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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昊阳说:“这个积分卡也可能是顾北留下的。至少我们清楚了一点,严虹当时肯定是想伤害某个人,现在最大的可能是包小娜。当然,也可能是顾北。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找出这两个人,真相才能浮出水面!”
这时,一名女警员从外面进来,她一扬手中的白纸,巫昊阳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接过搜查令,自信满满地说:“走,我们先去顾北的老巢坐一坐!”
顾北的老巢其实就是烽火公司。巫昊阳根据陈颖川提供的线索,带了两名下属一同搜检烽火公司的地下仓库。里面的情况正如陈颖川所描述的,每打开一道地下门,心情便随之沉闷,有股无法忽视的气息迎面扑来——死亡的气息。
当最后一道门缓缓开启,巫昊阳手中的电筒连忙直射进去,浑圆的光柱突然照见了一张煞白的脸,一双微睁的眸子承载着太多的不甘与怨愤,至死都不肯闭上的嘴巴仿佛想要透露什么讯息,张得大大的。然而现在没有人能听懂,毕竟他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这样的结局他也许早就预料到,即便坦然接受,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是带出了他最后一刻的绝望。如同他手里紧攥的自白书,上面留有概括一生的五个字:我,死不足惜。
巫昊阳闭目昂首,终是长叹一声。现在顾北一死,线索又断了。而本案另一个关键人物包小娜又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咋更新了还掉收藏呢~~~~
☆、第四十九章 血之牢笼(三)
“想死吗?”魔鬼般的男音不知是隔了多久,再一次在包小娜耳边响起。
她虚弱地歪在铁门旁,尽管裂开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可饱受煎熬的身心早就疲惫不堪。一想到惨死的严虹,包小娜心就像被人撕裂般生疼,深知逃生无望的她,再也不愿摇尾乞怜,疲惫地问:“你肯让我死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没什么肯不肯。”
包小娜冷笑,“起初我也以为你不过是想折磨够了,才会杀了我。现在我反倒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男人来了兴趣,“什么理由?我倒是很想知道。”
“你想知道?可如果我真死了,你一辈子都得猜下去。”
“不可能!”
“是不可能猜不到?还是我不会死?”包小娜斜视向监视器,故意试探道:“是啊,毕竟活人可比一具尸体更有利用价值,你又怎么能靠个死人去讨要报酬?从严虹手下救走我,仅仅只为了折磨我?还是说,你想让曹毅知道你的厉害?”
男人一言不发,似乎等着包小娜继续说下去。
“不对,是白辰逸,那个家伙实在不好对付,又太不听话,只要利用我让他乖乖就范,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送我们去死。真奇怪,你这等有本事,为什么要畏惧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真好笑,原来你也要看别人脸色过活。好受吗?失去自由般活着,一言一行都听命于他人,无数次想要摆脱,偏偏就是甩不开,日复一日的在压抑中挣扎,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埋藏在身边的炸弹突然爆炸,炸得你尸骨无存,血肉横飞!”
“闭嘴!你给我闭嘴!”男人嘶喊,怒不可遏。
“可惜啊,你再愤怒也不敢轻易杀了我?不是吗?现在看来,你也不比我有优势,活在别人的操纵之下,比死了还痛苦?你说呢?”包小娜依旧灿烂地笑着,这些天的磨难让她醒悟出悠闲日子里不可能体会的灰暗人性,曾经被言语蛊惑的她,这一次要以牙还牙,让对方也尝尝被人戳中心窝的感觉。
她扬起脸,变本加厉地激怒他,“真是可悲,紧攥着拳头来克制想要挥拳的愤怒?听听,仔细听听,因为仇恨而咬紧的牙齿都开始发出摩擦的信号,该有多么憋屈啊!一定想杀了我吧?一定是很想的吧?”
“你给我闭嘴!再说一个字,我真的会杀了你!”男人极力克制着怒火,因为压抑过度,音调都变得颤抖起来。
包小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嗤笑回应他:“我会闭上嘴,彻底闭上嘴,如你所愿。”言毕,她倾尽所有的力气朝电视屏幕撞去。
霎时间,火花四溅,碎片横飞,仿若短暂却无比震撼的烟花。这也让门外的人再也沉不住气,丢下变声器赶紧冲进去。带着面目的男子扶起倒在碎片中的包小娜,一眼发现她手边的铁瓢羹。因为她坚持要用汤勺吃饭,才特意给了她一个,当初没买陶瓷的是怕她自杀。可一见她额头光洁如新,显然画面中看到的头撞碎屏幕其实是她双手抱头并且用瓢羹柄办到的,视频像素太低只能看出大概的行为。正当他惊呼上当,胸口已被一块玻璃碎片插了进去——包小娜左手紧握碎片,不顾割伤再往他胸膛深刺。
戴面具的男人疼得几欲昏厥,双手死死捏着包小娜的胳膊。包小娜奋力挣脱,一脚狠踹向他流血的伤口,待到对方手一松,她拖着濒临虚脱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冲出‘牢房’。然而外面并非直通天堂,黑洞洞的走廊根本分不清身在何处,墙壁还泛着泥土特有的潮气,看上去就像是抗战期间刨出来的防空密道。
她没头脑地四处乱窜,但凡有丁点光亮的地方便跑过去,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个人有没追上来。奈何这条走廊长得怎么也走不完,时熄时灭的灯光让她不断穿梭在黑暗与光明之间,而这条通道越变越窄,越变越暗,让她一点生还的希望都瞧不见。她是多么渴望前方能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投以淡然的笑意为她展开怀抱,让她从此不必再奔跑下去。只需躺在他的臂弯,哪里也不用去……
白辰逸,你知道我在这里吗?知道我一直等着你来吗?如果你看到眼下的一切,还会义无反顾的带我脱离苦海,许我一个安定的未来吗?我想等着你,一直都这么想的。可是我太累了,跑不动了,不是不想活着,然而你可知道,活着原来一点也不容易,一点也不容易……
白辰逸也好,曹毅也罢,对我而言,我是真的那么爱过这么一个人,哪怕曾经为了他堕入地狱。
我不后悔,时至今日,从未改变。
可是,可是,我终究等不来你。
白辰逸,
白辰逸……
包小娜流着泪,发软的双腿再也跑不动了,如同倾倒的大厦轰然跌入潮湿的泥泞中。恍惚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叫得那般真切焦急。是他吗?那个坏事干尽又任性的大男孩?还是,那个一脸失望盯着病院‘牢门’的失意男子?抑或是,那个只会极端表达情感的普通男人?不对,包小娜眨着被泪水迷蒙了的双眼,又如何能够相信那个人会来?他应该毫不知情吧?可为什么明知道的事情,她还会痛苦得快要疯掉?
是因为他们至死也不能见上一面,所以才会恨才会不舍才会不甘才会死不瞑目。无论胸臆中回荡着何等愤懑或是依恋,最终的最终,她也只能合上眼,生死由天……
不,确实有人向她走过来,正一点点靠近,却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
“失望吗?”面具男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慢慢移近的步伐正一步步踏碎包小娜的希望。他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猎物,居高临下,“怎么不跑了?也许能活着出去见他,是你自己毁了这条生路!”他重重踩在包小娜受伤的手上,浑身因为猎物痛苦的□而振奋,笑得恣意狂妄,“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你还真敢想。”
“他,他如果知道,一定会,会来的。”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的期望。
然而她的回答惹来面具男更加张狂地大笑,即便胸膛因此扯得生疼,他还是强硬地驳斥:“他一辈子都不敢来这个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把你安置在这里的原因!知道吗?他早就猜到你在这里,他一早就知道。可为什么他不来救你呢?为了你,他破坏了多少天衣无缝的计划,你这样的人对他来说有什么可重要的!好,既然他不顾大局要维护你,我就让他自己拣择!不过你看,几天了,他都没有出现,因为他没有胆量跟自己决斗!”
“为什么?”包小娜挣扎地问,她再次望了一眼泥土的墙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敢来?”
“这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他重生的地方。一个决定抛弃前世回忆的人,该有多么不愿意回顾当年,这种感觉我们都不可能明白,但是他懂,懂得很深。不要说走进来,哪怕踏进半步,沾到丁点这里的泥土,都会让他想起如何被捆绑,如何被人用尖刀一层层刮去生前的记忆和眷恋,还有那无数次的强吞硬灌,是怎么把他训练成重生所需要的体魄,不是谁都能克服恐惧,克服对生死的敬畏,无论他可以操纵多少人离奇死去,面对自己,总归需要比重生更大的勇气!他办不到,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办到!”
“如,如果他办到了呢?如果,如果,我相信,相信他。”
“如果他真能做到的话,我就敢相信现今世界还有神明。”面具男的语气异乎寻常的深沉,其后的一丝冷哼,还原了他说这句话时的戏谑。这种东西如果都可以相信,他的地狱之门岂非开了无数次?
突然——一记闷棍砸在面具男的后脑上,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却又被紧接的一棍打昏在地。无论他信不信,曹毅就站在他身后。
确实,曹毅发誓不会再踏入这个鬼地方。但人的心怎会按照设想一般过活,如今他眼下所能见到的,只有一个包小娜。如果恐惧可以分为许多种,层次有深浅薄弱,那么对于爱人的守护之心只需一个就足够。
曹毅跨过阻碍,诚如她所期望的出现在她身边,用着不太温热的胸膛试图烫热她冰凉的双手。他满眼所见的是她这些时日承受的伤痛,除了愧疚别无它想:“对不起,小娜,我来晚了。对不起。”他很想故作潇洒,只是骗不过自己。
包小娜凝视着他,以为又是一场梦,“哪怕这是梦,也值得了。”
“谢谢你,总陪着我,真的很谢谢你。”她还不愿醒来,拼命在他怀中吸取着属于他的味道,一如初相识他们在懒散的阳光下漫步,不经意交叠在一起的双臂,挥动了隐藏在他掌心的那一抹清馨。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独一无二。
“真想回到过去,只有你和我的世界。”她喁喁自语,向往最初简简单单的相遇,“我真的厌倦了,流的血太多了……为什么,我们,我们不能只为我们自己而活?”
“小娜,我答应你,都会结束的。只有我们两个,不会再有其它。”曹毅不由得搂紧她,明明心如刀绞,却吝啬得一滴泪都不肯为她而流,因为他能为她流的,只有血。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重申,此乃非定稿。亲们,注意哦~~~
☆、第五十章 第三个通道(一)
烽火公司死人的消息一早见了报,包小娜的行踪仍成谜,官方甚至没提及这起案子相关的死者和失踪人员。在外人看来,以为是桩普通的杀人案。
陈颖川深知这里面的门道,她试图联系巫昊阳多打听包小娜的消息,但是巫昊阳始终以工作繁忙为由拒不接见。她也清楚这几起案子肯定压得他够呛,本来还犹豫要不要交出一份重要的线索,如今看来,她宁可去找另外一个人,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虽然她想见的人在一个不适宜谈正事的地方,但她相信包小娜曾说过的话,宋极留在疯人院中绝不是装疯卖傻那么简单。她在护士的指引下来到病区花园,护士说宋极刚做完治疗正在外面晒太阳。她找了一会儿,在几株桂花前的躺椅上看见了正伸着懒腰的宋极。他瘦了,胡茬子大喇喇地留在唇边周围,多少有点落拓的样子。发现她走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颖川看得出他有许多话想说,只是习惯了用冷脸敷衍所有人。她迈向前,在宋极转身离开前拉住了他,悄声说:“包小娜被人抓走了,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来这一趟不为别的,只想问你一句:你还要查下去吗?”
宋极当然想查下去,只是陈颖川的到访让他颇感意外,之前一直不将实情告知她,就是不愿意拉她进来。他万万没想到包小娜会找上她,从陈颖川的话锋中可以判断,包小娜应该说了不少。原本他还想继续伪装下去,为了包小娜的安危现在不能再视若无睹。他背转身,伸手想要撷取离自己最近的桂花枝,暗暗自语:“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除非我告诉你,否则不要再来找我。走出这个大门的时候,仍旧要装作失望的离开。”
“我懂。”她明白此刻的隐忍是为迎接光明而留下的伏笔。同样,这也是宋极心血所在,她必定会全力配合。为了不被人觉察出异样,她倚着桂花树随意坐下,眼里只望见前方或痴或傻的人们,悄悄将之前发生的案件全盘托出。另外,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丁娅死前留下的,在地下室我刮取的样本不单是腐败的人体组织,还有一排数字。化验的朋友告诉我,很可能是腐化过程中,随身的一些单据印在了人体组织上面。又因为她的尸体靠着椅子,所以这部分组织也印在了椅背上,也因为密闭的关系,幸运的保存了下来。经过化验,是快递专用的无碳复写纸,也就是留给客户的第二联。所以那排数字很可能是单号,并且东西已经寄出去了。”
“不过,我没办法查出是哪家快递公司,因为数字有残缺。”她捡过宋极丢下来的桂花枝,将单号写在草坪上,一面说出她的想法:“我去过那间地下室,既然丁娅的尸体已经腐烂,是没有理由再搬出去埋掉。我怀疑她的尸体还在地下室,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我也觉得很奇怪。等你解决完这里的工作,真正的答案还得在外面寻找。”
“你帮我查两个人。蒋梦瑶,以前的粤剧名伶,还有她的私生女蒋玉珍和女婿陈靖勇。所有关于他们的资料,无论是传闻还是谣言,搜集得越详细越好。其它的我会搞定,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有名护士不停望这边看,宋极提前中断了谈话,“你走吧,免得被人看出来。”
陈颖川也发现了有人在观察他们,只好起身离开。临走前她回首又看了他一眼,不觉眼眶温润起来,她不加掩饰由着泪水流淌,并非为了配合做戏,是真的心疼徒留背影示人的他,“你自己小心,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出来。”千叮万嘱也无非求个平安,她真的不贪。
宋极听得出她哽咽的音调,是因为在强忍泪水。可胜利在望的曙光令他不得不放下与之无关的情怀,趁在还未被爱人的泪水淹没之前,大踏步的走开。他听见陈颖川在喊他,但没有回头,只能沉默地越走越远。
他匆忙回到病房,用了好一会儿才将浮躁的情绪平复如常。之前的谜团还未揭开,现在又多了一个谜团,丢给他的挑战刻不容缓。他将之前的病历再次拿来核对,毫无进展的这几天让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解谜的路线错了?趁着记忆还没消失,他忙将陈颖川给的单号抄在纸上,又将病历中丁娅记录的几页抽出来,同丁娅留下的日期作对照。不同的病人名字后面,都有几个不知由来的数字,而这些数字都在3…8之间。
宋极想了想,既然丁娅是护士,她留下的所有线索必然和她的专业相关。据他这些日子的了解,普通护士最日常的护理工作无非两点:观察病人和遵医嘱。他试想丁娅上班之后应该和平时见到的护士一样,先来病房给他量量体温,测测脉搏,问问大小便,然后推车来分派药丸,然后……对了!宋极灵光一闪,马上将四个病人名字后面的数字,开始对照丁娅护理当天的基础体温图。果然被他发现那几个数字正是四名病人的体温数,无非丁娅将大数字简化,只留下小数点后的度数。比如36。8,她就只记下8。宋极兴奋地将丁娅留下的数字按照病人顺序在基础体温图表上用红笔标出来,可又一个难题来了,尽管他都标出来了,但就算把这些点与点之间连线,表面看来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线条而已。
宋极大惑不解,捧着图表看了很久,又照光又查数字的含义,显然都不是正确答案。等等,也许还有个方法他没有用到。一想到这里他翻出卷纸,将三层的卷纸剥离成一层,然后按照图表的份数分出同数量的卷纸,并将薄透的卷纸平铺在图表上,按标点的位置分毫不差的临摹出来。然后他将这些卷纸整齐的合并一块,对着光束仔细查看。尽管标示的红点在数层卷纸叠加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看到它们聚集一起后组成犹如星座般的特殊图案。宋极激动地用圆珠笔将这些看上去毫无关联的红点连接起来,渐渐浮露出扭曲的字母:三EIXT。第三个通道。
在他的印象中,全院只有两个门。分别是:南门、北门。没有第三个出口了。他有点犯疑,难道EIXT另有所指?为了解决这个疑问,宋极来到护士站,往常他死活也不愿来这里,等到闲聊的男医生离开,他才蹿进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