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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暴力的人,看他不带武器,实在令人震惊。
也许他真的是被迫娶她?他是那么不愿娶她,使他祖
父不得不拿走他的枪,杰丽密监视他以逼其就犯。虽然她
应该高兴摩斯迪总算被迫做了件违反自己意愿的事,但奇
怪地她却觉得满心不是滋味、他该知道这并作真正的婚
姻,只是名义上方便而已。她当然不可能期待斯迪会留在
她身边,但是艾老爷是否有别的想法呢?
珍妮的心中满是不解甚至恐惧的感觉。美构夫人带她
回去时,她对那些女士的名字一点儿也记不起了。厅中的
气氛更热闹了,舞会开始,成对的人开始随着华尔兹音乐
翩然起舞。珍妮的眼睛不觉搜索着斯迪,他正站在酒吧旁
边,端着酒杯和一个肤黑、略瘦的男孩说话,她依稀记得
那个人叫作施迪凯。她还看到雷纳;穿着黑色礼服的他显
得特别英俊,他和他们聊着。他们的谈话似乎很热烈,就
在美莉姑婆轻轻把珍妮往里推时,斯迪的眼光跳过来落在
她脸上。他那深而闪亮的目光似乎切过拥挤的人群,直直
地望着她。
他雷纳低语,后者对她笑笑,然后他把空杯子放在
桌上朝她走来。他嘲弄地对他姑婆说,她已把他的未婚妻
霸占够久了。美莉笑一笑点头同意,于是他的手臂绕住珍
妮僵硬抗拒的腰,半强迫地把她带进弥漫着华尔兹音乐的
舞池中。
“记着唷,我们可是一对刚订婚的快乐伴侣,你至少
该对我扮个笑脸吧!”他的手臂用力把她身子拉近了,还没
开始舞动,珍妮己觉得自己难以呼吸了。
“你一定要抱得这么紧吗?”她面带笑容地问,瞥见他
的眼睛得意地眨了眨。
“珍妮,你真是个美丽的好演员!我几乎等不及要看
你还为我准备了什么意外的惊喜了。”他平静地继续说,“今
晚就属你最美了,你刚才去哪儿了?去和男士调情好让我
吃醋吗?”
艾富兰正和一个高大的女人跳着舞,他的眼光膘向他
们,对珍妮抬抬下巴。这时,斯迪弯下头来,双唇抵在她
的太阳穴上,珍妮气得几乎要大叫。
“省省你这些甜言蜜语和虚情假意吧!”她忍不住愤怒
地说:“你尽可对乔安娜那种女人去表演!”
他扬起头来大笑:“吃醋了,宝贝?不必如此,男人难
免会逢场作戏,你不也想要找个爱人吗?”
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的场合,她真想立即远离他的怀
抱和他的嘲笑:“我根本不在乎你做什么!”她恨恨地说着,
“但你至少不该让我的女仆有闲话可说!”
“你已俨然以我的妻子自居啦!可是,珍妮,我为何
要保全你的面于?你既然听到那些闲话,就应该知悉一切
了。”他故意夸大他说:“我不只为你的美色所囚,更是我祖
父的犯人,他限制了我一切的活动。你看,我们真正是对
苦命鸳鸯。”
她很清楚今晚又将泡汤了。他们除了斗嘴还是斗嘴,
他们开始互相怨恨,可是却仍假装成一对甜蜜的恋人。音
乐为何不停?她几乎无法呼吸,觉得好象己跳了好几小时
了。
珍妮决定不再理会他的叫嚣,也不再理会他紧抱住她
的事。他不时低头轻吻她的前额、太阳穴,已经惹人侧目
了。这就是他的目地,不惹人注目,不气死她,他绝不甘
心。
舞曲终于结束。但是斯迪竟然还站在她旁边,虚情假
意地说:“你的脸好红,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气比较
好,还有月光。我们试试摆脱你那位保姆的鹰眼如何?我
看到可怜的姑婆在找你了。我也想暂时避开我那凶狠的祖
父,怎么样?”
她如想挣脱他的掌握必会惹人注目,但珍妮总觉得很
奇怪他为何突然喜欢陪着她了,他在打什么主意?她看到
那两个随侍在侧的侍卫混在人群中时,觉得比较安全了。
她知道有二个是艾富兰的保缥——杰丽密。有没有客人注
意到呢?但是斯迪如果心里很生气,也不会让她知道。他
仍是一贯洒脱嬉笑的态度,帮她介绍晚来的客人。
和迪凯及毕吉姆谈过话后,斯迪才觉得心情好多了。
迪凯非常开心,毕吉姆则训了他一顿。可是斯迪带来的消
息,即使毕吉姆也露出难得的笑容。
“劝服史先生尽快支持华瑞兹总统的确很重要。”毕吉
姆私下对斯迪这样说,“不过我们总算成功了。法国军队撤
退的消息也让人振奋。”
“很好,现在该我告诉你你可能还不知道的消息。听
说你未来的岳父对外宣称他女儿是去墨西哥访友。他为再
选的事即将来此,我猜他是害怕丑闻,对金子的事只字不
提。可是,斯迪,我要警告你,你的大名高挂在边境两边
的黑名单上,你的脑袋价值两万五。”
斯迪吹了声口哨、毕吉姆又面色阴沉他说:“你最好避
一阵风头,度蜜月也是好机会。”
“我已经把这次婚姻的真相告诉过你了,而且,我们
的蜜月早已度过了。”
毕吉姆的眉毛一挑:“这么说你还是为我们工作喽?婚
姻常使人过分谨慎,达伟就是个例子。”
斯迪扮个苦脸:“我知道!达伟人很好,我很喜欢和他
共患难,但他的情形和我不同。”
他抓着珍妮裸露的手臂,感觉到她滑腻的肌肤时,他
又想起了这段话。他需要冒险,也需要到处旅行所带来的
新经验。如果说他怕什么,也许就是害怕被平庸和琐屑绑
住。想到以后只能与一个女人共同生活,他就胆寒,他有
太多情妇了,对这种定于一的生活实难满足。
他们从冰凉、覆满树荫的阳台往前走。斯迪的眼睛习
惯性地在人群中搜索着,远处有一小群法国人聚在一起,
在他们旁边有三个美国人,其中一个有鹰钩鼻、尖光的侧
面,斯迫不禁暗自咒骂着,费达明在这里做什么?
“斯迪!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他机械性地低语着;几乎没有停息就抓住
她的两手,把她转了个圈。她还来不及反抗,已被拉进阴
影中,背抵在一根巨大、爬满蔓藤的圆柱上。
“你怎么啦?为何……”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嘴唇盖在她的唇上,没有让她思
索、抗拒的余地。
越过她的肩头,斯迪看到费达明和他的同伙正朝阳台
上的桌子走来。三人的西装上衣都有凸出的枪痕。而今晚
由于他祖父的美意,他没有带枪。可是如果整晚得躲着费
达明,他会受不了,这一一一必须想个法子。
珍妮的唇由于毫无防备,在他唇下轻轻分开。他把她
抱紧了,感到她膨胀的胸脯抵着他的胸。此刻,他完全忘
记了费达明。珍妮的眼睛张大了,象深潭一样神秘深邃,
“为何你……”
“你再不安静一会儿,我又要吻你了。”他威胁着,她
眼中温柔的神采消失了。他吹口气,”珍妮,我们停战吧!
你看,你和我一样清楚目前这种情况极为可笑。如果我们
过几天会结婚,我们真的不能象猫狗一样再争下去,这时
我们都没有好处。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也不相信能有什么好处,”她冷冷地说,“你要说的
事我也看到了。他看我的神情象要剥去我的衣服。”
斯迪看到费达明的同时她也看到了他,但斯迪随即用
力拖她的方式几乎让她昏眩。他狂吻她只是要让她安静。
以免被人看到或认出来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有抹困惑的神情:“哦,宝
贝,你的嘴真是不饶人!你是我所见过最固执、最不可理
喻的女人。我该怎么对付你?”
“摩斯迪,你该烦心的不是我,而是这儿的人!你要
怎么对付他?”
他不在乎地耸耸肩:“我还没有决定。他还没看到我
们,所以现在至少我是占优势的。”他继续抚弄她,‘现在,
我知道的只是我想和你作爱。你有一张最性感的嘴,就连
生气时也一样可爱。”
她还来不及回嘴,他已吻了下来。他的手臂圈绕她,
把她紧紧地拉近了。她模糊地想着,他是多么无耻、疯狂
又难以抗拒呀!虽然如此,她的身体似乎违抗她的意志迎
向他。
“你知道吗?”他终放抬起头时,她低语道,“那两个人
一直朝这儿看。他们会怎么想?”一股怒气又涌上,她更大
声地说:“你真是虚伪!何必再跟我玩游戏呢?”
“心肝,你才虚伪呢!你为何不承认,不管我们如何
彼此咒骂,我们还是分不开的?他的唇又舔着她,她不禁
抖颤着。
“我真是不了解你!”
“我也不了解你,心肝。但是你该知道,我们不可能
永远敌对下去,所以我才要求停战。老天,珍妮!他的声
音变得急迫不耐,“即使目前情况是我逼迫你屈从的,我也
受到惩罚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讨论
吗?如果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谈,而不彼此对骂,岂不更
好?”
珍妮几乎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他真愿和她讲和。不
过,听听他的说辞也无妨。她望着他的眼睛,心想他是否
要找藉口取消和她的婚事。
她沉默地点点头,希望他至少能放开她。他为什么要
公开表现这种热情?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但是他好象了
解她的心思似地说,“珍妮!我真的把你吓成这样吗?你一
副要作活祭品的样子。”
美莉姑婆尖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原来你们在这里
啊!害得我到处找,可怜的莱玫夫人也急得不得了!你们
以后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嘛!珍妮,这位男士很渴望认识你
呢,维特不必酸溜溜地看着我。杜雷瓦上校最近才刚结
婚,他说他认识珍妮的父亲,这不是很凑巧吗?”
珍妮感到全身僵硬,两颊通红。斯迪的手警告地捏了
她一下,同时说道:“亲爱的姑婆,你的眼睛真厉害,我还
以为没人会发现我们呢!先生,我们很荣幸认识你。”
珍妮机械性地伸出手;唇边僵硬地掀动着,只觉得上
校的胡子擦上她的手背。他站直身子的时候,她发现面前
站着一位魁梧、中等高度的男士,黑棕色的头发,淡褐色
的眼睛露出智慧的光芒,他锐利地盯着她,眼中含着一个
疑问。
“小姐,很荣幸认识你。你父亲曾向我提及你将有墨
西哥之行、只是能在此相遇,实在想不到。”他继续说着,
他的声音有个尾音……“我也认识你的伯特姨父,他是个
风趣的人,皇上一向很尊重他的意见。我不知道,”他转向
斯迪笑着问:“先生!……”
“维特是我哥哥,艾富兰先生的孙子;我相信你们应
该认识,”美莉姑婆得意他说。
“哦,是艾先生!我是否可以和你美丽的未婚妻跳一
个舞?”如果她不拒绝的话。
“什么话,维特当然不会反对!珍妮必定也很愿意和
双方都认识的朋友谈谈。他们两个还有一整晚可以跳呢,
人不能太自私,”
”上校,我姑婆己代我同意了。”斯迪嘲弄地笑着,“去
吧,宝贝,去玩玩吧!姑婆,”他向他姑婆鞠一鞠躬,“我能
和你跳这支舞吗?”
珍妮吓呆了,脑中一片空白,只党杜雷瓦上校执起她
的手,领着她走向天并边的舞池。她现在只能祈祷费达明
没有认出她,希望他和他的朋友逛到别处去。
她发现自己暗自希望斯迪能理智谨慎地带他姑婆到室
内跳舞。她虽然很气他,却并不希望费达明看到他,她不
希望他在毫无自卫能力的情形下受伤或丧命。
杜雷瓦上校的舞跳得很好,脸上又一直保持有礼和善
的笑容,但对珍妮而言,这真是她所有过的最不愉快的经
验了。
”我亲爱的小姐,”上校说,“你不知道我发现你平安快
乐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是多么高兴!你父亲为了你;担心得
快发疯了。雷上尉回到墨西哥城以后,也整天茶不思饭不
想的,还写信给你姨父;你知道我们现在有电报通到巴黎
吧?几天前,我接到他的急电,我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找
到你。幸好内人娘家的农场离此不远,我们才能得到你的
喜帖,而且抱着找到你的希望来此。”
珍妮觉得自己的脸颊发臼、她的手开始颤抖,然而被
杜上校用力地握庄,使她无法动弹:”杜先生,我也不知道
一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一一”
“不必再怕了,小姐,”他安抚地说,“我不是故意来惹
你不快,我们一直想尽量避免声张出去。没有人知道真
相,你父亲早已对外宣称你来墨西哥访友。只有我、雷上
尉和贝无帅知道你是被人绑架,主谋是个美国间谍。”
“间谍?”珍妮被他婉转客套的话弄得很迷糊,勉强挣
扎着想保持清醒:“您是说间谍吗,先生?我还以为他们是
为着黄金而来的大盗,分了钱就逃进山里去了。可我……
我是……”
“我了解,我只是怀疑那些被你视为盗匪的歹徒很可
能就是华瑞兹的党羽。而那个被你除下伪装的首须,我认
得,是个外藉佣兵,一个打游击的枪手。当然,他也可能
为钱做这种事。可是我知道他原是负责护送你们去万厄尔
巴索的向导,你们离开那儿后他也突然不见了。后来他又
以盗匪首领的姿态出现,真让人费解。嗯,他很可能是个
间谍,你认为呢?”
听他头头是道他讲了好久,珍妮的脑筋也有个整理思
绪的机会。不过,他突然的质问,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先生,我的看法并不重要。我对政治毫无概念,我只知
道我被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掳去作人质,经历了一场可怕的
梦魔。幸好获救了,几个星期来我只想忘掉这一切!”
她的眼睛闪着泪光乞求地望着他,即使铁石心肠也会
被感动。他见到她以前,从没料到她是如此迷人。她的美
或许已足以解释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许多事,但还不够!
她在这里做什么?她怎会认识艾富兰先生的孙子?听说艾
富兰是全墨西哥最富有的人,但他的孙子在一般人印象中
还是个谜。他行踪不定,听说在加州有个牧场。他们怎么
会突然在一起呢?”
珍妮看到他脸上犹豫的表情,便急急地说:“上校,我
知道这是你的责任,但请你原谅我!要我再去追述那些可
耻不快的事太痛苦了。我不希望因此破坏今晚的气氛,改
天再谈,好不好?”
陷阱!他不知道她是否有意如此,但是上校发现自己
已陷入那一泓凄然深绿的眸子中。再坚持这个问题就显得
太没教养和太不礼貌了,他决定暂放弃,但是他可改问其
他问题;这几有太多矛盾、令人费解的事了。
“好吧,小姐,我也不愿扫你的兴,你以后再告诉我
吧!我们都希望那个人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不能让他再
跟华瑞兹党人为所欲为;他们得知道再顽抗下去,永远赢
不了。好了,小姐,笑一笑吧,你的未婚夫还以为我把你
弄哭了呢!”杜上校露出一个亲切劝慰的笑容,珍妮这才了
解他是如何追到他年轻貌美的新娘。当他不拷问你时,的
确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她对他微笑了一下,上校淡褐色的眼睛闪烁着:“这样
才乖。小姐,你父亲也为你的婚事高兴吧?我相信他一定
觉得很安慰。艾家有纯粹的西班牙血统,和你们正是门当
户对。参议员应该会来参加婚礼吧?希望能很快见到他。
如果美国参议员能同情我们的立场,我们就可轻松地解决
这场混战。”
珍妮又感到全身发冷,这个男人真是聪明狡猾又厉害
啊!她不应该忘记这点……她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包庇
摩斯迪,为何会不自觉地捏造这些借口。她也气上校的问
话方式,一再设下陷阱。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到底在怀疑
什么呢?
她支支吾吾地表示已通知父亲了:“不知道他是否能及
时赶到,听说邮件的传递很慢,不过,我很快就会回美国
了,我的怀乡病越来越严重了。”
“哦?不过这是一定的,我相信你未婚夫也会谅解,
也许我可以帮忙用电报通知你父亲:你只要写好电文。我
可以帮你拍发过去。你父亲只有你这个独生女,当然应该
来送你出嫁。”
珍妮开始相信这个人不简单了。在他温柔优雅的外表
下,其实已经起疑了,现在一直想泄她的底,这想法困扰
着她,使她抛给他一个最桨然的微笑:“你想得真周到!上
校,我怎么没想到可拍电报给他,我现在没有纸笔,等我
吃过饭一一一你瞧我几乎整天不停地吃,很可怕吧?”
她用眼角余波偷瞄他,发现他有些困惑。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