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谋杀鉴赏-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深夜才看到那封信。
    下午我去学校接了蕾切尔,正开车回家,车载收音机里大声播放着《酒吧女郎》;我用手重重地拍着方向盘,想着回家还有足够的时间切好洋葱和芹菜,做一份砂锅菜,让蕾切尔吃了再去上钢琴课;突然,12岁的女儿问起了性事。
    “妈,你口交过吗?”
    “说什么呀,宝贝儿?”
    “你口交过吗?”
    我差点儿猛踩刹车!绞尽脑汁想要找到点儿恰当的词儿来回答,不管什么词儿都成!可就在那时,我偷偷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系着安全带坐在前排,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她是在试探我吗?朋友们一直提醒我说,如今六年级的孩子和以前可大不相同了。
    我关小了收音机的音量。“谁让你问的?”
    “哎呀,求你了,妈妈。你到底有过吗?”
    我扫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睛好像不再那么天真无邪了,甚至还闪出一丝得意的窃笑。
    “20年以后再问吧。”
    “妈妈耶……”
    她一下子就绷起脸,气呼呼的——这是那种只有十一二岁女孩才会有的表情。我在她那个年纪也问过同样的事,而我刚才的反应也正像母亲当年对我一样;所以,我想她和我当时差不多。我换了个话题。
    “学校里怎么样?”
    她深深地窝在前排座位里,扭动了一下身子,伸出手臂,开大了音量。然后依次猛戳六个按钮,最后停在开始的怀旧音乐电台。
    “两个男生打架,吃午饭的时候。”
    先问性事,再说暴力——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怎么回事儿?”
    “你知道塞米·桑顿,对吧?”
    “当然知道。”没人不知道塞米·桑顿。几年以前,他的哥哥丹尼尔在芝加哥北面一个犹太人社区横冲直闯,射杀了六个正统派犹太教信徒;以后在伊利诺伊州南部又射杀了两人才开枪自杀。后来才发现他原来与伊州中部的一个新纳粹组织有联系。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周五晚上的情景:我和蕾切尔挤在电视屏幕前,看着惨剧一幕幕揭开。当时,年仅九岁的蕾切尔问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可偏偏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当时还颇为塞米难过——无论他多么努力追求新的生活,都永远摆脱不了杀人犯丹·桑顿弟弟的身份,永远都逃不出这个阴影。
    “乔尔·梅里克是他的朋友。”
    “乔尔就不知道了。”
    “他住在萨默菲尔德,有个妹妹读四年级。”
    我耸了耸肩。
    “哦,是这样的。皮特·尼克尔斯开始骂塞米是‘纳粹’,乔尔就打抱不平,要皮特闭嘴;皮特也骂乔尔是‘纳粹’;乔尔就一拳把皮特打翻在地。”
    车子拐进了我家那条街。“有没人受伤?”
    “皮特鼻子流血了,可他没去医务室。”
    “学校怎么处理的?”
    蕾切尔没回答。
    “难道就没人出来说几句吗?”
    她摇了摇头。
    “恐怕应该有人站出来吧。”
    “千万别掺和!”她语气十分惊慌。“妈,要是你去说了什么,我就死定了。”
    车停在了我家的车道上。
    “好吧。不过,我要你知道,皮特的行为是完全错误的。任何人都无权那样辱骂别人。”
    她看着前面。
    “仇恨毕竟是仇恨,不管自谁而起。”
    蕾切尔抓起背包下了车。
    “皮特是头蠢驴,大家都知道。谁也不相信塞米是纳粹。”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或许我刚才过分担心了。看来,虽然我对蕾切尔的养育一塌糊涂,但她的自信心与适应能力依然很强。我从车里拖出一袋买回的东西,搬进了屋。
    “哎呀,妈,你到底口交过没有嘛?”
    见鬼!总是在我自以为处理得当的时候给我一击。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突然听见一声窃笑。
    我转过身去。“什么东西那么好笑?”
    “只玩儿,妈”。
    “什么?”
    “只是逗你玩儿的!”她拉开冰箱,抓起一罐汽水就一溜烟冲了出去。
    晚上等到她睡了以后,我和两个朋友通了电话,一起讨论该怎样处理这种情况。苏珊认为我处理得恰到好处。吉娜却觉得很难说,最好是求助于单亲家长热线。吉娜是一位社工,她总是主张向陌生人敞开心扉。
    到我终于忙完,倒了一杯葡萄酒坐下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了;这时我才想起还没取回今天的邮件。
    我们住在芝加哥以北20英里的一个小区里。其实我们以前住在城里,并且打算一直住在市区的;但是有一天,我带着蕾切尔从我们居住的湖景公寓小区步行去公园,走过街区尽头人行道旁边的一个大型垃圾桶时,好奇而敏锐的三岁女儿突然指着前面惊叫道:“妈咪快看,那儿有只胳膊!”
    果然,一只手臂一动不动地吊在那儿。
    六个月以后,我们就搬到了郊区。
    有时我也想搬回城里;这个学区的中小学尽管偶尔也会出点儿事故,但就各方面条件而言,在本州还算是名列前茅的;我们所在的社区虽然没什么独特的优势,但晚上外出也相当安全,哪怕是去公园也没什么可怕的。
    问题在于我讨厌打开信箱——因为信箱里只有账单,从无他物。但明天是周五,今晚拿了信,后面几天就不必去,周一再去就行。于是,我匆匆穿上外套,冲向信箱——尽管已到四月下旬,春天之于芝加哥依然只是理论上的概念。
    电力公司与燃气公司寄来的账单之间,夹着一个白色的大信封;这个大信封是芝加哥庆典活动办公室寄来的。该办公室是我的一个客户,我曾为他们制作过电视纪录片。我一拆开大信封,就掉出来一个小一些的浅黄色信封,上面贴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艾利:这是寄给你的,很可能又是你的一个粉丝写的。市长说把它退回去。看来你抢了他的风头。丹娜。
    我禁不住笑了。芝加哥市政府搞千禧年庆典活动,负责该活动的办公室招标拍一部题为《欢庆芝加哥》的纪录片,后来我中了标,当时自己都吃惊不小。结果,《欢庆芝加哥》成了我的最佳作品——该片采用资料影片、照片和访谈等方式,诗意地再现了芝加哥及其周边城市的历史沿革。片子首映于城市的庆典仪式,至今也还在电视节目中播放。称赞该片的信件开始时如溪水一般源源不断,现在已经变成了细流;尽管如此,优雅大度的丹娜是庆典活动办公室主任,她收到这类信件后依旧一律转给了我。
    我把黄信封翻了个面,看到信封边缘印着花卉图案。我的名字“艾利·福尔曼”,是用钢笔蘸着墨水写的,由《欢庆芝加哥》节目组转交。寄件人地址是芝加哥的伦特街,位于罗杰斯公园。我用小刀开启了信封,抽出信纸;信纸上挤满了难以辨认的字迹。
    亲爱的福尔曼女士:
    希望你能收到这封信。我并不知道你的地址。我叫露丝·弗莱希曼。我们从未谋面,可是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最近两年来,一位名叫本·辛克莱的老先生租住在我家,他不幸于几周前去世。然而我不认识他的任何亲属;不过我发现他的遗物中有一张纸条上写着你的名字,于是我就猜想你可能是他的一位亲属或朋友。如是,请打个电话过来,我将非常感激。我觉得他没有留下遗嘱;不过,他所留下的几件物品中可能会有一些让人回忆留恋的东西。希望尽快收到你的回复。
    签名下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我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本·辛克莱?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不过,在拍摄《欢庆芝加哥》的过程中,我们曾在十多个社区采访了数以百计的人,其中是否有他呢?或许可以让布伦达·库恩思查对一下记录。布伦达是我们摄制组的文案人员,她小心谨慎、一丝不苟,负责保管所有的记录及其他资料。
    但我还是颇觉奇怪,一个死去的老人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尽管我的这部片子热播,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人生和一个在出租房里孤独死去的老人究竟是怎么有了交集的。
    已到凌晨四点过一刻,我却毫无睡意。或许是酒精的作用——酒精一转化为糖分,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要么就是临睡前吃了一些巧克力,还有可能是那封信让我心神不宁,却又挥之不去吧。于是我翻身下床,先去看了看熟睡中的蕾切尔,然后拿着信到了工作间。
    工作间在离婚前是家里的客房。
    屋子不大,却是一个绝妙的观景点,可弥补其空间太小的遗憾。窗外有一株皂荚树;夏日里微风拂面,阳光透过树叶而产生的亮光闪烁,使得任何人造的焰火都自愧不如。目光穿过树叶向下望去,整片街区尽收眼底。当然啦,我们街区一般都平安无事;若是真的有事发生,我就会在那儿拉响警报——我的书桌恰好就在窗前。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狭窄了,无法留客人过夜。
    对我却很重要。
    我打开电脑,查阅该片的资料,搜索“本·辛克莱”。毫无结果。我又打开电子邮件搜索,还是没有。于是发邮件给布伦达,向她询问这个名字。
    我走进卫生间凝视着梳妆镜,纠结着是否要吃一颗安眠药。一张四十岁女人的脸,灰眼睛,一头波浪式的黑发——与我金发碧眼白肤的女儿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张脸也凝视着我。多亏了经常步行,再加上偶尔去健身俱乐部,还有必须照顾蕾切尔,我的身体还算不错,只是眼框细纹如织,黑发中夹扎着丝丝灰白。
    还是决定不吃安眠药。我回到工作间,重读露丝·弗莱希曼的信,然后登陆一个数据库网站;该网站号称能查到国内任何人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输入“本·辛克莱”。点击鼠标,全国15个本·辛克莱出现在网页上,每人都有地址和电话号码。我又试着输入本杰明·辛克莱,又出现了六个。没有一个住在芝加哥一带。尽管如此,我还是把这些信息都打印了下来。
    一串车灯闪烁的光亮从百叶窗钻了进来,送来的报纸扑通一声扔在了门前的草坪上。我打着呵欠,关了电脑。
    
    第2章
    
    第二天早上,蕾切尔上学后,我查了一下电邮,布伦达已经回复——她要么是地球上最有效率之人,要么就和我一样有失眠症。她查对了手头的资料,并没有任何有关本·辛克莱的信息。
    我喝着咖啡,查了一下日程。还要给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写一个脚本;这家公司是我最主要的客户和经济来源,不过截止日期要到下周。我拿起那封信,打电话给露丝·弗莱希曼。
    “你好?”声音听起来微颤而尖利;我想象着一个染发、浓妆并且珠光宝气的女人。
    “弗莱希曼太太,我是艾利·福尔曼。昨天收到您的来信了。”
    “啊,对。谢谢你打来。这整件事儿都糟透了。我接收房客已经二十多年,当然是从莫里死了之后,但我从没给哪一位办过丧事。这段时间真是糟透了。”
    外加假指甲,亮橙色指甲油。
    “我能理解。不过,恐怕我并不认识辛克莱先生;说实话,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
    “天,我还指望你会认识他呢。”
    “为什么呢?”
    “嗯,因为,嗯,当然,我们看过你的节目。”
    “我的节目?《欢庆芝加哥》?”
    “对。”
    我等着她说自己有多喜欢这档节目。
    “我付不起那些特别好的电视台,HOB1,Showtime2之类,莫里留给我的财产刚能勉强过下去,所以我凑合着只看基本频道。”声音里有种恼人的鼻音。“很好看,”她补充道。“你的节目。”
    “谢谢。”无论她说的是什么。“辛克莱先生提过没有,他是怎么知道我的?”
    “嗯,是这样,要知道,辛克莱先生不怎么出门,当然,除了去图书馆。他年纪挺大的,九十多岁了,而且又一向独来独往。不是说他这人不好。他一向按时付租金,而且也从不找麻烦,甚至那次风暴特别严重,断电两天,他都没说什么。当然,他自己没有电视,所以有时候我会请他下楼,一起看个节目。不过他倒是挺喜欢带布鲁诺散步的。”
    “布鲁诺?”
    “我的狗儿。看门狗。我肯定需要一点保护。从……几年之前那件事儿开始。”罗杰斯公园就是丹·桑顿闹事儿的地方。“所以,你看,福尔曼小姐……呃……是福尔曼小姐,对吧?”不知怎么,她的声音听着过于热切。难道她有个单身的儿子或者侄儿?
    “是福尔曼夫人;我有个十二岁的女儿。”
    “哦,”她失望地说。肯定是有个男亲戚。“嗯,就这样吧。我说到哪了?”
    “你和辛克莱先生一起看《欢庆芝加哥》。”
    “对。那天早上我做了咖啡蛋糕,那会儿正切着。我能看出来,辛克莱先生很喜欢。我是说,这个节目。尤其是有关朗代尔的那段。”朗代尔是我们的一个主题街区,在芝加哥西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是芝加哥的犹太人聚居区。“最后,你知道,就是他们会说谁做的节目,谁参演了……”
    “演职员表?”
    “对,演职员表。嗯,他一看到你的名字,表情就变了。”
    “表情?”
    “对。那种表情——好像他认得你,但又觉得很惊讶。他大声叫出了你的名字。”
    “艾利·福尔曼?”
    “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还有点疑惑的语气。”
    “接着说。”
    “就这些了。”
    “他只说了这个?只有我的名字?”
    “接着他就上楼了。”
    “他从没说过别的?我是说,在那之后?”
    “我也这么问过自己,在……那以后。但没有,他确实没说过。其实,我都已经忘了这事儿了,直到后来我发现你的名字和照片。”
    “照片?”
    短暂的停顿。
    “是老式的快照。你知道,一张黑白照片,带齿状边儿的那种,这是肯定的。”
    “肯……什么照片?”
    “嗯,亲爱的,我就想问你这件事。”
    露丝·弗莱希曼所在的罗杰斯公园片区,五十年来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低矮的平房,狭窄的街道,两边挤满公寓楼,这一切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滨湖一带,重新启动的区域绅士化3进展迅速,大量高档住宅不断涌现,而且湖景宜人、绿叶如盖——尽管如此,依然掩饰不住那种无人问津的荒凉气氛。
    我停了车,走到4109号。砖砌的房子,很窄,有一座门廊。门廊底下安着格子型挡板,前面掩着几丛稀疏的连翘。几朵水仙花迎着春寒绽放,星星点点散落在屋前。我走上三阶已经松动的木质台阶,按了门铃。正对着门廊有一扇大窗,掩着白色的帘子,我正顺着窗缝往里看,门开了。
    露丝·弗莱希曼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胳膊上套着一堆手环,只是没有染发;看上去七十岁开外,头上戴着一顶蓬松的假发,颇有几分像年轻时代的杰奎琳·肯尼迪4;要么曾身患癌症,要么就是必须要戴圆顶小帽的正统派犹太教徒,——后者可能性更大些。罗杰斯公园的这个街区已经取代朗代尔,成为了芝加哥的犹太人生活中心,再说她看着很精神,实在不像经历过化疗的人。
    她带我走过杂乱的客厅,沙发上有一团毛绒绒黑白相间的东西,它抬起头嗅嗅,跳下沙发,好像认定我是一个新鲜味道,需要进一步探索。
    “这就是布鲁诺吧,”我说,它跑过来,使劲儿摇着尾巴,都快要飞起来了。“你的看门狗。”
    弗莱希曼太太肩膀动了一下,扬起眉毛,表示认同。我弯下身子拍拍它。这是一条有比格猎犬血统的杂种狗,它把头探到我手下,让我拍,我抚弄了一下它的耳朵。一停下,它就跳起来抓我的裤子,好像在说“我让你停才能停。”
    “来吧,上楼。看看他的房间。”声音刺耳,比起指甲抓黑板还要难听。
    我们上了楼,布鲁诺在后面跟着。
    “辛克莱先生什么时候去世的?”
    “4月12号。”
    “怎么死的?”我问。
    她的声音沉下来。“警方认为他把普萘洛尔和拉诺辛5搞混了。那天我带布鲁诺去散步,回来以后布鲁诺就跑上楼大声叫,就这样发现他死了。真可怜。虽说他已经九十多岁了,但一个人就这样突然去世,还是挺难受的。”
    她打开一扇正面朝向的门,屋里满是尘土和酸腐的气息。一张双人床,床垫已被撤下,立在墙边;另一面墙边靠着一个五屉木柜,窗户底下放着一张小桌;还有一个衣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衣架;地上堆着几个纸箱子。
    弗莱希曼太太走过去,打开窗,一阵冰冷的空气涌进来。“所有东西在那里面了。”她指着纸箱子。“前两个是他的衣服,我打算捐了;那个箱子里是他的个人物品。”她转过身,看到我在门口踌躇。“进来吧,亲爱的,这东西又不咬人。”
    我不太情愿地走进屋里,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