话无穷无尽,脑海中却
想不出只言片语。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