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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
思博不假思索的回复:“你说对了,他们的确看中了我的资料。但这很正常。只要是合作,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拿出双方都感兴趣的资源。正如我刚才说过的那样,这是一种互补。当然,你可以理解为相互利用。两者之间没什么区别。就像你和王启年,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的反应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苏浩一时间无法找出合适的话语用作反击。他陷入思索,可是长达几分钟的思考,却没能让苏浩得到任何收获。他知道思博的大脑也在急剧运转,就像擂台上两名对手虎视眈眈,都在酝酿着各自的绝招,随时准备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在房间里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思博眼睛里释放出精明且强硬的目光。他紧抿着唇,刀削般的鼻子,刚硬的面部轮廓线条,越发衬托出无可扭转的态度。他双手摆在桌上紧握成拳,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来源于内心深处,被强烈复仇欲望刺激得难以遏制的表现。
看着他,苏浩不禁有些感慨。
思博的外表跟自己差不多,如果不是从未来世界延续至今,经历了多达数十年的成熟心态,恐怕苏浩也跟他差不多,甚至更加激进。
经历过的岁月,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资本。任何人都无法比拟,任何人无法复制。
眼前的思博,眼里满是凶厉暴虐,疯狂想要嗜血。
废弃城市里的那个思博,灰头土脸,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却死死用胳膊护住怀里的婴儿。
他们是如此相像,却再也无法重叠。
“我们……本该可以成为朋友。”
苏浩目不转睛地看着思博,过了很久,才沉重地叹了口气,朝着房门方向挥了挥手。
“……你走吧!”
此刻,苏浩已经不想计较思博带来的危险。虽然不清楚黑色颗粒发出的警兆究竟指的是什么?但只要在卡车和那些物资里面仔细寻找,应该不难发现。
一个为了父母想要报仇的年轻人,何必跟他计较那么多呢?
至于思博提到的研究数据……苏浩已经得到了晶石板,拥有一级基因药剂和阿尔法基因药剂配方。相比之下,那些数据根本不算什么。
思博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浩,一言不发的从椅子上站起,眼里透出几分疑惑。他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拉开房门的瞬间,又偷偷侧身看了一眼苏浩。
仍然没有什么变化,苏浩还是神情木然的坐着。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考虑着某种难以解开的谜题。
思博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认真地问:“你不打算把我抓起来吗?”
苏浩看着他,摇了摇头。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无法劝解,说再多也等于废话。
思博有些意外,他躁动不安地咬了咬嘴唇,又迅速松开。
“你说得对,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他很是期待地看着苏浩:“离开科学院吧!王启年不是好人,他在利用你,他一直在利用每一个人。”
苏浩眯起眼睛看着思博,眼神里晃动着一丝嘲弄。
这差不多就是先前谈话里自己劝解思博的内容。现在,却被他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走吧!”
苏浩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手,指着房门,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再遇到,我想……我们可能就是敌人。”
思博表情愕然地看着他,目光里的希望渐渐熄灭,在失望中慢慢充斥着冷意。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后退了几步,仿佛苏浩是一只爪牙锋利的猫,而自己却是一只老鼠。
“我不会欠你的人情。”
思博脸上带着隐隐的傲慢,声音抑扬顿挫:“把卡车上那些罐头全部销毁。它们包装完好,就算你切开检查,也不会找到什么问题。它们甚至可以吃,没有毒,可到了明天,就不一样了。”
苏浩疑惑地盯着他,警觉地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袁家想要对付你。”
思博的话语听起来有些生硬,没有丝毫感情色彩:“我多少知道一些袁浩跟你之间的摩擦。不过很遗憾,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袁家只是告诉我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且是王启年的亲信。你的上一次战斗在军部影响很大,袁家不想让你得到更多。你的蹿升速度实在太快了,这让他们觉得难以控制。所以,你得消失,或者接受来自军部的制裁。”
“按照你制订的作战计划,517师明天会发起对庐江县城的第二次战斗。你创造的那种作战方式的确别出心裁,挺管用。但你遗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变异生物虽然没有智慧,但人类却比他们聪明。没有稳定且值得信赖的后方,你的处境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苏浩保持平静,脸色温和:“你指的是什么?”
思博挺直了胸膛,犹豫片刻,还是慢慢张开嘴唇。
“卡车上的罐头添加了大量动物信息素。明天,战斗开始后,这个位于第十一独立部队防区后方的仓库,会发生小范围的意外爆炸。起因可能是搬运物品过程中不慎碰落炸药,或许是过度挤压子弹造成连锁反应,总之什么都可能,目的是为了以爆炸方式导致罐头破损,释放出添加在食物当中的动物信息素,诱使那些怪物大量冲击你的防区,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事实上,这种办法,还是受到你的战法启发。被引爆的信息素都是雌性的,无论蟑螂还是老鼠,会很快被强烈的雌性气味吸引。一旦聚集起数量上万的大规模群体,你根本无法抵挡。而且你会发现,上一批你接收到的定向地雷,也就是已经在战场上设置完毕的那些,有相当一部分无法触发。当你觉得可以用地雷形成稳固屏障的时候,也就是死亡临近的信号。”
“你或许不会战死,可那已经不重要。军部会追究战败者的责任,即便是王启年也无法保住你。你拒绝了袁浩的邀请,袁家已经把你列为必须清除的不可拉拢目标。他们在军部拥有的势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一旦军部下发追究责任的相关文件,袁家也会同时派出执行人员。你连申辩的机会的都没有,就会被他们当场格杀。相信我,这绝对不是编造。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法律,很事情根本不需要什么承认。只要做了,有结果,反对和抗议就跟女人被强奸后的哭泣没什么区别————”
思博很快走出房间,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辆装载物资的卡车,以及负责押运的士兵。
留下他们,已经没有意义。
袁家既然制订了计划,就肯定有着被发现后的相应对策。
他们将被抛弃,没人会承认有这么回事。就算把士兵和卡车按照程序押解到军法部门,他们会从此人间蒸发,不会留下任何踪迹。
思博最后的那些话,让苏浩觉得不寒而栗。
是的,黑色颗粒的确发出了警兆,但它无法探知具体的危险源头。“工蜂”身份的值班军官非常负责,他认真核对每一个押运士兵的身份信息,核查卡车和物资清单,却没能从中找到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
因为这一切都符合规章制度,符合逻辑。即便罐头和弹药本身,也没有任何破绽。
这是一个分成两步进行的计划。如果没有思博的坦言,苏浩做梦也想不到明天仓库里会有一场爆炸,以及添加在罐头里的那些雌性信息素。
苏浩并不觉得感激。
他很清楚,思博只是用这种方式,回报自己给予的人情。
他不想亏欠自己。
站在分属不同立场的阵营,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思博要报仇。
而我,也有必须实现的目标。
……
天已经亮了。
阳光如往常那样笼罩着城市,破碎的瓦砾堵塞了街道,堆积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废墟。废弃的车辆在晨光中静默,变异生物在房屋和通道间徘徊。它们聚集在被炸死或压死的同伴周围,用爪子撕扯尸体,啃啮皮肉,嚼碎骨头,发出令人恐惧的咀嚼和吞咽。
这并非罪恶,而是一种最基本的生存方法。
看起来虽然血腥,却远远要比虚假伪善的人类强得多。
至少,它们从不残杀同伴,不会对着自己人捅刀子。
至于战死者,只是肉块与胃之间的关系。
苏浩站在通往城区的路边,心情竟然变得异乎寻常的宁静。他仿佛正在思考,在残忍和血腥中寻找另外的出路。
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天空中依然还是那架“夜影”直升机。
作战方式没有任何变化————投掷铁罐,释放信息素,混乱,逃跑,拥挤,爆炸,围杀……杀戮和疯狂的话剧再次上演,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到处都是不属于人类的哀嚎与尖叫。
当一切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地面已经铺满厚厚的尸体。
昨天夜间,一支全“工蜂”小队接管了后勤仓库的控制权。没有苏浩的命令,任何想要接近仓库的人,当场格杀勿论。
几个重要的弹药存放点,机枪阵地,交通枢纽……原先的守卫人员全部换成了“工蜂”。他们严格执行命令,除了苏浩,任何人都无法驱使他们。在“工蜂”眼里,所谓军令,只是一张白纸。
第197章 敌我
用于包围变异生物的道路两边,新增了一批连夜赶制的炸弹。不管原先设置的地雷是否能够引爆,它们再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苏浩把最前面的机枪阵地朝前移动了两百米。阵地守卫者全部换成了新兵。被替换下来的“工蜂”只负责防守几处关键位置。苏浩不再将他们当做战斗者使用,而是赋予军法管制人员的类似身份。
除了“工蜂”,所有新兵都不可信。袁家处心积虑想要对付苏浩,第十一独立部队从组建的时候,就混入了大量不同派别的潜伏者。他们都是以难民身份加入,更不会把“别有用心”几个字写在脸上。他们是普通人,随时等候着自己主人的命令,要么成为坚决支持苏浩的助力,要么成为卑鄙阴险的绊脚石。黑或白,明或暗,全看苏浩选择站在哪一边?持什么样的态度?
不能损失一只“工蜂”。死者,只能是普通士兵。
苏浩无法对每一个人进行身份甄别。但他是第十一独立部队的指挥官。他可以命令这些人冲锋或坚守,有权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
樊宇站在后勤仓库的场院里,冷冷地注视着站在面前的高铭阳。
那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五官端正,穿着颇为合身的战斗服,皮肤很白,浓眉大眼,嘴唇表面甚至带有一抹很是抢眼的红润。当然,那绝对不是唇膏之类的化妆品,而是高铭阳嘴唇的原色。
从走进新兵训练营的第一天,樊宇就对高铭阳看不顺眼。
这小子实在长得太奶油了————瘦细麻杆的身段,腿脚胳膊跟竹竿差不多,说话尖声细气像个娘们儿……唯一让人觉得不错的,就是个头很高,大约两米左右。可这家伙好像根本不会分泌雄性荷尔蒙,说话总带着感觉糯软的笑,脸蛋也如同抹了胭脂般微微发红。
男人,男人是什么?
樊宇对这问题的回答是,来看看老子!
膀大腰圆,凶悍魁梧,光头,皮肤粗糙,浓密的胡须密密麻麻布满整个面颊。手掌捏成拳头有酒坛大小,结实的胸肌带着乌油油的光泽,浓密的胸毛从衣服缝隙里露出来,厚得像地毯,有种硬邦邦的扎手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带有极其浓烈的体臭。
没错,就是体臭。
无论脚臭胯臭腋臭口臭屁股臭鸡巴臭,就算拉屎撒尿也要比女人更臭。
要是没有臭味儿,那还算个鸡巴男人?
站在三米左右的距离,樊宇看见高铭阳胸口的衣袋边缘,露出一点很是抢眼的白色。
那是一块手帕,好像还是丝质的。
这一发现,让樊宇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有种想要扑过去一拳砸烂高铭阳那张嫩脸的冲动。
妈逼的,这这这这还算是男人吗?男人会用这种东西吗?这根本就是女人口袋里的常备品。光是用脑子想想,樊宇就觉得恶心想吐。
他紧闭着嘴,脑子里满是“这家伙肯定是变态人妖卖屁股奶大胸大皮肤光滑没鸡巴”之类的可怕念头。
高铭阳认真仔细地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注意到樊宇的表情变化。
他脸上带着略显羞涩的微笑,这仿佛是高铭阳与生俱来永远无法改变的特点。笑得同时,他总会抿起嘴唇,显出无比柔美的弧度和曲线。
如果换个发型,脱掉军装,换上一身带有高领的女式服装,遮掩住高高隆起的喉结,谁也不会觉得高铭阳是个男人。穿上高跟鞋和胸罩,他甚至会收到一大堆带有甜言蜜语肉麻言辞的求爱信,以及数量惊人的玫瑰花。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高铭阳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你要领取六箱红烧牛肉罐头,十箱9毫米步枪弹,是这样吗?”
高铭阳满脸堆笑,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樊宇,那副柔媚无比的表情,差一点儿没让樊宇刺激得连早饭都吐出来。
“没错,就是这些东西————”
樊宇艰难的扭过头,冲着侧面深吸了一口他认为还算干净的空气,以丝毫不亚于野熊的音量咆哮:“赶紧的,带我们去拿东西装车,前面食堂里等着用呢!今天的午餐就靠这些罐头。妈的,伙食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每天都是罐头煮白菜,老子都快吃腻了。”
除了樊宇,一起过来领取物资的,还有另外三名士兵。
这些人,高铭阳全都认识,他们都是从新成都基地市外同期招收的新兵。其中两个曾经与高铭阳同住一个房间,彼此都很熟悉。
走进仓库,里面的光线很暗,可以看见一摞摞整齐码放的箱子。
樊宇有些激动。
他的任务很简单————随便搬起一只弹药箱朝地上扔,或者拿起一颗手雷,拔掉拉环,扔进旁边的罐头堆里。
自己可能会死,可那不重要。
执行任务,本来就会死。为了崇高目标而献出自己生命的举动,无疑是伟大的,神圣的。无论别人怎么看,无论他们怎么议论,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喂————”
身后,忽然传来高铭阳的招呼声。
樊宇侧转身子,只见跟随自己走进仓库的那些卫兵猛地扑过来,从不同方向抓住三名士兵的身体。那些硬如钢铁的手指,死死扣住肩膀、喉咙、腋下、关节。三名士兵猝不及防,无法做出反击动作。虽然下意识的扭动身体想要拔枪射击,却被从不同角度刺来的匕首狠狠捅入体内。
他们很快失去了力量,瞪大双眼,绝望的瘫软,眼睛里渐渐失去光彩。
三名士兵脖子上都有光滑整齐的切口,割断了整条气管,瞳孔慢慢散开。
樊宇被高铭阳抓住后颈,双手被两名卫兵从反方向倒拧,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脆响,当场脱臼,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从昨天晚上开始,第十一独立部队的卫兵与士兵,已经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由“工蜂”构成,后者只是普通的军人。
樊宇疼得尖叫起来,喉咙里发出无比凄厉的叫声。
“为什么?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高铭阳微笑着朝前走了一步,从樊宇口袋里掏出那份调拨物资的文件,随手抖开。
“这份文件是假的。”
高铭阳慢吞吞地笑着说:“食堂方面不会开具这样的清单,你们都是混进来的奸细。”
“不————”
樊宇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断了,他惨叫着疯狂摇头:“姓高的,你他妈的疯了吗?我们都是新兵营里的兄弟,我怎么可能……”
“新兵营里的兄弟也有真假之分。”
高铭阳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我们的人,就这么简单。”
剧痛,使樊宇脸色一片惨白。剧烈抽搐的神经使尾部在汹涌翻滚,泛酸,抽搐。看着躺在地面上那三具血淋淋的尸体,樊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高铭阳,不要命的连声尖叫。
“我,我可是少尉,我注射过二阶强化药剂。你们只是列兵和士官,怎么会……”
“这不奇怪。”
对于将死之人的喋喋不休,高铭阳也显得很不耐烦。他挥了挥手,旁边一名卫兵会意地点点头,按住樊宇的头部,将尚在滴血的匕首狠狠插入他的侧颈。
“二阶强化人有什么了不起?那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有足够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