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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御弟血泪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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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越深看了龙云骄一眼,缓缓道:“要走,要留,随你。”
  龙云骄原地打了好几转,一抬头,眼底已布满血丝。他望望楼越,又看了看勾陈,最后走近勾陈,轻轻交代一句:“上仙若要走,请务必通知我来。”
  勾陈回他:“你放心。”
  龙云骄又转到楼越面前,少有扬起脸直视楼越。
  楼越认真地回应他的目光。
  龙云骄喉结滑了又滑,想说什么。
  楼越颔首:“我懂,越风山永远留有你的地方。”
  龙云骄很没志气地泪如雨下。
  然后,龙云骄真的走了。
  没有人逼他,也没有人拦他,他自己哭得肝肠寸断,等在山路的尽头,抱着快要断气的男人走了。
  男人只说了两句话,龙云骄就跟人走了。
  男人第一句话:“云骄……我来接你回家。”
  男人第二句庆:“婚我替你退了……我也不娶了……我是龙王,再没有人逼你了。”
  龙云骄大喊一声:“云启!”一把接住要倒在石刀路尽头的青年,撕心裂肺地哭成泪人。
  云启姓龙,是东海龙云骄的长兄,当今东海龙王。
  龙云骄上次回东海是奔老龙王的丧和送龙云启登上龙座。
  龙云骄这一次回东海,大概不会再老往越风山跑了。
  龙云骄走后,勾陈问楼越:“那条就是东海的新龙王?叫龙云启?”
  楼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似并不想理勾陈,隔了一会,还是“嗯”了一声。
  “新龙王是金龙,龙云骄是白龙,你俩真的是亲兄弟?”勾陈呵了一声,奇道:“怪了,东海正宫何曾生出过白龙?”
  楼越缓缓地转身,盯了勾陈一眼。
  勾陈被盯了一眼却很受用,笑笑摸摸鼻子,自觉自己挺多嘴,摊手,噤声,又瞧着楼越,想让楼越再盯自己一眼。
  楼越居然感应到勾陈的目光了,回身,见勾陈这副没款的样子,又盯了他一眼。
  勾陈被盯得十分受用,复笑。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契断小越'

  第二十三章契断小越
  龙云骄走后,勾陈一直默默观察楼越。
  楼越像往常一样,神色间看不出异常。
  除了,偶尔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像伤感,更像感触。
  勾陈本人就挺有感触,他忽然很想问楼越一句话。
  他素来直来直往,这句话却在他心口绕了一圈才问出来。
  “若有人像龙云启接龙云娇那样来见你,你会不会为他留一滴泪?”
  “会不会跟他走?”
  楼越怔了怔,眸光在勾陈身上停了一停。
  在勾陈以为楼越不打算回答时,楼越淡淡地道:“我走不出越风山。”
  像是不置可否的回答,又似有所指。
  勾陈追问:“若走得出呢?”
  楼越顿了顿,目光从勾陈身上经过,落在很远的海的尽头,半晌才道:“若是我,不会等他来接我。”
  不会么……勾陈心一沉,心底泛起苦楚。
  楼越:“但凡我能,就不会让他离开。”
  勾陈心神“铮”的一声,像被拨想了古旧久远的琴弦,神识里响起荡气回肠的琴声。
  他?哪个他?楼越说的是哪个他?
  勾陈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成了楼越口中说的那个他。
  少了一条龙,年还是要过。
  勾陈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在越风山到底能呆多久,离五年之期只剩一年多,到时如何是好?
  困难有很多,但总有办法。勾陈不是那种成天唉声叹气的人,先过好当下要紧。
  当下最要紧的是过年,勾陈决定,还是要出去采办一趟。
  脚程快采办迅速的话,来回不过一个时辰。
  应无大碍。
  勾陈便和楼越说了。
  楼越正在擦剑,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头没有抬起来,低低的声音道:“好。”
  平淡无波的一个字,勾陈听了,心莫名就吊了起来,杵在了原地。
  楼越站起来,收好剑,目光扫过勾陈道:“你去吧。”
  走还是不走,是一个问题。
  勾陈陷入挣扎。
  龙云骄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上仙,迟早都要离开越风山,何苦来折腾楼越。
  他勾陈甚至连普通上仙都不如,他一个人站三个天帝的岗,紫微和青华还有他兜底,而他后面,只有一个指望不上的长生天帝,没有人替他兜底。
  帝座于他,其实与越风山于楼越,并无甚差别。
  都是身不由己。
  之前那次没注意,这次勾陈忽然很想看看楼越对自己的离开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莫名其妙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勾陈就再没有办法抑制住不去实现。
  要下山采办是真,想看楼越的反应也是真。
  勾陈盯着楼越的背影一阵,想起他初见二十岁楼越时想到的那句诗: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石之将崩。
  楼越的背背影冷峻又端方,绛红的腰带束住玄裳,握出一把细腰,发带随着海风轻轻扬起,勾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停在发带之上。
  怔怔地瞧了一会,他又对楼越道:“我一个时辰必回。”
  楼越嗯了一声。
  勾陈忽然又不舍得走了。
  总这么思来想去的,上次要走似乎也这样……一点都没有天帝气概。
  勾陈走后,楼越拎着剑在镇海崖走了一圈,转回原地,没奈何的叹了口气。
  “还是忍受不了。”楼越颓然。
  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出去的那个人是陈武,不是紫华;一再提醒自己,陈武很快就会回来;一再分析,陈武言而有信,必会回山。
  仍然无法排解。
  意识到对自己这种深刻的恐惧束手无策后,楼越干脆坐上了风动石,停止一切努力。
  他从出生起就开始努力,做最强的楼越,用最快的镇海剑,他治下的越海,连东海龙王都不敢来,整个东海的妖精鬼怪都避着越风山。他护着一座山,一方海,不敢懈怠,且要终其一身。坐以待闭,他从没有想过。
  然而,眼下,就陈武离山这件事,他无奈的只能——坐以待闭。
  这块风动石是从前紫华特别爱坐的地方,紫华走后,他从不敢碰这块石头一下。这一次,他心里恐惧彷徨得紧,饮鸩止渴地坐上风动石之时,痛楚一下就漫上来。
  痛苦一时盖过恐惧与彷徨。
  他无可奈何地深吸一口气。
  勾陈下了山就后悔了。
  然而不采办点东西就回去,实在交代不过去。
  他风一样进越州城采办了物事,又像风一样回来。
  一路上,他不断的骂自己,为什么非要下一趟山,非要试一试楼越的反应?!明知楼越恐惧离别,再这样做,无异于伤口撒,就算知道楼越真的在意自己,折腾楼越一天,他就舒坦了么?
  一点都不舒坦,勾陈悔死了,心心念念要回越风山。
  两个人,一个在山上,坐立不安;一个在山下,急出一脑门汗。
  镇海崖,风动石上,楼越突然唰一下站起来。
  勾陈脚程再一次再快,越风山转眼已在眼前。
  突然灵光乍现,他嗖的一下停在离越风山最近一个叉路口。
  “他会不会在山下等我?”这个问题忽然冒出来。
  勾陈以为情绪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他自嘲地苦笑,若在以前,他哪里怯过什么。
  此刻他却在原地定了定,伸出脖子,拐个弯儿瞧了一眼越风山。
  然后,就看到了山下路口一身玄衣红带的那个人。
  这一眼,他内府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他的神识炸出五彩的光芒,他忘记了自己是勾陈天帝,把自己彻彻底底当成了一个越风山的守楼人。
  他和楼越隔着越风山的山界对望。
  回来的那个一脸归家的急切;接人的那个一身的释然。
  勾陈开口唤了一声:“小越。”
  不是从前总叫的楼弟,也不是全名楼越,是小越。
  楼越怔了怔,脸往上山方向点了点,像是在说“回山”,又像是在应陈武那声“小越”。
  这个年,过得喜气洋洋又丰盛。
  贵为越风长之主的楼越居然下厨了。
  饭菜摆上来,勾陈眼睛直了眼,太丰盛了,连他以前随口念叨了一句的红烧鱼都有。
  勾陈喜出望外:“谢谢小越。”
  楼越颔首道:“客气。”
  勾陈继续喜出望外:“从没有人给我做过饭。”
  楼越再颔首道:“你救我三回,我欠你三条命,做饭不算什么。”
  勾陈蹬鼻子上脸:“那你以后都做么……我是说,除了过年?”
  楼越一甩筷子:“爱吃不吃。”
  动作不太客气,神色却没有冷下来。
  勾陈乐呵呵地笑。
  勾陈一直知道,楼越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楼越平时不提,但对他的种种待遇是特殊的,尤其是跟龙云骄一比,他是排在龙云骄前面的。
  勾陈挺开心,滋滋润润地当着守楼人。
  又一年晃过去。
  算算,离回天庭最多不过半年,勾陈郑重落笔,给青华去了一封金书。
  金书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断契。”
  金书瞬息能至。
  金书发出之后,勾陈立时开始焦灼不安。
  他不知道青华何时会断契,也没有把握楼越会有什么反应。
  断师徒契的目的是为解情劫,而情劫既称劫,皆因关乎生死。师徒契断得好,楼越换得生机;断得不好,楼越便进情劫的死结。
  而劫越结越深,解劫宜早不宜迟。
  时机的选择至关重要,早了条件不成熟,迟了又越缠越深。
  勾陈已经没多少时间能用来处理这件事,眼下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时机——他还有半年时间,和楼越又相处的正融洽。
  该做的,勾陈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青华能不能狠下心来断契。
  勾陈日日小心谨慎地观察楼越,楼越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多做了个菜,多练了一个招式……他都细细记在心里。
  勾陈担惊受怕地观察了一个月,楼越毫无异样。
  是青华没下去手?勾陈抚额,该去给青华做做思想工作?
  计议一定,时日不多,必须马上动身去找青华。
  于是又要道别。
  特地挑了吃饭时间,勾陈先扯些日常的事儿,楼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气氛不错,勾陈抛出炸弹:“我要出去办些事,明日回来。”
  方才还挺融洽的气氛一下凝固,温度像结霜花一样一层一层覆住,他看到楼越举着筷子的手顿住,悬空。
  勾陈忽然意识到一点什么。
  然后他听到楼越掩饰不住的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也要走?”
  勾陈一惊:“什么叫你也?”
  他脑海里一下炸开:“也”是什么意思,还有谁要走?或是,还有谁要跟你断开?!
  楼越的表情十分明显地在强自镇定:“明日何时回?”
  楼越避开勾陈的问题不答,勾陈心里的疑惑腾地爆大,勾陈狠下心再探:“事情处理不顺的话,也可能要后日才能回来,也可能要更久,若一时回不来,我会给你传信……”
  “叭”颤抖的筷子掉到桌上,砸碎了几块碟子。
  “紫华,你别走!”楼越忽然惨然道。
  勾陈想:完了!
  师徒契很可能早在一个月前就已断!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断师徒契'

  第二十四章断师徒契
  断契,若楼越要死要活,哪怕比之前自断筋脉或冲撞边界更激烈,勾陈都有办法把楼越拉回来;或者神神叨叨意志消沉,勾陈的《勾陈天书》也可以清心凝志。
  偏偏是这种……不肯面对,自我催眠的反应最可怕。
  照楼越现在的情反应,青华断师徒契很可能在一个月以前,这一个月多楼越没有半点症状,他藏的如此好,把自己催眠的有多深?
  太可怕!
  勾陈使劲回忆也想不起一个月前楼越有什么异常之处,难道说楼越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早就给自己设置了防备的催眠模式?
  想到这个可能性,一股致命的凉意从脚底爬到头皮。
  若非……若非今天勾陈突然说要走,楼越就会一直把自己催眠下去,直到再也醒不过来。
  倘若那样,楼越也就废了!
  别说解情劫,更别想飞升了,整个人都要废了!
  勾陈吓出一身冷汗,好在楼越自我催眠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他还来得及解救。
  勾陈握住楼越的两肩,使劲摇楼越:“你看看我,我不是紫华,我是陈武。”
  楼越抬眼,两眼空洞苍白。
  勾陈一惊一痛,内府泛滥成一片苦海。
  勾陈一咬牙,指尖凝上真元,对着楼越眉心的胭红楼印点下去。
  楼越眼里忽然风云大变,一会烈日当空,一会乌云密布,一会倾盆大雨,最后回到一片碧空如洗。
  勾陈一遍一遍叫楼越的名字,开始是急切的,渐渐慢慢下来,轻下来,低到像母亲对孩儿的低哄。
  “楼越,楼越,你快醒过来!”
  “小越,小越,我是陈武。”
  “小越,小越,你快起来做饭,我都饿了。”
  “小越,小越,你不做饭,别的东西我都吃不下……”
  说是哄,不自觉就带上了自己的心意:你快醒来,你不醒来,我茶不思饭不想。
  勾陈一边哄,一边配合念着《勾陈心经》。
  勾陈不能让楼越睡着,他一直一直在和楼越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
  午饭早凉透,月上东天。
  镇海崖上一片漆黑。
  崖上的石桌旁有两个人,一个人支着另一个人。
  只听得一个阳刚又温柔的声音在不断念着繁复晦涩的经文,听久了又像唱小曲似的,浑厚的男声唱夜里的小曲原该很别扭,而这人唱得温柔又耐心,竟一点也不违合。尤其是还夹这两声轻唤:小越,小越。
  在夜里听来,特别像情人间的低喃。
  “小越……小越……”
  忽然有人应了一下。
  很轻的声音,像夜风扶柳。
  勾陈,听到了。
  巨大的惊喜把勾陈砸得一激灵:楼越意识醒转回来了!
  之前楼越晕过去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何时回?”
  此时,楼越的意识醒转回来,勾陈接上当时的对话,低低地回应道:“我陈武不走了,你放心。”
  一直拽着他衣袖的手终于肯松开,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楼越睡着了。
  那个顽固到对自己刻薄要命的楼越,那个从小勤奋修练即使受伤也不肯休息的楼越,那个成年后每天都如同戴着枷锁的楼越,此刻,从肩开始,一节一节放松了身体,在他手指离开勾陈衣袖之时,勾陈一捞,把楼越的手攥进了手掌里。
  他从未与人做过如此亲昵的举动,却仍然不够,他忽然猛的一下把楼越搂进怀里。
  那个素日一身硬铁般盔甲的楼越软软地任他抱着。
  心疼,从未有过的心疼。
  这一抱,就是一夜。
  凌晨,勾陈轻轻放开楼越,动手写了一封很长的帝书。
  收信人依然是长生天帝。
  帝书的内容是一长串灵宝的名录。
  长生天帝那人又懒又贪,从前没少顺勾陈东西。勾陈不像青华那样是个生来灵宝满仓,有个富有三界的爹。虽然勾陈的爹是周御国王,母亲是斗姆元君,说起名号,也是三界里了不得的大人物,但他有八个弟弟,作为长兄,但凡有些好东西,他从小都是先让给嗷嗷待哺的弟弟,所以虽然他是天帝,但手头上从来未见有天帝的宽松。
  他一万多年来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像样的家底,但凡曾被长生点过名字的,这回都写到名录上去了。
  交出半副家底,勾陈只为再换长生天帝的五日代劳。
  天上五日就是地上五年,他有信心,再有五年,能把楼越教到飞升成仙。
  “此子命带仙根,情劫阻仙缘。”只要熬到楼越飞升成仙,事情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回长生天帝的回信来的也很快,勾陈打开,又是只有一个字,却不再是懒洋洋的笔力,而是兴奋的龙飞凤舞——成!
  楼越醒来后,目光隔了很久才找回焦距。
  勾陈就守在床边,见楼越醒来,说了一句“你醒了”,递过去一碗水。
  楼越就着喝了。
  人还是木木的。
  勾陈很耐心地跟他说:“你睡了一个多月,老树精天天来看你,山神日日送来清露,连龙云骄都来守了你半月。你睡着时,越海的鱼虾都没了精神,海浪都拍不出水花……”
  勾陈能想到的可以安慰楼越的东西,大概只有越风山的山水四季了。
  楼越静静听着,良久,终于说话。
  “我爱上了自己的师傅。”
  “报应不爽,师傅不要我了。”
  “我是不是特别龌龊?不顾伦常,不尊师重教……”
  勾陈听得一惊:不会还没醒吧?!
  勾陈伸去又要去摇楼越,手差一点就惯性的要把人搂过来。
  这一个月,勾陈几乎日日抱着楼越。
  勾陈有些僵硬地把手缩回来。
  楼越凉凉叫他一声:“陈武。”
  既能叫他陈武,说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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