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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承云扯扯萨雷斯的裤腿,继续小声说:“别贫了,去休息吧。”
萨雷斯领会地微笑了,像揉小孩脑袋一样揉了揉郭承云的发顶。
老管家对萨雷斯说:“宠物都爱乱跑,少巫大人还是小心看管这只新宠物为妙。”
管家将咒语念毕,手中出现了盖着红布的托盘,上面盛着一个翠绿色的环状物,环状物上系着一条镶满宝石的长链。
萨雷斯嘴里啧啧有声地称赞着环状物的做工,双手捏着环状物一使劲,只听“咔哒”一声,环状物被掰开了一道缺口。
“这手铐只有一边?”郭承云问。
萨雷斯不动声色地面朝郭承云弯下腰,郭承云发现不对劲想要闪躲,却还是被那个翠绿色环状物卡在脖子上。
只听“咔擦”一声,锁住了。
“这不是手铐?”那种凉意让郭承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萨雷斯扯着链子向上拽了拽:“起来,我的小宠物,我们去遛弯子。”
“你敢给我戴狗链!”郭承云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扒拉着脖子上的环状物。
“我们这里没有狗哦,”萨雷斯有一搭没一搭地拽着链子,“走呀,不是叫我快点去休息?宠物没拴好我怎么能放心休息。”
郭承云窝着一肚子火气爬起来,把手上的灰尘全都糊到萨雷斯的黑色长袍上,这一招是学叶长晴的。
萨雷斯随意地拍了拍,拉着栓住郭承云的链子,迈开了轻快的步伐:“主人带你去你的专属宠物房。我保证你在天底下再找不到这么有爱心、负责任的主人了。”
“滚犊子!”
郭承云勉强走了几段路,在路过一根柱子旁的时候,伸脚勾在柱子上,死都不肯走。
“真是有精神的宠物,我敢打赌今天之内肯定不会死。”一名跟随在后面听候吩咐的男仆赞赏道。
萨雷斯拽了几把,见拽不动,将锁链在右臂上缠了几道,像是想借此进一步发力,跟郭承云玩拔河:“可不是么,比起昨天在战场上被炸飞的那个黑发宠物,这个宠物也许可以多活几天。”
郭承云开口阻止他:“喂,你小心点,别用力拽我,你的手要被勒……”
“我的手怎么了?”萨雷斯冲着郭承云挑眉毛。
“没什么。”郭承云顾虑着身后的仆人们,没把萨雷斯右臂受伤的事情说出来,只得放开了勾住石柱的脚,乖乖地跟在后边走了。
郭承云被萨雷斯关进房间,美其名曰是“宠物专属房间”,但其实就是个简陋的小黑屋。
安置好郭承云,萨雷斯回去休息了。
短暂的休息时光之后,萨雷斯换了件新斗篷,捧着一盅不知什么东西来敲郭承云的房门。
饿了一晚上加半个白天的郭承云,怀着一丢丢期盼的心情问:“什么鬼东西?”
“你真是太伤你主人我的心了,”萨雷斯说,“这不是汤吗?”
“你昨晚上不是说,今天不让我吃宠物粮?”
“是啊,所以你只能喝汤。”
“看来你的良心距离泯灭还差了一毫米,可喜可贺。”郭承云接过这盅汤,隔着盖子用鼻子闻闻,挺香。
他满怀期待地揭开盖子,入目的是一锅冒着大泡小泡的紫色液体,至于里面的疙瘩状漂浮物,那是蟾蜍吧,绝对是蟾蜍!
郭承云手一抖,把这盅东西丢给了萨雷斯,泼了萨雷斯一身。
萨雷斯那件帅气拉风的新斗篷上,顿时冒出了诡异的紫烟。
郭承云触景生情地骂道:“我名叫李白,你名叫照香炉,我日你!”
“什么?”萨雷斯听不明白。
“我在念一位名叫李白的大诗人的作品,日照香炉生紫烟。”
郭承云还想继续吐槽,但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无法开合,身体也没法动弹。
“别惊慌,是定身术。”萨雷斯将只剩一半的那锅汤放到旁边的桌上,用手臂拐带着动弹不得的郭承云,双双坐到床上。
“真是爱耍大牌的宠物,还要主人亲自喂食。”在郭承云一副寻死觅活的目光中,萨雷斯用看似温柔体贴的动作给郭承云喂汤,“这可是我养了十年的疣皮兽,别浪费。”
听到这比蟾蜍还可怕的名字,郭承云觉得自己的心好累,有一种想一死了之的冲动。
以后还是少跟萨雷斯拌嘴了。
单方面的强制灌食结束后,郭承云被解除了定身。他跑到一边,使劲抠自己的喉咙,想要把那些肉疙瘩吐出来,但是吃进去的东西愣是跑不见了。
郭承云傻站在那里,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又落,起了又落。他想了想,继续再接再厉地抠喉咙。
萨雷斯在一旁笑道:“我没骗你,疣皮兽的确是珍贵的食材。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个文化,你接受不了也没办法。难道在你眼里,好的东西非得长得像雪花一样白?这种紫黑色的汤就一定是不好?”
郭承云停止了抠喉咙的动作,他找不出话来反驳。
萨雷斯好心地继续解释:“在我们的价值观里,以失传的黑色为绝世珍宝,如果我把黑头发黑眼睛的你,摆到奴隶市场上卖,大概可以买回我的整幢城堡,还能扩建。”
郭承云被吓得呛了一口,差点把肺给咳出来,他费力地捶捶胸口、捶捶背,终于站稳了:“萨雷斯,你不能总想着怎么保护我,已经是时候放我去找我弟了。我再不去找我弟,他迟早就真的回不来。我希望每一个你,都平平安安。”
萨雷斯摇头,轻声笑了起来:“真是笨蛋宠物。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道你不是个笨蛋主人吗?你昨天抄了几个小时,抄的不就是些如何把头发变成金色、眼睛变成绿色的法术?”
萨雷斯被郭承云的一席话问得呆在原地,他黑着脸恼羞成怒地为自己辩护:“怎么可能!我肯定抄的是……是惊天动地的大法术了。你的头发眼睛会变颜色,是因为你水土不服。”
“我日你祖宗,”郭承云实在是憋不住笑,但他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起来,“是的,你肯定也抄了大法术。我并不否认你的努力。每一个你,都活得很拼。”
小狼从小在厮杀中长大,叶长晴终年在除妖,巫师在国家前线战斗,张清皓也不知道在张家产业里担的什么职。
郭承云自省道:“而我却整天闲晃,什么都没学会。今后我也不能给你拖后腿,我要配一杆火力够大的枪,再学点搏击,为你们帮上忙。”
萨雷斯听到后却极为不开心:“你真心喜欢拿枪?如果那小子到处忙乎,还不能让你无所事事,那他不是白忙乎了。”
郭承云被能说会道的萨雷斯说得后退一步,扁起了嘴:“你说的‘那小子’,到底是哪个小子?”
萨雷斯抱着那罐子汤,走向宠物房的门口,回头笑道:“你别管是哪个,反正不是大巫师我。”
说完,萨雷斯将汤罐子轻轻撞在门框上:“也许对那个忙碌的小子来说,你能够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惠。”
郭承云快步走到萨雷斯背后,拽着萨雷斯斗篷的尖领子,把他拽过来:“那么,那位小子真的是要白忙乎了,我不光是要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我还要平等地站在他旁边。”
萨雷斯报以一成不变的微笑:“你想要平等站到他旁边去,不一定非要赶上他的水平,你只需要赶上他的脚步。”
☆、星际警察试作机(九)
郭承云看着萨雷斯,说:“萨雷斯·艾德里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让我光明正大地走在你旁边,让你对外宣称,这个黑头发的家伙是我的同伴。”
“这想法不错。”萨雷斯用看上去就极为虚伪的表情赞许道。
“我不想像现在这样,被你用鸟笼、狗链来圈在保护范围内,让敌人因为怕你而不敢袭击我。我希望在将来,敌人是因为怕我而怕我。”
萨雷斯抱着汤罐子,动作艰难地鼓掌,结果由于左手没有手掌而拍不出响声:“那就是说,在遥远的将来,我可以对外宣称,我养了一头黑发黑眼的小宠物了。”
“都说了不是宠物,而且你别用‘一头’来形容我,我不是猪!”
萨雷斯笑着摇头,抱着汤罐子,又要离开。
郭承云揪住萨雷斯的斗篷,不许他走:“你把我的头发眼睛改回来,现在就改。”
萨雷斯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尽管其中或多或少掺杂着不乐意:“请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说,喜欢我的黑头发黑眼睛。但现在却把它改成你不喜欢的金发绿眼。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所说的喜欢,是虚假的。”
萨雷斯摇头:“不,你错了,从在白水晶球里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对你的黑发黑眼一见钟情,从来没有一个宠物能这样入我的眼。”
郭承云反驳:“可是你现在一面说着喜欢黑色,一面却把颜色改了。”
萨雷斯笑而不答。
郭承云只得接着质问他:“你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宁可把它变得不再让你喜欢吗?”
萨雷斯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是的。即使我会因此而失去我喜欢的东西。”
“那不行,我非要让你喜欢我不可。不然以后我在你这里,怎么说得上话?”
“你觉得我有那么肤浅吗,换个头发眼睛颜色就不会喜欢你了?”
郭承云被说得无言以对。在以前,不会说话的小狼,不善说话的张清皓,不愿说话的叶长晴,让郭承云总以为自己在争论中是无往不利的。
而这次,郭承云碰上了足以碾压他的对手。
萨雷斯目光灼灼逼人地看着郭承云,将了他一军:“我在张清皓的梦里,听见你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我反过来用在你身上,然后我们对这个问题的争论就到此为止。”
郭承云被萨雷斯看得直往后退:“什、什么话。”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不管变成什么样子。”
当天晚上,萨雷斯再次去寻找郭承云,将他带到一座观星高塔的最顶层。
最顶层的面积约有二十平米,墙上开了一扇巨大的拱形窗。
萨雷斯站在顶层最中央的祭台上,那儿有一个齐胸高的石雕,看上去是个支架。
他面朝窗口,外面是如假包换的黑色天空,没有任何发光天体,连碎屑级别的星尘都没有。
远处的人们在载歌载舞,为这久违的黑夜而做着持续的欢庆。
萨雷斯捧着黑色水晶球,将它缓缓放在石头雕塑上,用魔杖尖锐的末端割破皮肤,一滴红血落下来,滴在水晶球顶端。
黑水晶球中的暗金色独眼,渐渐变红。
郭承云看向萨雷斯的左眼,果然也产生了相同变化。
萨雷斯将双手放在黑水晶球上方,虽然嘴里并未念咒,但郭承云能看到血红色的咒文在水晶球周围环绕,似乎确实是萨雷斯在那天从典籍上抄写的一大段文字。
血色咒文越来越多,形成一个又一个诡异的螺旋,整个空间中升腾着黑气。
忽然,黑色水晶球中的红色眼睛消失了,水晶球中变得空无一物。
不,不是空的,里面有一条孤苦伶仃的小木船,漂浮在蔚蓝的大海里。
“啊,错了。”萨雷斯挥手切换画面。
郭承云:“你到底看的是多少年后的画面啊……或者说你在播放少年P的奇幻漂流?”
下个画面换成了夜晚,背景是某幢大楼下面的阶梯,以及一盏昏黄的路灯。
有个人影坐在台阶上,突然间有道强光打在他身上。
那强光一闪即逝,郭承云趁机借助那道光,隐约看出来那是张清皓。
但他还不是十分肯定。
紧接着,郭承云看到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人,正在向疑似张清皓的人走过去。
借助着不给力的路灯光,郭承云发现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黑水晶里的郭承云没过几秒钟就消失不见,只留下张清皓一个人在那里。
而画面也随之黯淡下去,什么也看不到了。
郭承云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会无故消失。”
萨雷斯施法完毕后,脸色颇为疲惫:“这是两天之后的未来。”
郭承云顺了顺胸口,舒出一口气:“你现在能预言未来了?看来我弟没事啊,而且我竟然这么快就能找到他了,下次一定给你带我们那里的特产当谢礼。”
郭承云计划要送给萨雷斯的特产是一顶霸气的尖顶巫师帽。
“白巫师能查看过去,黑巫师能窥探未来,”萨雷斯把黑水晶球收起来,“从明天起已经不需要黑夜了,我还是更喜欢我生活的世界明亮辽阔的样子。”
郭承云没有附和他,而是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昨晚抄了那么久的书,真是辛苦你了。”
萨雷斯不吭声,郭承云知道他是个喜欢假装自己过得很轻松的人,于是也没再为难他。
郭承云问:“我应该去哪里找我弟?”
“这就要走了?我连你喜欢吃什么饲料都没搞清楚。”
“我喜欢吃生煎艾德里安、油炸萨雷斯。”郭承云撇嘴,掐指一算,其实跟这家伙相处的时间,总共只有三天。
萨雷斯有气无力地靠在尖塔的楼梯上,懒洋洋地将手指搭在嘴唇上,打了个呵欠:“你过来一下,手伸出来。”
郭承云的手心里,被放了一颗模样丑陋的深褐色疙瘩丸子。
他将这颗长得像垃圾,甚至让他恶心的药丸子握紧:“不会是很珍贵的东西吧?”
“你终于识货了,小宠物,”萨雷斯把郭承云紧握的手指掰开,用指尖拨拉着那颗深褐色疙瘩丸子,“这是瞬移用的药丸,能让你到同一个世界里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到此一游,但药效只有24小时,一秒不差。当药效过后,你就会回到原地。”
郭承云思考了一下,只能在同个世界里移动,意思是不能穿越到别的世界去。但是即便如此也已经够牛叉了。
“具体要怎么用?”
“闭上眼,想着你要去的地方,把药丸丢进水里喝掉就行了。”
“你的药丢进水杯里,不会冒出奇怪的泡泡吧。”郭承云对萨雷斯的审美实在是不放心。
“你太聪明了。”从刚才起一直精神不振的萨雷斯,听到郭承云如此识相,脸上算是捡回了点好气色。
翌日,身穿一袭洁白曳地大斗篷的大巫师,在小亭子里请郭承云吃早餐。
巴拉尔大陆重新回到了被两个天体照耀的白日状态。
巫师城堡里的装饰物,也恢复了郭承云最初见到的光鲜亮丽,当然,装潢的品味依旧诡异。
郭承云苦着脸,面对着桌面上的一碗冒着土黄色烟雾的浓粥:“萨雷斯,不对,艾德里安,咦,我怎么没声音?……混账主人,你起来得真早啊,看来挺勤快。”
“所以为了对得起我的勤快,你快把我做的爱心早餐吃下去。”
现在被称为“艾德里安”的大巫师,用精致的白勺舀了一口那土黄色的粥,执意要往郭承云嘴里送:“怎么办,我的宠物已经娇惯到不是主人喂的就坚决不吃了。怎么能让主人服侍宠物呢?要是传出去,我堂堂战巫团的团长,颜面何存?”
老管家站在旁边和颜悦色地说:“过段时间,我可以将您的宠物送去贵族宠物学校,参加宠物训练课程。”
“嗯,就从吃喝拉撒的地点开始学起。”
郭承云叫苦不迭地吞咽着艾德里安的爱心早餐:“你个白痴先去学学怎么当一名审美正常的主人再说。”
这句话被他成功地说出来了,因为里面存在主人这个词。
老管家说:“怎么会呢,少巫大人在学校的烹饪大赛上,可是蝉联了两年‘美观奖’的第一名。”
“是‘眼瞎奖’第一名吧。”郭承云恨不得把那烂泥一样的粥吐在说出这种话的老管家脸上。
这场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剑拔弩张的早餐,被战巫团的传令兵打断了。
“眼为众生,心向战神!”传令兵敬了个左手礼,“团长大人神威,团宠大人神威,现在进行例行战况报告!”
团宠?
郭承云想掀桌:这家伙到底在团里下发了什么样的通知啊!
难道是《关于团宠同志的人事任命通知》的红头文件?
☆、星际警察试作机(十)
艾德里安的左手从宽大的斗篷里伸出来,用指尖慵懒地点了点左眼的眼帘,作为回应敬礼的礼节。他左手背上明晃晃的万人斩徽章看在郭承云的眼里慎得慌——他现在知道那只是幻觉了。
“战况如何?”
“报告团长大人,希鲁国先锋军十万人,目前向战巫团主力所在的罗夫特城进军,正与战巫团及守城军在城外交战。交战地点距离我地360分里。”
郭承云不明所以,分里是什么单位,是以战巫团标配飞行魔兽的每分钟飞行里数来计算?算下来那就是6小时的飞行路程。
也就是说这不光是个距离单位,还是个时间单位。
“主人,要出发了?”郭承云算出结果后,明白了时间的紧迫性。
艾德里安面露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