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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什么酒?”滚儿问。
“冰镇人当然喝‘冰啤’,你能喝多少?”
“我冬天不喝啤酒……”
“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好学生。”
“我需要一杯小烧。”滚儿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片刻,菜和酒就已经端了上来。
“这些菜的味道都不错,看来研究吃还得是女人。”我一边吃一边说。
“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研究吃?那男人研究什么。”
“男人研究女人。”
“为什么?”
“因为征服几个愚蠢的女人要比征服世界要容易的多。”
“这种单纯的征服仅仅是由于性欲吗?”
“好像不仅仅是性欲,当一个男人没有什么值得在别人面前夸耀的时候,至少可以夸耀一下自己和若干个女人有过一些关系。”我一边说一边低头吃着。
“你说的好像还真有些道理。我们班的男生就动不动这么夸耀自己,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用别人对自己的感情与欣赏当作夸耀自己的资本……这种人真的很无耻……”
“哎!说这话的时候别看盯着我看呀。”滚儿打断了我的话,她打断的很轻松,似乎气氛也一下子不那么沉闷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放心和你在一起了。”
“和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哦,我是说我和你在一起不用担心你会在背后以此来夸耀自己。”滚儿用手擦了擦布满白色霜气的窗子,然后透过擦出的地方向外漫不经心的向外望着。
“可我并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啊。”
“妈的,你占我便宜!”滚儿似乎刚刚的回过了神,她拿起桌上的菜单猛地做出了一个要打我我的样子。
“老板,打折还是给发票?”临结账的时候滚儿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在几句简短的协商后,老板答应给滚儿一罐可乐,然后送我和滚儿出了门。
“你为什么不要发票?”出了门我问。
“因为我并不知道我所上的税到哪里去了,况且人家也是小本经营。”
“那你还要可乐?”
“废话呀,人家是小本经营,我们是穷人,当然要团结了。我不要发票,他提供饮料,彼此相互团结嘛。”滚儿把可乐递到我的面前。“客气一下……”
“老子不喝。”
“猜你就不能和我争嘛。”滚儿一脸得意。
“妈的,老子要喝,给老子。”我伸出手去抢滚儿的可乐。
“正好,你扶着我点。”滚儿抓住我伸出去的那只手,她的手很烫。
“喝小烧的人,我还以为你的酒量多大呢。”我看着滚儿,她有些摇晃的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不过是想暖和一下而已,没想到这酒的度数这么大呀。”滚儿把手背放在脸上。“我的脸好烫,好像这次真有点多了……”
我扶着滚儿走过了几条街道,滚儿指了指前面那栋灰色的旧楼告诉我她的家到了。我扶着滚儿上了楼,滚儿立刻快步走向家门并灵活的打开了门。
滚儿开了灯,家里没有人。这是间大概8平面大的小客厅,门边是一只大大的衣柜,正对着我们的地方放着一只折叠木桌和两把红色折叠椅。我们左侧是一件大屋和洗手间,右侧是一间小屋和直通阳台的厨房。小屋里收拾的很整齐,被子也叠的与军队相仿。
“你走错了,那不是我的房间。”滚儿见我向小屋走去就从后面拽了我一下。
我跟着滚儿走进了大屋,正对着的一张单人床,床垫的很厚,被子没叠,摊开了铺在床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十分抽象的油画,色调鲜红的有些刺眼。床的一侧是两扇可以向上开启的细长窗子,屋子里凌乱不堪,各种书籍报刊、磁带、CD、影碟还有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东西扔了一地。床头的柜子上放了一只镜框,镜框的一边放着一只白色的金属拨片。镜框中滚儿和一个大概比他大很多的男人站在一起,他们看起来长得有一点点相像,表情也很亲密,只是那个男人似乎和陆皓东的相貌有些相似。
我把床上的吉他放在屋子一角的吉他架上,然后把地板上的几只CD和两本书拿起来立在床边的写字台上。滚儿则灵活的坐在床边,在被子下翻着什么,然后从褥子下面翻出了一只黑色包装的朋克CD递给了我。滚儿又在床上摸了摸,似乎是在确定了床上是不是没有了其他。滚儿转过身背对着床,一下子跳起,然后重重的仰落在厚厚的床垫上弹起了几弹。
滚儿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惬意,却又突然坐了起来,那眼神显得很有些忧郁。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对盯着我的滚儿说。
“你就这么走呀,不怕我喝多了出什么事吗?”滚儿又用一种训导的口气对我说。
“把衣服脱了吧……”
“你疯了,我没那个意思!”下面的话有些绕口——滚儿似乎误会我误会了她。
“谁疯了,你在屋子里还穿着夹克,你不热啊?你换衣服吧,我出去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把夹克脱掉而已,不用搞的那么封建。”滚儿脱下夹克,一把甩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性感吗?”滚儿突然在床上站了起来,滚儿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绒衣,滚儿把绒衣袖子拉的长长的盖住双手,然后摆了一个我在黄色网站上经常看到的性感姿势。
“肚脐都露出来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滚儿冲我吐了吐舌头,也笑了起来,她笑的很孩子气。
“都走光了,自己还不知道呢。”我伸手去拉窗帘。
“哎……不用拉窗帘。”滚儿叫住了我。
“怎么了……”
“狂人,你看看正对着我们的六楼,左数第三个窗户。你看的时候别盯着瞧,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向对面望去,那扇灯光昏暗的窗台上隐约的驾着一架望远镜,从角度上看似乎是冲着这里的。
“看到了吧,那是个小孩子,才上小学。妈妈是失业工人,但不是亲生妈妈。”
“后母吗?”
“不,这孩子是他的妈妈捡来的。这孩子比一般人多长了一只手指,大概是因为这个而被遗弃的吧。”
“他的后母没有丈夫吗?”
“丈夫在和太平军作战的时候阵亡了。好在他们母子能相依为命,母亲靠给人当保姆挣钱。这个孩子的学习成绩很好,不过还是由于手指的缘故,我经常看到他放学的时候被别人欺负。”
“你知道的很详细啊。”
“有次我放学的时候看到他被几个小学生欺负,我就赶走了那几个学生,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
“可怜的孩子。”
“和这孩子交往的时候发现他很自闭,总是趴在窗子向外观望,后来我就送了他一只望远镜。”
“不过这么偷窥总是不好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滚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刻她似乎又长大了许多……
“……他后母的丈夫是被太平军打死的——冰镇‘太平军’到底是一支什么军队,‘太平天国’又是什么?为什么都说他们是‘红色叛军’?”
“‘红色叛军’?不要相信城邦政府的官方宣传,太平军是太平天国的军队,太平天国是一次以农民为主力的圣战。圣战者以宗教为“控制”冰镇公民的手段,他们曾打下了冰镇的半壁城邦。后来天国内部爆发了严重内讧,两个天国的重要领袖相继被杀,太平天国从此一蹶不振,最终失败——之所以称他们是‘红色叛军’是因为他们反对冰镇的总领主,而且每位太平军战士都用红布包头作为标志、他们的旗号也是红色的。”
“如果他们成功或许会好一些吧……”
“我觉得太平天国的失败是恰到好处的。他们既打击了冰镇的‘自我’势力,又没有利用宗教最终成功的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冰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最可怜的人却是那些参加太平军和镇压太平军的人,因为他们的死留下了太多这样的孩子……”
我向着窗外望去,这个被都市繁华所遗忘的小巷中泛着深蓝,我不知道是月亮深蓝色的光倒映出滚儿的身影还是滚儿的身影倒映出深蓝色的月光。我用手指轻轻的点击这平静的画面,水纹从我的指尖点点扩散。水纹掠过玻璃窗子中倒映着的滚儿,我看到了那个滚儿的在冲我微笑;水纹掠过另一扇窗子,那只望远镜在黑暗中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冰镇的夜色很美,因为她被那件绒衣包裹着……
(主人公的回忆: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连滚儿也会陷入“红色血腥”的疯狂之中……)
正文 Side。A22 这些家伙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3…5 8:29:40 本章字数:3627
Side。A22 这些家伙
我在小的时候总是有许多的一些什么想法的,只是很快就会忘掉。既然欲望无法满足,也就学会了使用暴力以发泄不满,不过我老爸却是个很会以暴制暴的老爸。后来甘叔这位老爸的朋友说我与老爸大叫的时候嗓音很是“摇滚”,于是送了我一张BEYOND的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叫《我是愤怒》。
其实我并不总是愤怒,音乐不过是一种呐喊而已。老爸发现我整天跟着录音机大叫而不去外面鬼混,于是随手扔给我一把吉他。
因为有了吉他,又总是想在女人面前出风头,于是在高中的时候和几个家伙组建了一支乐队。为了吸引女人的目光,不知是谁起了个十分二×的名字叫什么“移动世界”。我现在想起这个就觉得似乎是在为我所痛恨的“移动公司”做狗屁广告。
组乐队的目的并不是对什么音乐的执着,所以在勾引女人上大家的进展确是很大的。女人多了,彼此之间的“小资”事件也自然多了起来,一些诸如“今天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明天分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之类的破烂事此起彼伏。终于,大家最后认清了“小资”情调对我们这几个爷们的毒害,于是大家不再是“大男孩子”了——都成了爷们。乐队也因此改了名字,称为“N、S”。
“N、S”代表世界的两个极端,大家也确是些极端的爷们的。
甘叔是老爸的朋友,也是魔韵公司的总经理,于是不管是由于正门还是后门,我和“N、S”乐队成了魔韵的签约乐队。
那时候活的是十分有激情的。我疯狂的追求一个比较水性的女人,并一次次的遭到拒绝。当然到底被拒绝了多少次我是已经忘掉了的,而那个女人则不断的和其他的男人鬼混。于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便产生了,每当我觉得自己不够痛苦或者需要什么灵感的时候,当然也包括演出之前——我都会找到她以寻求拒绝。
后来我对她失去了兴趣,每次演出之后都有人质问演出的主办者:“N、S”乐队的主唱什么时候能再被刺激一次。
“喂,我说你就不能再被刺激一次?”猪仔说。
“不能!”我说。
“你就不能再找以前那骚货刺激你一次?”猪仔说
“不能!”我说。
“你就不能随便的找个女人刺激刺激你?”猪仔说
“不能!”我说。
有些很不错的朋友最后总是要分开的,然后视如仇人。再说些“彼此都变了,已经没从前的纯真”之类的恶心语言,不可理喻,简直放屁。人都在变,死了都在腐烂,不变就没有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
“N、S”最后散了伙,也不是为了什么。那几个家伙为了分赃的问题大叫了数小时,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坐在音箱上的“心灰意冷”者——妈的!他们竟然都不问问我为什么非要散伙。后来贝司手赵乡下拿走了他的贝司和音箱;吉他手猪仔拿走了他的电吉他与效果器;鼓手刘野蛮要走了他那最值钱的架子鼓,由于我曾在鼓的问题上资助了他一些银子,于是这厮答应给我500元钱作为补偿。这笔钱我后来一直没拿到,鼓却被这家伙卖掉抽了烟;至于键盘手姜鼻子,他所有的银子都花给了女人,他除了他的键盘什么都没有分到,后来这只键盘被他送给了一个女人。
本来我就是说说而已,目的是渴望得到关心,没想到这些家伙毫不解风情的立马散了伙,以至于我到了今天一想到这件事就有杀人冲动。于是从那时候起我不打算摇滚了,我只要走了我的那把电吉他,作为对我什么都不要的补偿,大家凑了96块5毛2分给了我,我把零头扔给了街头的乞讨者。
临走的时候我趁着他们彼此为讨价还价而大吵大叫的时候偷偷拿走了麦克,可第二天它就坏掉了……
大驴是猪仔新组乐队的鼓手,戴一副圆形的银边眼镜,头发只比“劳改头”略长一点,且十分凶悍的向上生长着。大概是由于打鼓的人都有超群的臂力,这家伙曾经一拳打断了一个混混的几根肋骨。
有一次我到魔韵办事,还没走进后院就听到了大驴的惨叫声。冲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大驴正躲在一辆轿车的一侧,半个脑袋都藏在车的下面,露出惊恐的眼睛和半只鼻子以及失了措的前额与头发拼命的对车另一侧的悍姐大叫。
“别过来!!你别过来!!!”大驴拼命猛叫。
“不嘛……今天我一定要抓到你嘛……”悍姐嗲嗲的柔声倾诉。
悍姐的“悍”是人所共知的,但从外表却看不出丝毫。悍姐的身上不知道从自己家庭的哪一代继承了一点点的俄罗斯血统,只那么一点点的血统却她生成了一副标准的混血女人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她继承了俄罗斯族少女的标准身材。悍姐总是善于将自己装扮成楚楚动人的温柔女性形象,我无法统计出到底有多少男人因此而上当。
悍姐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刘野蛮的“野蛮女友”。大家都觉得这两个在魔韵最强悍的人是天生的一对,有次两人夜半月光下浪漫的时候路遇三名劫匪,刘野蛮正欲出手,悍姐却早已将那三个比大驴还要倒霉的家伙DD。此后我时常怀疑刘野蛮与悍姐的分手是不是由于遭遇了某种暴力。
“我悍!并不是因为暴力!”这是悍姐有一次说的。于是在整整一年没有参加学校训练的情况下,悍姐依然在冰镇城邦高中运动会上得到了5000米长跑的冠军,并甩下了第二名整整一圈。惊得校体育(教师)组组长老曲在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猛地从座位上蹦起,并在会场尖叫“看那身材!看那身材!!***!现在就是不训练了!要不——看那身材!!”老曲一边尖叫一边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在抓某人的胸部,又像是在托起某人的臀部。
悍姐在运动会上的记录一直无人能破,但悍姐所关心的并非如此,于是悍姐被冰镇城邦体育学院选中,并趁机在城邦体院勾引了数个运动爷们。
至此,悍姐的嘴角才微微的上扬并马上的回落。
后来悍姐离开了城邦体院,借口是帮助大家做乐队演出的联系人。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几个为其争风吃醋的爷们进行了一场奥林匹克大火拼后,悍姐用一只酒瓶将一个苦恋她20多天的摔跤爷们送入医院才被体院开了除。
事后,猪仔突然来了灵感,于是随便的拨了几下键盘随口唱到:
我们说你悍你还不承认,
你的悍气熏得我们行动缓慢。
我们一天一天忙的两头转,
你却还忙着吊老汉。
乌云见了你都无处躲闪,
闪电看到你就直冒虚寒。
还没见到你就知道你悍,
every day、every night、都sey你悍,
暴力是你的秘密武器,
“操他大爷!”是你的口头禅。
……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竟然没通知我就把悍姐放了进来——我的卧室门被猛然打开,我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母都在,门会不会被一脚踢开。当时我正穿一条内裤,盖着被子仰望天棚。
“操他大爷的,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不起来?”悍姐一把抓起了我的被子并抱在怀里。
“你疯了!突然闯进一个爷们的卧室?!”我如被曝光的嫖客般狼狈不堪,这时滚儿突然从悍姐的身后“变”了出来,并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更加的狼狈,而且十分无助,因为我找不到可以伸出手去捂住的摄像机。
“师兄,你准备一下,我们一周后就出发。”一阵狼狈后,悍姐终于把被子还给了我。
“出发?去什么地方!”我草草的穿上衣服。
“今年的城际摇滚音乐节在梦州举行,你现在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都谁去?”
“你和滚儿自然不用说了。这次还是由老娜带队,乡下、猪仔、鼻子、野蛮人、马舌头、猫眼都去……”悍姐故意停顿了一下。“对了,峦竹也在梦州,她现在是梦州轻工的宣传部长,负责接待我们……”
我没有说话,似乎悍姐的话是在故意提醒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