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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承云悄悄地伸手去摸腰后面的枪。
咦,枪呢?
“你不用找了,就你那身手。”壮男笑道。
郭承云大惊,扭头四处寻找,他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留在之前所呆的水泥路面上,他连啥时候被缴械了都不知道。
现在他已经被拖出去20多米,麻烦了。
郭承云纵身想冲过去拿,依旧被壮男抓了回来:“不好意思小美男,你哥哥我是练家子。”
郭承云一面负隅顽抗一面想,这个贵族学校的人果然都不是盖的。
在白天,那个运动头女前台能背出德国马克是2002年停止流通,后来刘晶在操场边随便一问,都有人能分辨欧元。
有钱有权的人绝不会吝啬栽培他们的子女,哪怕是填鸭好歹也肥了。
郭承云泄气不已,既然没有了枪,那么即使他继续反抗也必然还是打不过,于是还不如放老实点?
也许他从黑水晶球里看到的那个自己,最后能走到弟弟的面前,已经花掉了全部仅存的勇气。
仅仅是几秒钟,却是在地狱中行走的几秒。
也许之后他短时间内都不敢回家,他没办法原谅不干不净的自己将弟弟周遭的空气污染成黑色。
所以绝对不能走到那一步。
醉鬼把郭承云压在地上压严实了,用一只手捏住郭承云的脸。
郭承云的眼睛瞪到了最大,他想用脑袋撞对方或者用牙齿撕咬对方。
他是男的,如果真的反抗起来,虽然不能逃出魔爪,起码会比女性多撑久一点。
但双方能力和体力过于悬殊,如果自己做出太激烈的反抗,乃至于伤了对方但却不能立刻致死,天知道这个不能控制言行的醉鬼会做出什么来。
如果自己重伤了或者死了,还怎么去确认夏启明的身份,万一夏启明就是弟弟的话,他还得叫弟弟回家。
是继续反抗,还是为了大局忍气吞声?
郭承云心中的天平不停地向两边倾斜,他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缺血,有点想不清楚了。
最后他只记得自己要撑到1小时以后。
不对,现在大概只要再挣扎50分钟了。他自我鼓励道。
忽然间,东小门外面的道路上响起了轰隆隆的引擎声,划破死一般寂静的夜空。
听那刹车声,看来是停在了校门口。
郭承云想趁机从壮男下面挤出来开溜,却被壮男提溜起来,压到地上,一只厚重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郭承云企图掐那个家伙让他痛叫出来,可是不知那人练的是什么,对其而言就跟挠痒痒似的。
东小门那边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音,车上下来两个人。
由于距离太远,郭承云听不清那两人在说些什么,但能听出来是两个男的。
铁门发出缓缓洞开的厚重金属声,门禁系统并没有扣他们的学分,看来这小车里的人是学校的管理人员。
那两人再次上了车,黑色小车发出了低沉有力的起步声。
壮男竖起耳朵听了听:“……这种跑车,再黑的涂装也低调不起来。”
车子开进了学校,远光灯将滚滚夜雾一劈两半,但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照到郭承云他们这边。
郭承云刚刚振奋起来的心情再次陷入了绝望。
他们现在根本不在大路旁边,而是在树林里,哪怕是有人走过都未必能发现藏在阴暗处的他们,更何况开过来的是部牛逼哄哄高人一等的跑车?
黑色跑车在夜幕中滑行,引擎持续发出浑厚的轰响。
车辆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凄厉的刹车音,停在郭承云附近的路边。
壮男把早就反抗得筋疲力尽的郭承云朝下压了压,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郭承云被压得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有人在问话,声音大概是从未关闭的车窗里传出来的:“为什么把车停下,你要下去做什么?”虽然音色偏粗,但仍能听出是一名学生。
被他问话的开车者并未回答他。
车门打开,开车者走下来,将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很快寂静的空间中响起了皮鞋声,虽然是人走路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无机质一般冰冷。
刚才发出质问的男生也跟着下来,急匆匆地迈步跟在后面:“站住!”
走在前头那位穿皮鞋的人停下脚步,用略带磁性的低音说:“探测到生命体两名,种类为人类男性。同时检测到微型枪支一把,型号不明。”
郭承云像条快渴死的鱼一样蹦跶了两下,嘴里嗡嗡着,可惜发不出声。
开车的这人虽然说话腔调非常死板,但听声音是他弟?
跟叶长晴或者艾德里安那各有千秋的音色相比,这人的声音与他弟的相似度是100%,完全不带改的。
然而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拥有着毫无生命气息的语气。
郭承云不认为他弟会这样讲话,来人应该是身份未经证实的夏启明。
于是另外一人是李瀚毅?
走在后面疑似是李瀚毅的男生厉声道:“大半夜跟你来这种地方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去,少多管闲事。”
夏启明不为所动地说:“检测出酒精浓度超标,情绪波动异常,将即刻带走审查。”
“不用了,只是两个野战的,我先把他们的身份和指纹记录下来,明天再行处分。”
“是。”
郭承云觉得自己的名誉即将碎成渣渣,不过他现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壮男被扭送到了车灯下,然而他不仅毫不慌张,反而笑得甚欢:“哟,咱们长庚的老大来了。”
郭承云解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慌不迭地低下头,背过身扣扣子,之后才扭头去看那两个误打误撞救了他的人。
从他目前的角度只能看到其中一人,果然是李瀚毅。
此人是校足球队的队长,兼初三(四)班班长,似乎还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
☆、长庚中学启明星(五)
此刻李瀚毅正拿着一台手持式仪器给闹事的壮男录指纹,看来李瀚毅也是学纪部的人。
李瀚毅用看援^交女的眼神看了看郭承云,眼里写了两个字“下贱”。
郭承云被他鄙夷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时他心里产生了疑问:为什么夏启明晚上出来还得被这个李瀚毅跟着?很明显是被监视了。
郭承云整理好衣服,心怀侥幸地看向夏启明。
他心中知道如果夏启明就是他弟,那便是此行最好的结果,意味着他找到人了。但他如今却产生了一点小私心,但愿那家伙并非他弟,不然被看到这么狼狈的画面简直丢死人。
他又默默地把自个那点影响大局的私心拍在了沙滩上。
夏启明手上拿着郭承云掉在地上的银色枪支,正低头看着它。
他穿了一身深宝蓝色的中式竖纹西装,衣服纹路的对称性分毫不差,仿佛被他穿上身后就成为一种不可亵渎的律法。
夏启明身上的装束唯一不对称的地方,就只有左胸上的银色校徽。
虽然郭承云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只能承认,穿成这种禁欲模样的那家伙帅得不像话。
郭承云心里终于有一种想法占了上风,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那不是他弟,只是夏启明。
这个李瀚毅肯定是周复的人,夏启明是他弟在胚胎时期分出来的另一个身体。
郭承云想到白天看到夏启明打篮球的场景,不寒而栗。
普通人类在变成植物人后有恢复正常的可能,但对于已经没有了灵魂的夏启明来说,他永远不可能站起来。
一具躯壳现在竟然能像个人类一样生活,这得是多少年后的科技才能做出来的?
于是,萨雷斯·艾德里安的水晶球上的预言画面,其实是郭承云在对张清皓的另一个身体说话,郭承云找错了人。
受到打击的郭承云脑中一片空白,他想不出自己待会在4点钟时会对这个陌生的夏启明说什么,如果非要他开口,他只想说,滚你丫的蛋,害我做白工!
他目前只感觉自己很累,累得不想动弹。难道从他去找叶长晴帮他想办法开始,就已经走入了歧途,找来找去最终找了一场空?
除非他弟被洗脑了,以为自己是什么夏启明。
是啊,万一这个夏启明是他弟,不是什么植物人呢?
郭承云觉得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还不能下定论。他必须摆脱李瀚毅的监视,跟这家伙说上话,以确认对方的身份。
在郭承云心潮翻涌的期间,壮男对李瀚毅说:“看到机器的显示了吗,我是黄委员长的儿子,黄义胜。你们查我没用,去查我旁边的那个家伙。”
夏启明在没有给郭承云录指纹的情况下,直接把郭承云的底细翻了个底儿掉:“此人指纹在长庚全校指纹库内无匹配对象,不具备长庚学籍。”
李瀚毅的表情更鄙夷了:“外面的野猫子,抓起来。”
郭承云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夏启明反剪了双手,他挣扎着说:“你们没有逮捕权。”
名为“黄义胜”的壮男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长庚中学的后台是谁?长庚中学的学纪部门,是警察都怕的地头蛇。”
李瀚毅问黄义胜:“你为什么带外面的人进来?”
黄义胜说:“不是我带他进来的,是他从东小门外面偷偷跟在我后面挤进来,在我发现他擅闯学校以后,他还想用枪威胁我来着。现在花街柳巷的人怎么都是这种货色。”
郭承云面对这种颠倒黑白的状况一筹莫展:“瞎说什么,也不看你那长相,那醉相,我没这种品味。”
他想过叫学纪部的人查监控,但是查监控也只能坐实了他这个校外人员晚上窝在学校里的罪名。
黄义胜同样也抓牢了郭承云的小辫子,狂妄地笑起来:“你一个校外的人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为了猎色,那就是在企图破坏学校安全,等同于站在学纪部的对立面。喂,两位老大,那把枪虽然沾了我的指纹,但是他的指纹肯定比我多,那枪是他的。”
郭承云这下慌神了,他忘了这里是不能带枪的中国!他不想在这种地头蛇盘踞的场所被关个几天,那壮男在此期间为了隐藏他施暴未遂的罪状,托关系把郭承云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夏启明将银白色枪支的枪口抵在郭承云太阳穴,用无机质的目光看着他:“你的枪?”
那种毫无感情的语气,让郭承云觉得自己像是什么都不用说就能被看穿一般,百口莫辩。
明明那时候在面对一身威压的叶长晴时,他还有胆子胡编乱造的。
李瀚毅没有多看郭承云一眼,对夏启明说:“快点解决,走了。你不是说巡视完校园以后,4点钟有人约你在凌云楼下见面。”
解决什么?郭承云简直不敢想象。
南方典型的湿冷型寒风从几人的侧后方吹来,吹得郭承云一哆嗦。
夏启明放开郭承云,在左前胸的银色校徽上点了一下,校徽上有一个红点开始有规律地闪起光来,似乎是在录音。
他开始进行陈述:“高二(五)班学生黄义胜,夜不归宿,已在门禁系统处扣3分;攀爬校门,扣4分;未成年饮酒,扣6分;企图强制与……”
“我听说,截止目前中国还没把对男的用强算作违法,”郭承云打断了夏启明,他不愿把面子断送在疑似张清皓的人面前,“算了吧,反正不扣这个他也是负分了,本来只剩7分来着。”
郭承云脑袋中那长长的反射弧忽然反应了过来,夏启明怎么知道黄义胜攀爬校门?难道说他在校门口下车时,就已经发现校门被人爬了,这不可能啊,难道他能看见校门上的指纹?
李瀚毅瞟了郭承云一眼,目光里的歧视意义非常明确:头一次见到权益被侵害后还自己企图抹杀的。
夏启明转身面向郭承云,声音犹如玻璃珠在地板上滚动:
“我即代表学纪部,学纪部即是法律。如果你再打断我,将视为妨碍学纪部执行公务,对你予以处理。”
“我不是你们学……”
“任何人只要踏入我校校门,皆适用于我校校规。”
郭承云举起双手以示无辜:“好的,阿sir!”
这一回,他对长庚中学学纪部这条地头蛇的定义,算是清楚了:
他们的法律的精髓之处,就是不讲法律。
黄义胜谄媚地笑着说:“我是未遂,你们记得要从轻处理。”
夏启明胸前的录音器上,红点依旧在闪烁:“经过对长庚中学的律法进行搜索,对犯罪未遂者没有从轻处理的规定。高二(五)班学生黄义胜,企图强制与未成年男性发生性关系,扣30分。合计扣除43分,累积分数为负36分,即行停学四年处理,断绝其在此间的一切国内国外转学渠道。”
黄义胜听到这结果,慌了神,抓住毫无防备的郭承云,两只大手死死地箍进郭承云胸口:“我不服!你们敢!”
郭承云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胸骨痛得厉害,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夏启明不顾危在旦夕的郭承云,用钢铁一样冷的声音,对黄义胜宣布道:“挑战学纪部长夏启明权威,即行开除处理。长庚中学将在十年内对其所有报考成功的学校发送其违法违纪行为的函件。”
郭承云在心中默默发誓,一辈子都不去招惹这个对目无法纪的人做出目无法纪的判决的学纪部。终审判决听起来轻,函件本身也没什么法律效用,但它代表着长庚中学背后的隐藏势力——谁要接收这个学生,就是与他们为敌。
那势力绝对不只是有钱有势那么简单,它很可能掌控着高于钱和权的东西,比如人命,比如命运。
黄义胜喊道:“等等,我要申诉!”
夏启明接下来说出的话,显得更没有人性化,如同一台机器:“你的申诉申请已被系统受理,裁决程序将于人质被释放后开始启动。请立即释放人质,否则将进行罪名累加。”
黄义胜没听明白,大声质问道:“什么裁决程序?凭什么裁决我。”
夏启明将银色枪支对准了黄义胜。
“我不信你敢开枪,没见我手上有人质吗?”黄义胜把郭承云尽量挡在他身前。
“校外人员,无足轻重。”夏启明回答。
黄义胜见插翅难飞,衡量过局势后往地上啐了一口,将郭承云往旁边一推。
郭承云踉跄了几下,站到旁边——不管过程怎样,终于得救了。
他舒了一口气,简直不敢去想象如果黄义胜不肯释放人质,夏启明会不会对着他俩放枪。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文发到130多章的时候,□□就发文保障男同胞们菊花的权益啦……我早觉得该改了……
☆、长庚中学启明星(六)
夏启明用指尖在胸前的校徽上画了个符号“C”,校徽中央的闪烁光点从红色转为了黄色。
“‘裁决’程序,启动。”
夏启明面对黄义胜伸出左手,在前方划了一道竖线。
他划过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流光溢彩的金色怀表,郭承云不知那是实体物品,还是某种投影技术,总之看上去是真实存在的。
金色怀表飞到夏启明和黄义胜两人直线距离的中点,升上25米高的空中,瞬间被放大成直径1米的巨型怀表,外面笼罩着金色的光环。
金色光环由无数个“1”和“0”组合而成,郭承云无法不认为这是一种超前的高科技产物。
金色光环迅速向下播洒,以怀表为穹顶,张开了一个半球状罩子,看起来就像个隔离罩,罩住了四人所在的这块直径50米、高25米左右的半球形区域。
郭承云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砸过去,石子“咚”地弹开了。看来是真实墙壁。
“你要做什么?”黄义胜不安地大声问夏启明。
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似的,巨大怀表的表盖同时从中间向两侧打开,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机械变形过程,最后居然展开为两扇硕大的金属翅膀,每个翅膀上面都有一块蓝色电子显示屏。
一边的显示屏上显示着文字:“黄义胜”,另一边则显示:“启明·无装备模式”。
郭承云瞬间想起了一个家伙,那就是曾经与巫师军团对战的星际战警试作机。
他记得,那个人形兵器本来是一名身着普通深蓝色军服,鼻梁上架着瞄准镜的士兵,但在周复的控制下,它能变换出第二形态,名字叫“绍明”。
既然周复带着的机器人武装形态叫“绍明”,那么正常形态该不会就是“启明”?
不管怎样,郭承云已经基本确认这个夏启明的身份了,难怪当时他在巴拉尔大陆的时候,就觉得机械人跟张清皓身材相同。
郭承云一瞬间产生了妄想:既然这个在生理上也是他弟,要不要从敌方那边抢回来?
妄想终归是妄想,他除了有种螳臂当车的感觉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郭承云注意到空中那个金色怀表的表盘中央有三个指针,全都指向0点钟方向。
没等他再多想,夏启明就宣布:“‘裁决’程序将于倒计时10秒后开始执行,时间限定为5分钟。现在启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