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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胜非常疑惑,问道:“这根棍子有什么问题?”
马宏忠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棍子,这棍子……”
突然他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那根棍子,然后愤愤地对着那个古怪的男人说道:“你快走!”
马村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言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这时在坑边观看的一个村里的老人突然说道:“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接着便跑了。
接着又有一个老村民喊着:“是他,是他回来了!”然后疯狂地跑开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两个老人见之如见鬼魅,连马宏忠也如此恐惧?高长胜十分不解。
高长胜说道:“马老哥,我戴着手套呢,就算那根棍子上有什么也对我没什么威胁吧?”
“不!不!高所长,你不要碰那根棍子!”马宏忠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长发男人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捡起了那根棍子,然后阴阳怪气地对着高长胜说道:“你想看看这根棍子吗?来,给你。”说着便把棍子抛了出去,想扔给高长胜。
高长胜伸手去接,但是马宏忠忽然一跃,把棍子打了出去,接着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把铁锹,猛地铲了那根棍子扔出很远。然后拿着铁锹走到这个长发男人面前,举起铁锨,大声吼道:“快拿着那棍子走开,要不我打折你的腿!”
长发男子看着双眼发红的马村长,又古怪地笑了起来,他走了几步,捡起那根棍子,然后走到大坑上部,回头说了一句:“动了将军像的人,都会死的。”
马宏忠的脸上此时已经浸满了汗珠儿,看到这个长发男子走了,才把铁锨放下。然后呆呆地站在那里,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
“马老哥,马老哥。”
高长胜喊了几句,马宏忠才忽然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地说道:“哦,高所长。”
“马老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长胜看着一脸阴郁的马宏忠说道。
马宏忠把铁锨扔在一旁,蹲在将军庙门口,双手颤抖着,点燃了一袋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沉沉地说道:“高所长,这件事我想、我想先跟你一个人说说,可以吗?”
“可以,要是老哥有什么不方便和大家伙说的话。”高长胜看着考古所的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和马宏忠来到坑边坐下来。
“我马宏忠曾经做了一件事,至今压在心里每晚都睡不好觉。既然今天大家都看到了,那我说出来,不管大家以后怎么看我这个马村长,至少我也安心了。”
高长胜没有说话。
“当年,那件事也发生在将军庙这里。我年轻的时候好赌博,但是你知道,在那时赌博管得很严,可是赌瘾犯了又憋得难受,我就和村里的三个好赌的人偶尔夜晚来到将军庙里赌,把庙门一关,点上一根蜡烛,有时弄点散酒。唉,现在想起来,要不是因为好赌,根本不会发生那件事。”
“那是一个夏天,有一天半夜,我们四个人弄了点散酒和花生,一边吃喝一边赌,因为热,所以就都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正在这时,忽然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当时我们四个中有个叫许蒙的,他就扒着门缝向外望去。”
“接着他就笑了。”
“我们问他笑什么?他说外面有个漂亮女人,我们几个就起哄,笑着说道:‘那女人再漂亮也不是你老婆,你笑啥子?’”
“当时许蒙兴许是喝多了,一脸醉意地说道:‘说啥子!她不是我老婆?我这就把她变成我老婆!俺正没有老婆呢!’”
“说着,便拿起自己的衣服跑了出去,我们当时就说:‘许蒙,你回来,你想干啥子?’”
“我们出去,就看到许蒙用衣服蒙着那女人的头,拉拉扯扯地向庙里拖来,那女人还在不断挣扎。”
“我们三个当时酒就醒了,马上去阻止他,惊恐地说道:‘许蒙,你这想做什么?快放了这个姑娘!’当时这个姑娘被蒙着头。”
“许蒙趁着酒劲儿凶巴巴地对我们说道:‘今天这事老子就做了!你们要是谁敢说出去,我就揭发你们聚众赌博,谁也不用想好!这个娘儿们也不是这里的,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有人说:‘许蒙,你这要是被发现就得游街!’”
“许蒙恶狠狠地说:‘游街?老子不怕,老子这么大了还没碰过女人呢!’”
“许蒙人高马大,我们当时想上去阻止,许蒙说道:‘今天谁要是敢碍到老子,他家就甭想好!’我们当时头脑也有点发蒙。现在想起那女人的喊叫声,我还时常从梦里惊醒。”
“许蒙完事之后,系上裤子,那女子已经昏迷不醒。许蒙甩着油光锃亮的大脸说道:‘这个女子不能留!’”
“我们说:‘许蒙,你疯了,你还想做什么?’”
“许蒙大声说:‘我疯了?这不都怪你们,刚才许蒙许蒙地叫我,要是这娘儿们醒了之后报案怎么办?’”
“说着,他两眼冒着凶光,坐到那女人身上,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我们三个当时都慌了,我急忙上去拉着许蒙的胳膊,许蒙一下子把我甩在墙角。女人似乎在最后挣扎了几下,随即便不动了。就这样,我们三个眼睁睁地看着这名女子被活活掐死了。”
“之后,许蒙连夜一个人把她埋在了将军庙的后面。”
“当时许蒙说:‘人已经死了,今天你们也算是胁从作案。只要咱们四个不说出去,谁都没事,说了出去,我死你们也都得蹲大狱!’”
马宏忠说到这里,高长胜沉沉地问道:“那个许蒙现在怎么样了?”
“他死了。”
“哦,怎么死的?”
“被蛇咬死的。”马宏忠吧嗒了一口旱烟,继续说道,“就这样,那个姑娘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哪儿的,没有人知道。突然有一天,许蒙又找到我们,说到将军庙那里去,我们三个在夜晚就去了。到了将军庙那里,许蒙突然拿出一把菜刀,恶狠狠地对我们三个说:‘那个娘儿们的尸体不见了!是不是你们三个说出去了?’当时我们惊恐万分,可是确实不知道那具女尸到了哪里,又找了找附近的草丛,都没有。然后他拿出一块白布,让我们几个用血在上面写上字,说是一起杀死的这个女人。当时我们又惊又恐,人高马大的许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看他也是豁出命去了,当时稀里糊涂地就写了,然后许蒙把这块用血写的白布就收了起来。从那以后,此事也就此尘封。直到有一天,那个据说会看风水的男人来了。”
“刚才那个留着长发的男子就是那个风水先生?”高长胜问道。
“嗯,他当时来到将军庙这里,不知道是真会看风水还是乱蒙,说将军庙这里邪气。有一天,他来到了我家里,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他递给我块白布,我一看,居然是我们写字的那块!他说七月十五这天晚上,来将军庙这里。那天我半夜到了将军庙,一看许蒙他们三个也到了。当时我就问许蒙,说白布不是在你那里吗?怎么跑到了这个男人手中?许蒙说他也不清楚,应该是让他偷了。不过许蒙说他有计划,说等那个男人来了趁着将军庙这里没人就杀死他。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就来了,然后说让我们四个为他做事。当时我们都不答应,大不了坐牢。许蒙也不肯。当时许蒙就把那块白布抢了过来,拿出身上的菜刀就砍向这个人的脸,许蒙就是想砍死他。他为什么留着那么长的头发?那就是为了盖住脸上被刀砍的伤疤。那人没注意许蒙突然的一刀,脸上一下子就开了一道大血口子。”
“许蒙把那人砍死了?”高长胜问道。
“没有。”我们当时也愣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许蒙大喊着:‘还不来帮我!’我们也就扑向那个男人,当时那人就拿着这样的一根棍子打向许蒙,许蒙挨了一棍子之后突然“啊呀”一声倒地不起。我的腰部也挨了一棍子,当时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我恍惚地看到,他拿着的那根棍子突然自己蠕动起来!那竟然是一条蛇!接着,这个人又用那根棍子或者说蛇狠狠地抽了许蒙的脸部几下,许蒙抱着头号叫。抽过之后,这个人看了我们三个几眼,捂着脸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我们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就各自回家了,谁也不敢和别人说起这件事。
“当时过了不长时间,我的腰部就出奇地疼,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腰上居然长了几乎一圈细小的鳞片。紧接着,我们便听说许蒙出事了。他不仅身上长了鳞片,连脸部也长满了鳞片。当时医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也不知道该怎么医治。他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在地上打滚儿,到最后,竟然自己用铁钳子从脸上往下拔那些鳞片,结果流血过多,感染死了。我们三个虽然没有他严重,但每天也都痛得睡不着觉。”
第二十章 马村长的隐情
“你看看,高所长,这就是当年长的鳞片留下的疤痕。”说着,马宏忠撩起自己的衣服。高长胜一看,果然,在马宏忠的腰部有一圈类似鳞片的痕迹。
“那你们怎么好的呢?”
“后来,后来那个人又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些药,我们吃了他的药之后这些鳞片就渐渐消失了。但是每到阴雨天气这些鳞片处还隐隐作痛。现在想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许蒙害死了那个女子,我们几个一直没有揭发,也就是从犯了,没有受到法律的惩罚,却受到了这样奇怪病痛的折磨。”
“他为什么要给你们解药?你们三个答应了为他做事吗?”
马宏忠点了点头。
“那这个人到底要你们为他做什么事?”高长胜问道。
“倒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坏的事,要是杀人放火的事,我宁可死也不会做,他叫我们捉蛇。”马宏忠说道。
“捉蛇?”
“嗯,捉蛇,隔三岔五地,他都和我们约好日期,来将军庙这里捉蛇。”
“捉什么蛇?怎么捉?”高长胜问道。
“他每次来都拿着一个香炉,这个香炉散发出一种非常怪异的味道,然后有一种特殊的黑蛇就会来到将军庙这里,他就让我们替他捉这些蛇。这些蛇是有毒的,在捉的过程中,我们经常被这种蛇咬伤,疼痛至极,然后他给我们一些药,我们吃下去之后,蛇毒就解了。不过在这过程之中,我们也受到了极大痛苦。”
“捉蛇这事别人也可以做啊,为什么找到你们三个?”
“他说许蒙杀死的那个女人是属蛇的,她的怨气就化入到将军庙周围这种黑色的蛇身体之中,如果不把这种蛇逮光,我们三个迟早会被这种蛇咬死。他说这是在替我们赎罪,在救我们。我也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吓唬我们还是有别的原因,反正在这里我们为他逮了几个月的这种黑蛇。到后来,这种蛇越来越少,到最后,十天八天不见一条蛇过来,他说这种蛇已经被逮光了,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刚刚,他又回来了。”
高长胜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马宏忠看到那根棍子时吓得魂不附体,原来那根棍子就是那种咬了人之后就会使人全身长鳞片的蛇。
“那刚才突然逃走的那两个人就是……”
马宏忠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两个人就是当年和我一起捕蛇的人——也是目睹许蒙杀死那个女子的人。”
“高所长,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内心一直感到惶恐不安,等你们挖掘完这个将军庙我就……我就准备去自首。”
高长胜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凶手已经死了,我不会去告发你,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至于你自不自首是你自己的事。”说完,便径直地走向了将军庙。
马宏忠喊道:“高所长,那人说谁动了将军像都会死!”
高长胜停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是突然出现的,他的到来一定有目的!”马宏忠说道。
“至于你们和他以前的事,我不想去参与。要是他敢采用人身攻击的方式阻止我们挖掘将军庙,那么我们就会采取措施。还有,马宏忠同志,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们此次挖掘行动的支持,如果有什么关于将军庙的信息,我还是希望你能向我们提供。”高长胜说道。
高长胜虽然心里知道在村里做什么少不了马村长的帮忙,但是一时间心里的气愤也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考古所的人看到高长胜走下来,都上前问道:“马村长说了什么?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高长胜一笑,说道:“马村长和那人以前有过一些私事,和我们无关,至于那人说的挖掘将军庙的人都会死,那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危言耸听。要是他敢以任何形式破坏我们的挖掘行动,那么我们就报警。”
高长胜回头一看马宏忠,他站在这个大坑的边缘上,望着天边快要落下去的夕阳。
忽然他冲下来,跑到高长胜身边,小声说道:“高所长,还有一件事,许蒙全身长满鳞片死后,没人敢碰他,还是我们几个人拿草席裹着他抬到郊外随便挖个坑给埋了。但是、但是过两天我们来到他的坟前,不知道谁把他的坟给扒了,人也不见了。”
高长胜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马宏忠又说道:“高所长,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那两个人。”
“谢谢马村长的提醒,我不想验证这件事的真假,这好像和我们挖掘将军庙关系不大。”高长胜说道。
这时高长胜又想起那张字条上的话:不能相信马宏忠。
马宏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呢?虽然还有那两个村民或许可以证明马宏忠说的话,可是他们三人要是串通好了呢?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了?莫非动了将军庙真的有事?一系列疑问闪过高长胜的脑海,但是现在一个也无法解决。
马宏忠说道:“高所长,今天天快黑了,明天一大早挖掘更好。”
也是,当时在农村的郊外连电都没有,大晚上的去将军庙里查看还要打着火把,十分不便。
“那好吧,马村长,我们考古所还继续在将军庙这里宿营。”
“那我跟你们一起。”马村长说道,然后,强制要求几个小伙子也在将军庙这里拿着火枪守夜。
第二十一章 老三家的大水井
吃完晚饭,高长胜站在坑边,看着底下黑漆漆的将军庙,心想:“这个长发男人为什么说动了将军庙我们大家都会死呢?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转而他又想到了老三,老三疯疯癫癫地说的话高长胜并未特别在意,但是说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为了林颖,这句话一直不能让高长胜释怀,他决定今晚去老三家看一看,顺便看看老三怎么治疗那条大蛇。
夜里九点多钟,高长胜到了老三家里。马宏忠本来说跟着来,但是高长胜说自己去就行了。
老三家的门今天并没有锁,可能是一直在治疗大蛇忘了。
高长胜先走到老三窗前,从黑布的缝隙向里面看了看。
此时老三在东屋,并没有睡下,屋里仍然点着两根红蜡,老三白天扛回家的那条大白蛇被他放在炕上,老三看着白蛇嘿嘿地乐着,大黑也在旁边。但是那条大白蛇不住地往老三妻子莫涵的画像那儿爬,老三不住地拽,大蛇吐着芯子,老三却一点儿也不惧怕。
显然,大蛇的伤口已经被老三敷了药。
“看来这老三真有两下子。”高长胜心想。
忽然他看到老三下了炕,从箱子里找了找东西,然后把两支蜡烛吹灭了。
“这老三睡觉了?”高长胜决定进去看一看,是不是能有些收获。他走到东屋之中,屋里漆黑,突然他似乎看到一双眼睛,一双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但随即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猛地打开手电,向屋顶扫射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接着高长胜把手电端平,一看炕上躺着一个穿红衣服的长发女子。
他仔细一看,那不正是今天恍惚之中把自己拉进庙里的女子吗?怎么可能?老三的妻子莫涵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怎么又会躺在炕上?今天在庙门外可能是自己的幻觉,而现在炕上躺着的绝对是个实体!
高长胜并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但是看到此时的景象,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老三去了哪里?刚才明明还在屋里?
这时,炕上躺着的那个红衣女子突然动了一下。
“你是莫涵吗?”高长胜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下意识里还是这样小声问道。
高长胜把“莫涵”两个字刚一说出口,在炕上躺着的那个红衣服的人突然坐了起来,脑袋上的头发也哗地一下子掉了,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可把高长胜吓得不轻,他的手抖了一下,手电差点掉了。向后连退了几步,手电的光亮在漆黑的屋子里晃动。
炕上的那个人忽然说话了:“莫涵在哪儿?”
高长胜听声音,好像是老三的,随即他用手电一照,果然是老三。他穿着一件红衣服,戴着假发,或者说,真人剪下来的头发。
老三双眼迷离,又呆呆地问道:“莫涵在哪儿?”
原来这个人是老三!
老三盯着高长胜看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高长胜的衣服,说道:“你不是会抓鬼吗?你不是会抓鬼吗!害死莫涵的那个鬼你抓到了吗?”
高长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老三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坐到炕沿上,默不作声。
高长胜问道:“老三,这衣服是谁的?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