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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撒谎。既然没有离开那他会在哪里淋雨?只能是天台了。但他为什么要去天台淋雨呢?而且陆羽在雨停那段时间去跳楼时他们不可能没碰面吧?难道白辰逸看着他跳下去也无动于衷?另外陆羽也太急了吧?来到天台后不够十分钟,就克服了畏高,或者说在更短的时间里做好了跳下去的准备?连自杀都这么仓促,难道是受了比家毁人亡更大的刺激?失恋吗?半个月前刚分手最痛苦不堪的时候不急着寻死,反而要沉淀半个月并且开始在打工后再跑去死?还有,第一次询问河马时,他从头到尾强调白辰逸和这事无关,并且用了很重的语气说陆羽并非白辰逸逼着跳下去的。表面听起来好像是他很相信白辰逸的为人,仔细一想他说完这话之后不知所措的表情,不如说是他在像我们透露白辰逸和陆羽的死有更直接的关系。当年河马可以为了一台手机闭口不提这三人的纠葛,如果白辰逸给他更大的好处,他完全可以管好自己的嘴。”
“可当时勘察的结果确系自杀。”
“那是因为他内向的性格和遭到孤立的处境让大家很自然认为就是想不开。内向的人都爱钻牛角尖,难道不是普罗大众的共识吗?你看看常用来形容杀人犯的字眼,多半都是不善交际,沉默寡言且孤僻。所以这样的人有出息的敢杀人,没出息的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自杀也是顺理成章的。不是吗?”
“这仅仅出自你的推测,如果你觉得他不是自杀证据呢?就凭白辰逸在事发后换掉湿衣服能证明什么?那同样有很多别的解释。即便白辰逸当时在宿舍楼,甚至说他比陆羽更早去了天台那又如何?有什么动机值得他逼一个人去死?”宋极退回安全地带,站久了他觉得头晕。
包小娜发觉到这一点,趁势说:“连你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在这里呆了几分钟都不自在,陆羽却在如此短的时间,不假思索的跳下去得需要多大的刺激?我是没有能力推翻几年前的结论,可我相信陆羽不会为了背叛自己的女人去自杀。他应该明白自己活着就等于整个陆家还活着。所以他一直在忍气吞声无论白辰逸如何欺辱他,因为他也有他的不甘心,却不是用在寻死上!”
“那他为什么会死?”
“被逼的!”包小娜用力指向楼下那块曾淌着血的死亡现场,“那里见证着一个生命逐渐冷却的寒凉,也替死去的人留住了最后的遗言。否则,今天不会有个人代替‘陆羽’活着!”
宋极看不见下面,根本谁也不可能从高处一望到底。可不知为什么包小娜狂热的坚持让他有些动摇,脑海里飞速闪过所有与陆羽有关的场景。他慢慢走下楼,慢慢踩着饱食过陆羽鲜血的草地,资料中这个年轻生命垂死前的姿势在眼前鲜活浮现——平趴在草地上,半曲着双腿,一只手拼命往前攀爬试图想抓住什么。宋极想起那张陆羽在电脑前的照片,那时候他搁在键盘上的食指戴着一枚银制戒指。但是死时戒指不见了。尸检报告上提过死者事发时食指可能佩戴过饰品,因为他的双手严重骨折满是鲜血,唯独食指有一截相对干净,但警方在周边取证时并没有发现特别的物件。既然已确认为自杀,这个小疑点也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倒形成了一个设想:戒指是在死后脱离下来的,应该是有人拿走了。
这些闷在肚里的揣测宋极并没有讲出来,他故作茫然地望向伫立一旁想得入神的包小娜,漫不经心地说:“看样子你似乎有更多的联想,找我出来只怕也不是白找的。如果你想要陆羽的资料和物证,我可以给你。但是,这也不是我白给的。”
包小娜回过头一笑:“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当然知道宋极藏着很多话没有问出来,比如河马为什么突然对她坦白相告。她也清楚宋极对曹毅真实身份的怀疑,可他愿意继续配合她将这层纸保留下去,说明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说,他必须借助她的力量。无论怎么样也好,她越来越清楚对待白辰逸对待陆羽,还有在天台的神秘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这股漩涡早已把他们都卷了进来,脱不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遇到开摩托车抢包的,包没被抢去,倒是换来一点小伤。不过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各位姐妹们啊,年关将至,真的要格外留心,贼人们已经蠢蠢欲动了!另外有BUG大家请踊跃指正,太久没耕作都生疏得一塌糊涂。先谢过各位了!
☆、第三十三章 失踪的护士(下)
经过那一夜的惊吓,包小娜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曹毅的家。一来出了事有个指望,二来她也有点想监视他的意图。起初还觉得这样很要不得,怎么能算计枕边人。可现在她觉得枕边人的含义仅仅是睡在旁边的一个人而已。对于爱她有了更多的贪念,若是不能填满一个个欲望,她宁可鱼死网破。
同样身为女人,丁娅在日记中所暴露出的敏感与嫉恨,包小娜完全可以理解也设想得出来。这份来源于心灵深处的不安,让包小娜不自觉想起了白辰逸。那也是个很敏感的人,至少从他的录音里可以感受得出来。他和丁娅,包括包小娜自己,某种程度上都属于一类人——过于敏感又太在乎旁人的眼光。白辰逸在乎名声哪怕牺牲掉良知;包小娜处处表现得为爱奋不顾身,实际上并非她自己所表白得那般纯粹;而丁娅?包小娜用了不算短的时间去想象其人。无论丁娅接近白辰逸究竟是不是为了陆羽,从后面一幅幅画可以看出丁娅并不恨他。
因为包小娜发现后半部分的图画中,只有两张不是用铅笔描绘。一张应该是代表陆羽自杀的情景,暗喻伞中人的蝴蝶是用红色蜡笔涂过的,醒目刺眼带着神秘的死亡气息;角落处古装打扮的人像独缺五官,旁边只写了两个极小的‘口’字。整体突兀又怪诞。剩下的那副是一朵特意用橙红色颜料细心涂染出的木棉花。如果憎恨一个人,是绝不会用如此明亮而炙热的颜色。这种类似阳光的色彩让包小娜仿佛又闻到了木棉花深沉内敛的香气,回想起坐在精神病院的长椅上遥看无名花纷扬洒落,以前白辰逸正是这般孩子气的躲在木棉花下,瞧见了丁娅捂着嘴偷偷朝他微笑。可丁娅不是应该恨他才对?毕竟陆羽的悲剧也是白辰逸造成的,丁娅不会不清楚。正因为不敢明说,所以她才将秘密画出来等待能看懂的人。包小娜轻抚着纸张上毫无实感却鲜明亮眼的木棉花,忍不住开始嫉妒。丁娅眼里的白辰逸和如今的曹毅竟一点也不像,可笑的是她和丁娅却对同一个男人好奇过。
白辰逸当初真是厌恶丁娅吗?丁娅对他也仅仅是出于同情?永远不可能论证的事情包小娜却嫉妒得要命,似乎手中捧的不再是本简单的日记,而是他们之间那段永不会和谁再雷同的过去。包小娜倒成了讲故事的人,叙述着别人一丝半点的回忆。望着那页苍白之中唯一的红色,她直觉手指都僵硬起来,就好像有股寒意从心里透出来直至覆盖了她整只手掌——顷刻间仿佛有另外一只冰凉的手顺势抚上来,掰起她的指头硬生生地翻着下一页再下一页……日记越翻越快,她的指头越来越疼,就好像被连皮带骨的从掌中扯裂出去——这股痛真实得让包小娜不堪承受触电般弹起身来。日记本掉在地上的一刹页面还在翻动,单个的图画似乎得了生命变得鲜活起来。包小娜愣了愣,马上俯身将日记本拾起来并且快速翻阅,一幅幅插图在变速中组成了另外不可思议的画面。她撕下后半的日记将图片重新组合,才恍悟丁娅是将本该在一个场景中出现的画面分割成数份。虽然图片是被打乱的,但同组图画以日期的单双来区分。前几副有一只羽毛追随着蝴蝶起舞,又掉进渠沟由人踩踏的画面应该是代表陆羽。那么蝴蝶就应该是叶欣梧,木棉花是白辰逸,古装人是谁呢?还有几幅她看不明白,有个羽毛在前,木棉花在中间,后面跟着一团黑影不知道象征着什么,有点类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包小娜拿起蝴蝶那一页纸走到客厅,和叶欣梧那张裸背的照片对比,果然背后所纹的蝴蝶和画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感觉却有点不对,叶欣梧当初纹蝴蝶究竟是为了陆羽还是白辰逸呢?抑或是有别的含义?包小娜是觉得叶欣梧不会为了陆羽这么做,真爱一个男人到了可以为他烙上印记又岂会轻易背弃?她摸住胸前那半朵紫罗兰,至少能够相信这个不会是假的。或多或少让她有了一星半点的安慰。对于叶欣梧又或者丁娅,最终能在白辰逸心上留下降头的也只她一人。想到这层,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去也随之释怀,她更像个胜利者抱以怜悯的态度发誓要找出真相。总归,要还她们一个公道吧。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晚饭准备吃什么?”曹毅刚进门就看见包小娜对着照片发呆,他一边换鞋一边努着嘴,“早就说要把照片取下来,忙得忘了。你要没事在家收拾掉好了。”
他眼尖又发现包小娜手里和桌子上的日记本。包小娜撇过身赶忙把日记本收拾好,抬头说:“你想吃什么?我肚子还不饿。”
“那正好,我晚上有事不在家吃了。”曹毅低着头装作没看见,一回身抱住包小娜将头搭在她肩膀上,“你还是别吃了,都快虎背熊腰了。”包小娜是很想笑着和他打闹,可一想到丁娅那本日记想到过去那陌生的白辰逸,她还是忍不住问:“我是该叫你曹毅?还是白辰逸好呢?”
“没有白辰逸了。”
“那丁娅呢?也没了吗?”
曹毅没说话,却忽然松开手一脸意外。包小娜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可现在她只想逼出那段过去,“那个发现你躲在木棉花下的小护士,怎么就不记得了?你不应该会忘记才对吧。她是和你一起失踪的,不是吗?”
曹毅怔怔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一字一句地回答:“小娜,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不像个女人。真不像。”
“你是在讽刺我吗?”
“是失望,还有压力。”
“压力?”包小娜一怔。
曹毅的手已抚向她的脸颊,“我想要的仅仅是温暖的东西,即使你什么都不能为我做,只要能给我这个感觉就好。不要总想着挖掘早已不复存在的过去,那样,我会忍不住把你也拉进去。”
包小娜昂起头笑了笑,“那就把我拉进去吧。无论你在哪里在做着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分彼此,没有羁绊的在一起。所以,我求你让我了解得更多吧。”
“你不会后悔?”
“不会。”
曹毅也笑了起来,他摸到包小娜的手心已沁出了汗。不禁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去了一趟西双版纳,真是太有南洋风情了~~~最主要是暖和,中午有26度啊~~
☆、第三十四章 地狱勾魂(上)
曹毅遵守约定真的带包小娜一起出去办事,走到路上包小娜吵着肚子饿,两个人就近在正佳广场的拉斯维加斯餐厅吃一顿。这里自助餐78一位,包小娜一翻荷包发现失业后根本没多余的钱可花。她瞄了眼曹毅,这阵子他也没多少收入,两个人还吃一顿上百块的饭实在不划算。曹毅倒是坐得稳稳当当,掏出钱包往桌上一搁财大气粗地说:“不差钱!”包小娜笑起来,“那你有多少?”
“不多不少刚刚两百块。吃了这顿明天我们开始吃自然餐。”
“什么自然餐?”
“喝西北风啊。”曹毅身子往后一仰,似乎舒服得一下子都不愿意动:“你去拿吃的吧,记得双份。”
“有吃的还这么懒。”包小娜白了眼,起身去自助区转了一圈,吃的喝的哪怕是不爱的食物都堆得满满地放到曹毅跟前。她的心态和那些纯来消遣的人不一样,能吃回一点本钱就要死命吃。餐厅洋溢的南美风情压根比不上她挑食物的兴趣,此刻她的念头只有一个:吃!
“你挑得可真不少,吃得完才好。”曹毅对着面前堆得老高的食物忍不住皱眉,“钱是花了,但你的肚子有这么大吗?”
“反正明天要喝西北风,吃饱了抗饿。”包小娜扒了几口海鲜烩饭,漫不经心地说:“其实你家里的遗产留了不少,为什么不去继承呢?你又不是被定了罪的人。总比你现在这样过日子要好吧。”曹毅似笑非笑地埋下头,异常专心的吃着对他来说算是奢侈的晚餐。而他的默不作声并不能阻挡包小娜的刨根问底,明眼人都知道一个人突然在某个话题沉默下去说明是不想再继续,包小娜却总爱充当点火的那个人。
“你继承遗产后大不了分一点你家的叔伯亲戚,余下的也足够你当个逍遥的公子爷。究竟有什么能让你怕得宁可过三餐不继的日子?你在怕什么?”包小娜抓住他搁在桌边的左手,手温不冷也不热,似乎感觉很亲近却又隔着十万八千里。她撒娇似的打趣:“干嘛不吭声?如果你当了公子爷我也可以沾光了。你会娶我的吧?”曹毅抬头刚要说点什么,忽然看见有个男人走到包小娜旁边打招呼。
“哟,是你啊!”包小娜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河马,连忙介绍道:“真是巧,这位是我男朋友。你也许会认识。”河马顺着看过去,只听包小娜对曹毅说:“你还认识他吗?河马啊。”
本来还面无表情的曹毅一下笑起来,朝河马伸过手,“你好,我叫曹毅。你认识我吗?”
“原来是你啊!你不是?”河马终于想起来了,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他回头去看包小娜,又看了看面前的曹毅,脸色倏地变得煞白。曹毅握紧他的手,非常礼貌而谦卑,“多谢你以前的关照,往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有很多。”
“啊,这个,是啊是啊。”河马舌头像打结了一般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尴尬地收回手,看样子一秒钟都不愿意呆下去。“我那边还有朋友,你们慢坐。”河马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出了餐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包小娜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见面,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她重新端详起曹毅那张还算不难看的脸蛋,若有所思地嘟起嘴:“你的脸上写着什么字?居然把一个大活人吓跑了。好歹同窗一场,不是吗?”
曹毅嚼了口烤羊肉,笑声爽朗:“可能是他欠我的东西太多了,没脸再见我了。”
“那你知道他是谁?”
“占过我便宜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曹毅对视着包小娜,意味深长地告诫道:“小娜,今天你可真是占了我不小的便宜。所以今晚我们得好好过。”包小娜笑而不语,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现在她丝毫没有恐惧,相反格外期待曹毅的另一面。
曹毅后来告诉包小娜,今晚是有个外号马叔的老主顾单独请他上门纹身。平常他是不会接这种活计的,但现在缺钱花也就无所谓了。地址是在珠江边某小区一栋正准备外观翻新的楼层里。这里的建筑使用时间不过数年,但和四周高耸入云的商品房比起来确实老旧不少。再加地理位置又不够便利,一眼望过去不会有几个人留意。顶楼几个单位都被马叔租下来充当办公室,在广州这种把办事点开在居民楼的有很多。到了顶楼曹毅又嘱咐包小娜不要多话,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开口一切听凭他指示。包小娜点了点头,紧紧跟在曹毅身后。
开门的是个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梳着四六分的老式头型,头发上抹的发胶隔得老远就望见油亮亮一片。瞧他熟稔地朝曹毅轻点下巴应该就是马叔。见到有个生人马叔有些不悦的眯起眼,抽掉嘴边一直叼着的烟头,说:“这个谁?你忘了规矩吧。”
曹毅把包小娜怂到旁边,脸一扬:“叫声马叔,以后在广州出了事只管报他的名字就有人罩你了。”
“马叔好。”包小娜怯生生地应答,身子又缩到后面。
“这是我新收的助手,人多好办事嘛。”曹毅接过马叔递过来的香烟,依旧挂在耳朵上。马叔听他这么解释也没多问,反手关上门领他们进到里屋。屋里还有几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包小娜和曹毅,进门到现在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虽然这里布置成小型办公室的模样,包小娜总觉得不太像是什么正经公司。马叔一挥手让人把烧好的开水端过来慢条斯理地泡起功夫茶,又叫曹毅先坐下陪着喝几杯。包小娜寻了个借口去厕所方便,一进去就把门锁得严严实实,又弯下腰确认门缝外没有人走过才敢拨通宋极的电话。她压低嗓门偷偷说:“怎么样?你找到河马了吗?之前在餐厅他一见到曹毅就像见鬼似的跑了,没有正面回应曹毅是不是白辰逸。不过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你呢?不是守在餐厅附近吗?”
“跟丢了。特意这么安排就是想看曹毅见到河马的反应,但是河马跑出来不久接到个电话,然后我赶出门口就看到他跟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上了出租车。那个男人我只看到个侧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