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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阴影》作者:'日'松本清张 金中 曹大峰译
目录
·译者前言
·第01章 羽田机场的客人
·第02章 新建工厂
·第03章 不期而遇
·第04章 湖畔之行
·第05章 政治家失踪
·第06章 目击者
·第07章 石蜡
·第08章 侦查总部
·第09章 木南出马
·第10章 木箱的下落
·第11章 搜索
·第12章 敌人
·第13章 雾中女
·第14章 暗示
·第15章 再到柏原
·第16章 追踪
·第17章 结局
书籍相关
内容简介:《湖畔阴影》是松本清张的代表作之一,它揭露了大公司之间的激烈竞争,互相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各自寻找政治靠山,最后不择手段,暗杀对手投靠的政治家,连同那些政治家周围的无辜的人也一齐下了毒手。松本清张用大量篇幅揭露那些职业杀人犯的残暴手段,歌颂了具有正义感的新闻记者田代利介不畏险阻,只身深入虎穴,直捣匪巢,将匪徒一网打尽。
作者简介:松本清张(1909—1992),日本文坛一代宗师,杰出的推理小说家。与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并列为世界推理小说三大宗师。松本清张出生于北九州小仓市的一个商贩家庭。由于家境贫寒,自幼失学,13岁就被迫辍学谋生,当过街头小贩、学徒。也做过朝日新闻社九州分社制图工。二战结束后。日本社会经济萧条,他为了养活七口之家,不得不以批发笤帚为生。
1955年,松本清张凭借《埋伏》一书跻身于推理小说作家之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雾之旗》、《点与线》、《日本的黑雾》、《隔墙有眼》、《砂器》、《坏人们》等作品。备受世界各国读者追捧。松本清张的作品摒弃了日本推理小说的离奇诡谲之风,以推理剖析犯罪动机。揭示社会黑幕,开创了“社会写实派”推理小说领域。由于其作品的独特风格,松本清张1963年被推选为日本推理小说理事长,并开启“推理小说的清张时代”。
…
书名:湖畔阴影
作者:松本清张
翻译:金中 曹大峰
出版:山东文艺出版社
图源、OCR:hezhibin
精校:暮松(2011。08)
字数:283千字
出版日期:1986年12月第1版
书号:10331·268
定价:2。65元
译者前言
松本清张是日本当代著名现实主义作家,生于1909年,读完小学后,十四岁便开始出外谋生。至1950年发表处女作《西乡钞票》止,二十多年时间里他从事过多种职业,生活的贫困、社会的歧视并没有挫伤他对文学的爱好,劳动之余,他如饥如渴地阅读大量日本和外国的文学作品,1929年,因订阅《战旗》等无产阶级文艺杂志,曾被小仓警察署传讯、拘留。对文学的爱好以及四十年的坎坷经历,对他后半生的创作倾向产生了巨大影响。
1952年,四十三岁的松本清张以《某〈小仓日记〉传》获得了第二十八届的“芥川奖”,确立了他的作家地位。1956年辞去朝日新闻社职务,开始了职业作家生涯。1957年,他的第一部长篇推理小说《点与线》问世,被誉为世界十大推理小说之一,紧接着他又发表了另一部长篇推理小说《疑雾重重》,在日本引起了巨大反响,以至在日本掀起了一股“清张热”。这两部小说以其深刻的社会内容突破了正统派推理小说沉迷于侦探手法的庸俗趣味,从而把推理小说发展到“社会派推理小说”的崭新阶段。松本清张不愧为“社会派推理小说”的创始人。
松本清张是一位具有强烈正义感的作家,面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端,他公开宣称以“文学即暴露”作为自己的信条。他说,“与其追求文章的华丽,毋宁写出其实的文字。”松本清张真实地再现了当代日本社会,多角度地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黑暗和腐朽。
这部《湖畔阴影》是松本清张的代表作之一,它揭露了大公司之间的激烈竞争,互相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各自寻找政治靠山,最后不择手段,暗杀对手投靠的政治家,连同那些政治家周围的无辜的人也一齐下了毒手。松本清张用大量篇幅揭露那些职业杀人犯的残暴手段,歌颂了具有正义感的新闻记者田代利介不畏险阻,只身深入虎穴,直捣匪巢,将匪徒一网打尽。
这部作品描写细腻,生动,文字通俗易懂。作为社会派的推理小说,它不厌其详地向读者启示,要从大量视为平常的细节中,发现罪犯的蛛丝马迹,然后经过合乎逻辑的推理,跟踪追击,最后使匪徒难逃法网。
松本清张不仅在思想内容上保持鲜明的现实主义倾向,而且在创作技巧和形式上也一直坚持“为大众”的方向。他的作品没有华丽的词藻,语言简炼、准确、生动,特别善于用对话来表现人物的性格。正如他自己所说:“竭力把握住文章的格调,尽量使用日常语言,不想写得过于晦涩,总是留意用平常的语言写文章,并使作品具有紧凑感。”
这部作品是在期刊上连载的,为了交代前面的情节,前后有重复之处,翻译时对此作了些删节。本书第二章到第八章由曹大峰翻译,其余由金中翻译,最后由金中校阅全书。
译者 1986。5。1
于山东大学
第01章 羽田机场的客人
1
田代利介乘上十二时五十分从摒冈板付机场起飞的日本航空公司飞机。飞机起飞后不久,刚掠过北九州上空,他就一头扎在座位上睡熟了。
这十天里他到九州兜了一圈,有点累了。从别府、宮崎、鹿儿岛到云仙,他给在那里集训营中训练的职业垒球队照相。别看田代利介年轻,却对垒球不大感兴趣。他特意从东京到九州来给选手们照相是受了杂志社的委托。
田代利介是摄影记者。当他凝视摄影对象时具有独到的敏感,他的技术非常纯熟,外界评价他的作品画面洗炼,独具慧眼。
许多评论家和杂志的编辑对他的作品评价是:“有新意!”“首先他把艺术性和社会的感觉溶合在一起了。在靠照相吃饭的许多职业摄影家中,他最具有杰出的才能。”
田代利介不属于任何哪家出版社或杂志社,是一位所谓“自由的”摄影记者。近来他名声大振。各社都在争夺这位既有名气又有才干的“流行儿”。他生于昭和三年(1928),一月他正好三十二周岁。尚未娶妻,过着独身生活。
近来,杂志中除了月刊杂志以外,还有新出版的不少周刊杂志,都以封面照片和插图取胜。除了文字以外,各刊都把重点放在照片上。因此,各刊每期都在封面照片上互相竞争。
摄影家根据取材的对象不同被分为“妇女派”和“社会派”。拍摄女性裸体的为“妇女派”,田代利介对此道不太感兴趣,他的创作欲望放在捕捉现代活生生的社会现象上。他被称为“社会派”的“新秀”。
田代利介在飞机上足足熟睡了两小时。即使在睡熟时,他依然紧紧抱住他那里边装着三架心爱的照相机和附件的大皮包。真不愧为新闻记者。
天气晴朗。飞机发出单调的轰鸣,飞得非常平稳,令人觉得即使在小桌上竖起一只鸡蛋也不会倒下。于是他更加想睡了。
“——诸位旅客,现在我们在伊势湾上空……We are flying over Ise Bay Thank you 。”
哝着鼻子的空中小姐的甜蜜的声音在机舱中回响。
田代利介忽然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朝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把后脑勺靠到座椅背上,徹镦睁开眼睛。机舱内满座了,估计有四、五十人。他每次都发出这样的感叹,总有这么些繁忙的人凑合到一块儿。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中年以上的绅士,女乘客只有五六位。飞机上的乘客与火车不同,一般都不大交谈,或看杂志、或打盹、或从小圆窗中向下窥看……。
田代利介的座位在机舱中部,因机翼挡住了视线,看不清窗外的景色,由于工作的需要,他在这条航线上往返好多次,对眺望景色并不感兴趣。
他心里惘然地想道:“到了东京,又得忙起来了。”此刻他正在规划目前经手的三件工作的具体日程。这架飞机下午四时飞抵羽田机场。
他的助手木崎会在羽田机场上等待他,接过他的摄影胶卷,立刻驱车到工作室,钻进暗房冲洗。他自己则打算到银座转一圈,玩上二三个小时,喝点酒。在九州呆了十来天,出差回来后饮酒聊天是他的一大乐趣。
他又朝窗外眺望,这时大海已变成山岳,在遥远的天空下“日本阿尔卑斯”山脉透着银光。因为天气晴朗,今天飞机飞得格外高,木曾的御岳湖看得特别真切。
“对啦!下个月该到湖畔去玩玩啦!”
看到木曾,田代利介又想起了自己的工作。由A杂志规划,准备对全国的主要湖泊进行摄影。因此,他一年到头在旅途中奔波,忙忙碌碌。
然而,到湖畔转转倒是很有意思的,至少比在职业垒球集训营中转悠更富于诗意,也可激发创作欲望。
“诸位,你们的左首可以看到富士山了。We are Mount Fuji on the left side。”
在圆圆的小窗中展现出早春的富士山的英姿。
田代利介忽然想到从皮包中掏出照相机,按上望远镜头。他站起身来,朝机舱后部走去,寻找最适合摄影的窗口。
可是,在最佳位置的窗旁,一位年轻的女子正低着头读书。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帽子。她的侧脸美极了。
田代踌躇了一下,假如是位男客,即使睡熟了,也可以把他摇醒,让他移动一下身体的位置,可是眼前是位女性,他有点踌躇了。
这时,富士山随着飞机的速度正迅速地在窗户中移动,不快点下手,就会抛到后面去了,偏巧今日富士山特别白,山凹的阴影显得轮廓分明,立体感十分强烈。
田代利介的踌躇终于敌不过涌上心头的创作欲望。
“对不起……”他搔了搔干巴巴的蓬乱的长发,“我想照一下富士山……”
坐在窗口旁的女子放下书本抬头看了田代一联。站在通道上的田代只见她细长的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哎呀!”
她只嚅动一下嘴唇,转身瞧了瞧窗外,接着回过头来朝田代看。
“请!”
她弓起背朝前弯,不让自己的身子挡住照相机。
“对不起。”
田代向她道了谢,将望远镜头对准窗口。为了选择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他不得不请坐在女子身旁的乘客也挪动一下身子。
此人三十四、五岁,矮胖子,正在读一本周刊杂志,肩膀挺宽,很结实。
“对不起。”
田代又请这位乘客让一下,那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稍稍地挪动一下身子,看样子他不太情愿,但又没有办法,只是应付一下而已。
“谢谢。”田代利介再次向他道谢。
他从镜头中看,用200毫米里远镜头扩展了的富士山骤然被拉到眼前。晴朗的天空在滤光镜的浓重背景中显出一片黑,这说明摄影的对象是雪白的。
田代利介接连按了五六下快门,然后放下照相机,对绐予方便的两位男女乘客道了谢。
这时那位年轻的女子瞅了一下圆筒型的望远镜头问道:“从这里面可以看得很大吗?”
“是的,可以看得很大。”田代手里拿着照相机说。
那女子除开她那乌黑的大眼睛,注视田代,她那眼神充满了好奇心,细长的脸庞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稚气,更显得她的好奇心过分孩子气了。
“能不能让我瞧一瞧!”那女人微笑道。
坐在旁边的矮胖子用手肘触了她一下,制止她。他对那女子的没有礼貌似乎很不愉快。
田代见此情景,对那男子的举动很表反感。
“可以嘛,请!”他把照相机递给那女子。
“喔唷,这么重啊!”
那女子把带着望远镇头的照相机拿在手中掂了掂说道。她笑容满面,田代俯视她的脸,感到她的笑容太美了,不知不觉地用他摄影家的眼光凝视这个摄影对象,那女子赶忙把照相机举到眼睛上朝窗外看。
“哎哟,太大了。”她不由地喊了起来。“太漂亮了,富士山就在眼前。”
富士山的位置从窗口向后移去,她的脖子也随之往后转。因为她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帽子,显得她的脖项特别白。
“真太迷人了!”她小声地说,那声音表现出她内心的喜悦。
田代俯视她那端着照相机朝外看的姿态,忽然想起电影《里窗》中的一个场面。她的话正好是那影片中的对白,不由地微微一笑。
旁边座位上的矮胖子绷着脸,又把视线落到周刊杂志上,但他的心并不在杂志的铅字上。
“这个男人和女人是什么关系呢?”田代暗自思忖。“既不象夫妇,也不象情侣,难道是兄味?”
说是兄妹,他们一点儿也不象。那男子顴骨高高的,两片厚嘴唇。
“怎么样?您也瞧一瞧?”
那女子把照相机递给身旁的男子,果然不出田代所料,那男子摇摇头。他那绷着脸不吱声的表情意思就是“赶紧还给人家吧!”
“谢谢您。”
那女人把沉甸甸的照相机还给田代。田代又瞅了瞅她的脸,暗自思量:她的眼睛太美了。
2
田代回到自己座位上,把照相机装进皮包里,挎到肩膀上,叉起了臂膀。
他朝窗外一看,飞机已飞到伊豆半岛上空,夕阳把大海染成一片通红。
他又想道,“那女子旁边坐着的男人是她什么人呢?既不象夫妇,也不是情侣,又不象兄妹……难道是她的姐夫?”
对了,恐怕这想法是最恰当了。可是那人依然对田代存有戒心,绷着脸不很愉快。
“她是东京人呢,还是九州人?”
这架飞机从福冈板付机场起飞时,她就从那儿搭乘的,但她操的是东京口音。
“诸位,再过十分钟就要到达羽田机场了,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飞机的轰鸣渐渐低下去了。前面已到了湘南。
田代利介觉得为那个女子多费脑筋太不值得了。于是掏出笔记本看了看从明天起的工作日程。一看吓一跳,原来工作安排得满满的,一点闲空也没有。
这许多工作中最快活的是到湖畔转转,一半等于休养,可以逍遥自在地到各地游玩。这时田代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倒映着白云和雪山的湖面景色。
已经看到羽田机场的建筑物了,飞机开始迴旋。停泊在东京湾的轮船小得象小汽艇。快接近跑道了。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骤然停在机场建筑物跟前,乘客们乱哄哄地站起身来。
机舱门打开了。空中小姐满面笑容目送乘客下飞机。
田代利介总是放不下那个女子,还想看她一眼。但心里觉着别扭,终于作罢。
他跟在肥胖的外国人身后,肩膀上背着照相器材向出口处走去。
“老师!”在欢迎的人群中,助手木崎首先发现了他,窜了出来。“您辛苦了!”田代招呼他,随手将装着照相器材的皮包交给他。
“先生,九州怎么样?”助手木崎煞有介事地问他。
田代只“嗯”了一声。他站着从衣袋中掏出烟斗衔上,点燃了火,从走到前面去的乘客中寻找那个女子的身影。可是他没找到,也许她还在后头哩!
“先生,车子在外面等着哩!”
木崎这么一说,田代只得无可奈何地迈开脚步。
“那边很暖和吧!”木崎问道。他见久未见面的老师的脸上满面春风,喜形于色。
“可不。在九州最南面,当然比这儿暖和了。”
田代尽量放慢脚步,穿过侯机室,向大门口走去。他心想,就在这儿再回头看一看,接着又打消了念头,索性再等一等。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老是惦记那个女子。
“长岛和广冈的情况怎么样?”喜欢垒球的木崎问起那些职业球队选手。
“嗯,打得很不错。”
田代对垒球不感兴趣,因而也缺乏这方面的知识。
“西铁(垒球队名)的岛原也去了,稻尾的膀子好了没有?”
田代曾给睡眼惺忪的稻尾选手的面部及投球姿势照了整整三个胶卷。但他压根儿没注意他的膀子究竟好了没有。
“嗯,他投得不错。”田代含糊其词地答道。
“您见到教练了吗?他是不是说了要争取得胜?”木崎没完没了地问。
这时,两人已来到机场大门口,木崎一扬手,汽车“嗖”地一声滑行过来了。
“请上车!”司机打开了车门。
田代利介终于下了决心朝后看。那个女子和那男子正好就从眼前走过。就在这一瞬间,那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女子的视线正好跟田代碰在一起,那女子微微一笑,向田代点点头。意思是对刚才给她照相机看表示谢意,她的眼神又一次给田代留下深刻的印象。
田代也轻轻地点点头。他又把视线移到那女子身旁的矮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