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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儿道:“时间紧迫,别再磨叽了,快走吧!”
“不行!”鼠王斩钉截铁的说道:“把你留下来当做诱饵,这种残忍的事情,我们做不到!”
白面儿猛地拉起裤子,露出了一截小腿,只见她的小腿处已经漆黑如碳。
鼠王一下子就怔住了:“这是……”
白面儿凄然一笑:“对不起,刚才我隐瞒了实情。其实在干尸甬道里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尸虫咬伤了。之所以当时我没有站出来,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黑面儿。现在我既然知道黑面儿已经遇难了,我也就不想再拖累大家了。趁着我现在还有一点意识,就让我为你们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说完这话,白面儿举起刀子,一连在自己的身上扎了数刀。
登时,血水就像喷泉一样的涌泄出来。
白面儿沙哑着嗓子大声吼叫:“你们这些畜生,有本事都冲我来吧,来啊!”
不少秃鹫都被白面儿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给吸引,白面儿咬紧牙关,又在自己的身上划了几道深深的血口子。血水流泻的更加疯狂,白面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我们无法想象,她现在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啊!你们快走……”白面儿用尽最后的力气叫喊。
“白面儿……”我们的眼睛都渗出了泪花,白面儿用她自己的生命,为我们开辟了一条求生的道路。我想,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记此刻这令人动容的一幕。
“走!走啊!”鼠王嘶哑着叫喊。
我们猛地一咬牙关,再也不忍去看白面儿,抓着登山绳卯足了力气往上爬。
已经变成血人的白面儿果然吸引了那些嗜血成性的秃鹫,这余下的距离,我们并没有遇上秃鹫的阻碍,还算顺利的来到了巨佛的嘴巴下面。
此时,那尊莲台眼看就要退回巨佛的嘴巴里面了,而我还悬挂在嘴巴下面。我为了帮助孙贝贝爬上莲台,所以才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人处在险境之中呢?
孙贝贝趴在莲台边缘,紧张的冲我大叫:“国忠,快上来!快上来呀!王健,皓蓝,你们快来帮忙呀!”
王健和卢皓蓝赶紧跑了过来,抓着绳子往上拽。
在众人的帮助之下,我终于翻身爬上了莲台,整个人就像是断裂的弓弦,陡然一松。
就在我刚刚爬上莲台的一刹那,巨佛眼中的火焰倏然熄灭。
在莲台退回佛嘴里面的最后一刻,我看见白面儿的身体被那些秃鹫撕扯开来,浓浓的血浆爆裂飞升……
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见我一个大男人都哭得如此伤心,众人想起白面儿的死,也都是黯然神伤,各自用手抹着眼泪。真的,很多时候,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会知道人性的可贵之处。
莲台缓缓的向巨佛的嘴里移动,黑暗中,有人问:“这莲台要载着我们去哪里?”
话音未落,就觉莲台猛地往下一沉,竟是往巨佛的肚子里降落下去。
我们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在乘坐电梯一样,耳畔只听得呼呼风响。由于入眼处一片漆黑,所以我们也无法看清楚周围的光景,自然也就不清楚这台“电梯”的构造。
这一路上,我们已经见识了不少精妙的机关,所以我们现在对于所乘坐的“电梯”也都不以为奇。
莲台一直下降,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这座巨佛也就数十米的高度,按照莲台下降的速度,现在理应超出了巨佛的高度,难道……难道我们竟然进入了更深的地底?
当莲台终于停止降落的时候,我们的眼前陡然一亮。然后,所有人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毫不夸张的形容,当时我们那种震惊的心情,就像是……就像是心底深处有颗原子弹爆发了一样,掀起了巨大的冲击波。
在黄泉神殿的下面,我都没有如此直观的震惊感受。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所看见的这一切。
在这地底深处,竟然是一个广袤的空间。也许,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底洞穴,但我还是想用“空间”二字来形容更为贴切。一座恢弘的建筑伫立在这个空间里面,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建筑群。是的,那不是单一的建筑,而是一片恢弘的建筑群!
九重楼宇
鳞次栉比的房间就像蜂巢一样,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空间。那些房间有大有小,大的可能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而小的可能只有卫生间那么大。房间与房间之间紧密相连,所有的房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地底迷宫。
最为奇特的是,这些房间都没有屋顶,站在高处往下俯瞰,那些房间就像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方格子。每一个方格子里面,都点着一盏长明灯,数以千计的长明灯将这个广袤的空间映照的格外明亮。
不过,这些房间并不凌乱,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这些房间被有意的分成了九等份,也就是九个小的建筑群,整个巨大的地底迷宫就是由这九个小的建筑群组合而成。
用孙贝贝的话说,这个地底迷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披萨饼。我很佩服她竟然有这样的想象力,看来她是饿坏了,以至于产生了如此丰富的联想。
一时间,我也没有适当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感受。这座地底迷宫,有一种非常古朴的奇异美。那恢宏壮观的气势,足以深深的撼动我们的心灵。此时此刻,我们就像是置身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面,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张大头咽了口唾沫,惊叹道:“这……这难道是佛教传说中的九重楼宇?”
“九重楼宇?”我扭头看着张大头:“你怎么知道?”
张大头道:“我在敦煌生活了这么多年,好歹也是半个信教徒,佛教文献自然看了不少。传说在人间之上有着九重楼宇,而有着无上神力的佛,便居住在这九重楼宇的最上面。这些鳞次栉比的房间一重一重的,正好被划分成了九等份,不正是九重楼宇的暗喻吗?”
我听张大头说得有理,没想到这片恢弘的建筑群,还有这样震撼的一个名字。
“你们看最远处是什么?”苏乞儿忽然伸手指着远处。
我们极目远眺,只见在这座地底迷宫的尽头,是一个八角形的池子。八个角上分别立着一尊石像,由于距离太远,我们也看不清楚那些石像的模样。池子里面一片血红色,应该是满满一池的血水。
在这个血池的中央,是一座寒冰雕琢而成的莲台,莲台上面寒烟袅绕,和血光交相辉映,折射出一种鬼魅的色彩。莲台的上面,是一尊盘膝而坐的玉佛。幽绿色的光芒从玉佛身上流泻出来,晶莹剔透,美丽极了。
我们突然就想到搬山道人那群匪类到这里来的目的了,他们一定是为了这尊玉佛而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难道他们已经进入了这九重楼宇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危机就在我们周围。
我招呼着众人走下石阶,准备穿过这九重楼宇,到达血池那边。
没想到刚刚走出两步,忽听寂静的地下世界里面,传来砰地一声枪响。
旁边的高教授蓦地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大腿上腾起了一朵血花。然后他抱着大腿,像颗皮球一样,咕噜咕噜的沿着石阶滚了下去。
糟糕!敌人在暗中偷袭!
“快找地方掩护!”我着急的说着,然后一把拉着孙贝贝,矮身冲进了一间房子,坚硬的石墙成为了有效的掩体。
众人迅速分散开来,各自找地方躲避起来。
“啊——快救我……快救我……我要死啦……”高教授躺在石阶下面,嚎啕大呼,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孩。
我让孙贝贝待着不要乱动,孙贝贝问我要做什么,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教授:“我把他给救回来!”
孙贝贝道:“你不要命了吗?我们都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你这样贸然冲出去,只会受死!”
“他也是我们的一员,我不能让他躺在那里等死!”说着,我闪身跑了出去。
我刚刚一探头,一梭子弹就从我的头上飞了过去,哒哒哒,在我身后的墙壁上飞溅起点点星火。我能清楚地听见子弹贴着我头皮擦过的呼啸声,这短短几秒种的工夫,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来到高教授的身旁,高教授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我:“国忠,救我……”
“我在这!我在这!我来救你了!”我抓着高教授的手臂,使劲将他往后拽,试图将他拖到石墙后面。
就在这时候,一梭子弹哒哒哒贴地扫过,高教授的胸腹上又腾起了一串血花。
“混蛋!”我叫骂着,猛地将高教授拖到了石墙后面,然后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扭头看向孙贝贝,她正紧张巴巴地望着我,我示意她不要乱动,然后低下头来查看高教授的伤势。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给浸湿透了,看样子伤得非常严重。
忽然,高教授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虚弱的说:“不用了,我……我这次是活不了了……”
我紧握着高教授血淋淋的手掌,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正在飞快的冷却,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不要放弃!你千万别放弃啊!”
“呃……”高教授的嘴巴里涌出了浑浊的血沫子,他咧开嘴巴,冲我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不管……不管怎样……我……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来……来救……救……我……我……我……”说到这里,高教授阖起了眼皮,身子猛地一沉,就此没了声息。
我愣愣的看着高教授的尸体,心窝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难受的快要窒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痛冲击着我的胸膛,我狠狠的捶打着墙壁,发泄着内心的苦闷。
我们这次有些失策,没有准备热武器就贸贸然闯了进来,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不过,幸好这里错综复杂的地形还算是对我们有利,要是没有这些房间,我们只怕就成了敌人练枪的活靶子了。
我从背包里取出寸芒,对付凶残的敌人,就得用这把锋利的神兵。
刚才第二梭子弹扫过来的时候,我大致已经判断出了敌人所在的位置。我将寸芒别在腰间,借着房间做掩体,飞快地朝着敌人靠近。
蛇潮
“谁?!”我蓦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去。
“是我!”苏乞儿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我已经看清楚了,刚才开枪的有两人,一个在十点钟方向,一个在三点钟方向。你去对付十点钟方向的那个,另一个就交给我吧!”
我点点头,和苏乞儿拍了拍手掌,掉转身子分头行动。
我紧贴着石墙,快速的移动身形,很快便逼近了十点钟方向的那个敌人。
我并没有从正面冲上去,这样很容易曝露在敌人的枪口下。我充分利用九重楼宇里面的地形,采取迂回战术,成功的绕到了那名敌人身后。我悄悄探出半颗脑袋,观察着不远处的敌人。
那名敌人穿着一袭黑衣,躲藏在一面石墙之后,左手扶墙,右手握枪,鼠头鼠脑的向外张望。
我登时火起,他娘的,现在连忍者都用枪了吗?
我掂了掂手中的寸芒,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寸芒飞射出去的轨迹,然后我缓缓举起手臂,将全身的劲力慢慢灌入右臂,沉声喝气,猛地掷出了寸芒。
那名忍者和我之间有五米以上的距离,我这一掷使出了十成力道,寸芒凌空飞旋而出,唰地没入了那名黑衣忍者的后背。寸芒可是削铁如泥的神兵,锋利程度自然不必多说。只听嗤地入肉声响,寸芒的刀锋全部没入了忍者的后背,只剩下一个刀把露在外面。
“呃……”那名忍者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戴着面罩,只能看见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绝望的神情。
我猛地从石墙后面冲了上去,飞身将那名忍者扑倒在地上。
噗嗤!
寸芒的刀把重重的撞击在地上,刀尖登时贯穿了忍者的胸膛。
我将这名忍者翻转过来,拔出了寸芒,一缕血水飙射起老高。
我从忍者手中夺下手枪,发现那是一把格洛克17式手枪,然后我又从忍者的衣兜里面找到了一个弹夹。
这个时候,就听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呼,我知道,苏乞儿已经干掉了三点钟方向的那个敌人。
我站在刚才这名忍者射击的位置上,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其他的敌人,这才把枪别在腰后,迅速的摸了回去。
危险暂时解除,众人也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
苏乞儿也回来了,他把夺来的手枪丢给我,很酷的说道:“我不习惯用枪!”
卢皓蓝一把抢过手枪:“那就我用吧!”
王健也扑了过来,伸手就和卢皓蓝抢了起来:“你的射击技术那么烂,还是拿给我用吧,别糟蹋了子弹!”
卢皓蓝骂道:“去你的!你的射击技术才烂呢!”
“少废话!把枪给我!”王健毫不退让。
卢皓蓝也不甘示弱:“你个狗日的,也不讲个先来后到的理儿!”
王健眼珠子一瞪:“你以为是坐公交车啊,还先来后到呢,呸!”
这两个活宝居然为了一把手枪争抢了起来,我正想制止他们的愚蠢行为,就听砰地一声,两人在争夺过程中,不慎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贴着张大头的脑袋飞了出去。
张大头双腿一哆嗦,差点没有尿裤子:“二位爷,你们消停会儿行不,我差点就冤死在你们的手里了!”
“够了!”我把我抢来的那把手枪丢给王健:“你用这把!”
王健顿时笑逐颜开,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枪,张大头赶紧躲得远远的,生怕他殃及无辜。
我简单的部署了一下行动计划,九重楼宇里面绝对不止这两名敌人,前方的建筑群里面肯定还有敌人,为了安全起见,我把队伍分成了两组,分别由王健和卢皓蓝两名持枪者带队,分头前进。
很快队伍就分成了两组,王健这组有我,孙贝贝,以及鼠王;卢皓蓝那组有苏乞儿和张大头。
两组人马分散开来,向着九重楼宇最深处缓缓推进。
我们走得非常小心,王健先在前面探路,确定没问题之后,再招呼着我们跟上去。
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穿过第五重建筑群的时候,九重楼宇里面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在这种环境里面,任何的一丝异响都不能忽视,我们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凝神倾听这个声音。
那奇异的声响刚开始还比较低微,很快就变得聒噪起来,没过多久,整座九重楼宇里面都响彻着这种声音,让人听在耳里极度的不舒服。
孙贝贝环抱着胳膊说:“我怎么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呢?”
王健耸了耸肩膀,骂咧道:“我也是!这他妈是什么鬼声音?”
鼠王的脸色唰地就变了,他口吻冰冷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蛇类爬行时候发出的声音!”
蛇类爬行发出的声音?!
我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果这真是蛇类爬行所发出的声音,那么,此时此刻该有多少蛇在爬行,才能发出如此聒噪的声响呀?一百条?一千条?还是一万条?
想到这里,我的冷汗已经涔涔而下,腿肚子也没来由的抽搐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仿佛是死神急促的脚步声。
鼠王身手敏捷的爬上一面石墙,然后他整个人就跟石化了一样,站在石墙上面一动也不动,脸色的表情极为难看。
我从他的表情中就已经知道,目前的境况肯定非常糟糕。
不过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鼠王:“情况怎么样?”
鼠王头也不回的说:“你自己上来看看吧!”
我飞身爬上石墙,睁大眼睛往远处看去,眼前的景象险些把我吓得滚落下去。
我发誓,仅仅这一眼,我便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幅恐怖的画面!
无数花花绿绿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有五步蛇,眼镜蛇,竹叶青,种类繁多,令人眼花缭乱。这些毒蛇由于数量众多,彼此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涌动的潮水,在九重楼宇里面肆意爬行游走,飞快的逼近第五重建筑群。
敌人现身
浓浓的腥臭味弥散开来,令人闻之欲呕。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只有在恐怖片里出现的画面,竟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突然,鼠王像想起了什么,尖声叫道:“快!快叫他们爬上来!”
“是呀!”我猛地一拍脑袋,蛇潮正快速逼近,再呆在下面肯定会被群蛇吞噬。那种画面就跟非洲草原上的行军蚁一样,一波蛇潮涌动过去之后,就只剩下一堆白森森的骨架。
我转身对着孙贝贝和王健大叫:“快上来!”
等到孙贝贝和王健爬上石墙的时候,蛇潮已经冲进了第五重建筑群。
这些房屋的石墙有高有矮,最高的有三米,最矮的只有半人多高。我们趴在两米多高的墙垣上,浑身都在发抖。我不是胆小,任谁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估计比我还抖的厉害。
孙贝贝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目睹此情此景。
王健拿着手枪,不停地打着哆嗦:“国……国总……那……那些蛇……该……该不会……爬……爬上来吧?”
“应该不会!”我试图宽慰他。
谁知道这话令王健更加的紧张:“什么叫应该不会?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