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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摆样子的。我翻开了书,发现从首页到末页每隔几页都有杨明用笔画过的横线,而且在横线的页上会有一小段简短的批注。那字和横线十分工整,简直就像是印刷上去的。
翻了一会书我就踱出了书房。卧室的门开着,我没有进去,因为我觉得卧室应该是私人的领地。
我在沙发上坐下。透过门上的青色磨砂玻璃,里面是土黄色的灯光,除此以外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我还是盯着那玻璃看了一会,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浴室的水声听了,我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我站了起来,走到屋子里大大的玻璃窗前。整个城市都燃烧着火焰,一座座巨大的焦炭在城市中拔地而起,成为让火焰直冲夜空的媒介。焦炭中的一个个玻璃做的洞口中也不时的喷射出火焰,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早已沦为这火焰的附庸,只有那些无处可去的乞丐被烧得扭曲后才与这个城市容为一体。
“你干什么呢?”杨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小心被这城市的火焰烫伤。”
“怎么!你也能看到我和曾教授看到的东西?”
杨明没有理会我的问话,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装束。她的皮肤白皙,似乎比化妆后的她更增添了几分本质的风韵。半干的头发随便的盘在脑后,几柳头发自然的下垂着。
“看看图纸吧。”杨明走到设计桌前,把宽大的图纸展开。设计桌上的马克笔、颜料和各种工具都摆放的十分整齐而且一尘不染,连一点颜料和墨水都没有。
“我们不用电脑吗?”
“一会再用,先看看这个……”杨明用碳素笔在图纸上快速的勾勒着。我也拿了一支笔,和杨明一起把几处问题做了一番改动,然后杨明走进卧室拿出了一台手提电脑和一条毛毯。
“你今天先用这个吧,先修改一下洗手间,还有3号、6号、7号展厅的立面图和节点。我用桌子上的那台修改大厅的天花方案。”杨明把电脑放在茶几上,然后把毛毯递给我,并叮嘱我这个季节的晚上很凉。
杨明又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过了一会一阵浓烈的咖啡味飘满了整个房间。“你放糖还是放牛奶?”杨明在卧室问。
“我什么也不放。”我一边修改着图纸一边说。
“这咖啡是我一个朋友从俄市城邦带回来的,很苦。”杨明用托盘托着两杯刚刚煮好的咖啡,然后把一杯咖啡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另一杯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没什么,我比较喜欢苦的味道,越苦越好。”
“听过这歌吗?”杨明打开了CD音响,这女人似乎从不用电脑听歌。
“是猫王的《多少柔情多少泪》吧。”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猫王那可以让人的精神与肉体一起变得懒洋洋的性感声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如梦般的放松。
“想不到现在的年轻人还听过这歌——我想比起茶的清淡,你更喜欢咖啡的浓烈吧?”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茶。”
“为什么?”
“因为茶相对便宜。”
……
我和杨明都画着图纸,很长时间没有彼此说话。好在工作量并不大,几个小时就画了大半。杨明点起了一支烟,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抽烟。
“怎么以前没看你抽过烟。”
“其实我并不经常吸烟,只是为了提神而已。”杨明优雅的吐出一只不规则的烟圈。
“喝咖啡也是为了提神吧。”
“其实我之所以喜欢咖啡而不是茶就是因为咖啡比茶浓烈,而烟却比咖啡还要浓烈……”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曾教授曾经和我讲起一个鲁迅先生做过的比喻:一个满是毒气的屋子,大多数人都坐在屋子中间不愿走动,最后他们都在‘自我’的控制下甜甜的睡去,而屋子中还有极少数的人探索着这个屋子。他们发现这是一个满是毒气的屋子,而且屋子的门窗都已经上锁,所有人都逃脱不出这里——如果你是这些探索者,你怎么办?”
“马上告诉所有的人,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逃走。”
“如果马上告诉大家,我想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因为他们的‘自我’都不相信自己的危险,他们被他们‘现在的自我’控制的太久了。‘现在的自我’导致了一个人群不计现实危险的疯狂,只有给他们灌输一种新的‘自我’才能让他们相信这一切,而这种灌输‘新的自我’的代价将是导致新的疯狂。任何对‘自我’的极端灌输都失败了——宗教失败了、纳粹失败了、极端理想主义失败了……我想‘红色血腥’也只能失败——可没有对‘自我’的极端灌输就无法让人们相信自己是危险的,进而找出一条生路,我们也因此陷入了无尽的谜题之中……”
“那么现在的探索者们怎么样了。”
“有一个探索者在向大家展示这种谜题时同时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熟睡的人宁愿在不知危险中安详死去,也不愿意在面对危险的抗争中求生;而和他一样的探索者们则宁愿在抗争中陷入疯狂也不愿意就此静静的死去,他成为了所有人的敌人——这个探索者就是曾文正,而他所探索的那个屋子叫‘意识’……”
杨明底下了头,她身边的城市依然猛烈的燃烧着……
(主人公的回忆:直到多年后我才真正理解杨明那个预言的含义,可我却一直不能理解到底什么才是杨明所说的“真相”,为什么连“红色血腥”也害怕这个“真相”呢……)
正文 Side。A12 惊喜不断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3…5 8:29:38 本章字数:3082
Side。A12 惊喜不断
最近上课的时候突然喜欢坐在前排,这里距离杨明只有一步之遥,在这里我可以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女人而不必担心什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却开始怀疑她的存在。我是存在的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联系我,这段时间我似乎和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
尼采说:无法体会这长年累月的、没有一点点的惊喜。现在没有人爱我了,我如何还能爱这世界。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爱我,但至少我还拥有惊喜吧。
也确实够***惊喜的了,早上李时尚突然冲着我大叫。当时我正在睡觉,由于睡眠中的大脑活动仅仅靠没有休眠的若干“警戒点”维持,以至于在他开始发动叫唤的五分钟内我并没有明白他是在冲谁叫唤。当时我是这样认为的,他一定是没有吃的饱,大概是由于夜里的失眠让他在精疲力竭的早上更加饥饿,或者若干天的拒绝进食更加深了今天的饥饿。
李时尚继续的叫唤着,其扬言要将我“揍死”。并发表了关于一些怎样将我“揍死”的邪恶言论。我被他吼的头昏脑胀,这让我开始思考雷达与声纳的区别。看我表情有些痛苦,李时尚更加的变本加厉,他一边明确的将“将我揍死”确定为其的“走时尚特色的道路的指导思想”一边得意的向门外走去,似乎我痛苦的表情让这厮取得了某种胜利后才有的快感。
李时尚这个鸟人出门的时候只是穿了一条窄小的内裤而已,于是我立刻穿好衣服并出了门,然后将门上了锁。七个小时之后老猴回到了寝室,李时尚立刻从隔壁的寝室一下子蹦了出来,当时李时尚依然只穿了一条窄小内裤而已,于是李时尚称要将老猴“揍死”。多年以后我一直不断的思考,如果是我自己正在用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跳出一个只穿一条内裤的强壮男人,并称要将我“揍死”会是什么感觉。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时的老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老桂突然出现在走廊上,在老桂平淡的人生道路上是需要一份惊喜的,于是李时尚十分自然的声称要将老桂“揍死”。也不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要将老桂“揍死”。于是老桂一本正经的找来大疮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刻印用的刻刀,不慌不忙的爬上李时尚上铺,十分认真的在李时尚的枕头上轻柔的划了一下。
李时尚发现自己的枕头坏了,他其实也是个很细心的人。李时尚找来了一只夹画纸用的架子夹在了枕头被划开的缺口上,我觉得这充分显示了李时尚的独特智慧,为了表示我对这种具有时尚特色的创意的好感,我半夜将这只夹子夹在了大疮的拖鞋上。
李时尚是从不肯洗脸的,而且李时尚那张脸上总是由于出油而闪烁着光泽,并光彩照人——其实这在我的镜子被王老骚拿去当锅盖并被挤碎前我是不很在意的,只是这之后我便开始经常对着李时尚的那张油脸整理自己的脸和其他。
次日清晨,李时尚的头发结成了粗粗的几柳,脑袋和脸上都湿乎乎的躺着油,他的脸上、头发上、脖子、身上还有被子上都沾满了枕头里掉出的麦子皮。我恍惚的看见几块刚出锅的特大号油炸糕和数根油条被人在屁股下面给坐了一下后不规则的粘在了一起,然后“啪叽”的一下掉进了满是木屑的麻袋里……之后一个力将那些油炸糕与油条拉出了满是木屑的麻袋,而这堆粘在一起的“怪物”则不断的发出怪叫……
这是幻觉!这他妈一定是幻觉!不过我想这不仅仅是我和曾教授、杨明能看见的幻觉,因为寝室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时尚坐在床上大冲着大疮大叫,大概意思是要将当时十分莫名奇妙的大疮“揍死”。从此李时尚被称为“勃利恶神”。
徐子凡听说这件事后突然恍若所失,因为三天前李时尚声称要将徐子凡“揍死”,于是次日在距大疮皮鞋4。3公分的案发现场发现了大疮断了刃的合金刻刀。据被害人大疮称,此刀很是昂贵,但大疮并未对谁是犯罪嫌疑人提出任何的指控,李时尚却因此声称这一次一定要将大疮“揍死”。
此后“勃利恶神”在被老桂称为“麦子皮计划”的一系列练级任务中成功的升级为“勃利恶逼”。
他们都惊了喜。
世界不过是我的表象,欢乐不过是痛苦的表象,而痛苦却永远表象着欢乐。如果某一天我可以终结所有的表象,会不会也算是一种惊喜呢?
杨明在电话中让我马上去寝室楼下见她,她的语气生硬,态度冷淡。
杨明斜靠在车的一侧,她穿了一身鲜红色的长袍。落日的灿烂用一条清晰的分界线将她和汽车分成炫与素,色与影的构成。
“怎么这么严肃。”我问。
杨明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车门,我也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曾文正死了,尸体是今天下午刚刚发现的。”杨明发动了汽车,这一次她是缓缓发动的。
“什么?死了!这么会死呢?”
杨明没有回答,她只是若有所思的开着车。
美术馆外围观了很多记者,门口一位身穿白色风衣的城邦警官问了我和杨明的身份后就把我们让进了美术馆。这时候的美术馆已经装修完毕,正在做最后的休整工作。八米高的高大穹顶下一切都那么的渺小,一排排的露空隔断已经装修完毕、镜子也已经安装完毕,只有绚烂的画作没有安装。白色的展厅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所有展厅中的人都穿着白色大褂。一根白色的巨大柱子值冲高大的穹顶,柱子边几个白色大褂的警官正在地上用白色的粉末确定着死者的轮廓,然后用一只白色的相机不断的拍照。几个手带白色手套的警官用一只白色的夹子把白色却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夹进了一只白色的塑料袋。一具用白布盖上的尸体孤零零的倒在他们一边。
“二位就是杨女士和胡先生吧。”一个穿白色大褂的警官走了过来。
“是我们。”杨明回答。
“我们在曾教授的尸体边找到了一本日记,曾教授在死亡前的几分钟所记得日记中提到了二位和二位所设计的美术馆。现在基本排除了自杀与他杀的可能性,但又不属于自然死亡,请问二位可以提供曾教授的一些情况吗?”警官问,他的脸也很白。
“这实在让我无法回答,因为我的回答只能是请你回答我和你相同的问题。”
警官没有再说什么,他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对我和杨明因为朋友的死而情绪激动的理解。
几个白色的人抬起了曾教授的尸体,盖住尸体的白布由于颠簸而从向下滑落。曾教授的脸露了出来,他的五官紧紧的堆在一起,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或者惊吓。透过白布我看到白布下面的曾教授穿了一件鲜红色的长袍,那种红色是并不能完全被白色盖住的。
“或许……一具痛苦的灵魂得到了解放。”杨明微微的笑了笑。
一具五官紧锁的尸体,忙乱、惊讶的人群,茫然而不知的我、一个体会其中奥秘的微笑女人,那是一幅定格在我记忆中的画面,白色主调的画面上有一块鲜艳的红色和一块隐约而被白色盖住的红色,而我却可以站在这幅画的前面张望……
“现在我们去哪?”我和杨明一起坐进了车。
“我不知道……”杨明趴在了方向盘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扭曲的身体代表着什么。
“我们去冰大一条街吧。”
杨明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开动了汽车。
出生与死亡,不过是我们仅有的两个不间断的真实惊喜。
(主人公的回忆:“惊喜”证明了杨明的预言,可这个预言并不仅仅适用于曾教授而已,直到“红色血腥”到来的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死亡竟然可以成为“惊喜”……)
正文 Side。A13 在高潮时离去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3…5 8:29:39 本章字数:3743
Side。A13 在高潮时离去
杨明打开了雨刷器,车窗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雾气。我用手擦了擦车窗,窗外颓废颜色的霓虹灯在开动的汽窗上如流星般成一条横线滑动,然后从我的身后近乎永久的消失。
这条临近冰镇大学的街道已经让人忘记了她的真名。这是一条不大宽的街道,商业的繁荣让这里成为了一条无法走车的步行街,餐饮、网吧、酒吧、歌厅以及洗浴中心遍布了这条街的两侧。这条原来仅仅是供应大学生娱乐的地方已经完全的变了质,成为了一条以“女学生”为招牌服务的红灯区,我并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事特殊服务,但“玩女学生”却早已成为了冰大一条街的代名词。
“车停在什么地方。”
“前面的那个地方就可以。”我指了指不远处。
杨明停了车,她依旧沉默。我们彼此没有说话,杨明将那件红色的长袍脱下扔在车上,她跟在我的身后,这是第一次我看到她跟在别人后面。
“盛世”酒吧是魔韵公司旗下经营的一家规模最大的酒吧。我们进了冰大一条街的盛世酒吧,迎面是一座七米宽的大型舞台,8根剔透的玻璃柱子发出微蓝的光,那微蓝色的光将舞池与休闲区简单的分开,只是几只桌子微微的探进了舞池,让人觉得毫不拘谨。每根柱子边的小型舞台上,都有一位衣着很少的少女扭动着肉体。大大的舞池十分空旷,一些不规则的钢管垂在上空,下面悬挂着各种灯具。休闲区的上空则分隔出了同样供人休闲的出挑式二楼。
我不想被人认出自己,于是和杨明沿着一侧的灰色金属楼梯上了二楼。我们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一个服务小姐走了过来,他并没有认出我,大概是因为她来这里的时间不久。她的面色白皙,身材窈窕,头发扎在一侧。上身穿一件很短的白色上衣,下身穿一条超短的紧身裙。
服务小姐没有说话,只是照例把一张卡片插在桌上的架子上。
“你点吧。”杨明没有抬头,语气不容让人反驳。
“一杯“蓝调”,一杯“金属”。”
“一共五十八元,先生。”
“不用找了。”杨明把钱递给了女服务员。
“今天我请。”
“这酒的名字很怪。”杨明似乎并不在意我刚才的话。
“这里的鸡尾酒都是特制的,所以名字也很特别。”
两杯酒很快就端了上来,我把示意服务员把“蓝调”端给了杨明。
“不错,味道很特别,只是有点淡。甜味要是再浓些就好了。”杨明一边喝着“蓝调”一边说。
“那你尝尝这个吧,我还一口没动呢。”我把自己的那杯“金属”放在了杨明面前,然后把杨明的那杯“蓝调”端在自己身旁。
舞台上领舞的那个女孩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之所以叫她女孩是因为我发现她的年龄确实不大,而且我从前没有见过她,我想她也是刚来不久的。
“这酒喝下去很烫,似乎含有一种激情。”杨明把酒放在桌上,斜靠在椅背上。她点起了一支烟,然后把一只手优雅的搭在另一只椅子的椅背上。“你经常来这里吗,这里的音乐真的很吵。”
“现在的音乐是用来跳舞的,不是用来听得。我们好像来的早了点。”我看了看表。
音乐在一段高潮后停了下来。那个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