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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薇点头,“是。”
“啊……”恩秀双手托着下巴,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她长得很像我最喜欢的那只泰迪熊,原来初原哥哥喜欢那样子的啊……”
“百草她挺好的,纯真善良,但是还是懵懵懂懂的,看上去会有些呆呆愣愣。”
“发现了……”恩秀轻笑一声,“还很容易脸红。”
喻初薇双手放在膝上,听着耳畔灵动清越的笑声。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她和李恩秀两个人,因为中间连着一个喻初原,而这样牵扯到了一起。
可实事上,所有人的因缘际会都是来自于上一辈的纠缠,因因果果,大抵如此。
“对了,我听敏珠说,百草是曲向南的弟子是吗?”
“是。”
“可是她的元武道,是若白师兄教的吧?”
“对。”初薇解释说,“百草被全胜道馆赶出来之后便到了松柏,我父亲一直在国外,所以松柏大小事情,都是若白在管。”
恩秀轻叹了一声,“若白师兄……当年,除了初原哥哥和叶阿姨,我对松柏其他人都没什么印象,好像若白师兄当时没有现在这样气场强大,即便在人山人海中也能一眼就发现他。”
“他是大师兄。”
“父亲近年来,闭关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是偶然发现他和若白师兄的秘密的。”
初薇侧头看她,听她继续说:“有一次我被外公责骂,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到这山群里四处晃悠,却看到闭关的父亲下了山,却不是回家。我远远地跟着,但还是被他给发现了。他给岸阳寄信,我当时以为他和初原哥哥一直有联系,心里觉得害怕又不敢求证。不料,父亲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我看到收件人,写的是‘若白’。”
李恩秀目光带笑,有些歆羡,看着面前的大榕树:“所以啊,他们后来来往的信件都是经了我的手……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跟后生晚辈谈论过元武道,就算是我,没有这样的待遇。若白师兄,我挺嫉妒他的,不过更多的,是羡慕……”
初薇静静地听着,也不开口评说什么。
认识她们母女以来,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她们身上的寂寞感,婶婶身上的寂寞很浓重,而恩秀,时不时也会表露出一两分。
“一会儿去给父亲送汤,要一起去吗?”
“可以吗?”不是说,云岳宗师在闭关吗?
李恩秀大方地点头,“当然可以,我们今天安排少,早早便结束了,说不定这一会儿,师兄也在父亲那里。”
若白……
初薇心头一动,“好。”
她也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只晚间的时候互发信息,道一声晚安。
虚扶着的妇人早早地停下了脚步。
喻初薇往上方看去,一条和一路走来一般无二的小道蜿蜒向上,穿过层层竹林,那边好像有一处凉亭。
“在这边等一会儿。”李恩秀对初薇说道,她接过母亲手里那一盅汤,“我上去看看。”
“好。”
妇人目光有些虔诚地遥遥目送着女儿远去,那抹白色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像是往这里看了一眼。
喻初薇置身在清风动翠竹的环境中,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上面的人,于她最亲近的人有着莫大的联系,他是父亲的师兄,是母亲的初恋,是兄长的生父,甚至于,也算得上是若白的师父。
他站得那么高,常人难以触碰,哪怕是妻子,有时都只能站在这里遥望。
是不是,太凉薄了?
他抛弃未婚妻,抛弃故乡,抛弃国家,为的就是,站到这样一个人的巅峰吗?
喻初薇陪着等了很久了,这才看到如雪的身影姗姗而来。
这一次,李恩秀没有先跟母亲说话,反倒先看向初薇:“你沿着这条路一直上去,会看到一个凉亭,凉亭的后方是一个山洞,父亲在那里等你,若白师兄也在。”
初薇点点头,跨步上去,能够听到身后恩秀温言细语地跟她母亲说着话。
那一方凉亭,四面都用竹帘垂挂着,隐约可见里面摆放着一个个小小的几案,还能够问道淡淡的墨香飘出来。
山洞。
里面很是阴凉,好似还有泉水叮咚的声音,初薇沿着山壁,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终于,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处褐瓦青砖的房屋。她这才了然这个所谓山洞的结构,只称得上是半山洞,山体只有一半,像是人为打造的,另一半就是房屋,古朴的房屋。阳光从两处相衔的地方洒下,泄了满地的金黄。
她看到四个人,都盘腿坐在地上。
一个相熟。
一个似曾相识。
还有两个面生。
若白已经起身朝她走过来,身上穿着黑色的道服,与那三人一样。
是那样的感觉,和那天若白和李恩秀一起回来的时候,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这里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离她很遥远。
她有些惶惶,不知道如何自处,即便没有表象出来。直到右手被一双大手握住,指尖微凉,掌心温热。若白拉着她,“过来吧。”
初薇定了定心神,由若白带着,往里走去。
她看清了那个似曾相识的人。
初原哥哥,当真像极了他,像极了李云岳。
男人身侧放着一盅保温盅,身姿清癯,面容温和,目光……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怀念,透过她,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她知道他在看谁。
“初薇。”那人开口,声色平静。
“是。”初薇点着下颚,看向旁边的两个中年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人,若白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开口道:“师伯。”
“你父母可好?”
“很好。”初薇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爸妈说,等他们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回岸阳前,会来拜访您。”
“好,我等着。”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旁边那个身材偏胖的人笑着开口:“坐下吧,别光站着。”是韩国人,这样的语音生硬一听就能听出来。
好在初薇今天穿的是裤装,盘腿而坐也不是什么不方便的事。
对着那两个人各鞠了一躬后,在一边坐下。
接下来的谈话似乎继续着初薇来之前的话题。
不过她听不懂,几人说的是韩语。实际上,是昌海的那两位老前辈争论得激烈,时不时还比划一两下,若白也说着话。
初薇维持着淡雅清傲的神态,并没有四处打量,也如座上的李云岳,只是静静地听着。
话语间的内容,不外乎元武道。
时间随着山洞里滴滴答答的泉水声渐渐流逝,等到几人停止交谈的时候,初薇才恍然觉察,里面的光线已经很暗了。
李云岳终是开了口:“你们两个孩子先回去吧。”
“是。”若白起身告辞,初薇也从地上站起来鞠躬。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李云岳苍厚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不会有这个可能。”
“师兄,昌海年轻一辈弟子中杰出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有若白这样领纲的能力。”
“这些日子每天的赛事我都看了,难怪蒙清池和沈柠敢让他独自带队到这样的地方,也不怕落了中国的面子,原来在教与练上具备那么强大的才能……”
“他不会留在昌海的。”李云岳打断他们的话。
“昌海不缺武学的好苗子,只缺能让他们长成大树的人。昌海想要再延续更久的盛世,有他在,会容易很多。师兄,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会留下来?”
“就凭那个女孩子?他们的年纪,可比您当初小了好几岁,这么年轻,这么稚嫩……恕我无礼,您当年,不也这样留下来了吗?”
李云岳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会他们的话。
心里无比清明,若白心性坚忍,昌海,留不住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他属于中国。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比元武道要重要的,比如感情,比如乡土,比如国籍。
如果说,背弃阿婉和初原,最终都能够求得他们的原谅的话,那么背弃祖国,这是无论如何都求不得原谅的。
若白,那个男孩子,是他的救赎。
☆、相阻
漫天的彩霞映红了天际。
即便隔着重重密荫,也挡不住那淡红色的霞光。
“这些天过得怎么样?”若白问她。
初薇回答:“挺好的,之前宋师姐说我是干保姆的料,还真是说对了,不过我大概比保姆要高级点。婶婶居然懂韩医,我们也会交流医道,可惜我只有点皮毛,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若白只是静静地听她讲话,也不开口,黑色的元武道服像是为他镀上一层水墨,行走在这山林间,即便是晚霞也无法将他身上的清冷褪下。
初薇挽上他的手臂,“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若白点头。
“一连好几天都吃韩国料理,我们自己煮?”
“民载拿了一些食材放在冰箱里,这些天训练辛苦,亦枫他们晚上也自己再开灶。”若白说着,想起什么,补充道:“大家晚上都不在。”
“不在?”
“今天结束得很早,各国的队员都去市区了。”
“那你怎么不去?”初薇问他。
“我还有事,初原带着。”
有事,是在山洞里谈论的那些事吗?初薇也不去问是什么事,只说:“那晓萤可真没良心,出去玩也不叫上我。”
“不是你让大家勿念的吗?”
“我那是客套话……”
两人一路细语着,很快就看到那棵遒劲的古树,初薇停下脚步,“你等一下,我去跟婶婶说一声。”
古树旁,韩服妇人安静在华盖之下伫立,目光沉沉。
“婶婶。”她叫了一声。
妇人转过头,露出些许笑意。
初薇扶住她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的若白,“婶婶,今天我想和若白一起吃晚饭。”
妇人了然地点了点头,拍着她的手,示意她赶紧过去。
“那我先走了,您记得早点进去,不然恩秀师姐又该说您了。”
女孩小跑着,和她的爱人相偕离去。
女人久久都没能从他们那个方向转过身。
师兄,师妹。
挺秀帅气的少年,美丽动人的少女。
青梅竹马,彼此倾心。
这样的情景,是不是一如二十多年的、她从未到过的松柏?
晚饭是初薇掌勺,几样家常小菜,并不费力;为显公平,饭后若白包了洗碗的活。
“你房间哪一间?”
“走廊尽头左手边。”
“你是一个人住吗?”如果不是,那她还是在外面中厅里待着好了。
“是。”
得到他的回答,初薇打趣地问道:“不会是没人高兴跟你一间屋吧?亦枫也不想?”
若白洗着水槽里的碗,也坦然:“他们一早挑好的房间,只留了那一间。亦枫说,他想住得舒服一点。”
还真是膈应人的大实话,初薇会心一笑,便往厨房外面走去。
刚走到中厅,便从打开的窗户口看到了一个人,少年大步而过,昌海道服上的黄色条纹十分醒目。
闵胜浩。
是来找若白的吗?
初薇犹豫着,走到门口开了门,却不想对方已经站到了门口。
“前辈。”她鞠着躬。
闵胜浩也没想到会是初薇打开了门,愣了几秒,看着亮着灯火的宿舍,伸手递过手上的东西,“请交给若白。”
初薇接过,那是一个信封,触手硬质且厚,好像还不止一样东西,而面前的温儒少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看着她,欲言又止。
“前辈还有事?”
闵胜浩抓着手里的尺扇有些用力,他是昌海这一辈中,为数不多的知晓云岳宗师与恩秀师姐和那岸阳松柏的牵扯,想起几位师叔伯私下跟他谈论的事——
恩秀师姐从不插手馆内事务,他近年来领衔昌海新一辈,亦是没有旁人看起来那样轻松,若是那人当真愿意留下来自然好。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他们的事情,总让他不自觉想到了,听说过的故事。
“朴泰师叔想告诉初薇师妹一些话,碍于师妹一直在李夫人处,没有机会……”闵胜浩有些不忍,但师辈吩咐下来的事,总是完成的,“师妹聪慧,应是明白,他师承喻前辈在前,却也师从云岳宗师。松柏道馆挡不住他的天空。既挡不住,莫相阻。”
不自然的汉语说得极缓极慢,好像要确定她把每一个字都听进去。
说完,他颔首,“不打扰了。”
“……前辈慢走。”
四方的韩式房间里,格局和女生那边的屋里一般无二。
两套绣着中国红边的雪白道服挂在墙壁上,腰间的黑带垂着,明净挺拔。
喻初薇看着手里的那个信封,并没有封上。暗黄的颜色,在这一室灯光下,亮得有些灼眼。单手成拳,又倏地松开,慢慢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两张磁卡,一张有若白一寸照的证件,一张合页式的硬纸,一张名片。
初薇看不懂韩文。
可她认识英语。
一连串的字母组成那样的单词,而后成句。
喻初薇淡漠地看着这些东西,又一样一样把它们装进信封里。
那样惶惶的感觉,被闵胜浩一语道破。
若白为松柏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不是他,松柏怕难以恢复到参天的样子,与此同时,她一直都觉得,是松柏拖累了他。
他和李恩秀一起的画面,他在李云岳闭关山洞里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那是真正的,元武道的世界。
山长水远,那么长,那么远,她无法触及……
若白进屋的时候,看到初薇正躺在高格的米黄色榻榻米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睡意。
“刚吃好饭就躺下,不消化。”低沉清冽的男声响起,初薇睁开眼睛,拿手遮着屋内的灯光。下一秒,刺目的光线消失了,若白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角度,刚好为躺着的人遮挡住灯光。
逆光而站,对方身形颀长挺拔,他微微低着头,神情和面容都有些看不清楚,却让她觉得心动非常。
里面也有开关,初薇歪着头找寻,一伸手就摸到了。
“吧嗒”。
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外面走廊的灯也早已被若白关了。
今夜是有月色的。
散淡的光线透过一小格一小格的小玻璃透进来,皎洁无暇,将他的身影勾勒出淡淡银辉的轮廓,清峻隽美。
“真的困了?”若白问她。
初薇坐起身来,光着脚挪到高格下,站起来抱住他,声音在这黯淡静谧的室内,竟软腻得让人心动,“若白,我想你了。”她曾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说是没有恋爱过的人,费尽笔墨都形容不出,这是怎样抓心挠肝的一种想念,现在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若白拥着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鼻息间是淡淡的清香。她额头正靠在他的胸前,呼出的气流隔着道服渐渐温热了起来,一直暖到了他心底。
他扶着她的肩膀,将人从怀里带离几分,然后俯身低头,印上了她的唇瓣。
好几日都未曾相见,只是隔了一个湖的距离。
若白舔舐着她的唇瓣,轻轻亲吻,却终是敌不过心头的情动,思念蚀骨。
他用力地抱住她,按在怀里昏天黑地地吻,撬开她的贝齿,重重吮住她的舌头,纠缠着彼此的情意。两人吻了很久很久,一片晦暗中,仿佛成了凝固的剪影。
终于,若白吻离了她的唇,单手环住她纤软的身子,将人带到墙边抵住,另一手,伸进她的上衣,抚过她腰间的曲线,滑上她光洁的后背,按到她胸前的柔软。
初薇原本被吻得舌根发麻,有些缺氧,脑袋也有些晕沉,可随即身上一凉,渐渐带回了她的思绪。
他将她的衣服向上卷高,埋下头,吻着她胸前的弧度。
后面依靠墙壁支撑着她的身体,内衣也被他往上扯离,亲吻又亲舐,轻啃又轻咬。
即便做过最亲密的事,她也在这暗室中,羞红了脸,心跳如雷。
火热的掌心包合着她身体的曲线,揉弄着她胸前的柔软有些生疼,初薇低嘤出声。
若白撤离了欺人的动作,反手抱住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肩处,一下又一下,有些粗重。
初薇觉得耳根脖子处微痒难耐,缩了肩膀想寻个别的位置相靠。
“别动。”若白略带警告语气的话轻呵而起。
紧密相拥的身躯只隔着两件衣料,初薇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心一横,伸手去解对方腰间的缎带。
若白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可以,初薇……”
这里是郊区,他们是外客,这样亲密的私事,总不能托付给现在在外面的那些人把东西带回来。何必也让他们尴尬,而他也不愿让她承受流言蜚语。
“那你……”
“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小腹处的火,烧得疼,但只是抱住她,便已满足。
初薇静静地被他拥抱在怀里。
她细细分辨屋里的声音,他的心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