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李锦说。
大家搀着仲星宁要去医院。仲星宁刚一迈脚,才发现脚稍微扭了,一用力疼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欧阳紫苏扶住他的胳膊。
“脚——”仲星宁尴尬的看看自己的脚。
“欧阳!!都是你啊!怎么那么卤莽!”李锦还在抱怨着欧阳紫苏。
欧阳紫苏也不解释,跑到仲星宁身前,弯腰说:“上来!”
仲星宁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
如果只有他们两人,他当然毫无顾忌的上去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竟有些羞赧。是的,他害怕被别人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其实刚才在球场的一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些异样,不过大家都在意的是玩球,没有过多的注意两人的神情动作。
此刻,大家也只当欧阳紫苏因撞伤仲星宁而懊悔,所以才这样殷勤。
“快点啊!先去止血。”欧阳紫苏催促着。
仲星宁就这样在大家的敦促下,被欧阳紫苏背了上去。
“我背他过去就可以了,你们不用全跟过去。”欧阳紫苏说完就背着仲星宁向前走了。
李锦和余沐华跟了过去。
仲星宁的脚没有伤及骨骼。
医生给仲星宁包扎了臂上的伤口,又在脚踝处涂了一些正骨去痛的药,并开了一些消严的口服药给他。
回来的时候,仲星宁不要欧阳紫苏背了。
欧阳紫苏急着说:“你刚孵上药,别固执了。”
拗不过他,只好又被他背了回去。
时至中午,李锦和余沐华去跟他们买饭。其他人也去了食堂就餐。
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欧阳紫苏给仲星宁倒了热水,取出消严药送到仲星宁眼前。
“先把药吃了吧?”他声音不大。
仲星宁顺从的从他手中取过药,吃了下去。他喝了一口水,就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了。
“我没事,你甭担心。”他笑着安慰欧阳紫苏。
欧阳紫苏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仲星宁坐着问他,“还生我气?”
欧阳紫苏还是没有讲话,把头压得更低了。
仲星宁见他异状,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不讲话?”
欧阳紫苏摇摇头,“对不起……”他语调有些低抑。
仲星宁笑了一下,“为什么讲对不起?”
“我……”欧阳紫苏说不下去了,他抬头望着仲星宁。
仲星宁见他眼中贮泪,心猛地一疼;拉住他的手,“我真没关系,你担心什么?我没有怪你啊——”
欧阳紫苏挪近身子,一下抱住了仲星宁。
“我好害怕失去你;好怕……”
仲星宁虽然心里害怕被别人闯进来看见,但还是搂紧了他。
他何尝不是,何尝不害怕失去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和平日
研究生入学考试已经越来越近。
冬天又一次深沉的笼罩着京畿大地,高大古老的松树和加拿大杨直楞楞的挺立在校园里。安详如初的燕园,雪花飘落的季节,适合生长童话和爱情。
欧阳紫苏和仲星宁在一起,度过了他们生命□□同的最后的一个冬季。
因为压力很大,仲星宁上火严重,口腔溃疡的厉害。仲妈妈担心儿子在考试期间的营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走读。
这天中饭两个人一起吃。
“唉。”仲星宁吃了一半就又叹了口气。
欧阳紫苏见他不吃了,自己也吃不下了,“又没自信了啊?”
仲星宁咬了一下嘴唇,“不知怎么搞的,这里有点没底。”他摸摸胸口,笑了一下。
“傻瓜!”欧阳紫苏又嗔又爱,“没有问题的!”
“可是……”
“别可是了!快吃!要不阿姨知道了,就连中饭也不让你跟我一起吃了!”
“你又不说我妈怎么会知道呢?”
“你看你,瘦了快10斤!跟骨头架子似的了。”欧阳紫苏不无心疼。
仲星宁吐吐舌头,又重新拿起碗筷。
欧阳紫苏见他重新吃饭,才放下心来。
“哪天给你画幅画吧?” 仲星宁吃了两口就又说话了,跟欧阳紫苏在一起,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画我啊?”欧阳紫苏张大了嘴巴。
“是啊!难道我临水自画啊?” 仲星宁笑了出来。
“算了吧!”欧阳紫苏连照片都懒得照,更不想当油画模特,“让我坐一天,不如杀了我。”
“不画拉倒!” 仲星宁嘟了一下嘴。
“要不,你哪天弹琴唱歌给我听?” 欧阳紫苏逗他。
“你不是嫌我跑调吗?” 仲星宁有点受宠若惊,之前他一开口唱歌,就遭到欧阳紫苏的打击。
“那你弹,我唱,怎么样?”欧阳紫苏把脸靠近他,“呵呵~”
“还是嫌我唱的难听啊!” 仲星宁用手机敲了他头一下。
“哇!打那么重,你谋杀亲夫啊!”欧阳紫苏夸张的大喊。
他这一喊,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他们。
仲星宁低下头,装吃饭,压低声音说:“你疯了!这么嚣张,这可是食堂啊!”
欧阳紫苏对周围的人笑笑,也继续吃饭了,“我忘了嘛!”
仲星宁白他一眼。
欧阳紫苏吐吐舌头。
仲星宁报考了中国航天部下属的一个科研所的研究生。
他对自己不是没有信心,而是害怕着将来……将来,他越发觉得那是一个残酷的字眼。残酷到不忍想去,想一下好似就要崩塌了神经中最脆弱的部位。
就这样痛苦着、心内郁结着,直到考试结束。
考试完了,天显得蓝了。
冬季的天深远的厉害,瓦蓝的厉害。
“走,我请你吃好伦哥,慰劳一下你!”欧阳紫苏拉着仲星宁就往外走。
“啊?”仲星宁刚一考完,并没有食欲。
“对了,先给阿姨打个电话吧!”
欧阳紫苏的话提醒了仲星宁,母亲这段时间为了照顾自己的饮食也是十分辛苦的。
打完电话。两个人决定去好伦哥吃自助餐。
刚走出校门口附近,就被萧明凝叫住了:“考得怎么样啊?仲星宁。”
仲星宁有点惊异,萧明凝和少主动开口跟自己讲话的。“还好。”他礼貌的说,“你呢?”他也约略知道萧明凝也参加了考试。
萧明凝不看欧阳紫苏,把目光钉在仲星宁脸上,“还不错。”
仲星宁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因为纵然同处一室,心却在世界两极。
欧阳紫苏看出仲星宁的意思,就对着萧明凝一笑,“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你知道我报的是哪里吗?” 萧明凝不理欧阳紫苏,对着仲星宁问。
仲星宁摇摇头。
萧明凝牵扯了一下嘴角:“我报的是中国航天部506所XX专业。”
欧阳紫苏和仲星宁同时吃了一惊;因为仲星宁报的也正是这个所的这个专业。
萧明凝不再多说,就向里面走去,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
“傻瓜!”欧阳紫苏见路上仲星宁一直沉默着,“怎么了?”
两个人坐在公交车上。
仲星宁看他一眼,假意笑笑,“没事了。”
“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讲!”欧阳紫苏提高了声音。
“没有了!”仲星宁看着他,喊了一下。
欧阳紫苏不再假装生气,“是不是担心?”
仲星宁不语。
“放心吧!他肯定不如你考得多!没问题的!”欧阳紫苏安慰他。
这安慰的话显然有气无力。众所周知,萧明凝是一个学习狂。尤其最近半年,夜以继日的在通宵教室里面学习。
仲星宁而一旦有点空闲,就会跟欧阳紫苏一起打球、玩闹。
仲星宁看着他,有点怀疑。
欧阳紫苏冲他笑笑,“你效率高嘛!”
仲星宁见他难以自圆其说的表情,被逗笑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本来嘛!”欧阳紫苏揽住他的肩膀,“你这才子还怕什么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好伦哥。
接踵而至的又是一个漫长的假期,又是一段刻骨的相思。
春暖花开的时候,欧阳紫苏就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工作。由于大四最后一个学年课业很少,欧阳紫苏过了使用期就签约了。
仲星宁每天都惶惶,离研究生考试分数公布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北京的四月底,草长莺飞,蝶舞蜂喧。
欧阳紫苏趁着周末休息准备和仲星宁一起去郊野踏青。他买了一些食品和水,准备回宿舍叫仲星宁。上午八点半,仲星宁应该还在睡觉。
到了宿舍,仲星宁并没在宿舍。只有萧明凝一个人在。
“他好像回家了吧。”萧明凝这样解释。
“哦。”欧阳紫苏有点扫兴,本来没有事先通知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却给了自己一个失望。
他准备打电话给他,就转身出屋子了。
萧明凝却说话了。
“那么急着见情人啊?”他腔调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欧阳紫苏心里揣度,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不过眼看就要毕业,无端与人发生矛盾不是明智之举,索性忍一忍、让一让。于是,他笑了一下,并不理会。
“哼。”萧明凝冷笑两声。
欧阳紫苏听他语气怪诞,不想继续桓亘,大步迈了出去。
仲星宁早上起床后,颇为无趣。
吃过早餐后,他就上网登陆上了QQ;并随便的浏览些网站贴吧。
接到欧阳紫苏的电话,他又惊又喜。欧阳紫苏自打工作了之后,就变得十分忙碌,难得有时间陪他。
他换好衣服,就出门去和欧阳紫苏会合了。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沈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
登上琼华岛,背后就是美丽的白塔。
仲星宁想起小时候常常哼着一首歌,名字叫做《让我们荡起双桨》,其中有句词是: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湖面东风默默,杨柳初依依。
“成绩快下来了。” 仲星宁想到此事,不免有些惴惴,说着就低头看向了北海。
两人一路从什刹海走来,过了金银锭桥,从北门进入北海,直登琼岛宝塔。
“别担心了,没问题的。”欧阳紫苏拍拍他的肩,安慰着他,“要不我们去五龙亭那里划船?”
“划船?”仲星宁没有太大兴致,“现在湖面还很凉爽,我们去大殿吧?”
“哦?去哪里做什么?”欧阳紫苏看他有些趣味了,笑着问他。
“想许个愿。”
他们要去的殿宇在北海公园西北边角,两人又徒步环湖而过,随意看了先蚕坛、铁影壁、永安寺等地。
大慈真如宝殿。
许多游客都排着队,准备焚香许愿。
仲星宁排在了队伍后面,欧阳紫苏跟在他的旁边。
前面的人都三拜五扣下去,仲星宁并不是佛教徒,他也不清楚该怎样磕头叩首。轮到他时,心中竟有一刻的迷蒙和紧张。
他依着前面一人的样子,必恭必敬的跪了下去。
软软的蒲团,愁绪的心。
他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只望有情人能长相守,祈望苍天眷顾。”
念及于此,就磕下头去。
当二人走到旁边的罗汉生时,欧阳紫苏悄悄对他说:“你刚才好虔诚。”
仲星宁没有讲话。
欧阳紫苏笑了一下,他以为仲星宁许的愿望是能顺利入学,考取研究生。只当他心神不定,是因为成绩即将公布的缘故。
仲星宁微微一笑,不再讲话。
春末丽日,柳絮新飞。
而仲星宁的愿望能实现吗?
不可说。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你,都寂寞
五一假期的时候,仲星宁随父母去了青岛旅行。
欧阳紫苏每天都百无聊赖,期望着仲星宁赶快回来。
吃罢早饭,大家都出去学习或者玩了;欧阳紫苏打开计算机,上了网。
QQ号码有一个人加他。
他随意的加了那个人。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昵称叫做宁。
他下意识的把那“宁”字与仲星宁联系在一起了。
对方很快发来了消息:你好。
他礼貌的回复:你好。
其实他并不喜欢网络聊天,只是长假无趣,仲星宁又不在身边,所以才这样派遣寂寞。
可以聊聊吗?“宁”问。
可以。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
随便啊~
那就聊聊你,好吗?
哦?
不可以吗?
聊我什么?我们并不认识啊。
现在呢?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哈哈~你还满会说话的。
“宁”停了一会才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欧阳紫苏略吃一惊。你是男还是女?怎么问这个?
很重要吗?
这个……欧阳紫苏觉得此人有点诡异。
其实我认识你的。
啊?是同学吗?
这个你别问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什么人?哪个人?你到底是谁?欧阳紫苏开始觉得是李锦他们的恶作剧,可是他们都出去了啊。
别问我是谁。
那拜拜。欧阳紫苏决计不再跟这无聊的人纠缠。
别走!我知道你喜欢仲星宁!
欧阳紫苏大吃一惊,对方居然知道仲星宁。他懵了一下,你到底是谁?既然是同学就不要闪闪烁烁!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神经病!欧阳紫苏恨恨骂了一句,就关掉了QQ。
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欧阳紫苏觉得十分之郁愤。
那个人怎么知道的啊?他心中又生起担忧。对方好像知道的很多,甚至好像知道他和仲星宁的事。
欧阳紫苏自问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可是这件事也完全没有必要公之于众。一是为了自己和仲星宁的声誉形象,一是为了双方的父母亲朋。
可是对方已然知道了此事,他言语混沌,怕是有什么阴谋吧?
越想越怕,想给仲星宁发信息告诉他,跟他商量一下;可想到他随父母度假,难得安闲,才将成绩的压抑放下,就不忍扰他快乐了。
春雨销歇。
断断续续、缠缠绵绵的倾洒了一夜。
月季初绽,花蕊凝露。
欧阳紫苏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逛着。毕业设计和论文都准备得很完善了,就等着拿到学位证书了。
即将离开依恋的校园,便不舍起来。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他脑海里浮现了这两句诗。
四年的相依相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早经适应并享受着有仲星宁陪在身边的日子。与他说话,与他聊天,与他闲暇时的散步,与他打球打牌,与他吃海鲜喝白酒,与他一起上图书馆上自习室上教室,与他同进同出休戚与共……
他早经喜欢并感谢着这样的生活。与他隔壁的住着,偶尔跟他回家吃他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或者跟他去到天台上吹风,在博雅塔下晨读,在未名湖畔跑步,或者去香山采风,在大观园看戏,在昆明湖拍照。
甚至在北戴河的听海,在天坛圜丘的回音,在圆明园东路上的牵手,在北海极乐殿的许愿……都是那么清晰的了,过电影胶片一样掠过眼前。
他觉得这种相互的默契和信任,是一生难求的。
他渴求能一直这样下去,虽然对未来的种种都感到迷茫和不安。可是心底的声音正在告诉他,珍惜!
这样做,也许没有办法跟父母交代,那么索性不交代。
这样做,也许注定他们不能见光、见光死,那么干脆不见光。
这样做,也许将来都不一定能坚持下去,那么不如不想将来。
这样做,也许找不到天荒地老和不朽,那么放弃对永恒的奢望。
这样做,也许并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和归宿,那么就让彼此这一刻的璀璨夺目相互映照对方的年轻的天空吧!
想了许久,竟亦坦然。
欧阳紫苏高兴起来了,哼着喜欢的歌曲,看着繁华如梦的人世,他忽然停了下来。
一只喜鹊落在湖边的一株柳树的枝头,左右扭头,唧唧叫着……
和李锦他们打完球回宿舍后,欧阳紫苏就去冲澡了。
换好衣服出来后,准备洗衣服,却听到仲星宁在隔壁说话的声音了。
他急急奔过去。
仲星宁回来了。
提了一些沿海的特产,正在给李锦他们分着。
“你回来了?”欧阳紫苏问他,走了进门。
仲星宁笑着,看到欧阳紫苏进来,笑颜更开。“是啊!你快过来,吃点螃蟹,都是活着带回北京的!可新鲜了!”
“就是!真好吃!”余沐华和李锦如狼似虎的吃着蟹肉。
欧阳紫苏拿起了一只蟹腿。
旁边的萧明凝起身要出去。
仲星宁叫住了他,“你也吃两只吧,满新鲜的。”
萧明凝扭头看他,又看看袋子里的食物,“这也能叫新鲜?”
大家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轻蔑。
仲星宁没有说话。欧阳紫苏也没有说话。
“爱吃不吃!扮拽扮酷给谁看?”李锦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