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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联络?为什麽?」罗杰·翁随即低头拿出手机:「咦?怎麽会突然没电了呢?」
他的一举一动,李英才全部看在眼里,他往後招了招手,另一名干员就冲上前去,拿出一个用塑胶袋包装好的手机,在罗杰·翁眼前晃了晃:「我想……这手机你应该知道是谁的吧?」
罗杰·翁看了之後,痛苦的用两手掌撑著太阳穴:「这是……这是KITTY……嗯,宋芳琦的手机……」
李英才点了点头,那个干员马上再接著追问:「翁先生,我想请问你,你和宋芳琦小姐除了是员工与上级之间的同事关系外……私下还有其他什麽交集呢?」
「交集?!」罗杰·翁把头一抬:「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和宋芳琦小姐是男女朋友吧?而你们最近是不是也发生些许的争执?」那干员缉而不舍的追问著。
罗杰·翁惊怒交加,咻的一声站了起来:「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你们警方是不是怀疑我——她是我害死的?」
那干员还想再说什麽,李英才马上将手制止他:「归霖竞!翁先生并不是嫌犯!你的语气要多注意点!」向归霖竞打了个眼色,接著调头和气的说:「翁先生,别误会。我们只是从宋小姐手机最後通话对象发现:她最後接触的人是您,再加上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您与宋小姐的关系匪浅……」
见到罗杰·翁脸色逐渐和缓,李英才再把椅子拉近:「因此我们想和您聊聊,可不可以告诉我,宋小姐最後一通电话和您聊了些什麽?」
罗杰·翁坐回椅子,神色痿靡的回应著:「嗯……坦白说,我也为这件事困扰著……她最後一通电话里,什麽也没说,只是不断著呻吟著……慢著,你们说KITTY死亡的时间是?」
「大概是晚上七点多……怎麽了?」李英才好奇的问。
「这就对了!」罗杰.翁拍手大叫:「没错!前天她的确有拨电话过来,而且什麽也没说……我记得那时间就是晚上七点多……我还觉得奇怪,为什麽她没来上班,还拨了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来……?」
李英才一面示意归霖竞把细节部份记下,一面继续追问著:「这麽说来,她确实是在死亡前有和你通电话……这样假设好了,她那时可能已经濒临死亡,想打电话向你求救,不过因为体力不够、呼吸困难,以至於无法顺利呼救,造成无可弥补的遗憾……对吧?」
不待罗杰·翁回答,李英才站了起来:「翁先生,谢谢您的合作。我想和你们其他的员工聊聊,可以吗?」
罗杰·翁点了点头,三个人打了招呼,转身离去。就在三个人离开经理室时,李英才发现餐厅外面热闹非凡,六七架摄影小组把餐厅挤的是水泄不通。一些文字记者在看到李英才走出,马上掏出麦克风冲到他面前:
「李组长、李组长!请问一下:这名女子的自杀原因是不是和感情不睦与赔偿问题有关?」
「赔偿问题?!什麽赔偿问题?」李英才先机警的盖住麦克风,不解的问。
那名女记者神气的指指後面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员工:「告诉你吧,她的同事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了!」
另一名记者把李英才等人拉到一旁,将宋芳琦近日被赵文智控告索赔五十万元、以及罗杰·翁与她因此交恶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李组长,会不会因为这两件事,让宋芳琦心生寻短的念头?」
李英才点了点头:「唉,一个单身妙龄女子身著红衣红裤,还擦了红指甲死在自己的家中……根据民间的说法,要不是身怀无比的冤屈无处可诉,就是希望自己死後成为厉鬼来报复对方……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案子,坦白说,我蛮忌讳的!」
看著室外聚集的人潮,罗杰·翁知道自己出去绝对会被媒体报导,曝光他与宋芳琦的事,他连忙从後门走出,正走出大楼後方防火巷时,竟然被一位堵在後巷的记者逮个正著:「您是……您是罗杰·翁先生吧?」
「我没什麽好说的!」罗杰·翁双手挡在前方,边躲边跑。
那记者马上追上前去,掏出名片:「翁先生,是这样的,我们知道这件事其实和您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您完全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挥舞著双手,开始语无论次!
「翁先生,我们希望您能上我们节目来说个清楚,为您自己申冤!」记者追著他走,一边说,一边将名片塞进罗杰·翁的上衣口袋里:「我们会再跟您联络的!」
罗杰·翁孤寂失意的身影,慌张地消失在台北市的街头
第十一章
看著怎麽操作都没有反应的手机,罗杰·翁气的把手机往墙一扔,望著摔得稀烂的手机,心中升起一阵阵不祥的预感。
从那天开车时收到那份诡异无比、难以理解的传单後,一连串怪事就不断的发生,不但工作、爱情不顺,就连女友也都在悔恨中莫名其妙地死去……这种打击,让他紧抱著头,怎麽样也想不透究竟自己招惹到什麽东西。
「她在……她在最後的一分钟……还想到要打电话向我求救……她其实……她其实还是爱我的……」
一想到在最关鉴的时刻,罗杰·翁自己竟然没有帮上忙,反而让宋芳琦求助无门、含冤悲愤的死去……他不住的重重敲打著自己的脑袋,心疼的眼泪如涌泉般从眼眶里冒出来。
回到空盪盪的家里,罗杰·翁打开了电视,原本想让安静的家中有一点点人气,却没想到,所有的电子媒体好像都跟他有仇一样,没有一家媒体不报导宋芳琦惊世骇俗的自杀行径,当然,在进一步的追踪报导里,也提到了她日前在工作上所遭遇到的难关。
还有媒体访问到餐厅里的员工,而员工也将宋芳琦因为赵文智要求索赔的事,与上司吵架的来龙去脉讲的详详细细,当记者问到:宋芳琦是不是因为赵文智的行为而产生寻短的冲动,那员工还故作神秘的说:
「这是当然的罗……我看到KITTY因为这件事常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哭哩,而且她的男友也因为这件事经常找她麻烦,和她吵架喔……」
电视公司还很好心的将这名员工脸上打马赛克,声音也做了处理,但是罗杰·翁一眼就从他胸前的名牌看出来这个出卖他的「抓耙仔」是谁,愤怒到连拳头都握出一条条的青筋。
但是,转念一想,难道不是自己害死她的吗?如果,如果当时,他能多一些宽容,能多一些支持,或许,宋芳琦就不会寻短见了。
以前不是当事人,不晓得新闻媒体的厉害。直到自己成为被报导的对象,这才知道媒体真的是如影随形、无所不在。只见主播话题一转,马上又把报导方向移转到让宋芳琦这些时日痛不欲生的原因,也就是赵文智向餐厅索赔五十万元一事。
媒体更追踪、采访到了当事者赵文智,就见众多媒体群聚在赵文智的办公室楼下,而且还以SNG的方式现场直播,彷佛哪个名人又被查觉传出什麽性爱光碟一样。赵文智在诸多媒体的「强烈要求」下,只好被迫现身。
当他一步出办公室的大门,所有的麦克风就像万箭穿心般直指他的面前,赵文智哪见过这种阵仗,原先想回头逃避、一走了之,却发现就连自己身後都已经挤满了新闻记者,连退路都没了,才一回头,一名女记者马上就大声问著:
「您知道最近有位宋芳琦小姐自杀的事吗?」
赵文智普一张嘴,所有麦克风又马上再往前硬挤了0。05公分,他僵硬著脸,巍巍颤颤的回著:「嗯……我……知道。」
「听说她自杀和你告他们餐厅有关?」另一个记者马上追问著。
赵文智一听,脸色大变。但毕竟自己也是经理级的人物,稍一冷静後,马上正色回答:「这位宋小姐的死和我有没有关,这不是我能回覆您的。不过就算她不在人世,我也一定要告他们餐厅,赔偿我的损失!」
不过,赵文智对於宋芳琦的不幸也以相当婉惜的口吻表示遗憾,他并简单的将那天晚上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并且再三强调:那是他们餐厅的过失,以至於让他三年内无法开车,赔偿五十万元仅是杯水车薪而已。
「可是听说……」一个记者侧著头,看著语气坚定的赵文智说:「听他们餐厅的员工表示,那天晚上你们聚餐时喝了不少酒……」
赵文智不是公众人物,对於媒体,完全不用客气,他瞪了那记者一眼,然後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反问他:
「你是男人吗?」
「嗯……?」那记者左右看了一下,其他同业脸带嘲讽的叫他快点回答问题,他楞了一下,回答:「我……我是啊……」
「你怎麽能这麽肯定?」赵文智又问。
记者毕竟见过场面,马上大声的说:「是男人就是男人,我自己知道,别人也看的出来!你别顾左右而言它,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这就是我的回答!」赵文智看了看所有的媒体,指著那记者说:「他说他是男人,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自己肯定,旁边的人也看的出来!那天晚上,我个人确定,我同事也可以证明:我没有喝一口酒!这就是我的回答!」
他的脸又转向一台摄影机:「告诉那个餐厅的翁经理:没有喝酒就是没有喝酒!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他们公司赔偿我!」接著他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相当不屑的神色:「那位宋小姐……搞不好就是想起来那天给我的果汁其实是含酒精的……才觉得愧疚寻短的吧?!」
罗杰·翁把手上的摇控器往墙上用力一摔,破口大骂:「操!这个混蛋!不给你死,我不姓翁!」他翻了翻上衣口袋,找到了那张记者塞给他的名片,拿起电话後按下号码。
「……喂,您好,我姓翁,对……就是那个翁经理,你们要我上节目?没问题,我只有一个条件……」罗杰·翁深吸一口气,然後斩钉截铁的说:「那个口口声声要我们赔他五十万元的赵文智,叫他也一起滚过来!」
第十二章
媒体最擅长的,就是「兴风作浪」!一个似乎身负深冤大恨而自杀的女子,加上可能促使她寻死的两个男人,还有警方在执勤时是否有矫往过正等等……这种种令人玩味、八卦的因素,让这平时就颇让人争议的谈话性节目更增可看性。当新闻稿、预告广告等在电子、平面媒体上大肆宣传时,不少人都相约当晚要收看这节目。
有一个人,也在电视上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的名字是陈良邦。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一直窝在家里。自从那天自网咖离开之後,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四处游盪,在前些日子里,他似乎做了一些事情,自己又全然没有记忆,他并没有发觉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对於自己的衣衫不整也毫不在乎。他就像只孤魂野鬼,彷佛灵魂出窍般的空洞、失忆。
直到他知道了宋芳琦的死讯,那所有失去的意识,才一点一滴,慢慢的回复到自己的身上。
这几天,他只是反覆的问著自己:究竟是谁最对不起他?是赵文智?还是宋芳琦?
对赵文智,他只是不齿这小人的行径。但对宋芳琦,他却自始至终的不谅解!六年多的感情,怎麽能说散就散?而且一点迹象也没有,要不是他主动去追查,搞不好这一辈子就戴著这顶绿帽满街跑!
男人就是这样。当和女友分手时,最痛恨的,一定是他的女友在外头脚踏两条船!
他恨!恨宋芳琦为什麽背叛他,为什麽在他最需要温柔、最需要包容的时候,还对他致命一击。
那股恨意不住的胸口燃烧,超越了生理上的需求,让他忘了饥饿、忘了休息,也忘了清洁。
在得知宋芳琦死前的前个晚上,陈良邦昏睡在他杂乱恶臭的床耨上,就在他迷糊弥留中,一股有如灸火烫烧般的痛辣感,竟突忽其然的缠绕在他的颈子上!
这股莫名的刺痛,让他整个人自睡梦中惊醒!他死命的触摸著脖子,彷佛这样做会让这股刺痛减轻,不过这只是途劳无功!他翻来覆去,起身跪在床上不停挣扎。乾脆,冲到厕所察看个仔细!看看这股异样的疼痛究竟是因何引起的。
从盥洗室的镜子里,陈良邦把遮住脖子的双手打开,定眼一瞧,竟然有一排奇怪的文字,在他的脖子上出现,那火红的字迹,就好像是刚烙印上去的一样,既火辣、又清楚!
他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著那一排文字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黑,最後结疤,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摸,那凹凸不平的疤痕,藉由手指的触感,还有眼球的传达,清楚无误的告诉他:那不是幻觉!
稍候陈良邦才发觉,这排莫名奇妙的文字烧疤,竟然包围著整个颈部,乍看之下,好像有人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粗粗的黑线圈。
但随之而来的快感,让他整个人忍不住咆哮起来!一种愉悦、欢乐、舒服、轻松的感受从他的丹田,甚至他的尾椎深处开始迅速燃烧,侵袭到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开始在地上打滚、敲捶,甚至把衣服全部撕裂,他发觉他的身体开始发亮、发烫,五分钟後,彷佛火凤凰般的重生!
现在的他,把家里整理的一尘不染,身上的衣服也换的乾乾净净,就连头发也梳的整齐油亮。只是在脖子上,围了一条流行的领巾……正准备出门时,他从电视上,看到了宋芳琦的死讯。
说也奇怪,原本应该悲伤、难过的他,反而有一点点庆幸,不,甚至可以说是幸灾乐祸。而当他看到罗杰·翁在萤幕上的那幅惨像时,他更加怒火中烧。
「就是这个王八蛋!就是他把宋芳琦害的那麽惨!就是他害我没办法和宋芳琦在一起!搞了半天,也就不过这幅鸟样?!」他心头不住反覆的咒骂著。
他打消了出门的念头,打了通电话,叫了份披萨,安逸的躺坐在椅子上,一边看著罗杰·翁和赵文智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争辩著,一边大口的咬著「墨西哥披萨」。当镜头转向那个手足无措的女主持人时,咦,这不就是那个在跑车上丢他烟蒂、害他身上亚曼尼的衣服烧个洞的贱人吗?他的嘴角轻轻的上扬:「唷!所有的畜生都凑到一块啦……」
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画面,因为他隐约的预感到:有一件事,将会降临在罗杰·翁的身上……
第十三章
电视里的来宾们正为著谁对谁错在激烈争辩著,这次的电视叩应的特别来宾除了赵文智、罗杰·翁之外,还有当天开赵文智酒醉罚单的警察,那警察的头上,还有一块因受伤而贴上的透气纱布。
主持人赖秀芬在节目一开始的时候,就一股脑的倾向罗杰·翁的不是。女性在职场竞辞上,本来就比男性要来的吃亏。从小记者开始爬起的她,在早先刚跑新闻时的确受到不少委屈,再加上她明显的企图心和积极性,常常会换来男性主管、同事的冷眼与排斥。好不容易换来今天主持叩应节目的地位,赖秀芬自然十分珍惜。
但是今天讨论的主题,是一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只是因为工作的疏失,竟然会以这麽激烈的手法来抗议上级的不公和软弱……她彷佛看到当年她的影子,在众男性的睥睨与不屑中求生存,却没像她幸运地攀上枝头,反倒撑不到光明与正义的来临!赖秀芬实在不能容忍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在女性同胞身上,在化妆间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让这个罗杰·翁在全国观众面前难堪!
她冷眼看著罗杰·翁与赵文智的唇枪舌战,当赵文智一再宣称自己没喝酒,却被警方检测出酒精浓度过高的时候,罗杰·翁一反在餐厅里求和的态度,开始反击!
「红酒一打,是你们公司叫的!喝酒的人,是你的部属!证明你没有喝酒的证人,除了你之外,就是你的员工……我想请问所有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想想:这样的『证据』来证明他没有喝酒,究竟成不成立?」
赵文智本来就知道自己理亏,也知道这点迟早会被人说出来。不过,没做的事就是没做,干嘛要承认呢?他双手一摊,斜看著罗杰·翁说:
「我没有其他人能证明我那天有没有喝酒,只有我的部属。这点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想请问所有的观众:没做就是没做,没喝就是没喝。我就是知道那天要开车,所以才没有叫酒。况且,我真的有喝酒,我干嘛还点一杯不含酒精的『水果麦泰』呢?你们觉得这点合不合理?」
「可是能证明你没喝酒的,是你的自己人!」罗杰·翁拍著桌子大骂!
「是谁重要吗?你不要转移焦点!是你逼死你自己的员工的!」赵文智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当罗杰·翁打算要抗辩的同时,赖秀芬说话了:
「……对不起!我想请问翁先生,听说这件事情你从一开始,就把责任全部推到宋小姐身上,是吧?」
罗杰·翁心头一震,刹那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喃喃的回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