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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以互相帮助的,相信我,你必定会发现夏普特宫比艾
富兰的庄园华丽许多,也不必老有个保姆监督你………
珍妮的眼睛闪着泪光,快气哭了,而她的睡袍又被
脚压住,不能冲出房间。
“先生,你这些建议实在难以接受!我并不饿,我
告退了。”
“坐下!”他站着,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你还需要我提
醒你是我的犯人吗?你喜欢和那些人一起吃上米饼和水
吗?那些暴民会把你撕成碎片,象你这么可人的尤物,多
么可惜……坐下吧,理智一点。别这么天真了。我又不会
强暴你,没有一个法国人会用武力使女人就范的。夫人,
坐下来吧?还是要我把你绑在椅子上?”
他的恐吓使她害怕。珍妮紧咬着唇压住怒气坐下来
把眼光移开。
“这样不是好多了吗?你瞧,其实我们很相像,相信
我,你真的可以信任我!将来你会了解。现在吃东西吧,
别固执了,亲爱的小姐,顽抗对你这种女孩多不合适。”
哦,老天,他为什么要折磨她!珍妮突然记不得上一
餐饭是何时吃的,这些食物的香味使她突然异常虚弱。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着,我把东西吃了有什么关系?不管
如何,他都在想办法欺凌我,食物可使我强壮一点,而且对
我无伤。对,为了自尊而不吃,我就是傻瓜!
“别愁眉苦脸了!吃吧!我相信你一定饿了。你以为
我的早餐都这么丰富吗?才不是呢,我特别为你准备的,
你瞧,我还不大邪恶吧?吃吧,我不谈那些令你不快的话
题。”
珍妮感到她的胃开始绞扭,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上
校殷勤地上前扶她,倒了一杯咖啡给她喝:“宝贝,吃饭
吧,昨晚那只冒着怒火的眼睛去那儿了?如果你不吃点东
西,你就没有力气抗拒我的逢迎和阿庚了。””
珍妮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她悲哀地想着,要击倒她也
真是轻而易举啊。他们只需饿她一顿,她就乖乖投降了,
好可悲!但她虽然这样想,还是拿了一块奶油蛋卷放进口
中。上校仁慈地点头望着她。珍妮叹了口气,她什么也不
管了。她吃着,上校也遵守诺言不再讲话,只是平静地帮
她挟菜。
她抗议说再也吃不下,而开始喝咖啡时,上校就对她
讲述巴黎最近发生的一些趣闻。珍妮虽不信任这个男人,
但她不得不承认,他非常健谈。他很幽默,使每样事都变
得极可笑。他又把咖啡递给她,继续讲着,直到珍妮忍不
住大笑为止。
她怎么啦?她有些心痛地想着。我一定是快疯了!这
个男人不仅侮辱我、恐吓我,向我提出各种恶心的建议,
而我却像傻蛋般听他讲那些笑话,狂笑不已。
一个念头掠过了脑际,她皱起眉头望着对面的上校:
“我可不是傻瓜,你真的没在我的咖啡里动手脚吗?我原
先怎么没想到?”
“唉,珍妮,珍妮!你竟会怀疑我,让我好难过!你
以为我放了什么迷药在你咖啡里吗?没有,我只加了一点
甜酒,那是墨西哥的特产。你以为是什么?”
珍妮忍不住又咯咯地笑起来。你真是鬼计多端,可是
你也很好笑,你还要告诉我什么笑话吗?”她顽皮地对他笑
一笑,但她的理智仍极力警戒着。“或者你还想引诱我?我
警告你,上校,这是不可能的。”
“哦,不可能?你昨晚在床上靠着我时,并没有这样
说啊!你真会说笑啊!”他的手很快越过桌面扣住她的手
腕,他语气中些微的变化她警觉了,但她来不及思索他话
中的含意。
事情发生得有如梦魔般。当她仍然痴痴地傻笑时,睡
袍的前襟散开了。然而门口有人不安地咳嗽着,她扭过头
去看,一个法国军官抱歉说打扰了,费达明邪恶地笑着,
然后——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斯迪?他来这
里做什么?他为什么那样冷酷凶恶看着她?
珍妮感到血往上冲,昏眩不已,她向后跌入椅中,瞪
着他,说不出话来。
上校正得意平静他说着话,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因
为她只注意到斯迪的手反绑着,他的下巴处有条伤痕,而
他的眼睛,老天,她作梦也没想到他懒洋洋、嘲弄人的蓝
眼中会露出这种深恶痛绝、恨之入骨的眼神。
··我必须向你道谢,可人的女士,我们的计划,
也就是你的提议非常成功。是吧?可是说真的,又有哪个
男人不愿意冒险来救这么迷人而可爱的女性呢?把他带下
去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珍妮用手捂着嘴,呆呆地站着,怎么回事?她只看见
斯迪倾着头,嘴角掀起一抹冷酷讽刺的微笑:“再见,我可
爱的妻子,很高兴看到你在囚禁中仍这么快乐美丽。”
“斯迪!”她疯狂地叫着,“哦,老夭,不是的一一斯
迪,斯迪!”
但太迟了,门早已关上,当珍妮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
来时,上校的手臂己搭在她肩上。
宝贝,对不起,我们不得不如此,也许,我们使他
恼怒生气时,他才会说实话。嗯!而且那样对我们来说比
较省事一一一”他轻抚着她的头发把她拥抱过来,而她早已
哽咽震颤得无法移动了。硬块哽在喉中,她几乎无法呼
吸:。“我们再谈吧,好了,好了,尽情地哭吧,这样会比较
舒服,然后再听我说好吗?”
她开始咳嗽,为这一泻不可止的哭泣愤怒着。珍妮开
始怀疑,她如何才能不哭?她如何才能忍受那种全然孤寂
的感受?”
怎么也没想到会受到这种欢迎!摩斯迪被押过阳光普
照的中庭则想着,你们早已确定他会来似的:“傻瓜!白
痴!”康妮的叫声在他脑中回响着。果然让她给说中了。他
飞奔来萨卡泰卡斯时,还以为自己是救美的英雄呢!他一
向嘲笑女人,为什么就没有想到珍妮是多么会照顾自己的
人?为什么想到珍妮曾和那个胖上校在床上缠绵亲热的想
法,仍令他怒火中烧而几乎为之目盲?
真他妈的,斯迪蹒跚了一下,背后马上有来福枪顶上
来,这整个情况都可笑极了!他成了傻瓜,而珍妮则达到
报复的目的。真可笑,他竟会想去救她,其实她压根不想
获救呢!她和上校跳舞时就计划好了,她想得真周到啊!
看他遭到了这种报应,她一定很得意吧!她是对他说过:
“我要看你慢慢死去。”他太低估她了!这真是最大的败
笔,这次他败得极惨。
现在他们几乎到了中庭的尽头,萨卡泰卡斯的士兵们
沉重的步伐使尘土飞扬。他猛抬头向上望,一眼就看出他
们准备如何对付他。摩斯迪不禁迟疑了一下,浑身起鸡皮
疙瘩。
站在斯迪两侧的冷面士兵抓起他的手臂,让费达明解
开他的手铐。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冲出去,把他门全部打
倒,但他知道费达明就等着这一招。算了,现在反抗也没
有用。斯迪冷笑几声,听任那些士兵把他的两臂吊起,在
他的腰间绑了条皮带在木栓上。士兵们忙碌着,费达明则
站在一旁阴险地冷冷而笑。
“不太舒服吧,嗯!但你现在不必担心,你很快就会
尖叫着求饶而忘记一切了。我还没有看过不会叫的囚犯。
嘿,你这个杂种,等会儿就会祈求我把你一枪毙了!”
然后他们都走了。“你好好想想吧!”费达明说。下午的
烈日无情地射下来,被太阳烤焦地土地象个大火炉,斯迪
感到全身汗水淋漓,眼前也一片模糊。他一再地咒骂着自
己的愚行。他这时本可在山中某个阴凉的地方,和华瑞兹
的军队会合,柯华度正统领他的部下朝萨卡泰卡斯逐渐逼
近。他在墨西哥时也听说贝元帅正在召回军队,朝首都集
中。当然不是撤退,只是要集中力量。”说者傲然地告诉
他。杜雷瓦为何没接到命令?这是迟早的事……如果他用
理智而不是用肚量来思考,他原本是可以静候的。
他现在所能想的,只是珍妮。他不情愿回忆起他亲眼
目睹的那一幕。早餐桌上,杯盘狼藉;杜雷瓦还穿着睡
衣,而她——穿着睡袍,半露出她美好的身材。她不停地
笑,象刚经过整夜狂欢的女人,但至少在看到他时,脸上
曾经吓得发白,一脸愧疚的样子。娼妇!为什么想到她,
还会使他神智不清,影响他的判断力。难道他想要她?难
道她轻易变节和水性杨花的行为,让他如此痛恨吗?她所
谓要选择自己的爱人就是这个意思吗?
太阳一直直射他的头部,斯迪愤怒地想着。他已经失
去理性了,是的,他真正难以面对的,就是她己成为他不
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件事。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信任何
人,尤其是女人,现在却栽在她手,真是受不了!
但至少她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无法得意。她所加诸
于他的折磨和痛苦,竟和眼前即将遭遇到的伤害不相上下
了:虽然他嘲笑自己幼稚的匹夫之勇:但他仍然决定,不
管他们如何拷打,他绝不叫出来。也许她还会和上校一同
观看,等着他招供呢!但他是宁死也不会招的。
法国士兵推开那扇隔开校阅场与外界的大门。每当法
国军队和墨西哥军趾高气扬地从街上走过时,镇上的人都
板着面无表情的脸孔作自己的事,只等这些法国人一走,
平日假装忠于皇室、拥护军队的百姓们,便要尖叫着欢迎
华瑞兹一派的人。
挨家挨户敲着门的玛特班长边走边想。在同样烈阳
下,他曾在阿尔及利亚打过仗,对方是全世界最狠毒、最
可怕的阿拉伯人。但是在所有走过的地方中,他最痛恨墨
西哥人。你完全不能信任他们,他们虽对你微笑、鞠躬。
却时时准备在背后捅你一刀。你甚至不能信任这儿的孩
童。一个带炸药的小孩,很可能把整排的士兵都炸死。多
么黑暗的国家,多么虚伪的土地。他觉得留在这里真倒
楣,如果能够去墨西哥城那种大城市,至少不必受到人们
的窃窃私语,和随时可能飞来的子弹的威胁。可是男人必
须要忠于职守……
此刻,玛特班长的责任就是在这个午睡时刻,抓一大
群市民到校阅场来,目睹一个华瑞兹间谍的受审。公开鞭
答罪犯,目的是要吓阻同情革命的人,但是他确信,半数
以上的市民都拥护他们的“总统”。他们还是会来看的,这
场表演和以往的鞭苔处刑没有两样,这是个野蛮的地方,
生命根本不值钱。而且一量他们决定恨恶时,他们会恨得
很彻底。
玛特班长想到在骄阳下烤晒的犯人,那人一定会崩
溃,虽然他的器字不凡,和他们抓过的华瑞兹走狗不大一
样。他还有一只迷人的蓝眼,难道他真是为了那个漂亮的
绿眼女郎而自首的吗?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费达明最长
于这种逼供技巧,他会用“九条鞭”好好侍候他。
士兵们赶着一群沉默、愤怒的市民回到中庭。时间差
不多了,上校照例会先演说一番,再开始重头戏。他诅咒
着,今天下午又得站在烈阳下,忍受那个倒楣犯人的尖叫
了。他希望费达明能不花太久时间便使他屈服。
上校破例地亲自走下来和犯人聊天;斯迪有些吃惊。
杜雷瓦是个狡猾的人,也是个危险的敌人,他显然不怀好
意,他一定己把珍妮纳为情妇了。哪个男人能够抗拒这种
诱惑呢,尤其她又是摩斯迪的妻子。他现在只有听天由命
了,他既无法逃脱,何不勇敢地面对一切?至少,他觉得
自己可以对上校的讽刺保持冷漠。绑在身上的生皮索在艳
阳的照射下,已经开始紧缩;往上后吊的双手也酸痛难耐
了,开始渗出血丝。他觉得象被钉在烤架上似的。
“少爷,考虑好了吧?我可不愿再重述一遍,但你该
了解,你几乎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难道我就有吗?上校,还有哪些你还没有占有的东
西需要我补充呢?斯迪的蓝眼瞪着上校黄棕色的眼睛,故
意用法文反击卖弄西班牙语的上校。
“啊,你的法文不错,提醒我很多事。”上校深思地说
着,随即叹了一口气:‘我有种感觉,你好象决定顽抗下
去。为了你和你的妻子着想,我希望你不要如此。”
“先生,我的妻子根本不在我的考虑之内,而且你显
然已把她纳为己有了。我们的婚姻和你的一样,是为了利
益而结合。当然我会为你们俩的私通而祝福的,难道她没
告诉你,我是个明理的丈夫?”
“够了!我不是来此和你讨论你的妻子,我只关心你
的间谍活动。谁送你来墨西哥的?谁支付你的费用?不可
能是华瑞兹,他没有钱。为何美国政府急欲推翻我们?”
斯迪大笑,看见杜雷凡上校的眼睛在冒火:“上校,你
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问我?”
“你捣乱我们的工作,增加我们很多的困扰。你在那
些无知的村民中是一个英雄,但我恐怕英雄就要变成狗熊
了。你很快就会屈服在我们的鞭子下,跪地求饶,而且会
把你所知道的情报都招出来!”
杜雷瓦上校开始踱步,他的手背在后面,活象他仰慕
的拿破仑,斯迪已把他导人激烈的愤怒中,杜雷瓦又抬头
看他,勉强放柔声调说:”算了吧,摩斯迪,我相信你是个
很理智的人。我也一样,所以何必动怒呢?如果你把我所
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会公平地对待你。你喜欢危险和
冒险对不对?你喜欢这些事情同时还可以享受生活吗?
嗯,我们愿意用你这种人才。你可以替我们做事,等你一
旦把华瑞兹党的人都招出来后,我们才敢相信你不会再回
去。”上校眨着眼睛,“相信我,我们一定会给你优厚的待
遇,而且让你的才能能在适当的地方发挥,这不是更好
吗?我极为尊崇你的祖父,如果你能回心转意投效到他所
效忠的旗帜下,他会多开心!你以为呢?”
斯迪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多说什么。而且,他厌恶地
发现这个抢走他妻了,自大、虚荣的小人,正理所当然地
以为他会出卖朋友以免肉体吃苦。
“上校,如果要我出卖我的朋友,我宁愿死。”斯迪尽
量平静他说:“你也知道,你们早已败了,撤退只是迟早的
问题。而你个人方面,败得更惨,只要等大地主被消灭,
你就完了。你是施家的客人,却抓走一个弱女子,也许你
会劝她当你情妇,但等你妻子的娘家人发现时,将是何种
场面?我和我祖父虽然对政治有不同的看法了:但他绝不会
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家人。他的财力雄厚,在这儿及法国
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足以毁灭你。你现在唯一的逃
生的机会,就是释放我,并向我道歉。”
“哼,你竟敢威胁我?可别忘了,你不过是华瑞兹的
走狗、间谍,我的犯人!看谁会垮台!”
上校气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走。斯迪耸耸肩。好吧,去
试试看吧,只可惜他不能等着看到上校的下场。
只可异他必须站在烈阳下,浑身肌肉崩紧等着……他
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挨过他们的酷刑,而不招供。炙热的阳
光象个燃烧的烙印般晒下来,鞭子打在身上会更痛。斯迪
舔舔原已龟裂的唇,向后靠在木柱上,决意什么也不想。
好久以前,那个印度老医生就告诉过他,要空乏其身,把
心、身的感觉全抛掉,专心一致地进入一种冥想的状态。
斯迪曾试过一次。那一次他的肩部中弹,于弹抵着骨
头,附近又没有医生,他告诉自己要熬过去。后来酒吧里
的酒保在斯迪威迫下,笨拙地拿着刀子替他取出于弹。他
使自己不乱动,眼睛直望着天花板上的梁柱,几乎不觉得
痛。他就在这种半昏迷的情况中过了好几天,直到他的肩
膀开始疼痛地悸动为止。
他逐渐意识到杂沓的脚步声、低语声和小孩的叫声。
他无需睁眼就知道已有成百的人围在场上了。可恶的法国
人!总想杀一儆百,他们以为他的叫声足以打击所有想投
效华瑞兹党的人。让他们来作鉴定吧!看法国人如何对付
他们的犯人,这将是一出滑稽的闹剧。
他的眼睛四处巡视着,落在一对特别的黑眼上,他皱
起眉头。那个女人头上包了一条黑围巾,站在第二排……
他们的视线交会,她大而黑的眸于中闪着泪光;他认出她
时他警告地眨了眨眼。是康妮!现在谁是白痴啊?她不应
该来这儿,而且希望她也没有拟好什么大胆的计划。在法
国军人层层包围下,他根本不可能逃脱,他希望她不要做
傻事,这些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