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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两个人各自说开了,谁都不让谁。
郭承云:“我的优点:活泼开朗。我的特长:射击;我的缺点:我怎么可能有缺点?”
张清皓:“就算分不清美丑的我,也觉得只要看到这把伞,心情就特别好。”
郭承云:“我的个人爱好有:上蹿下跳,还有使劲揍你。”
张清皓:“这伞你只在雨天用过一次,抬头看上去,就像天空变蓝了,树叶绿油油的,我的雨天停止了。”
郭承云:“我有个特殊技能:只要我走过来,雨就会停。不管是谁的雨天也好,不管我用的是什么伞也好。”
他伸出手上那把普通的伞,挡到张清皓头顶:
“你看,你的雨,它停了。”
张清皓满脸不相信地呆站着,看看伞外的天,又看看眼皮底下的郭承云。
“这回相信没有,”郭承云伸手替他抹了抹脸,“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我只要一拳揍翻你,就不用跟你对牛弹琴那么久了。但是,今天看你可怜,没舍得下拳。”
“……”张清皓的眼珠子,不住地跟着郭承云在他脸上抹来抹去的手转。
郭承云一面抹一面说:“你哥我回来了,快欢迎。”
张清皓总算是接受了现实,把自己从回忆的泥潭里面拖了出来。尽管声音还在发着抖:
“欢迎回来,哥。”
“累了没有,伞给我。”张清皓正说着,忽然一阵劲风,把郭承云手上的伞给刮跑了。郭承云正忙着给张清皓抹脸,没认真拿伞。
张清皓:“……”
郭承云:“……”
之前就淋着雨的张清皓也就算了,郭承云本来身上还是基本干燥的,这下就完全暴露在秋风秋雨里。
其实从伞被吹飞,直到张清皓反应过来,也不过是三秒钟。
张清皓从风衣里面掏出那把花哨的伞,“呼啦”一下撑开来,再次挡在两个人头顶。
“快收起来!你刚才不是说我没伞重要?”郭承云气哼哼地说,把张清皓拿伞的手往旁边一拨,“你挡的什么角度,雨从这边飘你看不见?姓叶的都比你挡得好。”
“……”
“好不好看?”张清皓狗腿地转移话题,指指头顶,笑笑说,“我是不懂。反正上面的阳光很灿烂。”
郭承云瞪了张清皓一眼。
从郭承云的角度看过去,仿佛那些从张清皓发梢上、脸上滴落的水珠,才是阳光。
就连伞上画着的夏日骄阳,跟他比起来都黯然失色。
“好看。”郭承云回答。
不知道自己从那两个字里错过了什么的张清皓说:“回去吧,你不在我这,我怪不自在的。”
“你傻吗,我这个月怎么不在你旁边了?只是没在你家而已。”
“也是。”
郭承云把张清皓拽到身侧,说:“你在那边是一只有恐龙那么大的肥火鸡,还会喷火。猜猜你有多凶,差点把我啄成两半。不过,还好你会讲中文。”
张清皓没有那么好骗:“鸟会讲中文?”
二人拉拉扯扯着,改道去坐巴士。
☆、各种情敌必须死(四)
就如同张清皓拥有小混混式的思维,郭承云也有他自己的地主老爷式思维。
把你交给那小妮子?当你爹我是死的!
为了对小妮子示威,郭承云在上学之前,从衣柜里使劲淘裙子。
他看见张清皓走进来,催他吃早餐,便举起一条裙子说:“我穿这条肯定比那小妮子好看。”
“你瞎想什么。我叫杨轩把小妮子带去中国了。”张清皓也学着郭承云叫软妹的花名。
郭承云迅速把抓在手上的花裙子嫌弃地扔在一旁:“杨轩谁啊?怎么说带走就带走。”
“杨轩是何新成他妹。小妮子是她朋友。”
又是个不同姓的兄弟姐妹?
下午,张清皓的脚踏车车胎被放气了。在这个乱糟糟的学校,这种事不奇怪。
二人就决定先乘巴士回家,明天再带打气筒来。
巴士站离学校远,但架不住郭承云今天心情好,于是在前边疯跑,很快甩开了张清皓。
郭承云在一条偏僻的小径上,被个高年级拉住,摔在了路边一幢小屋的墙上。
“太好了,只有你一个。”对方说。
郭承云见对方来者不善,像是故意等在这里,猜测他就是放车胎气的家伙。
他从高年级身上挣开,但还是被抓回来压住。
郭承云不耐烦地说:“干嘛,我弟一会儿就来了。”
“干嘛?我看你顺眼。”
“没听懂,麻烦你解释一下。”郭承云伸出小拇指,轻蔑地做了个捣耳朵的动作。
在他视线的那一端,没看到张清皓。
这货哪去了?作死,刚才真不该跑太快。
高年级解释道:“就是说我喜欢你,想追你。”
郭承云低头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怎么看都是个男的:“谢谢你的喜欢。可是大哥,你有点性别认知障碍。你把我和我双胞胎姐姐搞混了,你应该去追求我姐。”
“没搞错,我就是喜欢男的。我叫托拉雷,我知道你叫卢卡,因为我注意你很久了,也懂得你单身,能不能让我做你第一任男朋友?我会很温柔的。”
郭承云穿女装的时候叫卢卡斯(Lukas),现在换了双胞胎哥哥身份,叫卢卡(Luka)——非常简单粗暴,但却奏效的改动。对于张清皓这种胸无点墨的家伙,算是高水平发挥。
不过,张清皓把男女给起反了,按理说卢卡斯是男,卢卡是女。
这高年级的块头不一般,郭承云被对方压迫到墙根下,推又推不开。
但对方又没对郭承云施以实际性的伤害,郭承云连反抗都不知道该从何反抗起。这种类型的流氓要怎么对付,他没有相关经验,枪管爆头的话,肯定防卫过当了。
“起来,你这头熊,别挡我视线。”郭承云左顾右盼,他弟在哪呢?
“你答应让我做你第一任男朋友,我就起来。”
郭承云无奈了:“如果你变性,我就考虑让你当我第一任女友。”
“卢卡,你让我在你嘴上啵一下,就是盖了戳,算你答应哦。你的初吻肯定还在的吧?”
“不在,早都不在了!”
见对方讲不通,郭承云眉毛直跳,见对方还真的逼上来,那满脸的横肉让他胃里立刻翻江倒海,急忙推拒,却怎么都推不开。
郭承云的双腿被对方的两条粗腿各自抵住,手也被压着。
他在挣扎无果的情况下,心想,如果这头熊真的不识相,他就用脑袋撞得他头破血流。
就在他准备实施玉石俱焚计划的时候,对方却被拽开。
郭承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清皓捞到身边。
张清皓揽着他的腰,偏过头,脸在他眼前放大,再放大。
郭承云本能地把头朝后仰,两只眼珠子盯着他弟。
在他即将凑成对子眼的时候,张清皓忽然就对准他的嘴唇,亲下来了。
高年级在此过程中没有任何行动,因为事情的神展开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辈子连被爹妈亲个脸的体验都为零的郭承云,在那热腾腾的一吻过后,如同全身力气被抽空,双腿一下子就软了。
张清皓见状急忙用双手紧紧搂住。
郭承云的思维进入了短路状态,暂时接不上线。
张清皓看着满脸茫然的郭承云,有点想发笑。
尽管郭承云比他矮不了几公分,张清皓还是把他往上颠了颠,对高年级说:“盖个戳,他就是答应了。这是你说的。”
高年级:“……”
郭承云心里嘀咕: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当事人吗?我不讲话当我是充气娃娃?
在他的思维上线之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不推开张清皓。
他并不打算对外让他弟没面子,何况他弟还是在帮他。
尽管做法是偏激了不止一点,而且还强词夺理。
“是不是?”张清皓一只手放在郭承云后脑勺上,做出一副如果你说错话就把你脖子扭断的姿态,威胁道,“我现在是不是你男朋友?”
“是。”郭承云几乎立刻回答。
刚才张清皓亲他,已经让他晕头转向、常识粉碎,如今遭到这样凶悍的逼问,他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眼冒金星的郭承云算是明白了,他老弟在对外的时候果然完全不是一个脾气,不管是段寓希、小妮子,还是今天的高年级生,都是非常好的例子。
高年级把拳头压得格格直响,对张清皓咆哮道:“哼,就算你是,你也马上就变成前任了!我今天就接替你,当他的第二任。”
“我是他第一任,第二任永远不会出生,”张清皓说,“生一个我弄死一个。”
敢情还要闹上了啊!郭承云赶忙抱住张清皓的胳膊,想要拉架:“别别别。”
高年级学生怒不可遏之下,现出了庐山真面目,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尖刀。郭承云大惊: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张清皓也不甘示弱地想冲上去。
郭承云放开束缚住张清皓的手,转去夺高年级的刀:“有话好好说。”
然而没等张清皓拉开郭承云,那高年级准头不好,把郭承云的手臂划伤了。
郭承云“唉哟”一声,张清皓看见后,立刻抓狂,眼睛刷的就染成红色。
男人一旦被点染了争斗的火,就很难熄灭。
高年级的人数只有单个,狂暴模式下的张清皓摆平他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搞定之后,张清皓自个朝前走,步伐极快。郭承云捂着伤臂小跑着跟在后头。
走了几百米,张清皓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眼睛没好。你不怕我?”
郭承云说:“倒是你,走那么快,不怕我丢了?”
张清皓继续朝前走。
“我没听你上学第一天的警告,在学校附近乱跑,我道歉。”郭承云在后面举手说。
张清皓扭头,抓过郭承云举起来的手臂,张口就咬。
“哇!”郭承云痛得直叫唤。
望着消失在前头的张清皓,郭承云捂紧那条伤上加伤的手臂,呆站着。
他身体晃悠了两下,好不容易才站定,低头往前走,边走边时不时地自言自语:
“混账,第三次了。嘶,好痛。”
……
“那个混小子怕我跑路,不让我带钱。待会我怎么上巴士。”
……
“他会不会在巴士站等我?”
……
“不行,巴士站在大路上,他这时候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我得把他拽回来。”
……
“咚”的一下,郭承云撞在某个物体上面。
他浑浑噩噩地抬起头,见是张清皓。
郭承云见张清皓眼睛里发出威胁性的红光,再看看四周,是陌生的景色,他居然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没有跑路,只是走错道,”郭承云急得直跳脚,“我发誓,我真不是存心的。我是想回家的,回你家。”
在郭承云焦急的“你别去巴士站”的喊声中,张清皓走出去老远。
郭承云见张清皓走了别的道,这才放心地蹲在地上:“我没想丢下你,是你想丢下我。你哥我自尊还是有的。太远了,我特么不跟了。”
郭承云一直蹲在地上,直到眼神恢复清明的张清皓折返回来,把他捞起来带回家。
“我不该咬你,可我没控制住。你要是怕我,想跑就跑吧。”张清皓灰心丧气地说。
“我没怕你。”郭承云继续辩白,却始终挤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来,只好自觉丢人地笑了笑。
但他仍未放弃洗白自己的努力:“我也没有跑。你别把我想成那种动不动就跑路的。”
张清皓点头:“知道。是我在怕。”
“怕什么,你哥我永远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肯定能看见。如果你在后面见不到我,绝逼是在前面。”
郭承云从张清皓后面搭住对方的两边肩膀,像开火车一样蹦跳着走:“要么就像刚才一样,纯粹是迷路。也可能是脚崴了、跑累了啥的。如果你不嫌麻烦,回头接你哥一下。如果你嫌麻烦……”
张清皓捏住郭承云两只不听话的手,甩开。
郭承云还没来得及生气,张清皓就回转身,抱住了不比他矮多少的郭承云:“我错了。哥。”
始料不及的郭承云一时无话,半晌终于抬起手,拍拍张清皓的背:“不,你没错。在你小时候,我不是教过你吗?只要你站好了立场,就算做的事情和我相反,我也不会怪你。我们各自的选择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今天你等到我回来了,”张清皓说,“是你赢。”
“我不光能赢这次,我还能一直赢下去。如果你以后还敢跟我杠上,绝对会像我最擅长的那种爆衫格斗游戏,我赢到你底裤都不剩。”
“……”
☆、各种情敌必须死(五)
郭承云能进行基本的德文对话,但不会写,所以德文是他的头痛科目,上课做笔记更是要他老命,做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晚上郭承云抄张清皓笔记的时候,张清皓见他快把笔杆子咬断,便对他说:“你复印吧。”
“不用,”郭承云把笔杆子从嘴里抽出来,冲他挥挥,“不多写点,怎么记得住单词。”
张清皓丢给他几本课外读物:“你照书抄比较好,我笔记上有错字。”
“你简直是你哥的小棉袄。”
郭承云从小浪费惯了,不擅长节约纸张。
他写的字虽然小,但是写的速度很快,行间距又大,于是他的笔记本被以光一般的速度消磨下去。
三天过去的晚上,他正写在兴头上,发现笔记本被他用完了。
正好那天又是个周日,郭承云也没法跑出去买新的。
他左望右望,见张清皓不在,就斗胆征用了张清皓的课堂笔记,继续抄课外读物。
张清皓的课堂笔记本里,最近期的那一页,只记了半页纸的笔记。
郭承云在下半页的空白处,开始誊抄绕口令,他正好抄到一句拗口的话,翻译成中文就是: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不好,或者你觉得自己怎么不好,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张清皓伸了个脑袋进书房:“咖啡加什么?”
乱画别人本子的郭承云扑倒在张清皓笔记本上面,并且挥手驱赶他:“加奶。”
被这么一搅合,郭承云就没有再抄下去的心思了。
周一上午的课间十分钟,张清皓拿出德文课本和笔记,应付式地草草翻了两下。这是因为郭承云一直都教导他,上课前要做预习。
坐在他前面一桌的郭承云,做贼心虚地正襟危坐着,不敢朝后面看。
“唰——”后面传来撕纸的声音。
郭承云蓦地回头,看见张清皓手上正拿着被他荼毒过的那张纸。
这下子郭承云不高兴了,对他说:“友情,哦不,亲情提示,上面半页有重点笔记,如果我没记错,上周老师说周一要提问。”
张清皓不顾郭承云愤怒的眼神,把那张纸塞进课桌抽屉。
德文课开始后,向来说话算话的老师,果然提问了。
而且怕什么来什么,老师把张清皓点了起来。
张清皓还是老作风,支支吾吾、抓耳挠腮,怎么都答不上。
郭承云想用嘴型来告密,可那一长串知识点很复杂,靠嘴型不管用。
他又想了另一个办法,把手头上的誊抄版笔记本架起来,挤眼睛示意张清皓:赶紧看!
令人悲伤的是,郭承云写字非常小,哪怕张清皓快把那本笔记本瞪穿,都看不见那几排蝇头小字。
“干什么呢,卢卡?”教德文的老师是个非常严格的人,眼睛也犀利,迅速制止了郭承云。
郭承云被老师发现后,只得把笔记本放下。
在这不上不下的时刻,窗外飞进来一只马蜂,正飞到一个女生的鼻尖上。
随着女生的高分贝尖叫,课堂里炸开了锅。
郭承云想趁机把笔记本丢给张清皓。却听到老师铿锵有力的声音:“卢卡,我再警告你一次。”
老师走上来收走了郭承云的本子:“待会菲利普答完题,我再还给你。”
接下来老师暂停了对张清皓的提问,转而去盯着几个追逐马蜂的男生。
郭承云不再为张清皓担心了,他认为哪怕是个傻子,都理应知道下一步的后招是什么。
他弟的抽屉里还有一张原版笔记呢!
于是郭承云转过头,兴致勃勃地观看男生们扑杀马蜂,此时这场鸡飞狗跳的追逐战,正进入白热化状态。
马蜂飞得太快,谁都没成功。
“你们都起开起开!”
郭承云爆出一句中文,拨开前头的几名大个子,冲上前线。
他见马蜂飞到了墙上,操起别人桌上的课本,手撑课桌,脚踩板凳,瞬间飞跃而起——PIA!
响亮的拍击声过后,墙上留下一个销魂的血印子。
从空中跃下的郭承云,麻溜地在教室地面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来拍衣服。
“耶!”拔得头筹的郭承云欢呼起来,参与捕杀的男生们也跟着鼓掌喝彩。
老师满头黑线:“你们几个捣蛋鬼,快归座。”
“中国功夫果然强悍,我还以为只有凯撒有一手,”走在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