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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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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但我好像与X机构有着不解之缘,常常被卷入一些事件中去。梁应物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经常帮助我解决困难。这事在我的手记中也多次提到过。
    这次虽说不是什么奇异事件,但X机构在国家机关中享有特权,做事可以方便许多。而且他们的机构本身就储存有大量不为人知的信息资源,要找一个人的资料只是小菜一碟。相信梁应物会帮我这个忙。
    我打电话给梁应物。我们确实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他显得很高兴。我并没有直接向他说明情况,只说见个面、聊聊天,然后约他下午~点到淮海路上的仙踪林碰头。
    应该庆幸的是我的直觉作出了正确的判断。由于心情急切,我破天荒地提前半小时就来到仙踪林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壶茶。没过多久,我竟看见梁应物从一辆白色的车子上下来。看起来他是搭别人的便车,然而一瞥间,我看见坐在驾驶座的赫然正是阮修文!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我肯定那一定是阮修文没错。他与梁应物不经意地交谈几句就开车走了。梁应物也看见我在窗内望着他,笑着招呼着我走了进来。
    我正惊疑不定之际,梁应物已经到了面前。梁应物还是老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绝对是个少女杀手型的帅哥,同时也是中年师奶的最爱。我想到上回发生的事,不由得暗暗好笑。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时不时要与超自然事物打交道的X机构的人。

“刚才那是你同事吗?搭便车过来啊,怪不得答应得这么爽快。”我故意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试探梁应物。
    “嗯,是学校的同事,和我不太熟的。正好他也到这附近,我就搭便车了。”梁应物在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我察言观色,他肯定没跟我说实话。梁应物虽然足我最好的删友之一,但他还是会公私分明,当然有时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由此我下了结论,阮修文一定也是X机构的人。从上午文物管理协会的态度也可判断出,很有可能连那个领导自己也不知道“有关方而”究竟是什么机构,只知道非常重要而且机密。
    在那一瞬间,我转过了许多念头,犹豫再三,还足觉得不该向梁应物提志丹苑的事。既然阮修文是X机构的人,就表明X机构商接参与了这件事,我小敢肯定梁应物有没有参与。梁应物本人比较善于物理学方面,但很难说志丹苑考古的本质究竟是怎么一一叫事。梁应物又是个很有原则的人,X机构做事的一贯宗旨就是保证绝对机密,就算不参与他也会对我守口如瓶。要是让他知道我正在特别关注志丹苑这件事的话,恐怕他们还会平白对我产生警惕,还有可能试图洗去我的记忆什么的,所以向他提及志丹苑绝对不是好的选择。我希望有一个健全的人生。
    尽管我没有亲自拜访过X机构,但从梁应物身上还算能大致了解一些它的办事方式,我知道它绝对不会让一般人插手他们的事。因为他们的任务也是非常艰巨的,起着维护社会安全和维护现有的科学理沦体系以及维持整个地球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地域群体的秩序的作用。一旦某些消息走漏了出去,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时,它就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找我有什么事情?”梁应物笑着问我。
    “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么久不见了,找你聊天喝茶而已,不行吗?”我也笑着回应,给他倒了一杯茶。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我问梁应物。他有时会拿一些过时的他们的研究对象出来当笑话奇谈和我闲聊。冈为他知道我不会大肆渲染,我也是个经历过奇遇的人,和他同甘共苦过。
    “没有什么。”他说道。这倒不出我所料。我便和他随便聊一些我在报社听到的趣事。
    大约谈了一会儿,我觉得时机成熟,装做不经意地问起阮修文,但我绝口不提我采访过他,只是问道:
    “现在你们大学教师的收入很高吗?”
    “怎么会呢?”他还未察觉,  “清贫得很。”
    “不是吧,刚才你那同事,也就和你差不多年纪,都已经开上本田了。”
    “那……那是人家年轻有为啊。”
    “噢!”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我差点忘了,他还可能是你的……那个同事。没错吧?一时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没关系。你算是猜对了吧。”
    “真的?那人也是你们机构的?”
    “哦,”他看来并没有警觉,  “差不多吧。”
    “嘿嘿,一看就知道了,气质上和你很像嘛!”这句却也是实话。第一次见到阮修文我就觉得他很亲切,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他与梁应物在气质上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不过阮修文在考古方面的知识也算是非常渊博,没有露出任何可疑之处。我继续试探梁应物:
    “不过他看起来可比你有钱,还有一部好车呢。”
    “那当然。”梁应物笑起来,  “人家可是大有来头的,我哪比得上啊!”  “哦?”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他姓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他姓阮。你可能不知道,阮这个姓可大有来头,非同一般呢!”
    “是吗?我只知道《水浒传》里有阮氏三兄弟,呵呵。”我开着玩笑,心里暗惊。
    “阮家是中国有记载的几大神秘世家之一。据我所知,在古代,阮家一直做着与现在我们x机构相同的事情,历代跟超自然现象和神秘事件打交道。”


“这么说来,那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家族了?”
    “这点不可置疑。据说阮家以前一直和外星人打交道,他们的家族史就是中国古人和灵异事件接触的历史。所以现在阮家的人X机构请都请不到,正所谓家学渊源。”
    “可你们机构不是不允许别人参与调查研究的吗?”我问道。
    “怎么说呢,这毕竟是有历史背景的。现在阮家每代会派几个人来加入X机构,代表他们对X机构的支持。而我们遇到什么问题时也还需要阮家的帮助,他们的接触资料啊经验啊等等对我们大有帮助。所以姓阮的都是顺理成章地成为X机构的重要人员。他们一个个也都很历害,到底家学渊源,一般人难以企及。可以说X机构也不能少了阮家的支持吧。”梁应物一口气向我说了这么多。
    我表面上装着听过就算的样子,心里明白,既然阮修文这么大有来历,他的到来更说明了志丹苑考古的非同一般。我自己既然已经被卷了进去,就不能袖手旁观,要探个究竟。至少也得了解整件事情的原委。尽管梁应物聪明过人,他也猜不到我的想法。
    又和梁应物聊了一会儿,我便和他告别。出来一上的士,我立刻着手拔阮修文的电话,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喂,阮修文先生吗?我是那多,晨星报社的记者。记得吗?”
  “哦,记得记得,什么事?”
  “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你可真努力啊!暂时没有。”
  “是这样,有关一些细节的问题,我想再约你进行一次采访,不会耽误你太久。你今天有空儿吗?”
    “今天不行了,明天下午吧,怎么样?”
    约好了时间,我仿佛看到了答案就在眼前,心情又不由得轻松起来。我也不指望他会和盘托出,只要让我明了其中的真相就行。
    回到志丹苑,我暂时不去想那些费神的事,打开电脑写了一会儿手记。说实话,关于那次“凶心人”的经历,比我这两天所见所闻要可怕和超现实多了,回味那次经历无疑能使我对现在的问题更加泰然。我自信明天一定可以从阮修文口里套出话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我不假思索地开门,长发飘飘,是苏迎。我这才意识到,已经是七点多了,该不会……
    这两天来我对苏迎的看法已经经历了几个变化,所以乍一看到她,倒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见你房间灯亮着,知道你回来了,所以又来找你聊天。怎么样,有空儿吗?”苏迎果然又是来请我去聊天的。
    想一想,她一连几天坚持不懈的,倒也使我颇为感动。我不太好意思再拒绝她,便答应上楼又来到她的房间。
    再次聊天苏迎的谈兴依然不减,当然还是时不时地扯到海底人。自从实习生透露她有精神病史后,我越听她讲海底人就越感到不是滋味,就好像看见父母偷偷塞礼物到袜子里后的小孩,便不会再相信圣诞老人的仔在。我一边假装听着她的话,一边在心里胡猜着,她究竟是脑中产生了幻觉,还是因为童年阴影,所以喜欢把梦想当成真实的事情。
    于是我随意地问她:  “你以前进过游泳队吧?”
    “是啊。”她感到很诧异,有些不愉快地瞪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你的水性这么好令我不得不起了疑心,呵呵。”我笑道。
    她的神情立时缓和下来:  “你还挺聪叫的。但我不是因为进游泳队才游得这么好的。我天生就是这样。游泳不用别人教就会了。”
    “是吗?”我想她又要自称海底人了,赶快扯开话题,  “你们学校的游泳池蛮不错的,我去过好几个学校的游泳池,都没有你们上大的干净。”
    “干净是干净,就是太小了,游起来没劲,就好像被关在鱼缸里一样。我以前游起来一百米不换气的,无装备潜水也可以潜个二十来米,而且这些都是天生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说完她又期待地看着我。
    “不可能。你一定是经过训练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水准。你又不是什么夏威夷岛上的原住民。”
    “那种人?也就不过如此。他们是为了生存而训练的,而我觉得我是有这样的本能的。”苏迎有些不快地说道。
    我实在不想她又把话题带到海底人上去,笑道:“对了,刚才你说鱼缸?说起来你家的这个水族箱很漂亮,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里面的鱼也……”我说到一半,不由得停了下来。那个巨大的水族箱中空荡荡的,一条鱼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丛水草孤单地飘动着。我想起上次来看时就少了几条,便问:  “你这两天没有好好照顾鱼吗?太可惜了,怎么都不见了?”
    苏迎看了看水族箱,耸肩说道:  “没有啊。”说着起身走到水族箱旁,用力摇了几下,又在箱侧靠底部的地方拍了几下。原本箱底铺着的厚厚一层细沙中立刻钻出许多条鱼来,慌慌张张地在水族箱里游来游去。
    我看着不禁奇怪,没听过这些海水鱼会有这种习性的,这些明明都是观赏鱼,颜色鲜艳,也不像是喜欢钻进珊瑚底下、沙石缝中觅食。只见水渐渐平稳后,那些鱼竟然摆着尾巴又纷纷钻进了沙子里。我凑过去仔细地观察,发现沙面上有好几处不时地有起伏,似乎是鱼在沙子里游动,远远看去就象空的一样。 

我问苏迎道:  ‘‘这些鱼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变化的?”
    苏迎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道:  “就这几天。”她对海底人和游泳泡水之外的事情都是显得这样毫无兴趣,我也已习惯了。
    我以前也养过鱼,对这些鱼的习性还是略知一二的。一番思考之后,我下了结论,这些鱼恐怕也发生了变异。
    我的脑中再次闪过猫和蟑螂,这鱼就是第三种变异的生物吧。结合看好莱坞电影的经验,很可能在这个志丹苑小区中存在有什么类似辐射源之类的东西。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如果接下来是人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第二天中午,我看离和阮修文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些,便先到考古工地转了一圈。这回张强也不在,也许是去吃午饭没有回来,而工地乍看之下几乎一点没动,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挖出来的泥土在一边堆成一个小土丘,一群小孩子正在土丘上跑上跑下十分兴奋。
    我笑了笑,我自己小时候也很顽皮,一时间有点怀念童年的感觉,便远远看着他们。只见他们用小树枝小铁锹什么的从土里挖出几条蚯蚓,便欢叫起来。
    几个男孩抓起几条蚯蚓,扔到自己身前赶着赛跑。一个小男孩嫌自己的这条蚯蚓行动迟缓,用铁锹狠狠一拍,那只蚯蚓立刻挣扎着迅速弹起来,那小男孩惊喝了一声,残忍地将蚯蚓铲成四段。蚯蚓被分割开当然不会死,一段段都抖动着,这是基本常识。那些小孩子却大呼小叫,引为奇观地围着。
    我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又朝他们凑近了一些,因为我小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这当然不能说明我从小缺乏爱心,只能说明我好奇心重罢了。然而电光火石间,我盯着地上的两段蚯蚓,脑中犹如天马行空一般闪过一段夸张的推断:
    蚯蚓身体柔软,被铁锹拍是拍不死的——骨骼柔软,被卡车轧、从楼上摔下都不死的猫;
    蚯蚓被斩成两段还是不死,两段分别挣扎扭动——前后两段身体分开能够自由活动的蟑螂;
    那些蚯蚓被挖出来还在奋力挣扎想要钻回土里——喜欢在沙里钻来钻去,生活在沙里的鱼。
    我仅仅是将这三种变异的生物所具有的新特征拿出来放到一起,然而结论却很明显正好与蚯蚓相符合。三种蚯蚓固有的特性正好与三种变异生物一一对应。这不会仅仅是一个巧合。那么,难道猫的软骨、蟑螂的分体不死、海水鱼的钻沙,竟然都是以蚯蚓为蓝本而讲行的变异?
    我对这个偶然的发现惊异不已。说起来,这样的推论倒也十分合情合理,而且蚯蚓也确实在志丹苑遗址附近出现了。也许我现在去抓出苏迎家水族箱里的一条鱼来,也是拍不死且分体也不会死的。但现在这还是假设,我没有什么证据。就算苏迎家的鱼真的变成了那样,也不能证明我的结论是正确的。而且即使结论成立,与志丹苑考古的关系也还是不能解释。
    不管怎样先去见见阮修文再说。
    阮修文依然客气地微笑着,这使我相信他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他应该会和梁应物是同一类的人,智力超群,本领高强。而且他可以说是世家子弟,家学渊源,这点比梁应物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他的长相不如梁应物俊美。不知不觉中,我在拿梁应物和阮修文进行比较,与梁应物一同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险境后,我清楚地知道梁应物所拥有的应变能力和冷静头脑,所以我真不希望阮修文这方而的才华在他之上。在知道阮修义是X机构的人后,我开始意识到他的笑容其实是一种伪装。
    我从一般的问题开始。阮修文有问必答,没有什么异常。在一些考古方面的问题上,阮修文侃侃而谈,不愧是家学渊源。我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决定先开口试探试探他的口风。
    “我听小区的居民讲——你知道我碰巧也是住那个小区里的——他们说这附近这两天大概是闹鬼,有好多动物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照我看可以说是变异吧。一些老人吓得要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说着,注意阮修文的睑上表情。
    阮修文丝毫没有露出我所希望看到的什么破绽,而是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
    我索性回答:  “是的,就在小区内。好像是些狗啊猫啊之类的。我也是听一些居民说。”
    他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丧情,说道:  “这我就不了解了。我只负责考古方而的一鉴定工作,如果真有这种问题恐怕你应该找其他部门问问看。我觉得多半是一些尢聊的传闻罢了,你们记者应该会懂得分辨吧。”
    也许他觉得他的反应表现得不错,但我认为他如果真的不知情或是这些变异与考古尢关,他应该反应得更加强烈才对。应该会表现得很有兴趣,他也是X机构的人嘛。显然他对我昕指的变异并不感到意外。这让我肯定了志丹苑考古必然与这些变异有关。
    “是吗?正巧我昨天上午有事和考古协会那边联系了一下,可是他们竟然说不知道你的名字,呵呵。”我继续试探他道。    
    “哦,肯定是他们搞错了。那些人做事总是冒失得很。”阮修文显得很平静。

“可他们还说没有派过人来上海,也是搞错了吗?”
    阮修文的脸有些涨红了,看来是有些恼怒。他沉声道:  “那多先生,你倒是很有专业精神,不过怀疑我的身份好像太多余了。你明天可以再打电话去问,但我奉劝你不用浪费时间,我从来没有骗你什么。”
    “没有,没有。”我连忙解释,  “我只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我生怕他生起气来把气氛闹僵就不好收拾了。
    不料阮修文又问道:  “你好像工作特别卖力嘛,我到了这里还没有其他记者找过我,才过几天你就已经找过我好几趟了。”
    “呵呵……我也不是那么卖力的。”我竭力降低阮修文对我的警惕,笑道,  “不过我觉得自由考古学家比较难得,觉得你很了不起,很想多和你聊聊了解一下。一定是耽误了你不少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阮修文听了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大家族的子弟也不例外。我决定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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