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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开的声音依旧清晰,只是不再痛苦的嘶叫了,随之而来的是断断续续的悲哭声。那男人疾步向前,想要捡起铃铛。我一下扑了过去,死死的抱着铃铛,“你放开,你疯了么,那是害你的鬼!”鸭舌帽男人对着我吼道。
我听的身形一窒,那男人抓准空档一下子将这铃铛抽了回去,大力的摇了起来,嘴里的咒语又重新的念起。小开又开始叫喊了,那声音如揪心一般,扎的我心窝子生疼。我的意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
“求你停下,不要,那是小开啊。”我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看着那男人,人已经脱力了。那男人突然停了下来,铃铛的声音截然而止,他望着我,“这么说,这女鬼你认识。”我头点的像一个拨浪鼓。
那男人收起铃铛,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咒,咒语不停,打向空中,“显”符咒脱手而出,飞向半空,竟稳稳的停了下来。身边顿时阴风四起,向符咒汇拢而去,竟合成了一个人形。
那人跪在地上,不断的哭泣着,长发垂在地面。他的耳朵露出来,有一颗小小的黑色耳钉。“小开。”我喊了一声,浑身脱力,眼看又要倒了下去,身子却被扶住了,那男人撑着我的腰,看着地上哭泣的小开,皱着眉头。
“说,你为何要上这男人的身。”鸭舌帽冷冷的说,那圆角墨镜倒映着我虚弱的脸。
☆、第五章 道士
“我。。。我不知道。”小开垂着脑袋,哭声悲切,断断续续的抽泣着。“既已为鬼,就该早早入那地府,经那轮回,为何要作恶,到如此地步还谎话连篇!”鸭舌帽大声呵斥着,一字一句就像刀一样锋利,好像能生生的切开空气里的口子。
“小开,是你么。”我推开扶着我的鸭舌帽男,走到小开面前,半蹲下身子,虚弱的问道。她缓缓抬起了头,头发散去,脸上竟是一片血肉模糊,眼泪不断的从空洞的眼睛里流出来,带着浑浊。
“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也记不得了,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她看着我,两片血肉张合着,带着浓稠的血丝。鸭舌帽男显然也被小开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也蹲了下来,小开似乎是被这符咒压住了,动弹不得。
“难道你就是前几天在那田里死的那个女人,这是为何,你死前被割去脸皮,魂魄怎么会也是这幅样子。”鸭舌帽男看着小开,带着疑问的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开似乎接近了崩溃,只会重复着这一句。
“小开,别害怕,你能想起什么,就说出来。”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很疼,一年的分别,现在竟是阴阳两隔,空气里泛着的鱼腥味让这一切更加不真实。“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被一条锁链捆着,在一个屋子里,我挣脱不开,到最后我强行抽出身子逃了出来,我很疼,很疼很疼。。。。。。
“锁魂链?这害你的那人难道也是懂阴阳道术之人?这锁魂链道法强大,你竟能挣脱出来。你的魂魄受损严重,难怪会不记得事,若再耽搁几天,恐怕你就要成聻了。”
“聻?这是什么。”我看向鸭舌帽男,“人死成鬼,鬼死成聻,鬼入地府,聻入冥河,永世不得超生。”鸭舌帽男说罢,轻轻的把贴在小开身上的符咒撕下,收回了口袋里。
“哎,也是一个可怜人。小姐,你还记得那个木屋么,你神魂皆散,必须在三日内聚齐你的魂魄,才能送你轮回。”鸭舌帽正了正帽子,对着小开说道。小开看着她,知道鸭舌帽男已经卸下了敌意,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以后,无处可去,到处飘荡着,我对死前的记忆很模糊,什么也记不起来。我飘荡着,却最终飘到了。。。你的家。”小开又看向我,空洞的眼神有些慌乱,我的心抽动了一下。
“我很冷,很冷很冷,我很想抱抱你,我不知道什么是上身,我就想这样,静静的陪着你而已。”空洞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浑浊的眼泪,面对这样的她,我心疼的无以复加。“我知道。。。”我强忍着悲伤的情绪,看着她无助的样子。
“你可知道,鬼入人身,吸的是人的阳气,你看看他的样子,面黄肌瘦,若今日不是我出手,这男人不出一个星期就得大病一场,恐怕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度过了。”鸭舌帽男对着小开说道,“对不起,钦阳,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我不怪你的,小开。”我看着他,联想到这几天的境况,总是在噩梦中惊醒,而且身体越来越差。
鸭舌帽男说罢,从腰间扯出一个袋子,大概就是一个手机袋子这么大,“好了,要续你的魂,除了让你附人的身,就只有这个引魂袋了,不过只能保护你三个时日,委屈你了。那个害你的畜生,我会替你找出来的。”
“小开,你放心,那个害死你的人渣,我会抓他出来的。”我对着望着我的小开说道,她竟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触目惊心的血肉里却带着希望。小开的身形消散,聚拢的阴风顿时散去,鸭舌帽男人手里的袋子突然像是被东西钻入一样鼓了起来,抖动了两下之后干瘪了下去,他将袋子上的绳子一拉,系回了腰间。
“好了,又是日行一善了,师傅要是在这,一定是要夸我的。”鸭舌帽男推了推圆角墨镜,竟自言自语起来,模样有些滑稽。他自言自语完,转过了身,看着我,“好了,我刚给你驱完鬼,你现在身子弱,回去休息吧,谢谢就不用说了。钱呢,我也就不收你了,免得给师傅责骂。”他给我摆了摆手。
“那小开的鬼魂你准备怎么办。”我看着他,眼神坚定。“这整件事情似乎颇为复杂,我阅历浅,不太明白,只可惜我师傅失了踪,无从问起。那个害人的畜生必定也是懂得阴阳道术的人,虽然找师傅的事情很重要,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得放在第一位,谁叫我碰上了呢。”
“谢谢,谢谢你愿意帮小开,我之前误会了你,我叫吴钦阳。”我是真心的道歉,他握住了我伸出来的手,把眼镜推到了鼻头,挑着眉毛说道:“都说了不用说谢谢了,我叫黎正,黎明的黎,正义的正,请多指教。”
他的说话方式颇为怪异,让我有些不适从。我挤出一丝苦笑,心里还在挂念着小开。“那大师,你准备怎么查这件事呢。”我对着黎正说道。他突然眉头紧锁,那滑稽的圆角墨镜重新推上。
思索许久,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觉得我现在需要把午饭给吃了。”我突然感觉整个天都黑了。然后之后的事情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葩,我就这样跟着这个怪人走进了大街上的一个饭馆。
他像一个拿到糖的孩子一样,不断的在菜单上戳啊戳的。没一会儿,桌前已经摆满了饭菜。我感觉到他的黑色圆角墨镜都发光了。“看什么啊,一起吃啊。你身子虚,多吃点。”他对着我说道,手上的筷子却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断的夹着菜往嘴里塞。
看的他的样子,想起似乎昨天到今天似乎吃的也很少,这两天对我的打击太大,甚至颠覆了我很多东西,我本从不相信鬼魂这一说,可刚刚,我却分明看清了小开哭泣的模样。想到这里,眼神不自觉的往黎正的腰间看去,那个黑色袋子静静的挂在那,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也动了筷子,食物下肚,人果然舒服许多,这家川菜馆很正宗,麻与辣占齐,没一会儿我们俩就吃的满头大汗,不断的拿纸巾擦。“你是不是很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黎正终于放下了筷子,抚着肚子,一脸满足的模样,圆角眼镜沾上了油,更加的发亮。真是个怪人,连吃饭都不愿意把眼镜摘下,不过看他将他眼镜推到鼻头,似乎五官也是颇为清秀,年龄与我相仿。
“我本以为,这世上,鬼怪是不存在。”我实话实说。“这不怪你,要我换做你,打死你我也不信这种事情,当年我跟着师傅第一次抓鬼,差点没吓的尿裤子,那女鬼吓的我连滚带爬的。”他拿起牙签剔起了牙,神情轻松。
“这个世界太大,你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太多了。老祖宗传下的阴阳道法,既能救人,也能害人。”“能和我详细说说鬼的事情么。”我一脸真诚,毕竟小开的事件已经超出了我接受范畴,既然已成事实,我也必须接受。
“其实这些东西大多是我师傅教我的,我书读的不多,大致和你说说吧。咱先来说说人吧,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然后呢,人死后,七魄先散,三魂再离,命魂是维持人的命的东西,散了即死。那些医院的所谓植物人,大多都是在事故中七魄受损。那人死后呢,就变成鬼了,鬼也有魂魄,却是最无依无靠,没有肉身支持。阴阳相隔指的就是这个意思。活人的阳气重,像现在在这袋里的你的朋友,魂魄受损,阴气受损,所以附在你身上,吸取你的阳气,恢复她的身形。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鬼的本能吧。”他说的略微口渴,喝了口茶,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满意我现在认真听讲的状态。
“一般来说,人死后,变成鬼要在7日之后到地府报到,进入轮回。我们民间常说的头七,就是死去的人会在第七天回家看最后一次,然后入地府。当然,这种说法适用于大部分鬼魂,而有一部鬼呢,对生前有些事情留恋,或者有很什么遗憾没有补全,所以会游荡在人世不愿离开,不过这部分鬼大多善良,不会对人造成伤害。我曾经见过一个70岁的老鬼,在这人世停留三年不愿离开,直到外孙出生才满意离去,他死前的愿望就是想抱一个孙子。再接下来,就是恶鬼了,这些鬼生前死的有冤屈,不明不白,他们大多死的凄惨,继而不愿轮回,怨气汇聚到一种程度,会造成阴气过重,而化为恶鬼,这些鬼才是我们这些驱鬼人主要对付的。而像你现在的这个朋友,现在看来,是死了不久的新鬼,我的引魂带只能续她三天性命,而这第三天正是她的头七,不然她就会成聻,入了冥河,永世不得超生。”
刚才她提过聻的事情,我有些担心,时间紧迫,我却毫无头绪,可还没等我插嘴,黎正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虽然是来这城市里找师傅的,但是碰到这档子事,还是要管管的,现在已经死第二个人了,那个害人的畜生再不抓住,恐怕还有更多的人要遭殃,我虽然不是很懂他到底要这些脸皮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用阴阳道术害人的畜生,我饶不了他。”
他有些义愤填膺,看着他滑稽的脸,我真有些无力。“今晚,我们就行动,那个,吴。。。吴什么的,你身子弱,晚上休息一下,我自己去那个屋子。”他对着我说道。
“我要跟着去,我说过,会抓住那畜生的,我身子没事,还没娇弱到这地步。”我眼神坚毅。他看着我的脸,有些意味深长。//////405871'/
☆、第六章 同居?
“对了,你那有住的地方么。”黎正突然开口对着我说道。我诧异的看着他,不理解他问这个干嘛。他看着我便秘般的表情,挠了挠后脑勺,笑了起来,“我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师傅的。所以想找个地方先住下,你有什么好介绍么。”
“对了,你说你师傅失踪了,到底是怎么了。”我问道。他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我被他的表情搞得不敢说话,一直心想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一个月前,有人从市里来,托很多关系找到了我师傅。师傅是我们那有名的捉鬼道士。那人自称是市里的大老板,家里被冤魂所扰,不得安生,这才找到我师傅。师傅本不愿意跑这么远,但是那人诚意很足,又是一脸焦急,终于是劝动了我师傅。师傅吩咐我守着家,就带着狗子哥和那老板去了市里。我本以为师傅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回来,心里还老是抱怨师傅不带我去,却带了道术比我差的狗子去帮忙。可是两个星期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才慌了神,师傅和狗子的手机也联系不上,我很不安,怕师傅出了事,可是我发现,那个求师傅抓鬼的男人,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我着了急,却细细一想,越发觉得事情不太对头。那个老板来求师傅出门,说是家里冤魂缠身,可我仔细一想,他面色红润,根本没有一点黑气,身上也闻不到鱼腥气。可是,师傅这个老江湖怎么也会轻信这个男人,而跟着这个男人来了市里。”
“你是觉得,他是故意想要弄走你的师傅。根本没有什么冤魂作祟的事情。”我问道。“嗯,师傅很有可能是出了事了。我在家里呆到第三星期,实在沉不下气,就收拾衣物,到了这里来找师傅,师傅他老人家身体不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定要把他找回去。”他说的坚决,嘴角都抽动起来。
“那,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连着两起案子,你都会在案发现场出现。”黎正缓和了下心情,又变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第一次是因为我那天刚好坐车从子归到了余塘市的远郊的车站,刚好遇上,而这次,说来也巧,我住的地方刚好就是这废弃仓库的附近。”
他语气轻松,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再怀疑,毕竟这几个小时的相处下来,这个人除了行为怪异,但思想却颇为单纯。“如果不介意,你可以住到我家里来。毕竟小开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我对着他说道。
“哦,对了,我是个私家侦探,你师傅的事情我也会帮忙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别人亮出这个身份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适从,好像在介绍别人一样。也许是自己的技术实在撇脚,连最简单的抓奸都能被反将一军,落得个两空。“那就麻烦了。”黎正对着我点点头。
我站起来付了钱,黎正跟在了我身后走出了饭店,一点也没有对我的付款感到谢意,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最近生意不济,但是这顿饭还是吃的起的。
他带着我来到了他住的酒店,说是酒店,简直是个破烂的招待所,连招牌上的灯箱都已经断成了两截。他很快拿出了行李,对我笑了笑。我招呼他上了我的老本田,其实我总觉得今天过的有些不真实,再次出现的割脸人,附在我身上的小开,还有这个戴着鸭舌帽来市里找师傅的黎正,还有我从来都不接受的鬼魂一说,都像连续不断的子弹,打的我遍体鳞伤,疼痛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些。更可怕的是,我好像答应了一个怪人,让他住到我这,我即将和一个人同居,而且还是一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男人。
脑子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车子已经开回了侦探社。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最里面的房间,本来这个房间被我当成了杂物房,老猫的房间我是不会腾出来的,他经过老猫的房间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也没有提起要住在这,只是对我投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似乎是心领神会,我也不准备和他多说什么,房间收拾停顿,给他扑上了干净的床单。我干的满头大汗,回头看黎正,他正调着墨水一般的东西,不断的在一些黄色小纸上化弄。只是那墨水是红色,他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东西,手上的动作很快,那些复杂的符号一气呵成,只是这些动作好像非常吃力,他没念完一张就得深吸一口气。
我看的有些入神,以至于他突然回头看我吓了我一大跳。“你看着我干什么。”黎正对着我说道。我赶紧尴尬的挠挠头。“只是好奇你在干什么而已,哈哈。。。那个。。。床单已经扑好了,你可以把行李放进来了。”
“恩,那麻烦你了。那屋子的地址已经拿到了,这是朱砂符,各种符咒都得备上几份。我得多做准备,我怕晚上出事。我本不愿意将你搅进来,在这些阴阳道术面前,你们这些普通人显得太过脆弱了。”黎正将那些画好的符咒收好,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为什么,所谓的什么的阴阳道术不是只对鬼魂有用么?”我对黎正的义正言辞有些不适应,“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就像扎小人一样,你取一你恨之人的毛发,编进小人里,再用尸油浸泡三天。然后小人术就成了,那个被扎小人的轻则断手脚,重则残废瘫痪甚至死,就看你扎哪里。有些耸人听闻对不对,我师傅曾经收过这样一个生意,那个人,全身上下都是烂疮,到了我师傅这的时候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担架上喘气,医院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些烂疮都已经到了骨头里,全身包着纱布,那血水还是不断的渗出来。师傅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被下了术,只是这小人术异常难破解,没有拿到那个扎的草人烧掉,就破解不了。到最后还是我潜进那人的仇家家里把那草人偷出来才保住那人一命,不过这半残也是免不了的。不过这种术法过损阴德,那个仇家没了草人,得了场大病,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黎正对这我说道。
我被他说的毛骨悚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