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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鉴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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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美国多久了?”我问。
    “大概十八个月。”
    我指指男孩们的照片。“这么久,足以让他们参加足球队了哦。”
    “他们还在英国。”她神情淡淡的。“我也不清楚会在这里待多久,所以他们就留在那边了。”她把烟头捻灭在一只硕大的陶瓷烟灰缸里。
    没有提到丈夫。
    “说说吧,艾利。你对页岩油了解多少?”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昨晚还是做了点功课的。“页岩油是高温加热页岩提取而得的化石燃料。然而,页岩油抽提工艺并没有得到广泛应用,主要是因为成本较高,同时也存在环保方面的争议;对于澳大利亚温室气体排放问题,绿色和平组织的谴责极为尖锐激烈——结果导致去那儿开采页岩油的公司最终撤离。”
    “非常正确。”
    “美国这边,联邦政府拥有大量页岩资源,却在一点一点地租赁或售卖出去。同时,我国环保监管也更严格,因此环保方面没有出现批评的声音,至少现在还没有。第一次能源危机9期间,此工艺曾受到关注,但最终由于成本高昂而少有进展。”我合上文件夹。
    “非常棒。”她往后靠到椅背上。“我想知道,你爱好滑雪吗?”
    我扬起一只眉毛。
    “五大湖公司在科罗拉多州有一些页岩矿藏,即将投入开采。我们想拍一个项目培训视频。嗯——”她歪了歪头。“一方面是为了培训,一方面也为了公关。这么说吧,我们的目标是成为行业领军企业,自我定位是引领新兴科技——或者说,引领二次新兴科技的企业。二十一世纪愿景。诸如此类的意思。”
    “为什么现在拍这个?”
    “现在成本的可控性更强些。”她笑了。“再说,谁知道呢?说不定还能创造利润呢。”
    “我在新闻里看到五大湖公司放弃了那个澳大利亚项目的竞标。为什么?”
    她抽出第二支烟。“我们想要一个全新的开始,不想背任何历史包袱。”她瞄我一眼。“你懂的。”
    我把手肘支在桌上。“为什么找我?”我差点加上“这样一个有历史包袱的人?”
    她慢悠悠地点上烟。“你广受好评。”
    “谁的好评?”
    “中西部互惠公司,市长办公室,布里斯克化工公司。”她又喷出一股烟。“至于其他几家嘛,呃……就难求得提了吧。”
    我坐直了身子:不觉有点喜欢她了。
    我们又花了几分钟聊了聊片子的受众、制作时间表、预算和可能需要包含的素材。我开始想象自己在阿斯彭10的雪山上沿“之”字路线优雅地滑下山坡的场景。毕竟才滑过两次雪,这幻想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提交拍摄计划?”
    我刚要回答,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一个老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头发花白,裁剪得有型有款,一身笔挺的西装,还带袖扣。“戴尔,你拿到那些提案请求书了吧——哦,抱歉。无意打扰。”
    当然不是。
    里迪站起身来,将我介绍给她的上司,培训与发展副总裁。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你很面熟啊。”他脑袋朝一边歪了歪,随即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我。“你不就是几周前电视上那个女人吗?就那个审判。”
    我感觉自己脸红了。“惭愧,惭愧。”
    副总仔细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回里迪,她面无表情,颇让我感到奇怪。“原来如此。幸会。”他的声音里透着虚假的客套。“戴尔,忙完了来找我。”他抿紧了嘴。
    戴尔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我的情绪低落下来。
    戴尔轻抚了一下头发。她注意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吗?“对不起,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我——我带了一份样片给你过目。不是我最新的版本,不好意思,但我可以提供推荐信。”
    “我觉得有样片就够了。”她严肃地看定我。“艾利,问你件事行吗?”
    “当然可以。”
    “是那个审判的事。”
    刚才我就一直在想她会不会提这件事。我做好准备。“请说。”
    “你还认为他是清白的吗?我的意思是,在一切都已成定局的情况下?”
    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如果我详细跟她讲,可能会把她吓跑。她会觉得我不可信任,不是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但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又怕她会觉得我刻意隐瞒——隐瞒客户是大忌。
    “不错,”我慢慢地说。“我仍然认为他是清白的。而且,如果我在作证的时候能再聪明一点或者更有说服力一点,陪审团就有可能会同意我的说法。”
    “但其他人都对他的罪行深信不疑。”
    “我知道。”
    “他们应该有很多证据吧。”
    “应该是。但在那之后,还没有什么能让我改变想法的新情况。而且——”我欲言又止。“没什么。那个不重要了。”
    她抬起头。
    我耸耸肩。“他的律师死了,我看也没人挺身而出替他完成上诉,尽管法院最后还是要找个人来顶缺。”
    她用笔轻轻在纸簿上敲着,没太理睬我。“当然。”
    “说实话,我也一直努力在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我看着窗外。雾气在阳光下已消散了大半,只留下一缕缕纤细的云朵轻快地飘过蓝天。她随我的目光向外看去。我把目光调转回来看着她。
    “但你心里还一直想着。”她说。
    “有一点。”我承认道。“尤其是开车走在湖滨大道11上的时候。你知道,抽水房离这里也就几英里远。橄榄公园还更近。”我挥着一只手示意。“可能从你窗外都能看见。”
    “我倒没觉得,”她清晰、干脆地说,“我窗子朝南。”12
    突然感觉房间里有点阴冷。
    “哦。嗯,顺便问下,我准备建议书期间你们公司有没有某个人——某个联络人和我接洽?”
    “联络人?”
    “我肯定会有些问题要问,到时就找联络人,不用打扰你了。像五大湖公司的背景啦,页岩开发啦。”
    “我把资料管理员的名字告诉你。我来告诉她会有人打电话过来。”
    她回到办公桌那里,拽出一块像是抽屉的扁平木板,将手伸过一个记事簿,在那上面草草写了一个号码,将那一页撕下来递给我。
    “那么,我们安排好下周再碰一次头吧?”她拿起掌上电脑,敲了几个键。“下周一,十四号,行吗?这事儿我想快点推进。”
    “很好。”我站起身来。
    “艾利,和你聊天很愉快。期待和你合作。”
    “我也是。那我们再联系。”
    走出去的时候,觉得她的目光一直跟着我。
    停车场的年轻泊车员带我把车开出去时,一直都跟着我车里放的歌曲点头晃脑。看来这首好听的Rap让他一度觉得《男子汉》13都是垃圾呢。我为区区两小时付了二十美元停车费之后,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我迅速开出停车场,只听得极其尖利的轮胎摩擦声。
    高速公路上车流缓慢下来,我被堵在了一辆卡车和一辆大货车中间,于是趁机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一个女人接了电话。“喂?”嗓音嘶哑,却很甜美。
    “对不起。我肯定是打错了。”
    “我是西尔维娅·魏纳。”
    “哦,你好,西尔维娅。我是艾利·福尔曼。你最近可好?”
    “我很好,亲爱的。别无大恙。你有什么事吗?”
    “呃——我爸在吗?”
    “你爸?你要找谁,亲爱的?”
    我犹豫了一下。“杰克。杰克·福尔曼。”
    “对不起。我不认识谁是杰克。你肯定是打错了。”
    我听见一阵轻微的杂音,紧接着手机换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艾利?”
    “爸?真是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他说。“一切都好。”
    “刚才是西尔维娅啰?”
    “是西尔维娅,”他回答道。“超级好的女孩。”
    我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咯咯咯的轻笑。
    老爸放低声音:“她记性不太好。”
    “是不是——”
    “我觉得是。”他回答道。“刚开始有些迹象。”
    我叹了口气。“真为她难过。”
    “嘿,没事的。没有什么东西能长驻,所以你得享受当下的每一天。”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别那么说。你打电话来我很高兴啊。啥事?”
    “周末要去艾斯金家的受戒礼14,提醒下你。”
    “几点?”
    “九点举行仪式,之后是诵经和午餐。”
    “难熬的一天。”
    “代问你那位朋友。”
    艾斯金夫妇和我爸妈是多年的桥牌牌友。他们的儿子丹尼和我同岁,双方父母曾希望我们两会成一对。有段时间,我以为有这个可能。上主日学校15的时候,他老向我借“友情赞助金”,借了就不还。五岁的时候,我还觉得这种事挺光荣。但自从他在我们中学一次约会上一次向我借二十块之后,我就觉得还是让他把这份光荣赠给别人比较好。后来,他做了会计师,结了婚,但我们一直像家人一样保持着联系。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他们也参加了我的。蕾切尔的受戒礼没有邀请他们,但当时本来也没请几个人。
    “妥拉诵读仪式16十点开始,”我说。“我九点半去接你。”
    “嗯,不错。”
    “替我问候西尔维娅。”
    “谁?”
    他可真逗。
    * * *
    1 1码=0。9144米。
    2 《阴阳魔界》:美国影视剧系列,集惊悚、悬疑、科幻为一体,自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推出以来多次翻拍,盛行不衰。剧中常有穿越、鬼怪等情节。
    3 《培训与发展》杂志:世界顶级的管理杂志,也是美国培训与发展协会的标志性杂志。
    4 五英尺二英寸:约1。57米。
    5 芝加哥的两份报纸:指芝加哥最有影响力的两份地方报纸《芝加哥论坛报》和《芝加哥太阳报》。
    6 “皇家乐富门”:英国名烟品牌。
    7 “等到夏天你再看啊”:此处是艾利的幽默,意为夏天新闻会更少。美国一般认为夏天(尤其是八月)是全民度假、新闻少发的时节。
    8 三项全能:即三项全能运动,一种包括游泳、自行车和跑步的竞技体育运动。
    9 第一次能源危机:指1973年石油危机,当时中东一些石油输出国为抵制政治上与之有冲突的西方发达国家联合发起石油禁运,导致全球陷入能源危机。
    10 阿斯彭:科罗拉多州中西部城市,位于落基山脉,是流行的滑雪胜地。
    11 湖滨大道:芝加哥河南岸、密歇根湖畔街道。
    12 “我窗子朝南”:艾利所说的地方都位于五大湖石油公司大厦偏东方向,从戴尔的窗户不易看到。
    13 《男子汉》:美国黑人灵魂乐歌手阿洛·布拉克的走红励志单曲。
    14 受戒礼:犹太节日,为满十三岁的少年举行的成人礼。后文说的祈福和用餐都是节日仪式。
    15 主日学校:教堂利用周日正式礼拜前一小时开的宗教文化班。
    16 妥拉诵读仪式:犹太少年受戒礼中由少年手拿指示棒诵读经书《妥拉》的仪式。
    
    第27章
    
    第二天,大卫打来电话时,我正在重读与戴尔?里迪会面的笔记;她舍弃了家庭生活,楞生生从商界杀出了一条血路——好崇拜她哦!
    “嗨。时差倒过来了吗?”我尽力让自己用开心的语调说话,可听起来却很不自然。
    “还不错。我周日回来的。”
    今天已是周二。
    我们谈了些琐碎的事情,双方的言语都像是踮着脚尖在边缘转悠,似乎触碰到真实想法就会相互伤害,伤害到血肉模糊。我说了五大湖公司的提议,他听了似乎很高兴;接着说阿卜杜勒依然在为那笔交易忙碌。
    闲扯终于无法继续,我吸了口气。
    “你在伦敦时我给你打了电话,但无人接听——就是通话那天晚上。”他没吭声。“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
    “你是在指责我吗?”
    “我……当时心烦意乱。”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说,“艾利。哪里有什么别人!知道是你打来的,可我那时不想说话。”
    “可我们得谈谈呀。”
    “谈什么?打电话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怎么办?怎么解决?”
    “我也不知道。”他的话穿过700英里的光纤传来,在我耳边回响。“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
    “当然想过,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我扫了一眼我的页岩油笔记。那些文字看起来混乱不清而且毫无意义。“你跟我说——就是审判刚结束的时候——说我总是想要纠正那些我认为的冤屈。或许我是这样的。但我也尽力做到小心避免,我也不想自寻危险。不过,事情偶尔也会失去控制,就像去年夏天那样。”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是否能改变,或者说,是否想改变。”我顿了一下。“你知道的,有时候啊,我感觉你想把我装进一只玻璃罐,好让我安全。我知道,你这是为我着想,可我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支持。你只是跟我讲,说我这个人爱公开发表不同意见或是干蠢事出丑,这没什么用的。我也经常责怪自己这个毛病。”
    “这么说来,我现在给你的支持还不够?”
    “大卫,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只是,我不能和你一起爬进茧里,逃避世界。”
    “这就是你对我的印象?”
    “呃……”我又停顿了一下。“你总是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冒险的路走得太远了。”
    一阵沉默。
    “我……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在乎我。我也知道,你不想限制我的行为方式。只是……”我停住了。“有时我觉得给你带来了坏的影响。要不是因为我,有些情况你一辈子也不大可能遇到。”
    “你不太信任我,对吧?”
    我皱了皱眉。他朝真相迈得太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
    “对,你就是不信任我。听我说。我是否在旅馆偷朵花插到你头发上不是你该管的事。我是成年人,我决定做什么,才会做什么;同样地,如果我选择和你一起生活——尽管这种生活可能无法预知——这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但是,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就是不能让你把你自己——还有你女儿——置于危险境地;你也不能指望我放任你这么做。”
    “对于我作证这件事,你还是不满意,是不是?”
    “我讲的不是这个。”
    一股怒气窜上脊梁,我一下子脱口而出:“你应该知道,再遇到这种情况,很可能我还要这么做!”
    “我明白,”他疲惫地说道。“这次谈话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听着……”他顿了一下。“我希望你明白我下面要说的话:我们应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我一下子僵住了。失去,就是这样开始的。静止。不动。只说话。“喘息时间?”
    “我想,陷得更深之前,我们双方都得冷却一段时间,把这事儿想好——这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要解决的问题?”他语带痛苦。“如果不这样,就无法做到这一点,永远都只会感到……心绪不宁。”
    忽然回想起我俩在床上的情形,他和我紧贴紧挨,水乳交融。我推开那幅图景。“多长的喘息期?”
    “我也说不准。”
    又一阵沉默。
    “那……怎么……怎么对蕾切尔说?”我的声音很低。
    “就说我很好,我们都爱她。”
    我慌了,语带哽咽。“那……为什么?”
    他情绪激动。“你知道为什么,就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了!”
    让他改变主意?想都别想——他抢先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盯着电话,想起自己在四季酒店从头发上扯掉的那朵花。如果说,我当时是在想法破坏我们的关系,那我可是成功得连自己都想象不到!
    深夜,我迟迟不睡,埋头搜集资料,以便不用再想大卫。从谷歌发现的页岩油资料比我想知道的还要多,但五大湖网站上却找不到多少。明天我得给那个资料员去个电话了,于是到处翻找那张纸——戴尔从记事簿撕下的那张。
    照到那张纸上的光线的角度一定比较怪——因为我一拿起来,就注意到最上端有几个有数字的压痕;那肯定是在前一张纸上草草写下的,那张纸当然撕下了。她写字时想必用力很大,因为那些数字并不难辨认。前3个数字是312,芝加哥中心区的区号。接着是7位数。然后又有4位。一个电话号和一个分机号。我眯眼看了看那些数字。分机号比较眼熟:4520。
    我盯着那些数字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们输入笔记里。或许那是我一直拨打的一个号码,只是没有意识到——就像我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的技术支持号码一样。或是某个人的传真号码,不知怎么的就让我记住了。我不太清楚。我团起那张纸,扔进了垃圾篓。
    我扭了扭肩膀,今晚就算收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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