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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人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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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田讶异地盯着手枪。年轻人大声喊痛。丰田咽了一下口水,“我开枪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完全没听见年轻人不停的哀嚎声。 

丰田打算离开现场,他刚迈出脚,看到了老狗的姿态,愣了一下。 

老狗望着夕阳,仰着脸,平静地望着太阳西沉。 

他停下脚步,看见老狗侧面的瞬间,胸中不安的块垒瞬间变得轻盈。充斥在脑中的焦虑、恐怖、不安、后悔的浓雾转眼间散去,年轻人的哀叫声也消失在远方。 

丰田看着老狗出神。 

微脏的老狗,露出了洞悉世事、接纳一切的表情。 

他想起学生时代读过的小说中的一段文字,是主角对白痴女性所说的台词。 

“不用害怕,然后,绝对不要离开我。” 

眼前的老狗虽然没有出声,但俨然对丰田说着同样的话。比起被迫辞去工作、失去冷静、狼狈到极点的自己,眼前这只狗居然如此的威风凛凛。 

老狗既不怕手枪,也不担忧该如何生存,它勇敢且自在地活着。 

丰田将老狗的头一把抱进怀里,说道:“你实在太了不起啦!” 

老狗则是一脸“你这老头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4 


黑泽突然觉得某处传来枪声,他站着望向窗外,还听见车子的引擎熄火声。 

“怎么了?”佐佐冈问道。 

“没什么。”黑泽含糊其辞,在相隔十几年,再次重逢的老友面前,车声之类的琐事可不是什么合适的话题。 

佐佐冈明显地陷入不安,他一定是做梦也没想到房间里居然会出现同班同学。黑泽忍着笑意,一直做闯空门这份工作居然会碰到这番场面,他愉快地想着。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隔着客厅用的长桌站着不动。 

“我可以坐下吗?”黑泽指着身后的沙发问道。 

黑泽在沙发上坐下,对佐佐冈微笑道,“你不坐吗?”对方的每个动作都显得紧张兮兮。 

“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毕业典礼吧。”黑泽立刻回答,“准确地说,应该是毕业典礼的前一天,因为你没来参加毕业典礼。” 

“都是因为你说库布里克会在电影里出现。” 

“库布里克终于也死了。”黑泽没说的是,他看到报道时就想起了佐佐冈。 

“我最近都没看电影。原来如此,库布里克最近这么糟啊。” 

“喂……喂。”黑泽讶异地说道,“我说‘死了’可不是什么比喻,他真的死了。” 

“骗人的吧?” 

黑泽对于对方一脸认真的模样感到十分惊讶,“你连新闻都不看吗?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我工作很忙,而且也没兴趣看电视。” 

“你的人生这样就可以了吗?’’黑泽认真地问道。 

佐佐冈露出了笑容, “你在学生时代也经常这么问我。”他苦笑着说,“但是斯坦利·库布里克真的死了吗?” 

“或许是库布里克本人在说谎。” 

“谎称自己死了?” 

“可能是光想象2l世纪的变化就觉得很无聊吧?就算躲起来还是会被媒体找到,逼他接受大量‘已经是2001年了,请问您有什么感慨吗’之类既暧昧又无趣的访问。他讨厌这些,所以选择死亡。” 

“真的吗?” 

“这只是我一时想到的。” 

“他的电影就算现在看也不过时。” 

“即使是2l世纪的现在,库布里克的电影一定还是无聊得要死。” 

“他似乎曾经说过‘无聊是最大的罪恶。’”佐佐冈笑了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黑泽也露齿一笑,“他还真忘了自己拍的电影有多无聊。” 

“这么说或许很厚脸皮,不过既然难得见面,能不能给我点喝的?不是酒也行,喝的就好。” 

黑泽坐在沙发上,向对方一摊手。 

佐佐冈突然一脸疲惫,说着“啊,也是”,然后起身。黑泽紧盯着他,许久不见学生时代的友人,显然依旧是认真,丝毫不知变通。他忍俊不禁地问道,“你的工作是什么?” 

佐佐冈在客厅中央走来走去。“你知道画商这种工作吗?” 

“你是说卖画的人吗?” 

“是啊,就是这样。” 

“我经常在推理剧场之类的节目看到。这些人买卖海外知名画家的作品,看起来大都不是什么善类。” 

佐佐冈笑了, “我在一家规模很大的画廊工作,说是日本第一也不为过。是啊,大家的确都不像是什么善类。” 

黑泽还记得佐佐冈大学毕业后任职的公司,虽然称不上是超级一流的企业,但也是小有名气的上市公司。直到刚才,他还以为佐佐冈在那里工作。 

不知道佐佐冈在何种因缘际会下进入美术界工作,不过黑泽也不打算问。反正他过的都是正当生活,也不当小偷,可能碰上了什么转机,就此走上这条路。 

“那是在仙台的画廊吗?” 

“不,在东京。不知为什么画廊这种行业通通集中在银座。” 

“大都市会毁掉一个人。”黑泽认真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住在仙台?” 

“我太太在这里工作,所以我暂时待在这里。” 

“所以这是你太太的公寓?”听到黑泽这么问,佐佐冈不好意思地含糊其辞,低下头去。然后像是转移话题似的问道,“你真的是小偷吗?” 

“先别说这个,麻烦你快点给我喝的吧,佐佐冈先生。”黑泽故作诙谐地说道, “我和你不同,我的人生已经走上了岔路。” 

“人生难道有所谓的正确道路吗?” 

“有啊。” 

“你为什么会当小偷?” 

“我也不知道。” 

“我想起你毕业之前说过的话。”佐佐冈大声道,“你跟我说‘没有所谓独特的生活方式’。” 

“是吗?” 

“你说这世上到处都是被规划好的路线,人生这条路尽是标志和地图。有些道路甚至为了连接岔路而存在,就算走进森林也有标志。即使为了重新发现自己而外出旅行,也有专为这种目的所写的书。说得极端一点,甚至连成为流浪汉的路线也都是已经规划好了的。” 

“我说过这么了不起的话啊?”黑泽不好意思地抓着头。 

“我想,我是因为极为认同你这些话才去画廊工作的。当时,我对于去一般公司上班一事抱有疑问,‘我的人生这样就可以了吗?’因为你的一席话,让我顿时轻松了起来。反正不论去哪里都一样嘛,这么一想心情就变轻松了。” 

“现在的我也要给你一条忠告。” 

“什么忠告?” 

“不要啰哩啰唆,快拿喝的过来。” 

佐佐冈闻言,大笑出声,好像此时才想起该怎么笑。佐佐冈接下来的动作很诡异,他左顾右盼,犹豫着该怎么踏出第一步,他先向右边跨出一步,但又立刻停下脚步,转向左边。

“等一下!”黑泽竖起食指,“你的样子很奇怪,该不会是工作过度,有记忆障碍的问题吧?” 

“记忆障碍?”佐佐冈不安地站在原地。 

“所谓记忆是由颞叶内侧的海马体负责记录在大脑里的。记录、保存,然后读取,你因为工作过度,所以无法顺利读取平常的记忆。” 

“什么意思?’’ 

“你连自己家的构造都忘了吧?” 

佐佐冈丝毫不隐藏困窘的表情,像少年般涨红了脸,“什……什么意思?” 

“你虽然要去拿饮料给我,却连厨房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怎么坐这张沙发。这里明明就是你家,你却这么手足无措,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里的事都是我太太在打点。”佐佐冈回答的声音很小,黑泽几乎听不见。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五年前。” 

“那一定很不顺吧。” 

“好厉害。”佐佐冈又是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随便猜猜而已。”黑泽抱歉似的举起手,“这种事随便跟什么人说,大概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跟我太太是在某个颁奖派对上,通过其他画商介绍认识的。” 

“她很年轻吧。像你这么认真,每天拼命想在社会存活的男人,见到年轻一点的女人一定很激动。就像刚从矿坑里爬出来的男人,见到日光就陶醉入迷了。” 

佐佐冈露出自嘲的笑容。 
“ 
你在东京,你太太在仙台,你们看上去像是在分居啊。” 

“倒也不是。”佐佐冈摇摇头,“因为工作关系我总是在各地出差,本来就不常在家,我太太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我们保持着各自独立的关系。” 

“那也算夫妻吗?” 

“根据我的定义,算是。” 

“下次别在我面前使用‘定义’这个字眼。”黑泽说罢,两人异口同声地笑了。这句话是黑泽学生时代的口头禅。 

“对了,”黑泽再次看着佐佐冈,“你太太今天不回来吗?我在这里不会不方便吗?” 

“你是我朋友,又不是小偷,而且我太太不会过来这里。” 

黑泽看着朋友慌张解释的模样,怀念之情油然而生。不论过了多少年,人的本质就是不会改变,佐佐冈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不会说谎。 

“你的人生又怎样?你真的靠偷窃过活吗?” 

“是啊,我靠当小偷过日子,除此之外,我没做过什么正经工作。” 

“很充实吗?” 

黑泽想起那对说过“充实的人生啊”的老年鸳鸯大盗。“这可不是什么像样的生活。闯进他人家里,捣乱他们的房间,夺走他们的钱财,自己不努力赚钱,却抢走别人的贵重财物,非常差劲。”黑泽耸耸肩。 

佐佐冈沉默不语,或许在烦恼该说什么。 

“我从以前就只会逃避,”黑泽笑着说,“我已经放弃抵抗了。” 

“抵抗?” 

“我放弃抵抗人生。这世上有一股巨大的潮流,就算反抗那股潮流,终究还是会被推着走。如果能理解我们活着的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也不需要逃避。就算我们自以为靠着自我抑制和选择过日子,其实也不过就是‘被迫活着’而已,不是吗?” 

“这不是你在学生时代最讨厌的‘宗教’吗?” 

“不是,我只是认为人生并不是道路而已。” 

“不是道路?” 

“是海洋啊。”黑泽耸耸肩说道,“人生是既没有路线也没有标志的茫茫大海啊。我们只是身在其中,紧紧抓住一条大鱼,委身于巨大的海流罢了。” 

“你是说我们是靠鱼来存活的吗?” 

“鱼或海洋。” 

“好奇怪的宗教。” 

黑泽笑着回答:“我最不擅长宗教或神秘现象之类虚有其表的可疑事物了。最近不是也出现那种崇拜杀人事件破案者的团体吗?” 

“那是什么?”佐佐冈看起来不像在装傻。 

“你还真是远离尘世。几年前,有个普通人解决了在仙台发生的杀人案。” 

“在仙台?” 

“是啊,那人虽然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但因为参加了这件事情,一群过度崇拜他的人组成了团体。” 

“现在还在持续吗?” 

“是啊,现在也是。这个规模庞大的新兴宗教,名叫‘名侦探大人万岁’。” 

“这样啊,但是还真辛苦呢。”佐佐冈想了又想,这么说道。 

“怎么说?” 

“因为名侦探必须不停地解决案件啊。” 

所言甚是,黑泽点头同意。 

“总之,我要说的和宗教无关,是更单纯的事。听好了,我们人类本来就是阿米巴原虫之类的单细胞生物,对吧?然后花了久远的岁月慢慢进化。” 

“这让我想起库布里克电影中出现的石板。” 

“到了现在,我们变成如此复杂的生物,拥有感情、会操纵记忆、说谎、算计别人、希望拥有名声,还能演奏爵士乐。” 

“这又怎么样?” 

“这样就够了不起了吧?在提出宗教之前,活着这件事就够让人惊叹了,应该要拍手喝彩的。” 

“你总是会说一些有趣的事。”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黑泽享受着安静的片刻。 

过了一会儿,佐佐冈开口,“说到这个,我工作的画廊也有个奇怪的青年出入。他在画框店打工,经常在我那里出入,他的经历很特殊,据说以前曾经当过软件系统工程师,不过也听说曾经坐过牢。画框店的老板很喜欢他,就雇用了他。他很年轻,头脑也很好。我和他聊过之后,发现他讲起话来有条有理,不太适合拿着画框跑来跑去。有时候他会跟我说关于‘稻草人’的故事。” 

“稻草人?” 

“他说他曾经遇到过会说话的稻草人。”(优午酱再登场~) 

黑泽似乎在愉快地发出窃笑声,“这是某种比喻吧?” 

“大概是吧。他说那个会说话的稻草人洞悉世间的一切,总是温柔地守护所有人。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即使稻草人不会说话,只要一想到有某种令人安心的存在始终守护着自己,或许就不会这么不安了。他常说‘未来是由神的食谱决定的’,他说的‘神’或许是指某种普遍的存在吧。” 

“‘神的食谱’吗?真是奇怪的字眼。” 

“你不觉得比起命运,这个说法更合适吗?对了,说不定就和你刚才说的鱼是同样的意思。我们就遵照着食谱,依附着鱼的游动。”佐佐冈说着,露出了笑容,再次犹豫不决地看向厨房,“对了,我还没拿喝的给你呢。” 

黑泽紧盯着佐佐冈, “说不定我们今天在这里重逢,也是已经写在‘神的食谱’上的事情。” 

“是啊!” 

“算了。”黑泽嘟哝着,从沙发上起身,与佐佐冈四目相接,他平静地说道: “把你家的住址和电话告诉我。” 

对方语塞,好不容易才小声地回答: “我不记得了。” 

“难道你不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黑泽趁势说道,“那你记得那件事吗?我们在学生时代一起去高级餐厅时,我对你说了什么?” 

佐佐冈眼神一亮,“你叫我模仿你吃东西,然后你开始用搅拌咖啡的小汤匙吃饭。” 

“是这样的吗?”黑泽故作不知。 

“托你的福,后来我再也不随便模仿人了。” 

“有很多事都必须向他人模仿学习的。”黑泽轻轻举起双手,“今天或许就是那样的一天。” 

“什么意思?” 

“你别再装傻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佐佐冈大概是被戳到痛处,满脸通红地想着该怎么回答。 

“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是有经验的小偷,在开始工作之前,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查。这家主人是谁?在什么地之工作?有没有其他家人?养不养狗?什么时候家里没人?”黑泽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里不是你家。” 

佐佐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动作和学生时代一模一样。 

“你一进来时我就发现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说什么画廊、画商的,这里连一张画都没有。” 

“啊!”佐佐冈害羞地缩起身子。 

“这里不是你家,你也是闯空门的,对吧?” 

真是太有趣了,黑泽望着天花板这么想。 



* 

神死了,让河原崎感到愕然。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神先死了,这就和商店打烊拉下铁门之前店员先离开了一样。他双脚发抖,搞不清楚自己是害怕还是兴奋。 

沉稳的钢琴声从音响中流泻出来。 

“这是什么音乐?”河原崎问冢本。 

“凯斯.杰瑞特①的独奏音乐会。” 

—————————————————————————————————————— 

①凯斯.杰瑞特(Keith Jarrett;1945一)美国重要的爵士、古典钢琴家;作曲家。 


淡淡地流淌在安静室内的钢琴旋律的确非常美妙。“这种好听的音乐最可疑了,你可得注意一点。”河原崎想起父亲经常一脸痛苦地告诫他。 

被琴声包围的房间内,散发着某种奇妙的气氛。纯白墙壁、铺满透明塑料布的木质地板、摆在角落的电视机,一名裸男仰躺在正中央,所谓“神圣的气质”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河原崎感动不已。 

河原崎只在聚会的讲台上看过高桥,不太记得他的长相。即使如此,河原崎还是觉得这男人就是高桥。 

一点现实感也没有,河原崎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原来他个子不高,真意外。”高桥的体型比河原崎想象中来得娇小。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不像平常那样站在讲台上,光芒.消失,看起来就变小了。” 

“但是,他很美丽。”河原崎凑近尸体,传来塑料布滑动的声音。穿着袜子站在塑料布上很容易滑倒。他从旁边俯瞰尸体,头朝向窗户的方向。“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看也不看冢本地问道。河原崎的意思是,冢本怎么杀死这个人的。 

“和安乐死一样的方法。” 

“安乐死?”河原崎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摔落地面的模样。就算是为了安乐而死,这世上真有让人安乐死去的方法吗? 

冢本以公事化的语气说明在杯子里搀入安眠药,并且替对方注射肌肉松弛剂之类的方法,但是河原崎无法理解。冢本甚至说:“反正这种‘酣乐欣’的安眠药,不知道从全国的药局被偷走了几万颗。” 

“总之,他就是被下药杀死的。”河原崎说完,又低头看着仰躺在房间中央的男人。他的皮肤白皙,非常美丽,就连体毛看起来也不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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