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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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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难去给师父和师兄说明,这根本不是我楞的原因,而是因为我灵觉不出色,对事情的好坏没有先天的预料和感应就好比一个眼睛近视的厉害的人,人们远远都看见了前面是个坑,他看不见,还非得走近了不可。
    掉坑里能怪谁?
    最初的沟通是我的难关,但我并非没有灵觉,况且也只是沟通孤魂野鬼,当丝丝的感应出现时,我强大的灵魂力就起了作用。
    这种事情原本就像居委会大妈发布通知而我在这个时候,脑中也不停的在存思着老周的形象,然后在强大灵魂力的帮助下,我就如同一个大功率的音响,很快这个消息就在孤魂野鬼中四处的扩散开去。
    当然是在我许以代价的情况下,不过在我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就收了术法。
    毕竟,我的灵魂力到底有多强大,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师父常常说的就是要控制,偏偏我自己感应又差,如果无限制的扩散下去,倒不是一件好事了。
    至于为什么不好?我在收术之后,有些疲惫的想着师父的又一句神叨叨的话,在一定的范围内,存在的不仅仅是孤魂野鬼,在这昭告的事情,一定得控制好范围,惊扰了不该惊扰的存在,惹到了不该惹到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但我很难想象,在城市的范围内,除了孤魂野鬼,还有什么样未知的存在?而我又是一个有问题绝对不会憋死自己的人,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当时就问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师父和师兄用复杂的眼光看我,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回避般的沉默。
    在施术完毕以后,我有些累,想起这些事情心情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忍不住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边。
    我的心里有两道无法回避的伤口,而我越是在强行回避的时候,越是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忍不住通过千丝万缕的细节想起两道伤口。
    这也就是人不能对自己的内心太‘用力’,而是要自然面对一切的由来,因为越是用力,反而越是适得其反,而对内心某一处用力,不管是欲望也好,伤痛也好,甚至别的什么也好,都是执念最基本的由来。
    烟味苦涩,可是道理知道,做起来却是那么难,既然难,那也就只有锤炼了。
    房间里安静,只剩下老周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我脑中的念头纷乱,却也知道在一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走过去观察水碗。
    按照消息的传播速度,最快过个一两分钟,水碗就会有些微妙的反应,但具体的反应是什么,这不是教科书没有标准的答案,只是当事人肯定会明白。
    但是,很快五分钟过去了水碗都没有一丝反应。
    我以为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耐着性子等待但是十分钟过后,我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再次有些烦躁的摸出了一支烟点上。
    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水碗都没有反应这简直已经超过这个术法得到回应的时间,难道失败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不可能会失败的我仔细回想术法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和孤魂野鬼的接触交流,以及感应这个消息的传播,没有一丝是做的不对的,那如今丝毫没有回应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果非要解释,那么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许下的东西不足以诱惑这些孤魂野鬼提供消息。
    可是,不过是要找一个被惊掉的残魂,又不是让它们做什么付出代价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则是我不愿意去想的,那就是这些孤魂野鬼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没给我带来任何的反馈。
    但这个可能性非常微小,为什么?就像人活世上,到处都是探寻的眼睛,隔墙也难免有耳的情况是一样,只要老周被惊出的魂魄不是停留在张阳的屋子里,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消息,除非是巧合的不能再巧合。
    不过,能被称之为奇迹的巧合有多少?
    我的面色难看,手指尖有些发冷,是因为沉重和紧张像对于孤魂野鬼这种存在,如果许以的代价不够,那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就是使用请神术,请到它们害怕的存在,强行的讨要消息但这样做,有伤天和,事后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谁也难以预料?
    我虽然是三愣子,但从骨子里,我还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倒不是怕后果,而是觉得不厚道。
    但有人理性,就注定有人感性我表面理性,内心却是感性的很,老周是我兄弟,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兄弟,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大不了一切结果我来承受,事后多付出一些代价弥补我也原因。
    我没有思考过,代价会是什么。
    这样想着,我又要重新施展术法但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忽然莫名阴冷了一下在东北角的一支蜡烛开始无风自动,朝着水碗的方向倾斜的厉害
    我心中一喜,赶紧走近了水碗,水能为灵体提供保护,所以也容易聚阴气,总之摆个水碗也就是这样,我可以不收敛阳气就走过去沟通交流。
    至于蜡烛也光荣的完成了它的使命,告诉我这里终于来了一个‘知情’的家伙。
    一切终于变得顺理,当我走到水碗面前的时候,水碗开始在完全没有振动的情况下,很轻微的波动了几下,说明灵体已经入内,我赶紧在水碗前盘膝坐好。
    努力的开始沟通着水碗内的灵体但在这种时候,我要不怎么出色的灵觉就是障碍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的感应到水碗内的灵体存在,而且还模糊。
    我隐约知道来的是一个女鬼,但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是它要告诉我什么消息,而是一种惊惶,惊恐,害怕的情绪。
    它在怕什么?我有些哭笑不得莫非我要找老周的消息,消息没找来,却找来一个寻求保护的女鬼?但接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鬼情绪波动的厉害,水碗震动的也厉害。
    在这其中,我感觉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怨气,如果这种怨气得不到化解,恐怕又得出现一个厉鬼了吧?
    我眉头微皱暗想,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下一刻,我终于和它顺利的沟通了因为灵觉的缘故,这种沟通还是显得有些模糊,做不到一字一句的对话,却是只能去感受它的意思,只是第一句话,就让我眉头皱得更深了。
    它的意思是,全城的孤魂野鬼都不愿意惹这个麻烦,它来告诉我,就是要我替它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我传达了我的意念,因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轻易的答应,如果它要我去杀人,这个我不可能去做的。
    找出它来,你只需要找出它来,就可以了,你是一个修者,是一个学道之人,那是你的责任。它在和我沟通着,不过却莫名其妙,说是什么我的责任?是找出它来是我的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我有很多问题,但是此刻我却感觉到那个女鬼好像很急,很慌的样子下一刻,它就直接和我沟通,大意是老周的残魂它知道,是在医
    可是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凄厉的猫叫莫名的响彻在我的窗外这一次不像是一声猫叫,而像是一群闹春的猫在老周的楼下叫一般。
    尽管老周是住在16楼,这猫叫就像在我耳边一样我莫名的全身汗毛直立,而那个女鬼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水碗里的水剧烈的波动起来,然后我就清晰的感觉到它从水碗里就要离去。
    不过,之前,它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医,医什么?我一下子摸出放在衣兜里的收魂符想要说,它既然这么害怕,不如我把它收进收魂符里,暂时‘住’着,也好得到消息
    而它好像也不愿意离去的样子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掐动手诀就再次听见一声更加凄厉的猫叫,这个猫叫却是真真切切能听清楚,就是在屋子里了。
    接着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阴风波动,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脸上一痛。
    这种痛苦,却不是我的脸真的被抓的痛苦,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痛苦我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术法被强行打断眼睁睁的就感觉到女鬼已经离开。
    我陡然睁开眼睛,却是看见在墙角的一处,一团黑的,模糊不清的存在,用一种异常阴冷的眼光看着我。



第十三章 线索
    我的灵觉不好用,在这种时候却又变得分外灵验,面对这样的‘灵觉大人’,我其实很想爆粗口。
    我不想看见的,偏偏让我看见,逗我玩呢?
    真的,我是不想看见,因为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我大概能看出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猫的轮廓,应该说比一般的家猫大了2倍以上但灵体,本来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衡量,我不在乎它大或者小。
    是因为它看着我的眼光,让我心中也发寒。
    我能肯定那是一双猫的眼睛,在猫对人没有依恋的情况下,猫眼真的是最冰冷的眼睛,这是猫的天性所致。
    就如猫能辟邪,靠的也不是阳气,而是上应白虎的煞气,这东西绝对是无往不利的若是没有感情的冰冷下,一双眼睛含煞,谁看了也会觉得心突然就会跳快一下的。
    而角落里那只家伙,显然对我还有强烈的恨意和警告竟然惊走了我的‘线人’,我没办法,那我只能和它打架,然后抓住它了。
    对于攻击性的术法,我是有120分的信心的。
    可是,它好像知道我的意图,忽然就朝着老周所在的房间窜去我一下子暴怒,哪里还顾得上踏罡掐诀,我不能让老周出事,我几乎是吼叫着也冲进了老周的房间。
    “老周!”我大喊了一声但是在床上的老周只是迷惘的望着天花板,根本不回应我。
    在那一边,诡异飘动的窗帘却仿佛是在嘲笑我失败了是的,老周到了此时已经不再喊猫了,而是变得越来越沉默,迷糊,丢魂的后遗症已经渐渐开始浮现出来。
    如果我今晚救不了他,就只能拖到明晚丢魂48小时,这简直我不敢去博老周不会留下灵魂上的创伤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表面冷漠的人,但事实上我很‘胆小’,对于我重要的人,我一点儿都不敢去冒险。
    我脸上继续传来抽痛的感觉,我没有去管因为我知道,刚才是被那猫妖抓伤了灵魂,所以管也无用。
    不过,就像皮肤的破皮一样,这灵魂的伤势也是‘破皮’而已,和伤到灵魂的本质却又不同,灵魂会自我恢复的,何况我还有强大的灵魂力。
    看了一眼迷惘盯着天花板的老周我微微有些难受,老周其实一直很优秀,虽然这人‘龟毛’了一点儿,他不该是这般落魄的样子的。
    我走过去,也不管老周听不听得懂,只是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放心吧,哥们儿,你很快就会好。”说完,我看了一眼挂在老周脖子上的链子,心中稍微安心,然后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离开了老周的家。
    这猫妖,其实厉害的含着‘煞气’的爪子,能抓伤我的灵魂,我在想我收不到任何孤魂野鬼的‘报信儿’,是不是因为这些孤魂野鬼受到了猫妖的威胁呢?
    这不大不小的城市,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家伙?而且还和人类合作我笃定应该是和人类合作吧。
    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和真相,为什么又会牵扯到尸体?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拉开了车门,车子在深夜安静的街道上飞驰我心中焦急,忍不住开快车了同时,也佩服自己,在开快车的情况下,还能想心事想的那么入迷。
    伴随着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原本从老周家到我家要开20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的被我缩短到了11;2分钟下车后,我连车钥匙都来不及拔,就朝着我自己的家冲去。
    开门,我习惯性的要去拜拜我那牛逼师门的老祖宗,可是这才反应过来,我要去救老周习惯真是可怕竟然能让人行成本能,我一边摇头,一边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了两个木头箱子。
    这两个箱子都不大,大概并排起来,也只有一张小型的电脑桌那么大下山五年,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它们,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我还刻意的把它们扔到了床底下,所以刚才拉出来,免不了一阵灰尘飞舞,呛的我咳嗽了两声。
    看着这两个古朴的,雕刻着太极八卦的箱子,我还是忍不住楞了一下,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完全不在乎它们了可一想起老周,我又顾不得什么了一下子打开了这两个箱子。
    其中一个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道袍,另外在道袍的旁边有一个布口袋被扎的紧紧的我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那件道袍,然后拿出了那个扎得紧紧的布口袋,然后看向了另外一个箱子。
    在这个箱子里放着的是一些法器,三清铃,桃木剑,几个边缘磨的锋利的万人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法器,叠好的符箓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拿起那几枚万人钱,拿出了桃木剑在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布包,把挑选的这些东西都放进了那个黄色的布包里。
    然后关上了箱子,仿佛是赌气似的又把它们踢回了床底下,可当那个黄色的布包被我背上身上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再也挡不住。
    在那一瞬间,时光仿佛流转,我还记得那个繁华都市的黄昏,在火红的夕阳下,三个在楼顶天台上没正形儿的身影。
    “师父,师兄我们这算不算行走江湖?降妖除魔?我真想这样过一辈子啊。”那年我18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记得夕阳染红了的眼眸,如果我可以看见我自己那个夕阳下,坐在天台的边缘,看着远方的剪影一定是踌躇满志的样子。
    “说什么傻话,我们哪里是行走江湖,降妖除魔了?只不过下山来赚赚钱,给别人做做法事,顺便布布风水,三愣子,你是不是想多了”师兄穿着背心裤衩,懒洋洋的靠在天台边缘的围墙上,卖力的啃着一只鸡腿,趁师父不注意,拿过他的酒葫芦狂灌了一口酒,然后被师父发现,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难道不是吗?我们昨天做法事的时候,不就顺道帮主人解决了冲撞上身的灵体吗?这就是行走江湖的开始啊?”我很是不服气,总是觉得我们做的事情不一般。
    师兄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不再对我说什么了。
    而师父难得正经的说了一句:“江湖?正凌啊你从来就没有走近过江湖如果你认为这人世间就是一个江湖,那么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江湖中了,你何必那么执着去划分,哪一天你正式进入了江湖?而且,你快乐吗?如果能快乐,在不在江湖,是不是英雄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我在山上学道这么久,少年人心中压抑的不就是那火一般的英雄激情吗?
    “当然不重要了,不管是我,还是正川,都觉得只要你快乐,那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
    回忆在这个地方破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就开始发酸,那个时候师父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感动,却不认同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却发现快乐真的难得。
    我从被踢下山以后,我快乐过吗?
    “骗人呐,明明说我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到头来却拿走了我的快乐。”我揉了一下发酸发胀的眼睛,一下子关了灯,毅然转身迈步朝着门外走去,我还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周的事情。
    车子再一次飞速的行驶在午夜安静的路上这一次去的目的地却是老周工作的医院,虽然那个女鬼被惊走了,但并不是全无线索。
    因为那女鬼在准备给我说地点的时候,说了一个医字因为这个字的发音,很容易被忽略,因为像叹词,但好就好在我的灵觉不出众,我无法做到那种顺畅的交谈,而意念传来的信息,更像是文字信息。
    是介于文字那种信息这种事情无法去和没有体会过的说清楚,但总之这个医字就被我牢牢的记下来了,不用分析都知道是哪儿?
    如果,没错的话,老周的残魂就在老周所在的医院。
    而根据一些不走‘寻常路’的残魂做法,我判断老周的残魂应该是在那个放尸体的地下室,如今我开车就是要赶往那里。



第十四章 布阵
    为什么残魂会有不走寻常路的选择?就比如选择自己最害怕的地方呆着啊,就好比事发现场什么的,这基本上是一个未解之谜。就算是修者也不能解答所有关于灵体的问题。
    但原因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判断的没错就对了。
    由于紧张老周的残魂,我只是这样去笃定的相信自己判断没错了,在心里也在不停的念叨着我那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祖师爷在天之灵,保佑一下。
    就是在这忐忑的心情中,我终于开车来到了老周工作所在的医学院。
    这里的主体是学校,医院算是附属,但这样也注定了这个医院非常的大,我对这里自然没有老周对这里熟悉,不过那个存放标本的楼在哪儿,我基本上还是能够找到,因为以前好奇,特意要老周带我来过这里,所以印象还算深刻,就记住了。
    在夜色之中,在一种莫名的安静之中,我快步来到了这一栋几乎是在边缘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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