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香血-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耳朵还未触及门上,门内传来几声“咔咔”的声音,有人拧动门锁,那门朝内一闪,无声地开了。 

  浓郁的芳香几乎是以一种攻击性的姿态潮水般涌出,将我们呛得朝后连退了好几步。那种香气乌云般包 围着我们,几乎将氧气也排挤了出去,让我们呼吸十分困难。除此之外,伴随香气而来的恐惧,也让人几乎 无法忍受,我和江阔天久经锻炼,略微好一点,那几个警察,早已面无人色,全身不住颤抖。但是谁也顾不 上安慰他们,门内的情形,让我和江阔天吃了一惊。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房间门口,脸色苍白,神情迷惘,透过他们身体之间的间隙望进去,可以看见 身后的房间,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屋子的人。 

  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面孔朝向门口。从这种惨白的面孔可以清楚地看出,那人已经死了,死状如同 我们早已熟悉的那样,扭曲而恐惧的神情,张大的嘴角仿佛正发出惊呼。 

  除此之外,让我感到惊奇的是,那些尸体的衣服,全都破了许多洞,破口处的布料翻开,仿佛一只只瘫 软的翅膀,露出底下惨白的肌肤来。 

  这种破洞,让我想起了郭德昌,在他死的那个夜晚,他的衣服,也有这样许多的破口,那些破口让我百 思不得其解,如同眼前这些尸体上的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正梦游般从房间内走出,而江阔天早已推开他们,冲 进了房间。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那些白衣服的专家和法医们,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走出来后仍旧继续朝前走 ,直到碰到了墙壁,才呆呆地站住。而房间内的情形,没有他们的遮挡,便一览无遗了。 

  耳旁似乎有谁惊叫了一声,我顾不得去追究那声音是谁传出来的,一个箭步跃到房间,看着满地的尸体 ,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被测试者全都死了,一共7个人,僵硬而惊恐的神情残留在他们脸上,有的人仰面朝上,虽然已 经死去,却还伸直双手朝向天空,仿佛是想要推开什么东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们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在我们进入这个房间的同时,其他密封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穿白大褂的 人们带着幽灵般恍惚的神情从内走出,一直走到撞上了墙壁,才停下来。 

  我和江阔天走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面前,用力摇晃他几下,大声地对他吼叫,他白色的身体在我们眼前 晃动得如同一片落叶,然而无论是摇晃还是吼叫,都无法将他从那种梦幻的状态中唤醒,他的瞳孔没有焦点 ,眼睛虽然瞪得很大,却毫无神采,仿佛他的灵魂已经飘移到不可知的另外的空间。 

  所有的专家和法医都是如此,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 

  这种情形,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那几个警察早已被香气逼得无法忍受,逃到了屋外。我和江阔天一人 用一条湿毛巾遮住口鼻,勉强透过香气呼吸着。 

  “场面太大了,人手不够,得向局里请求多调派些人来。”江阔天的声音透过毛巾传出来,变得含糊不 清。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时,胳膊肘不小心碰了一个人一下,那人被他碰得原地一个转身,原本贴在墙壁 上的脸朝向走廊一边,我正要叫江阔天注意,却见那人在转身之后,晃悠悠地走动起来。 

  窗口吹来阴冷的风,撩起白大褂的下摆,这人悠然前进,竟仿佛御风而行,一直朝前走,毫不理会我和 江阔天惊异的目光。 

  “跟着他,看他要走到哪里去。”江阔天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点点头。 

  那人似乎并不知道我们跟在他身后,仿佛全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一般,带着梦幻般的微笑,缓慢前行, 老练地绕过一些拐角和障碍物,进入一间房间,倒头便睡。 

  那是给专家们准备的休息室。 

  等他倒下以后,我和江阔天又站了几分钟,却见他渐渐合上双眼,不一会便呼声大作,倒真是睡着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试着想将他弄醒,他却睡得仿佛死过去了一般,怎么也醒不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望着江阔天。他摇摇头,眉头紧锁。 

  想到其他的专家们还和那些尸体站在一起,我们不放心,回身去看,尸体依旧老实地躺在地上,而专家 们依旧老实地面朝墙壁站立着。 

  我和江阔天将那些站立的专家们一个一个转过身子,他们便也和先前那人一样,沿着走廊行动起来,长 长的一队白色僵硬的队伍,在身后拖下一道漆黑的影子。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了湘西的赶尸,不由打了个寒 噤。这一群人一路行走,也是走到了休息室,各自倒头睡下,再也没有动静。 

  江阔天打电话向局里求援,在大批警察到来之前,我们又去那几间躺满尸体的房间里看了看。现场看起 来很正常,白色的工作台上,摆满了测试用的仪器。死者一共18人,全都是本次要测试的对象,让我们庆幸 的是,专家和法医并没有一个死亡,虽然他们的状态很古怪,但至少还活着。 

  现场唯一有点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靠近工作台的地面上,我们发现了一小团怪异的物体。那看起来仿佛 是个圆球,大约豌豆大小,肉色,表面十分光滑,看起来像某种生物。 

  “这是什么?”江阔天一边说一边拈起那团小东西,疑惑地凑近眼睛,仔细端详,“是不是蜗牛?” 

  凑近了看,那小东西果然很像是剥了壳的蜗牛,它似乎将身体蜷缩得很紧,我们仔细寻找,也找不到一 丝缝隙,整个外部浑圆一团,我用手碰了碰它,感觉绵软冰凉,富有弹性。 

  在碰到它的那瞬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顺着指尖一路钻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心头直发毛。江阔天见我神 色不对,连声追问我想到了什么,然而我皱紧眉头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这种感觉的由来,只得摇摇头。 

  这种小圆东西在每个房间里都发现了,江阔天不知如何处置它们,我灵机一动,掏出那个在实验室带回 来的小瓶给他,将这些小东西尽数装了进去。 

  “希望这东西和他们的死无关。”他叹了口气,望着那些安静地停在瓶子内的小东西道。 

  “希望如此。”我也道。 

  棕色的瓶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乍一看去,竟仿佛是那种小圆球睁开了眼睛。 

  我心里的不安又骚动起来。 

  伴随着警笛的长鸣,警察们大批地赶来,一时之间,法医检验所黑压压一片都是警察,到处都是闪光灯 扑哧扑哧地闪烁,江阔天对带队的警察交代了之后,便拉着我到专家休息室,不料那里也挤满了人,几个医 生正忙着为那些昏迷的专家们检查身体。我们只得走出来,站到院子里,一人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 

  “看来的确是那种红色液体在起作用,”他沉默了一阵之后说,“死的人全都是喝过那种液体的人。” 

  “是啊。”我说。 

  “必须赶紧找到梁纳言的其他患者。”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我说。 

  “对。”我说。 

  清冷的夜空中隐约飘来几个女孩子的笑声,我们望着远方繁华的都市,心情都有些沉重。 

  远方不知是谁在放烟花,一道火光长龙般蹿上半空,忽然一声爆裂,如星光四射,黑夜中绽开了一朵绚 丽的花,点点火星灿烂地落下,不知落向了何方。 

  我心头一动,猛然想到一件事,忽然有了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好!”我说,或许是过于激动,烟头猛然烫到了我的手指,我一甩手,将烟头扔了出去,只见一点 红光一闪便不见了。 

  “什么?”江阔天蓦然挺直身子,疑惑地望着我。 

  我拉着他蹲下身,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截树枝,借着院子里的路灯,在花坛的泥土上画了起来,“这里是 北街,”我画了一个圈,他点点头,“这里是郭德昌死的地方,这里是梁纳言住的地方,这里是那7名死者 买注射器和玩具的地方,这里是三石村,这里是梁纳言的那几名患者住的地方,这里是先前一家5口住的地 方。” 

  “你想说什么?”他疑惑地问,“这些地方并不集中,尤其是三石村,更 在百里之外。” 

  “对。”我说,“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源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焦躁起来。 

  “你看,”我指着图上的那些地点,“三石村和梁纳言的患者都住得十分分散,但是梁纳言是他们的源 头;而郭德昌和那一家5口出事的地方离北街不远,那7名死者买那些东西的地方更是在北街,这说明,北街 是另一个源头。” 

  “哦?” 

  “北街为什么会成为源头?梁纳言又为什么会成为源头?将梁纳言和北街联系起来的,是那间实验室, 在那间实验室里,有三样我们不清楚的东西。” 

  “哪三样?” 

  “你说呢?” 

  他略一沉思便明白过来:“是那个红衣女孩、红色液体和动物尸体。” 

  “对。”我说,“但是实际上只有两样。” 

  “哦?”他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那些动物尸体,实际上只是现象,也许会提供一些线索,虽然我们目前不明白,但是那跟我们所见到 的人的尸体,是一样的,”我放慢语速道,“实际上,真正关键的问题,应当是出在那红衣女孩和那红色液 体上。” 

  “对。”他不耐烦道,“这个我们早就讨论过了,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说明这个?” 

  “不是。”我指着图,叫他看图,“现在我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种红色液体就是死亡的原因,对不 对?” 

  点点头。 

  我感到自己说得太慢,而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便加快了速度:“三石村的人、梁纳言的患者以及 梁纳言自己,都是因为红色液体而死——我们可以确定,这种红色液体来自梁纳言,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 暂且不去理论。” 

  从江阔天的表情来看,他越听越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迷惑地望着我。 

  “那些人的红色液体来源已经知道了,”我继续说,“但是,他们,”我在图上指点着其他的地方,“ 郭德昌、那一家5口和今天死的这7户人家,他们的红色液体,从何而来?” 

  “啊?”江阔天低呼一声,“我的确没有考虑这个。”他才一说完,又发出一声惊呼,这声惊呼的意味 与方才不同,似乎带着些兴奋,又有些焦虑。 

  “你知道了?”我问。 

  他点点头,飞快地道:“如果那个实验室是一切事情的源头,而那种红色液体产生于实验室的话,”他 望着我,突然压低声音,“与那个实验室有关的人,目前除了梁纳言,就只有那个红衣小女孩。” 

  我点点头。 

  这就是问题关键。 

  既然梁纳言可以将红色液体散播到百里之外的三石村,那么红衣小女孩当然也可以同样将那红色液体散 播出去;既然红色液体是死亡的原因,那么,散播这种液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同于散播死亡。我们不 知道梁纳言和那女孩散播红色液体的初衷是什么,但是结果必然是死亡。 

  而现在最让我们担心的是,那小女孩只有8岁,一个8岁的孩子,随身携带着那样危险的东西,不知飘荡 在这个城市的什么地方,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本来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刚才的烟花散落,让我蓦然想起这一切,我仿佛看见那个红衣服的美 貌小姑娘,随身带着一些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那种芳香无比的红色液体,她将这种液体四处分发,人们一 个接一个地死去……这情形虽然只是想象,也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我们发现的死者已经不少,但是真正喝下那种红色液体的人,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如果说梁 纳言散播那种红色液体有规律可循,那么那个红衣小女孩,她的行动完全出于小孩子的随机行动,让人无法 控制,无法预料,也就无法阻止。 

  “必须赶快找到她!”江阔天说。这是他第二次决心要找到这个小女孩,他打电话联系先前被派出去寻 找那小女孩的警员,得到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警察们找遍了北街,也没有看见那女孩的身影,她似乎也没 有再回到实验室。 

  “继续找!”江阔天对着电话严厉地道,“一定要找到那孩子!” 

  “注意狗,”我在旁边补充到,“那孩子身边有很多狗!” 

  他挂了电话,看着我,叹了口长气。 

  “别叹气,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说。 

  “我知道,”他笑了笑,看着天空中一朵又一朵烟花。 

  在这所有的事情中,死亡是结局,也是案件的起点,如果没有死亡,就构不成案件了。然而在目前的情 况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还有其他人喝过那种红色液体,但是却无法找出那些潜在的死者。 

  我们都知道,要找出那些人,只有一种办法。 

  “要找到他们很难,但是他们找我们,就很容易。”江阔天轻轻地说。 

  “是啊。”他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如果那些喝过那种液体的人知道他们会有生命危险,也许就会主动来与我们联系。但是要让他们知道有 这种危险,首先要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意味着,必须向这一特定群体公开这一系列案件——由于 不知道这一特定的群体在哪里,这种公开面向的对象,必然是全体市民——在这之前,由于案件恶劣,为了 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媒体被上层弹压,只是轻描淡写地报道说是凶杀,在这个城市,凶杀早已不会引起人们 的注意——然而如果是要引起特定群体的注意,势必要说出真相。 

  这样的真相,政府会同意公开吗? 

  即使政府愿意公开,南城的市民,是否具备承受能力?是否会引起一次全城的恐慌?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任何事情,牵涉到人心,就变得复杂了。 

  “还有一个问题。”江阔天吐出最后一口烟,缓缓道,“如果那种红色液体真的是那个小女孩散播出去 的,为什么死者家里没有发现那种小玻璃瓶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也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的衣服,全都破成那个样子?”我说。 

  我们同时叹了口气——线索越来越多,我们反而越不明白,疑团如同空气中的芬芳,无处不在,无孔不 入,却又无法捕捉。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他到里面看了看,检查仍未结束,专家们继续昏迷,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便 告辞离开。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回头望时,法医检验所灯火通明,这些人看来是要夜战了,不由叹息一声。 

  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 

  我刚刚回到家,正要换身衣服洗澡,手机铃声适时响了起来。 

  是江阔天。 

  一看是他的号码,我知道,这个夜晚又泡汤了,那些尸体和案件,一下子全盘涌进我的脑海,满脑子都 挤满了关于这几起案件的思考与回忆,那种香气又开始在我意念中飘荡。我叹了口气:“喂?” 

  “又死了人。”江阔天不啰唆,直奔主题。 

  “在哪里?”我觉得死人的速度和数量都有点超越常规,越来越不对劲了。他说了一个地址,叫我赶紧 过去。 

  “事情不对劲。”他说,口气十分沉重。 

  “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我放下电话,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打了个车到那里,这才知道江阔天所说的严重是什么意思。 

  他所说的地方是一处建筑工地,位于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大约两三千平方米的土地全被翻得露出了 泥土,几辆施工用的车停在工地上,雪白的大功率灯泡照得工地亮如白昼。当我赶到时,那里已经围了一两 百人,负着手围成一大堆在议论着什么。我分开人群挤进中心,才发现他们围住的,是一溜小小的平房,位 于建筑工地外沿,是专门给临时请来的民工等外来人员住宿的。这些平房是用木头支架和油毡布搭建而成, 微弱的光从里面透出来。外面围着的这些人都是住在平房内的民工,因为出了事,他们惊慌而好奇,纷纷出 来看热闹。几辆警车停在旁边。我给江阔天打了个电话,他从那一排平房中的一间里探出头来,对我招了招 手。走进那间房子,脑袋几乎可以碰到屋顶,一股汗馊味和浓郁的芳香混杂在一起,迎面扑来。闻到这种芳 香,我的心就是一跳。 

  这房内卫生条件极差,没有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