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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丘南城并无不妥。况且,我还真的想要了解一下这里的商业状况。”
“但是,那日武庆坡,保不定有人见过你,还查了你的底细。”这是齐思昂担忧的,那日刺客众多,而冯青一直与齐思昂在一起,这本身就是十分显眼的,再加上齐思昂三番四次为冯青解围挡下攻击,更是让冯青显得重要无比,保不齐就有有心之人调查冯青的身份。
“那……我还是以游商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吧。”冯青起身再次将化妆包取出。
“泽延……”
冯青专注于调黑肤色的面霜,听到齐思昂的呼唤应道:“什么?”
齐思昂的声音显得有些艰涩:“搅了进来,可是你心甘情愿?”他知道冯青一向不愿搅进麻烦事情里。
“什么是心甘情愿?什么又是迫不得已?现在的你在这里,而我也在这里。”这个话题让冯青很想回避,实际上,他已经开始转移话题:“思昂啊,我认为,除了可以接近王研敬此人外,王妍桐也是很好的人选,表小姐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齐思昂:“……”
“想当初,表小姐为了见你,天天往泉王府跑,望夫石般地看着院门,只盼见你一面,只可惜啊……”冯青极尽夸张之能事,描述着自己道听途说的故事。
齐思昂面无表情道:“丘南城内可不能出现泉王爷,我现在只是一个落魄书生。”说着,他勾唇一笑:“泽延可是吃味了?”
这次换冯青:“……”
“其实泽延也是可以接近王妍桐的,她可是见了你一面,就想将你讨要了去的。”齐思昂说着嘴角已经没了笑意:“就算泽延不是以冯青的身份出现,就凭刚刚你的游商打扮,再加上你本身的性情和智慧,定然能让王妍桐产生好感的。”
“……谢谢夸奖。”冯青自动忽略齐思昂话中深层次的意思,只接收了“自己的性格很讨喜,自己的智慧很过人”这表面上的话意。
……
出了空间,冯青和齐思昂分道扬镳。
齐思昂去调查王研敬,争取两天之内能够接近此人。
冯青去了丘南商会名下的客栈福悦客栈投宿,并写信给冯府传递消息。
福悦客栈并不是丘南最为高大上的客栈,但却是客流量最多的客栈,因为这里是商会直属,不仅给商人提供便利优惠,商人们还可以在此结交好友,经常会有“搭讪生意”的出现。冯青选在这里投宿是因为这里消息最为灵通,而且鱼龙混杂,这样更加方便自己。
冯青从客栈房间出来,已经是晚饭时间,一楼大厅坐满了用饭的人,大多都衣着光鲜,少数麻衣布鞋,交谈之声此起彼伏。因为没了空桌,冯青只能拼桌,他走到靠近大门的一张只坐了一人桌子,向坐着正在用餐的那人拱手问道:“打扰兄台,可否同桌?”
那人慢慢悠悠抬起头看了冯青一眼,将口中食物咽下,才点头道:“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有人否?
第30章 丘南城中影重重(下)
冯青一身束腰收袖蓝色锦袍,加之他将自己的肤色调暗了些,用特效高光和阴影粉调整了一下脸部轮廓,显得十分干练,看起来倒真的有那几分商人气质。
冯青在男子对面坐下,抬眼见对面的男子正在打量自己,便向对方轻轻颔首:“多谢这位兄台了。”
男子摆了摆手,微笑道:“客气。鄙人姓程名曲,敢问小哥怎么称呼?”
冯青拱了拱手,回以微笑,随口编道:“吴任。”
“吴兄若是不介意,便同程某一道用餐吧。”
冯青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好笑,他想,虚以委蛇果真是商场上必须的啊。
眼前的男子冯青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记忆深刻,这男子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在电脑记事簿上面打上“不可信”这几个字的人——曲家继承人曲成。
冯青是在都郊雅苑的座谈会上见到此人的。当时他刚刚到这里,对于帝都世家子弟们会邀请自己这个“衣冠禽兽”参加那等高雅深奥的座谈很是惊诧,所以第一次第二次去的时候也只是默默观察,并不与人多做交谈,以免漏了馅儿。到了后来,见那些公子哥虽没有太过关注自己也没有故意嘲弄自己的意思,并且自己已经差不多将他们的身份都搞明白了,才开始慢慢加入他们。
曲成就是那些公子哥中间的一个,曲成在那些世子群里面可谓是左右逢源,和任何人都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后来冯青调查了一下曲成的资料,当然,他不是特意调查曲成的,而是为了尽快融合到那些公子哥们的交谈中,不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将他记得名字的所有人的资料都调查了一遍,曲成自然就在其中。曲成此人是天华国北方大商户曲家幺子,也是曲家继承人。
至于为何“不可信”,那是因为冯青亲眼见证了前一秒还和别人握手言欢的人,下一秒便暗地里一副厌弃,甚至口出恶言的样子。也许只凭这一条便给曲成打上“不可信”的标签实在是太过随意了,但冯青是极其厌恶这种心口不一的人,尤其是会蜜糖裹炮弹这一技能的人,这简直就是触了冯青的逆鳞。
而此时这个触了冯青逆鳞的人,正向自己提出共餐的邀请,冯青只好表面不动声色,拱手道:“程兄好意,在下心领,但在下向来嗜辣,程兄口味有些……太过清淡了。”
冯青说完,不仅曲成感觉有些囧,连冯青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理由弱爆了,尤其是看到桌上一盆麻辣鱼后。
“那吴兄还是真的很爱吃辣啊。”曲成像是没有看出冯青隐隐的拒绝之意,回头喊道:“小二,再上三个辣的菜,越辣越好,还要一壶酒、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
“好嘞,客官稍等。”
冯青:“……”
“吴兄并不是丘南人吧。”
冯青尴尬一笑,道:“在下天富人士,第一次出门游历,有心从商,故而到丘南来开开眼界。”天富城是离帝都最近的城池,口音与帝都口音几乎一般无二。
曲成像是突然解决了疑惑一样,了然点头:“怪道吴兄这般呢。”
“什么?”
曲成耸耸肩道:“程某不敢托大,但是程某比吴兄要早进到这商海之中几年,故而给吴兄一些建议。”
小二这时端着一个餐盘来到桌边:“打扰两位,您的酒菜。”
冯青看着被一次摆上桌的三盘红幽幽的菜肴,默默咽了咽口水。冯青喜欢吃辣椒不错,在刚到这世界上见到以为不可能出现的辣椒的时候他简直开心的不得了,但是也架不住这般,刚刚说曲成口味清淡,其实只是一个推脱的借口,而且明显得冯青不信曲成看不出来。
冯青心里默叹:果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见小二退下,曲成给两个酒杯都斟上酒,举起一杯递给冯青,道:“商场应对可不能像吴兄这般……直来直去的好啊。”
冯青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因着前世那些事情的关系,这种虚假的真诚真的让冯青很恶心,不过人有时候很奇怪,会有“我可以这般对你,但是你这般对我我很厌烦”的想法,偏偏就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背道而驰。冯青也知道自己这般心态是极其不对的,但是心结难解,这是不受其控制的。而现在这不受控的膈应也正好可以让他装作是还未进商海不通人情世故的正直少年。
冯青眉头略皱,显得很是看不惯曲成的观点,不过看向曲成之时僵硬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便不作声开始低头吃饭。有时候大声的反驳不如无声的沉默效果显得好,这是之前带他练演技的一个老师所说的话。
果不其然,曲成呵呵一笑:“吴兄还莫要不信,也莫要不屑,商海浪涌,终是会将棱磨成弧。”
“那程兄也是这般待人?”冯青忘不了那天自己无意发现曲成那般阴沉的脸色。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交心好友,红颜知己,那便是要真心实意的。但是像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说到这里,曲成喝了一口酒,看向冯青,戏谑一笑:“如萍水相逢的吴兄这般,还是要以礼相待的,不给脸色,不拂好意,不欠人情。而队和自己利益有冲突的人呢,自是要虚以委蛇,背地算计了。”
“程兄还真是……坦荡啊。”冯青现在对曲成的看法有些改变了。
曲成耸肩,无所谓道:“那是因为你不是程某交心好友,亦不是程某对敌。”
冯青好奇道:“那若是程兄好友背叛了你呢,程兄该如何自处?而程兄又如何知道你的那些所谓交心好友之中真的都是以诚相待,不会背地算计?”
曲成一顿,眼中浮现阴霾,他将酒斟满,捏着酒杯把玩,眼睛盯着酒杯道:“呵……受了背叛那只能怪自己择友不慎。”说完,便一饮而尽。
“也是。”冯青瞬间觉得曲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那故事对于曲成来说来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便急忙转移话题:“程兄在这客栈住着?”
“嗯,这几日在这里谈一笔生意。”程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笑道:“吴兄可不要浪费。”
……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客官随意~
第31章 一言一行谁能明(上)
冯青在表面强装淡定,内里无比心酸地吃了桌上的大半辣菜后,急不可耐又十分有礼地谢过曲成,便告辞上楼。
只是在其上楼之前,向小二要了一壶凉茶,使得曲成笑出声来。
曲成的声线很是特殊,也很是招人喜欢,虽然冯青先入为主地给他的人品打了差评,但是不妨碍这清冽的声音给他的好印象。
不过,如果那笑声不是因为他的窘迫而产生的话,那才是最好的。冯青回头瞪了曲成一眼,把初次闯荡外面,不通人情世故,因自己随意的借口和强撑面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恼羞成怒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还没有及冠的年纪以及极好的演技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
曲成挑眉看着冯青身影消失在楼角,兀自饮了一杯酒,摇头笑喃道:“还是年轻啊,真是让人怀念。”
……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冯青就只是待在客栈之中,耳听八路,眼观四方。期间倒是见过曲成几次,不过因为对方身边跟着人,想来是曲成的商业伙伴,故而冯青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并没有与其有更深的接触。
只不过这一天曲成身后的人倒是让冯青吃惊不少。
齐思昂一身白色锦制长襦,发丝轻束,披在肩后,手执一把水墨扇施施然跟在曲成身旁的男子之后,脸上不仅没有了以往的冷冽严肃,而是嘴角含笑,面色温柔。
冯青抽了抽嘴角,路过曲成处,还是照例向他点点头,装作打量他身后的两人,狠狠扫了齐思昂一眼,就准备越过他们离去。
“程兄友人?”曲成身旁的男子瞧了眼冯青,问曲成,冯青也借此停下了脚步。
看来曲成在这里并没有透漏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齐思昂知道不知道这就是天华国北方商业大亨曲中鼎的儿子曲家继承人曲成。
曲成不承认也不否认,看着冯青,指了指身边的男子道:“这是丘南城少城主王研敬,这位是少城主的友人田文介。”
说完,又向身边的两人介绍道:“少城主,这是吴任,志在从商。”
果真是常在商海沉浮的人啊,和自己父亲有一拼了,冯青无不感叹。
冯青向王研敬和齐思昂拱手:“少城主,田公子。”这一叫,让冯青自己心里都是一阵恶寒,公子什么的,还真是……一词多义啊。
王研敬只是对冯青点点头,也就不说话了,想必也是从曲成的话语里面听出来了二者关系并不是友人关系,故而也没有表现的十分在意。
齐思昂眼睛深邃地盯着冯青,冯青生生从这眼神里看出缠绵的意味,有些不自在地向齐思昂再次拱拱手,以作提示。
齐思昂微笑拱手回礼道:“吴兄。”这一声唤可是比刚刚自己那一声“田公子”更让他发寒。
冯青赶紧告辞:“几位若是有事,便不用顾忌在下,在下正好要到街市上转转。”
曲成并没有留他,如若是没有王研敬那一问,他也只是会和往常一样,只是点点头并不做交谈。
王研敬自然不会留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他们是要谈事情的。
齐思昂是想要和冯青多相处一会儿,但是也明白现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日子……还长。
冯青步伐矫健,内心恍惚地游荡到了街上。
内心一遍一遍呐喊:那货不是齐思昂,那货不是齐思昂!
齐思昂会一脸温润和气!?会嘴角含笑!?会那么谦逊!?
但是那张自己制造出来的脸……
哎!作为职业演员的冯青有些伤感。
伤感的冯青:“大爷,这拨浪鼓怎么卖?”
拨浪鼓大爷满脸笑容:“哟,小哥不是丘南人士吧?这拨浪鼓十二文一个,老头子我给你抹了零头算你十文,如何?”
冯青给了钱,接过拨浪鼓,感激点头:“谢谢大爷了。”
告别拨浪鼓大爷,冯青好心情地转着拨浪鼓悠悠闲闲地向前溜达。
“呀!”巷口一个人影跑出,直直就撞进了冯青怀里,因为冲力,冯青向后退了几步才堪堪停住。
那人站稳后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低头便道:“抱歉,借过。”
冯青挑挑眉:“无妨,下次小心。”
那人见冯青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就直接越过冯青,急急忙忙走了。
冯青看着那人的背影,眉头一皱,心头有些酸:齐思昂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啊。
刚刚因为得了便宜的好心情瞬间降了一个等级。
这时楼口一对父子走过,只见那个小孩指着冯青手里的拨浪鼓眼睛亮亮的。
“爹爹,我想要那个。”
“爹爹今天只带了五文钱,拨浪鼓要八文,下次吧,下次爹爹给你买,乖。”
冯青的好心情因此又降了一个等级。
早就该知道,要坑只坑外地人啊。
想起那拨浪鼓大爷的满脸和蔼可亲真诚的笑脸,作为职业演员的冯青感觉自己受到了无情的诚信欺骗和深深的心灵摧残。
冯青将拨浪鼓送给那个水灵灵的小孩,看着那小孩愉悦的笑脸以及大人的感激,终于他还是抓住了那么一点好心情的尾巴,没有让它彻底消失。
日薄西山,红霞满天。
冯青在外面兜兜转转过了两个时辰,将丘南城中心的商铺了解了大部分,便转身向福悦客栈走去。
只是没走多久,便有一阵胭脂香气充满了整条巷子,冯青抬头一看:“……”
每个古代城市夜文化的精魂所在的青楼。
“哟,这位公子,进来玩啊。”
“爷,姑娘随您挑,您看我怎么样?”
“呀,爷您可真是一表人才啊,进来听个曲儿吧。”
……
冯青觉得他的耳朵和鼻子就要离他远去了,不过,青楼么,冯青还是很想进去的,毕竟他是要从事服务业的,观摩一下青楼的经营模式还是有些好处的,不至于他以后得行为会惊世骇俗。
在帝都的时候,冯青就对青楼这地方存着窥探之心,只不过,有心没胆,当初的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是社会的五好青年,怎么能到那般地方“自甘堕落”。
不过,现在么……为了自己的事业……
冯青站在扶风楼门口踌躇着,扶风楼的姑娘看着冯青,不禁掩嘴偷笑,想来又是一个没来过青楼的小子。
冯青脑海里的事业小人和原则小人正打得难解难分,门口的姑娘看不过眼,直接上手去拉了:“公子,进来吧,一回生二回熟的,我们的姑娘可是会伺候人了。”
冯青脸一红,赶紧将手抽出,略带尴尬笑道:“这位姐姐放手,在下自个儿进去就好。”
前世之时,冯青也接受过各种女粉丝的求抱求合影,已经习惯了,但是如今……
姑娘太过开放,衣领过低,裙摆过短,就算外面罩着一层纱衣,但是更是惹人遐想。
“哟!这位公子害羞了。”从扶风楼门内走出一个浓妆女人,呵呵一笑:“向来是我们丹雀太过热情了。”
冯青窘迫拱手:“在下只是想来听个曲儿罢了。”
浓妆女人笑得更欢了:“哎呦,我说公子,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不会强迫您的,您大可放心。”
旁边的一群姑娘都笑了,附和道:“妈妈说的是,公子真是多虑了。”
冯青最后到底还是进了青楼的大门。
鸨儿向楼上喊道:“来几个清倌儿接客,让云衣来流水阁献艺。”
许是时间还早,楼里并没有几个客人,但也不是没有,冯青满脸通红地跟着鸨儿进了流水阁,直到做到了椅子上才缓过神来。
“公子稍等,我这个你准备几个小菜,若有什么吩咐,让门口丫头传个话就行,云衣姑娘马上就来。”鸨儿看冯青依然有些不知所措,就自己安排了起来。
几首曲子听得冯青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他转而开始打量这里的摆设。
怪不得叫流水阁,这屋子一面墙由凹凸无序的大块岩石构成,俨然是一个被截了一面的假山,假山之上有树有亭有人,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假山两个山脊之间有一道清泉淌出,如微型瀑布般飞流直下,打入山底的池子之中,发出哗哗的水声。
因着水声,回荡在屋子里的琵琶声显得更加灵动。
冯青有些赞赏这般匠心独具别具一格,但是也有些遗憾。
有山有水怎么可以缺了天?关在屋子里的山水还真是让冯青感到一阵憋屈。
第32章 一言一行谁能明(中)
“公子……公子。”
听见云衣的呼喊,冯青从淡淡的遗憾中回过神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