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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太空远航 第一章
【第一部 (暂缺)】
最初,就好像有人在胸前猛地推了一把,接着又把人们推回到座位上。有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了他们熟悉的那种大气压力:重力,这是他们再也不会在其中生活的重力。阿瑞斯号飞船环绕地球飞行的速度是每小时28;000公里。有好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加大了火箭的推力,由于力量太大,他们的视线模糊起来,呼吸变得困难。当飞船的速度达到每小时40;000公里的时候,火箭停止了燃烧;他们脱离了地球引力,进入了朝太阳飞行的轨道。
这些殖民者们坐在V形椅子上,眨巴着眼睛。他们的皮肤变得红润起来,心也“怦怦”跳个不停。玛娅·卡塔瑞娜·托托芙娜,这位俄罗斯分队的官方领导人环顾四周。人们显得不知所措。这些痴迷的人什么时候有了渴望的目标?他们有什么感受?确实很难说,他们的生命正在结束;然而,一种别的什么,别的什么生命,终于已经开始了……一时间内心充斥着如此多的复杂情感,不可能不令人感到稀里糊涂。这是一种干扰图形,有些情感消除了,有些情感却增强了。
玛娅解开座椅上的安全带,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她看看四周,发现大家也都露出无助的苦笑,不过萨克斯·洛塞尔却不一样,他像猫头鹰一样麻木不仁,他正眨着眼盯着室内计算机屏幕上的图像。
他们己经没有了重量,在室内游来游去。那是2026年12月12日,他们正以比历史上任何东西都要快的速度移动着。他们上路了,这是为期九个月的太空远航的开始——或者说这是一次延续整个余生的长途旅程的开始。他们踏上了征途。
那些负责操纵阿瑞斯号宇宙飞船的人紧贴着控制台,下命令点燃侧翼控制火箭。阿瑞斯开始旋转,转速稳定在每分钟四次。这些殖民者们身子贴向舱板,站立时假重力为0。38g,十分接近他们将在火星上所要感受到的重力。多年的测试表明,这将是有利于人生活的相当健康的重力,甚至比无重力要健康得多。所以,虽然飞船在旋转,让人感到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值得的。
感觉非常好,玛娅想。有足够的重力使人相当容易地保持平衡,但几乎感觉不到压力和拉力,这十分符合他们的心境。他们沿着各个厅、室跌跌撞撞地来到D号环形舱的大餐厅内。他们晕晕乎平而又兴奋不已,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D舱的餐厅内,就像在举办一场鸡尾酒会;他们在庆祝告别地球的喜悦。
玛娅自由自在地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津津有味地啜吸着一大杯香摈酒,感到极度的幸福。真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种复杂的感受使她想起了多年前举办的结婚招待会。她对这次婚姻充满了希望,这次婚姻将会比那次婚姻好,她想,因为这次婚姻将会永远。
大厅里回荡着谈话的声音。
“这是一种对称性,与其说是社会学上的,不如说是数学上的。这是一种美学上的平衡。”
“我们希望把这种对称分割成各个部分,但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有人替玛娅斟酒,她谢绝了,她已头晕目眩了。此外,这也是因为她的工作。可以说,她是这个村落的副村长,负责群体动态,这种动态必然变得很复杂。在南极培养的习性即使在这个欢庆的时刻也是要剔除的。因此,她静静地听着,细心地观察着,就像是人类学家,又像是间谍。
“精神病医生说得有道理,我们最终要成为五十对夫妻。”
“而且他们知道谁和谁配对。”
她看到他们在开心地笑。聪明,健康,受过极好的教育,难道就是这个理性社会所具有的特性?是启蒙思想所梦寐以求的经过科学严格设计的人类社会所追求的目标?但是,他们当中的阿卡迪、娜佳、弗拉得及伊凡娜不一定这样想。她太了解这些俄罗斯人了,在这方面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幻想。他们觉得整个一生只要像技术大学的学生那样,整天呆在宿舍内,开着稀奇古怪的玩笑,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他们的年龄对于那种生活倒是略嫌大了点。好几个人己在秃顶,不论男女都有好些人染上了银丝。这是个漫长的旅程。他们平均年龄是55岁,最小的也有三十三岁(如广子,日本的生物圈设计天才),最大的已有五十八岁(弗拉得塔尼夫,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人的脸上都呈现出青春的红润。
阿卡迪·波哥达诺夫就像幅涂满了红色的肖像画,头发、胡须、皮肤全是红色,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在一片红色中射出耀眼如电的光芒。他眼球突出,兴奋地叫喊着:“终于自由啦!终于自由啦!我们的孩子终于自由啦!”
摄像机已经关闭,珍妮特·布里雯己经录下了将要发回地球各个电视台的采访。
在这个餐厅里,他们失去了与地球的联系。阿卡迪还在唱着,他身边的人群和着歌敬着酒。玛娅也开始加入到这伙人的行列。终于自由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们确实是在飞往火星的路上啊!
一伙一伙的人在相互交谈着。他们许多人在各自的领域是世界级的人物。伊凡娜与他人分享诺贝尔化学奖,弗拉得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医学生物学家之一;萨克斯属于逊原子学理论最有贡献的人物之列;广子在生物生命封闭系统设计方面的研究无与伦比。这些人是天才,是群非凡卓绝的人。
玛娅是他们的领导人之一,凭这点就足以令人肃然起敬。她在工程和宇航方面的才能相当平常,也许是她的外交才能使得她登上了这条飞船。她被选来担任这批倔强、任性、各怀异志的俄罗斯人以及几名独联体成员的领导--很好,这就足够了。这是一项兴趣盎然的工作,她己驾轻就熟了。在这条飞船上,她的才能最终将可能成为最重要的。毕竟,他们必须相处、交往。那是一种需要圆滑、精明和意志力的事情。要让别人按照你的意见或命令去做那才叫能力。她看了看这群脸上流光溢彩的人,笑了。船上的人对他们的工作都很称职。
但有些人才能在某些方面又远远超过那些方面,她必须悉心辨别,把他们挖掘出来,培养他们,她发挥领导作用的能力有赖于此,因为她想,他们最终会成为一种没有束缚的自由科学界名流。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具有杰出才能的人才可能形成真正的力量。当飞船着陆的时候,他们将成为这块殖民地的真正领导人——一他们,或者说那些影响过他们的人。
她环顾四周,找到了一个与她相对的座位,弗兰克·查尔莫斯。在南极时,她并没有与他混熟。他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十分健谈,精力充沛,但让人捉摸不透。她发现他很有魁力。他看见了她的所作所为吗?她不可能说得清楚。他正在与舱室对面的人讲着话,莫测高深地听着,头偏向一边,随时准备发表诙谐巧妙的评论。她想对他了解更多。不仅如此,她还想与他交往。
她飘到舱室的那边,在他的身旁停下来,站立的姿势可以让两人的上臂正好差不多挨着。她的头朝着他的头斜靠过去。她对同志们短促地做了个手势:“这将是充满乐趣的,是吗?”
查尔莫斯瞥了她一眼。“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他说。
庆祝活动和晚餐结束后,玛娅久久不能入睡。她逛遍了阿瑞斯号。所有的人虽然从前都在太空呆过一段时间,但乘坐像阿瑞斯号这样的飞船还是头一次,这条船太大了。在船的前部有一个类似披屋的处所,那是个样子像牙墙的独立的液体舱,这个舱朝着飞船行进的相反的方向旋转,所以它固定得很牢。太阳监测仪器、无线电天线以及所有其它工作状态最佳而不旋转的设备都放置于这个舱内。在这个舱的顶端有一间透明塑料做的环茎状的房间,他们叫它圆顶舱,在里面看星星时船员会失重,感觉不到旋转,还可以看到身后巨大飞船的大部分。
玛娅飘到这个圆顶舱镶有窗子的那堵墙边,好奇地往后观看这条飞船。这条飞船是用航天飞机的外燃舱建造的。世纪之交的时候,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与俄罗斯宇航局就开始把那些小型的推助器火箭装到这些外燃舱上,一起送上轨道。好几十个外燃舱就这样发射升空,然后又被拉到工作站投入使用。除此之外,两家机构还建立了两个大太空站,一个是L5站,一个是月球轨道站,还向火星送去了第一个由人驾驶的火星运输车,还有好几十条无人驾驶的运输车。因而,当两家机构同意建造阿瑞斯的时候,使用外燃舱己成为必然,并且还要装上标准的耦合装置以及内部装置和推进系统等等。建造这艘大飞船的时间不到两年。
表面看起来,这条船的外形就像是用一套儿童玩具做的东西,圆筒尾部连着圆筒尾部,使得形状更为复杂——由相互连接的被称作环形曲面体的圆筒组成的八个六边形排列成行,中间插入一个由五排一组的圆筒组成的中枢轴。这些环形曲面体用薄薄的慢速舱轮把柄连接到中枢轴上。整个形状就像一个农业机械,准确地说,更像联合收割机的轮辐,或者像移动式洒水车装置或者像八个小球形的炸画卷。玛娅心想:这只不过就是那种儿童喜欢的把牙签插到棍子上的玩艺儿。
这个环形曲面体是用美国的大客舱制作的,五个捆绑在一起的长度相同的中心轴是俄罗斯的。两种舱各约50米长,直径1c米。玛娅顺着中枢轴的几个舱室漫无目的地飘游着,虽然花了很长时间,但却从容不迫。她又往下跳进G号舱。里面有各种形状的大小不等的房间,最大的房间占据了几个外燃舱的整个部分,她经过的一个舱就镶在中间标志线的下部,所以里面极像一座长长的半圆拱形活动房屋。但大多数筒舱都分隔成小房间,她听说总共有五百多个,使得整个内部空间有点像城市的一座大酒店。
但是这个空间够不够呢?
也许是够的。
《红火星》作者:'美' 金·S·罗宾森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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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经历过南极生活之后,阿瑞斯上的生活像一个不断扩张的迷宫,是一场虚幻飘渺的经历。
每天凌晨六时许,生活舱的黑暗渐渐退去,黎明的曙光悄悄降临。大约六点半的时候,天空突然大亮,表明“太阳升起”了。
玛娅日出即起,她一生都是这样。她先去洗手间,然后就进了D舱的厨房,热了早餐,把早餐带进大餐厅里。她在一张侧面放着盆栽酸橙树的桌子边上坐下。蜂鸟、雀科的鸣鸟、莺类鸟、麻雀、鹦鹉等忽而在脚下啄着,忽而又冲到头上,从大厅长长的圆形顶上垂下的爬藤旁一闪而过。屋顶涂成了友蓝色,这种颜色使她想起了圣彼得堡冬季的天空。她慢吞吞地吃着早点,一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欣赏鸟儿,一边听着四周的谈话。早餐十分惬意!
由于一生埋头苦干,起先觉得这种生活有点不舒服,甚至让人惊慌失措,就像偷来了一件奢侈品一样。
正如娜佳说的那样,每天都好像是在过星期天的上午。但玛妞星期天的上午从未轻松过,孩童时代她就是在擦洗单间公寓中度过的,她与母亲就共住这间公寓。
她母亲是名医生,像许多同时代的女性那样,母亲不得不发疯似的工作,挣些微薄的收人,买吃的,供养孩子,保有一套房子住,经营一种事业。对一个人来说,这已足够了。曾有许多妇女愤怒地要求给予比苏维埃时代更好的待遇,母亲也加入这些妇女的行列。那个时候她们只有一份只赚一半工钱的工作,而把大部分工作都留在家里。不能再等待,不能再默默地忍受。趁着持续的动荡,她们得抓住时机。
“一切都在桌子上,”玛娅的母亲在做着不够吃的早餐时就会大声说道,“除了吃的,什么都有!”
也许,她们抓住了机会。在苏维埃时代,女人学会了相互帮助,几乎形成了一个独立性强、很有自制力的世界,一个由母亲、姐妹、女儿、老太婆、女性朋友、同事,甚至陌生人组成的世界。在独联体时代,这个世界巩固了它的既得利益,甚至进一步深入到了权力机构,渗透到滴水不漏的男性把持的俄罗斯政府的寡头政治集团之中。
最受影响的领域之一就是太空计划。玛娅的母亲因在太空医学方面略有涉及,总是发誓说,如果想提供女性的资料供医学研究,宇航员中需要女人的加入。
“他们不能永远让瓦伦丁·特瑞科娃反对我们!”她母亲大声叫喊着。
显而易见,她说对了,因为玛娅在莫斯科大学修完航空工程课程后,参与了拜科努尔发射中心的一项计划,而且干得很出色,因此被派遣到俄罗斯和平号空间站工作。为提高人类环境改造学的效率,她重新设计了内景,后来还在这个空间站当了一年的负责人。在这期间,她成功地对该站进行了两次紧急维修,从而奠定了她的声誉,从此,她步步高升,先在拜努尔发射中心任职,后来又上调到莫斯科,在那里也是官运亨通。在莫斯科,她使出浑身解数,渗透进俄罗斯宇航局决策机构。她游戏于这些男人之间,与他们的关系极其暧昧微妙,使他们相互猜忌对立,竟至于与其中一个结婚,后又离婚,她后来在宇航局的地位逐渐上升成为自由代理人,成为最核心权力因中的人物之一,在三头政治中一人演两个角色,是个两面派的人物。
现在,她仍然是春风得意。她成功地登上了这条飞船,现在正悠闲自得地吃着早餐。
“如此的文明,”娜佳不无嘲讽地说。她是玛娅在阿瑞斯上最好的朋友。这个女人个头矮敦敦的,身于圆乎乎像块圆溜溜的石头;一张方脸,披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芝麻色头发,要多朴素有多朴素。
玛娅知道自己的脸蛋漂亮,也清楚正是这副漂亮的长相让她多次逢凶化吉。但她仍然喜欢娜佳的朴实,因为这种朴实或多或少突出了她的能力。
娜佳是名工程师,是在严寒气候中搞建设的专家,人很实际。二十多年前,她们在拜科努尔基地相遇,曾在和平号空间站上共同生活了几个月。因为多年共事,她们感情笃深,如同姐妹,虽然外表气质上颇有差距,且常有磨擦,然而两人亲密无间。
娜佳朝四周望了望说:“把俄罗斯人和美国人分隔在不同的舱室住,这个主意糟透了。我们白天与他们在一起工作,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却是和同样面孔的人在一起度过的,这样做只会加深我们之间的隔阂。”
“或许我们应该调换一半房间。”
阿卡迪正狼吞虎咽地吃着蛋卷,他从另一张桌子边上凑过身来。“这还不够,”他说,似乎他一直在同她们讲话。他日益浓密的红色胡须杂乱无序,沾满了碎屑。“我们应该宣布,每隔一个星期日是搬家的日于,应该让每个人随意调换房间,这样,我们相互了解得就更多,小集团就会少,对房间所有权的观念就会淡薄。”
“我喜欢拥有一间屋子。”娜佳说。
阿卡迪又往嘴里塞进一个蛋卷,一边嚼着,一边咧嘴朝她笑。玛娅想:他竟然过了挑选委员会的关,真是奇怪。玛娅把调换房间的问题向美国人提了出来,尽管无人喜欢这个计划,但他们仍然觉得仅仅交换一半房间不失是个好主意。经过一阵商讨,作了换房安排。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他们就开始了行动。之后,早餐就更具世界性的味道。
现在,每天早晨,在D号餐厅里就有弗兰克·查尔莫斯和约翰·布恩,还有萨克斯·洛塞尔、珍妮特·布里雯、雷妞·吉姆内滋、迈克尔·杜瓦尔以及尤苏拉·科尔等人。
约翰·布恩起床比较早,甚至比玛娅还先到达餐厅。这间屋子十分宽敞,空气流通,有如户外之感。一天清晨,他正在桌旁坐着,见玛娅进来,他说:“比B号餐厅好得多。”
“最好把黄色和白色塑料都弄掉,”玛娅回答说。她的英语相当不错,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然后把天顶都漆成蓝色像天空一样。”
“你的意思不只是纯蓝色?”
“是的。”
他是个典型的美国人,简单、开朗、率直、无拘无束。然而就是这么个角色却是历史上著名的人物之一,这是可无争辩的、铁板钉钉的事实。但布思自己却不以为然,他现在一心只想尝尝蛋卷,欣赏屏幕上的一些新闻,而对先前的使命闭口不谈。如果有人谈及此事,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那次飞行与他们其他人经历过的历次飞行并无二样。但事实并非如此,只是他悠然自得的神态让人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每天早晨同桌吃饭时,他一边嘲笑娜佳蹩脚的关于工程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