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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漂亮的园子里,
栀子花旁她亭亭玉立
长头发的阿丽。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条绒布的沙发里
红颜色的双腿直又挺
长头发的阿丽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小洞里哭泣
长长的管子是她的手臂
长头发的阿丽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这里看着你
头发上的污泥无处洗
长头发的阿丽
萧雅芬是一所中学的教师,也是我的邻居。教师的好处就是一年里总有比别人更多的假期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雅芬喜欢做的事情是写作,写那种在课堂上她会义正言辞阻止她学生去看的网络小说
我知道她有个笔名叫长发。不用上课的时候,长发是网上一位颇有名气的写手。以前她写的是言情,不过貌似投稿一直不顺利。去年离婚之后她就开始在网上专写恐怖小说,她的恐怖小说很好看,我搜集了很多,而其中最好看的一本叫《长头发阿丽》。
故事说的是有个叫阿丽的美丽少妇,因为偷情被人谋杀在一栋房子里,之后那栋房子以及它后来的拥有者面对的一系列可怕的事情。情节很诡异,特别是一段当后人讲述阿丽时候编的一首诗。诗里有一句让我印象特别深刻,那句好像是这么说的…“长头发阿丽在哪里?她在这里看着你/头发上面的污泥无处洗/长头发的阿丽”
记得当初看完这个故事后,很多个夜晚我总会忍不住想起这句话。而每一次无意识的想起,总会没来由的觉得,自己似乎正被某个人透过某个你所无法察觉的小洞窥望着。那人头发很长,上面还爬着很多长满蛆的烂泥。然后会激灵灵打个冷战。其实那时候正抱着自己的温暖的被子。
以致于有时候我会忍不住问她:“雅芬,你到底是怎么编的啊?怎么会把阿丽的故事编的跟真的一样?太吓人了!”
而每次听我这么问,她总是笑笑 ,然后道:“因为,那是阿丽告诉我的。”
雅芬的家算是这一带少有的独门独户,整栋房子就住着她一个人,所以相比周围的拥挤混乱,她家门口显得格外的安静空荡。再加上她家门口那些快爬到窗口的青苔和生了锈的水管子,看上去常年都有种阴沉冷清的感觉。我想这也是她写出来的东西格外吓人的原因吧。她住的地方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开门声)
进门不得不先要抹黑走上一段路,虽然是白天,不过和附近那些合租的房子一样,这房子底层七七八八的堆满了杂物。过多的东西让本来就小的可怜的窗户根本不起作用。所以无论白天晚上底楼通常总是乌漆吗黑。要是里面躲个人,从外面进去的人根本就看不见。所以一直以来我认为这房子很不适合单身女性居住。
可是从记事起,雅芬就单身一人在这里住到现在了。从最初和我一样失去所有的亲人,到后来结婚有了丈夫的陪伴。然而结婚不到一年两人就分开了,之后恢复单身到现在,听她说过几次要搬走,因为这里实在太大太寂寞。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搬。这座城市买房换房始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一个人靠那么点可怜的稿费维持日常开销还有搬家的费用,实在会很吃力。
雅芬主要居住的地方是在这栋房子的二楼,有时候人不在,除了房门外楼梯口那道铁门会锁掉。
而今天门锁着,看来她不在家。
看来,她不在家。
雅芬主要居住的地方是在这栋房子的二楼,有时候人不在,除了房门外楼梯口那道铁门会锁掉。
而今天门锁着,看来她不在家。
看来,她不在家。
雅芬: “宝珠?”
宝珠: “啊,你在!”(开门声)
雅芬: “快进来吧。”
走进的时候,我发现她两只眼睛充血的厉害,像是整晚都没睡好似的,一张脸白的发青,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在发黑的眼圈里,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倒水声)
宝珠: 〃你不舒服?‘
雅芬: “没有,就是昨晚一夜没睡。”
雅芬: “我好像闻到香味儿了。'
宝珠: “给,卖剩下的点心。”
雅芬: “ 刚巧有点饿。多少钱?”
宝珠: “免费的。”
雅芬: “是么,谢谢。”
雅芬: “ 坐,要咖啡么?桌子上有。”
我顺着她目光所指的方向看了眼不远处的桌子,桌子不知道多久没收拾了,堆满了碗和碟子,还有一小杯没有喝完的咖啡。罐子里的咖啡粉都已经快见底了,显然她最近没少喝这玩意儿。
宝珠: “不了。”
雅芬: “对了,宝珠,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关紧点?”
宝珠: “那个?”说这话她站起身朝我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手指的方向是我刚才为了通风拉开的那道拉缝儿。
我有点纳闷儿,不过就开了一点点而已。她看上去有点紧张。
雅芬: “记得把差栓差上。”
虽然答应了,不过我没听她的话,把那扇窗关紧插牢,因为那样无异于把自己关在一间密闭的毒气室。只是在窗缝儿处用窗帘遮了遮,这样她就不会发现窗缝儿没关上。也好过听她的把窗子完全关上。
宝珠: “ 雅芬,少抽点烟。你看你,又是失眠又是咖啡又是烟,这不是在自虐么?〃
雅芬: “我需要保持清醒。”
宝珠: “清醒?保持清醒最好的方法就是充足的睡眠。”
雅芬: “嗯,说的也是。”
宝珠: “很多人在等着你把阿丽早点写完呢!”
雅芬: “ 写完?等我搬走吧。这地方让我感觉糟糕透了,最近一段时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这些该死的!”
雅芬: “唉,真冷,冬天一到, 彻底就冷得像个冰窖。
雅芬: “ 你真的不要来杯咖啡么,宝珠?〃
雅芬 “又在下雨了,多坐会儿再走吧。”
宝珠: “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雅芬: “不会,我正想找个人聊聊。”
(风声大起,脚步声。宝珠掏出手机拨号。)
雅芬: “打给谁?你店里的那个伙计?”
宝珠: “嗯。”
雅芬: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什么都要跟家长汇报一下。”
宝珠: “什么?我只不过是想问问他材料买好了没? ”
雅芬: “哦,是这样啊。”
宝珠: “其实不问也无所谓,明天再说好了 ”
雅芬: “你还是一点没变,小孩子似的。”
宝珠: “你抽烟抽的越来越凶了。”
雅芬: “没办法,职业病嘛,每次动脑筋的时候就想抽。想让自己放松的时候也想抽。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去抽烟。”
宝珠: “以前你很少抽烟。”
雅芬: “那时候压力小,有钱没钱无所谓。写着玩儿。”
宝珠: “现在压力大,你现在的书这么火,应该不愁钱的事儿。”
雅芬:(笑) “还是小的时候好,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宝珠: “你现在不也很自在么?在家写写字就能来钱。不知多少在外面奔波的人羡慕你。”
雅芬: “是。”
雅芬:(叹气) “但是要代价啊”
宝珠: “不就比别人多死几个脑细胞么?”
雅芬: “说的也是,也许我没有理由这么抱怨。”
宝珠: “对了,一直想问你,你头发又不长,干嘛要起个笔名,叫什么见鬼的长发?”
雅芬: “哦,这个啊,我随便起的。”
宝珠: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你把自己意淫成自己小说里的角色。”
雅芬: “什么?”
宝珠: “长头发阿丽。”
雅芬:(严厉) “ 你怎么这么想?”
宝珠: “我说着玩的。”(心跳声)
雅芬: “其实,真的是纯属巧合。”
宝珠: “你吓我一跳,雅芬。”
雅芬: “抱歉,最近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大概是生理期快到了。”
宝珠: “你确定不是更年期?”
雅芬: “呵呵,不跟你耍嘴皮子了,冰箱里还有根雪糕,要的话快去拿,不然我吃了。”
回到房间,横躺在床上的雅芬已经没有一点动静,似乎是睡熟了,鼻息挺重的。
我轻手轻脚的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坐在床上咬着雪糕看电视里没有声音的连续剧,没了聊天的声音,房间里空落落的,这让外面的雨声显得特别的响。
一阵大,一阵小。密集的砸在窗上,发出一片急促的撞击声。这声音让人觉得特别孤单,好像整个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那种莫名扩张出的孤独感,让人心脏隐隐发慌。
于是我钻进了被窝,并且把电视的音量稍微开大了一些。 直到电视嗡嗡声涌进了雨声,让周围开始有了一层细细嘈杂的润耳 …… 那种发慌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我伸了伸腿,舒舒僵硬的筋骨,不料脚却是好像突然间提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是本硬面抄。
雅芬在网上说过:她有先手写,然后再把文章敲到网上的习惯, 因为她本身打字速度不快。
想起这个,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起来,把它翻开一看果然没错,是长头发阿丽第二部分的手写稿,而且是记载着很多网上所没有新内容的一本手稿。小心朝边上看了一眼,雅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子静躺着,应该是睡的很熟了。
于是翻到网上联载完结的地方,我开始往下看了起来。
(雅芬的声音伴着雨声自述)
今天雨又开始变大了,仿佛天开了闸门,最近这些天,总是或大或小,雨一直没有停过。
我听见凌在卧室里踱着步,他在害怕我还是在摇摆不定。最近的他让我感到有点陌生,因为那些声音影响了他,真可笑,他这个无神论者,有时候胆子小的像个孩子。
(门开的声音伴着女人的哭声和风声,之嘎嘎的。)
什么声音?我好像又听到了那种声音,从墙角那儿里传来的。凌呢?凌在干什么?我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
雨声太大,这声音让人很心烦,我想我应该过去看看他。
不对,不对,那声音好像是从他卧室方向传来的,也不像,应该是更近一点的地方。
这地方究竟有多少条管道?天知道!
“张姐!张姐!帮我去楼下看看,仔细的看一看!”
张姐下楼去了,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从她看我的眼神就能够感觉出来。这个家里的人都变得有点奇怪。因为那个声音么?可是凌说,他从来没有听见过。
但他为什么总是那么焦虑,他最近的样子很反常。是他知道了什么么?这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那些乡巴佬只会乱猜。也是,除了乱猜别人的家事。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好做的,他们都说她回来了。
还说看见她在这附近走,怎么可能,真是一群无聊的乡巴佬!他们的闲言碎语快把我的神经弄散了。也许,我该说服凌搬家。是的,搬家!搬离这个陈旧的肮脏的充满了臭味儿和怪声音的地方!
什么声音?刚才,好像又听见了,是从下面传来的,或者更接近这边一点。
张姐去哪儿了?怎么那么久还不上来?
慢着~(心跳声)那东西是什么?我不是对张姐说过么。不要在那地方放东西。 她这是把什么东西放那里了?看上去是相当肮脏的东西。等她上来,我得好好和她谈谈,这地方并不是只有她一个称职的保姆。不是么?
那东西怎么在动?天哪!!那是什么??
头发!!!
。。。。。。
雅芬: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宝珠。”
回过头,我看见雅芬睁着双眼看着我,眼神看上去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我不知道她这样看着我,究竟看了有多久。
宝珠:“不知道啊,你呢,你信不信?”
雅芬:“ 知道么?最近我相信自己一直都能看到某些东西,某些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宝珠:“ 你是指?”
雅芬:“ 鬼,宝珠。我想我的房间里有鬼。”
宝珠:“是么?什么样的?”
雅芬:“我不知道。通常它是种声音。”
宝珠:“雅芬,通常老房子里都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雅芬:“那不一样。”
宝珠:“怎么不一样?”
雅芬:“ 就像我书里写的一样。那种声音……”
宝珠:“你是不是写的太累了?所以……”
雅芬:“宝珠你不了解,你不了解!”
宝珠:“ 况且你最近还失眠,还喝了那么多咖啡……我想你是太……”
还想对她说些什么,一转头发现她已经侧过头闭上眼睛睡了。 我不知道是否还应该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灯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老房子的夜晚永远是不可能寂静的,尤其是这样的雨夜,小孩的哭声,夫妻吵架声,狗叫声,电视嗡嗡声,这种声音,特别是在七八点的时候,无论多远,都能透过这些上了年纪砖瓦稀稀落落的传递进来。那是一种让人定心的安眠曲,所以翻了个身,躺踏实了不多会儿,眼皮子就沉了下来。似乎听见边上雅芬坐起来倒水的声音。然后挨着我躺下,我的人就开始迷糊起来。
那么迷糊了好一会儿,迷糊的差不多已经快睡着了。忽然一阵晃,我被肩膀上的一只手用力晃醒。“宝珠!宝珠!”
宝珠:“什么?”
雅芬:“你听见了什么没?”
黑暗里雅芬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有点异样的紧张。
我狐疑着安定下来,仔细听了听,声音很多,和刚才睡觉时听到的差不多,雨声,人声,电视声,还有一些从马路上传来的隐隐的车声,不过这些显然都不是她指的声音。
于是我摇摇头。
雅芬:“你再听听。”
这种压低了的急切,让我不由自主的被她感染的紧张了起来。
雅芬:“听到什么没?”
宝珠:“没!”
雅芬:“不可能,你再听听。就从那里而传来的。”
宝珠:“雅芬,你到底怎么了?”
雅芬:“该死!!真该死!!窗怎么开着?”
宝珠:“ 你到底怎么了?”
雅芬:“关掉,关掉,她会看见的!”
宝珠:“什么她?”
雅芬:“她走了。”
宝珠:“她?谁?”
雅芬:“ 那个声音,你没听见么宝珠?”
宝珠:“ 什么声音?”
宝珠:“ 雅芬,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吓到我了。”
雅芬:“ 声音,那个声音,过来,听,你听。”
我走到她边上,照着她的样子,趴在地板上听,地板下嗡嗡声,还有一两下隔壁人家走动的声音,这声音很正擦汗那个的,紧挨着的住户间必然会产生这样的声音。于是耐着性子再听了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我站了起来。
雅芬:“听到什么没?”
宝珠:“什么也没有啊。'
雅芬:“有的。”
宝珠:“真的没有雅芬,雨那么大,你听错了吧。”
雅芬:“ 我告诉过你,我听见了。几天前就开始了,那个声音,每天晚上我听得很清楚。”
宝珠:“你太累了,抽只烟好好睡吧,故事里的情节不要再多想了。”
雅芬:“你觉得是因为我写书写多了的关系? 不是,根本不是。”
雅芬:“这里!现在在这里,她在动,前天晚上开始我就发现了。她一定不甘心在那个地方呆着,所以,她一直在试着动。”
我忍不住想去开灯了,因为我被眼前的这一切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雅芬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好好地,一觉睡醒,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说着些让我感到害怕的话,做着让我费解的举动,而她的样子这会儿在我眼里简直就像个不正常的精神病人。
宝珠:“雅芬,睡吧。你太累了,”
雅芬:“不会让我睡的,你听,听这声音!”
宝珠:“什么声音都没有,真的,还是去睡吧。”
雅芬:“听,就是这声音。”
宝珠:“管道里的声音?”
雅芬:“我不知道,不知道。一星期前就开始有了,每天晚上,每天晚上它都会响。一直不停的响。”
宝珠:“ 就因为这,你一晚上没睡?”
总算明白了导致她失眠的原因什么,一下子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不过是水管里发出的一点声音,她就吓的整个人神经兮兮的。还不肯承认是因为自己写恐怖小说写多了产生的后遗症。
雅芬:“你不觉的可怕么?
宝珠:“那不过是下水道发生来的声音而已”
雅芬:“这东西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
宝珠:“好了,雅芬你真的该睡了,不就是管道里发生的一点声音么?哪都会有这种状况的。别胡思乱想了。”
雅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