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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啊,你现在虽然赚钱了。也要省着点花。妈没事,以后你别为妈花钱了。”我妈摸着我的头说。我眼泪有点想涌出来,强忍着,点点头。
困扰我多时的死亡人口身份也在这天终于解决。李道带我到公安局开了撤销之前死亡证明的文件。负责开出这个文件的大姐像是看到恐龙一样,还拉着办公室的其他人一起看我。身份证没这么快能办好,就先给我开了个临时身份证,两个月后领正式的。
他们提出要看看我在北京住的地方,我就带他们回了家。因为暂时没想好怎么给爸妈解释毛子,我只得让毛子先出去玩两天,他倒是很乖巧的抱着我给他买的哆啦a梦公仔就跑出去了。
“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啊?真奢侈。”
现在刘晓莉,马建国都死了,二狗还在云南没回来,这四室两厅的房子只住我一个人,倒也宽敞。我含含糊糊的说是跟人合租的,他们目前都不在,你们可以随便挑屋子睡。
看到我平安无事,我爸妈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他们不喜欢北京噪杂的环境,在我陪他们逛了两天故宫长城之类的地方后,他们就决定回老家了。因为之前家里也是开饭店的缘故,最后一顿饭我爸想到北京城里饭店比较多的地方去看看,我自然想到了簋街。
他们是半夜的火车,我带他们去簋街的时候是下午5点左右,但这个时间点饭店门口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龙。看着那队伍,我爸妈眼都有点发直。
马迭尔冰棍、烤全羊、九宫格火锅、烤猪蹄、西瓜火锅、卤煮、聚点串吧、麻辣烫、羊蝎子……在这1000多米的街上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饭店鳞次栉比,街上的食客也摩肩擦踵。根据我的目测,这儿每天得有破十万人来就餐,不仅有北京的老饕,每天还有从外地慕名而来的。
我有次就想,如果这些饭店的老板们齐齐被人控制,在食材里给人放下慢性毒药,那几年过后毒药一起爆发,得死多少人啊?
原谅我的性子就是这么黑暗,况且想想也不犯罪。
好吃的东西虽多,在这条街上能力压群雄的食物,也就是小龙虾了,其次是牛蛙。
到了那家最有名的吃这两种食物的那家清真店,我们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于吃上了。
“香,真香。”这是我爸的评价。作为一个对吃很挑剔的人,他年轻时候当厨师,后来又自己开饭店,能让他给出这个评价,不容易。
“是不是放了大烟壳?”我妈问。之前我家开饭店的时候,接触过不少餐饮行业不能见人的东西。比如地沟油,比如罂粟壳。我们虽然没有用,但是同行里面用这个的太多了。烧菜的时候里面放点罂粟壳,能让人上瘾,越吃越想吃,几天不吃就馋得慌。
“不是。大烟壳我能吃的出来。”我爸闭着眼,慢慢品味着。“四川产的牛蛙,灯笼椒,干豆粉,色拉油,胡椒粉……这配料和我做的也没差别啊。”
他又夹了两筷子放嘴里慢慢嚼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怎么了?”
我爸说,以他走南闯北吃过各地美味的舌头,基本上菜里放了什么东西,他一吃就能尝出来。这道牛蛙里面的佐料,绝大多数都和他在其它饭店,包括他自己做的一样,但是味道却远远超过他们做的。
最重要的那味添加剂,他吃不出来。并且,他很肯定,不是已知的任何添加剂。
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样东西……尸油。
我小时候看的地摊杂志上,曾经写过个很惊悚的故事。一家饭店炒的菜特别香,每天顾客盈门。竞争对手派人卧底,花了大力气才调查清楚,原来这家饭店老板是用尸油炒菜,所以有奇香。
这个联想出来后,望着那金灿灿的牛蛙,我再没了胃口。看我不吃了,我妈忙问我,我把心里想的给他俩说了下,我妈给了我一个爆栗。“你那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从小就胡思乱想的。”
“没准跟他说的差不多……”我爸若有所思。我妈吓了一跳,骂道,“你俩都疯了!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东西!”
接下来我爸说的话更让我妈有骂人的冲动。他说,想在北京多呆几天,潜伏在这家店里,翻检下店里的垃圾,甚至装作打工的潜入这店里,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知道我爸心里一直有个梦,想把我家的饭店重新开起来。我家的家底就是靠我爸妈之前开的饭店撑起来的,但是在非典那年过后,他们把原有的店面卖出去了,此后再做什么生意都不顺。有时候,开店真是要讲运气的。
我爸笃信,把这店的手艺学会,回到老家开家同样味道的饭店,再挣点棺材本不是难事。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像是一种执念。
“我不同意你俩发疯。我们一会吃完就去车站,再晚就赶不上火车了。”我妈是很现实的人,一生规矩,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爸是犟牛脾气,想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木长农圾。
“啪!”盘子在地上摔成了八瓣。店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们这桌,我把气得摔盘子的我妈安抚住,对我爸说,“其实你也不需要那么辛苦。”
“什么意思?”
三个小时后,他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他眼睁睁看着我妈在自己面前睡过去,然后我们把她带到附近的小旅馆睡下,接着又回到了簋街上。我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后厨,过了不久,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厨师眼神呆滞的跟着我走了出来。
“想问什么,问吧。”我拍拍那大厨的头,“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迷晕人的手段了?”我爸睁大了眼。我编了个理由,说是跟个厉害的催眠师学的。
我爸忽然拍着我的肩膀。“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多问。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学坏。”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本来想点头,但忽然想到,我现在恐怕也不算什么好人,不仅不是,连纯粹的活人也算不上了。
良久,他等待的我的回复也没有出现,我不想骗他,只有以沉默应对。
再次重重的拍了拍我,我爸把脸转向那个大厨。
“你们这家饭店的菜这么好吃,是添加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那胖厨师缓缓的点头。
“添加了什么?”我爸的呼吸急促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访密室
胖厨师正要说,嘴巴蠕动几下,忽然掐着喉咙“啊”“啊”的叫了起来。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他的舌头就肿了起来,伸出嘴巴外面。形成了朵绚烂的血肉之花。
我爸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而我纵跃上前,扶住他仔细看。他现在的情况跟前几天那对双胞胎兄弟一模一样!
言降!
那对双胞胎就是在背后说孙意坏话,然后嘴巴肿大,最后活活窒息而死。现在这个胖厨师刚要对我们说出饭店的独门秘方,也成了这鬼样子。
说这饭店没问题,鬼才信。
胖厨师在地上抽搐着,那根恐怖的舌头已经垂到他胸口了。我推着我爸赶紧走,以免他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受不了刺激。
“怎么回事?”我爸的冷汗出了一身。
“爸,这饭店很凶,没准还死过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再调查了。跟我妈回家吧。”我实话实说。如果这老板会言降的话,那我几乎也敢肯定,在下水道里那具女尸也笃定跟他有关系。
以那种死法惨死的人,死后必然是凶性滔天的厉鬼。这家店生意却还是红红火火,我只能认为店老板比女鬼还凶的多。才能镇住她。我不想让自己的亲人牵涉其中。
“好,这饭店再赚钱咱们也不管了。你以后也别来吃了,街上的饭菜不干净,想吃什么自己在家烧。”我爸也心有余悸。他忽然指着我的脸问,“你脸怎么了!”木长团技。
这两天我的胳膊和脸上的手指印一直没消下去,所以我一直穿着长袖衣服,脸上也打了粉底,还抹了BB霜。甚至还施加了点障眼法。刚才分散精神去迷那个厨师,障眼法的功效减弱,被我爸发现了。
我支支吾吾的编了个理由,说是和小流氓打架被打的。发现自从我跟我爸妈在一起。需要说谎的地方特别多,还是尽快把他们送走吧。
我爸深深的凝望我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拉着我回到旅馆,把我妈唤醒。幸好现在离发车还有段时间。我妈醒了后还一脸茫然,抱怨说自己就喝了瓶果啤怎么就醉倒了。我哄着她,叫了辆车,把他们直接送到火车站,看着他们进入检票口我才放心的回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眼来电的人,挺意外,忙把电话接起来。
“超超?你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栖月寨经历了那么大的破坏,他姥姥又受伤,他爸妈不知所踪,重建寨子的重任落在他身上,想必他现在肯定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果然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二狗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已经完全好了,准备明天坐飞机飞回来,所以他给我打电话问问我怎么样。
我俩简单寒暄了下,他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簋街刚回来,他顺口提到自己有个远房亲戚正好在簋街上开了家小店面,让我心里一动。
江超说他们家族的人大部分在云南,在其它地方的也不少。在北京就有几户,其中有家在簋街开店,经营云南菜之类的。
“他在那里有多少年了?”我问。
江超想了想告诉我,“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我随即问江超要了他亲戚的电话,当即马不停蹄的重新回了簋街。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北方的夜晚和南方不一样,南方很多地方的店铺是开通宵的,北方十二点左右就没人了,但是簋街算是个例外,现在还有很多餐馆开着门,依然是宾客盈门。
江超的亲戚开的馆子并不在那条宽敞的东直门内大街上,而是在附近的小胡同里,类似四川的苍蝇馆子,或者说叫私房菜馆,一般都是在自家院子里弄两张小桌子,做点拿手菜。莫小看这种店,利润有的甚至比大店还要高。
不过这家店着实有点隐蔽,我沿着只能供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小巷里弯弯曲曲,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家古色古香,红砖绿瓦的房子。
这家店门前也没有招牌,只挂着个小红灯笼,凭借回头客以及口口相传。
门上的漆已经斑驳,上面的黄铜把手应该是被无数人摸过,触手生温,莹润光华。我扣着门环,轻轻敲了三下门。
木门“吱呀呀”的开了,一个小姑娘露出了头,好奇的朝外面打量着。看到我后,她微微一笑,“你就是超哥哥的朋友吧?快进来!”
她也不怕生,牵着我的手就往院子里走。院子的环境倒是挺雅致,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能弄多大,但是地上的鹅卵石,精心伺候的盆栽,以及栩栩如生的雕塑,都让人觉得有种优雅感。
院子就是典型的四合院,进了正屋豁然开朗,像是从北京一下子到了云南。屋里被布置成山洞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么多大石头从哪儿搬来的。屋里凉飕飕的,不是空调,应该是这些石头本身散发的地气,再加上什么手段把温度降下来的。
屋里除了山石就是竹子做的家具,真让人有穿梭在云南丛林的感觉。这家人倒是会做生意。
我正在打量,里屋的门帘一掀,走出个中年美妇。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岁,身段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像是水蛇在地上跳舞。
“这位小兄弟就是小超的朋友吧?有失远迎,来,坐坐!阿姨给你倒茶!”她满脸含笑,强行把我按在椅子上,亲手给我倒了杯普洱。
冲着这老板娘,这家小店也得日进斗金了。我心里有事,客套几句后就直入正题,问她,最近几年簋街有没有发生过凶杀案,或者有没有人失踪?
“东直门这块儿人来人往,住家户也很多,这么多年发生什么刑事案件的肯定有,失踪的话我也不清楚啊,这两项你去管片儿派出所问,不是比在阿姨这儿问更准确?你是要调查什么案子吗?阿姨倒是和这一带的警察关系不错,要不帮你问问?”这位中年美妇倒是很热情,或许是因为常年做生意养成的这性子。
我一想也对,就把我爸跟我今晚的事儿简单说了下,并把我的猜测也说了,然后问她,“阿姨,你觉得呢?”
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很严肃。
“玲儿,去把门关上!”她吩咐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去把大门关了,她又把客厅的门也关了,然后拉我进了里屋。
看到她这么郑重其事,我感觉到她要给我说的不是小事。
到了里屋,她又走到大衣柜前面,把柜子打开,拧了两下柜子把手,我惊讶的发现柜子后面有暗道。
美妇让玲儿在外面守着,她则挽着我的手下了地道。
暗道很深,我默默数着大约有四五十层台阶,不知道当初建造的时候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走到尽头,是扇石门。美妇把手放在石门上,半响后石门缓缓的朝两边开启。
石门后面是间小屋子,倒是不甚大。里面挂着副画像,是个男人,梳着发髻,穿着长袍,飘然欲仙,左手拖着蛊虫,右手拿着罗盘。
“这是我江家的第一代家主。”把石门关闭后,美妇的表情才恢复自然。不待我问,她自顾自的说,“这个密室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窥探。这里其实是我江家的一处据点,负责把各地的情报汇总后发回云南老家。”
“超超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非常值得信赖。我才把你带到这里。”她婉然一笑,如冰雪初霁。
她越是这么说,我心情越是沉重。那家饭店的秘密是有多大,让她都不敢在外面说,非得把我拉到这密室才能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尸体上的蛆虫
果然,她没有辜负这番装神弄鬼的美意,给我说出了个惊天猛料。
簋街之前叫鬼街,在清朝时候,这里是往北京城内输送木料用的。城外就是坟场,附近全是棺材铺子。因为这里属于城乡结合部,当时的小商小贩们的早市也在这里。小贩们后半夜开始贩卖,到了黎明一哄而散。买卖时,小贩们点燃油灯照明。
因为这里紧挨坟场,又有棺材铺,每天半夜还闪烁着犹如鬼火的油灯灯光,远远看过去非常吓人,所以被命名为鬼街。
在鬼街上,有个书生,好吃懒做,但是生就一副好舌头和好肠胃。胃口好的很。而且任何菜品被他吞下肚,他就能说出优劣好坏,用了何种材料等等。他一顿饭至少要八菜一汤,还要吃很多白米饭。起初书生家境富庶,还能供得起他这么迟。后来家道中落,书生就遭了秧。
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科举又考不上,最后沦落街头变成了叫花子。那些开酒楼的掌柜刚开始还接济他下,有的店还请他去做大厨。别说,他厨艺真不是盖的,烧菜的那个月。那间酒楼简直被挤爆了,十里八乡的人们都慕名去吃,吃完之后全都赞不绝口。
但是他这时又染上了坏毛病,赌博。最后还抽上了大烟。有这两个恶习多少钱都不够败的,他又懒,大厨的活儿干了一个月就不想做了,最后还是去当起了叫花子。某天晚上,乞丐实在是饿急了,就偷偷溜到一家酒楼的厨房里,狼吞虎咽的偷吃厨房的剩菜剩饭。
他吃得太快,又不加节制,最后硬生生把肚皮撑炸,死在了厨房里。
至于他的尸身被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反正那家酒楼发生这件事不久,生意就一天天衰败了下去,某晚突降鬼火,把酒楼烧了个干干净净,掌柜的也抹脖子上吊了。
这家店被烧成白地后,很快又有富商来盖房子,重新弄成店铺租出去。说也奇怪,连着租了裁缝铺、当铺、药材铺等等,全都在这里干不了半年。据说,每天晚上店里都会发生厉鬼现形的事儿,厉鬼在店里挠坏衣服,打破古董,吃光药材,只是不停的喊着肚饿。
有时候,鬼叫声大了,整条街都能听到。也有人请过和尚道士来作法,但统统不管用,有个和尚进去超度鬼,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店里,心都被掏了出来。这下没人敢管了。
后来有个胆子大的把店盘了,恰好他开的也是饭店。说也奇怪,开了饭店后,闹鬼的事情渐渐少了下来,就是总有伙计说看到半夜的厨房有鬼在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店里白天没卖完的肉、面粉、菜之类,到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掌柜情知是有鬼作怪,但是相比他的前几任,这日子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只要不伤人,吃点东西就吃点吧。不仅如此,他还在厨房给那鬼修了个神龛,每晚供奉好吃的。这样一来,他的生意更是渐渐好起来了。
掌柜死的时候,吩咐儿子,这个店面一定要开饭店,开其它店都不行,轻则破财重则殒命。他儿子不信,在自己老爹过世后没多久就把饭店改成了胭脂水粉店,结果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