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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放山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可是躲在暗处的四个人,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恐惧和焦急。
那种从心中发出的不安,折磨着每个放山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天又慢慢黑了下来。
其实时间还很早,只是这个山谷中的大树遮天蔽日,又是背阳坡,所以黑得比较早。
这时候那些放山人更加不安了。
石头站了起来,对单老把头说道:“把头,天都黑了,我们再不走,恐怕还会有事情发生的。”
单老把头看了看石头,异常坚定地说:“不行,‘端锅的’没回来,我们不能走。
我不能丢下他。”
石头突然大叫起来,变得歇斯底里:“为什么不能走,天又黑了,我们怎么走?难到为了‘端锅的’还要我们搭上一个人?”
说着,石头自己跑向了森林,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那个中年的放山人对单老把头说了一句:“老把头,我去看看。”
单老把头皱了皱眉头:“带上两个人,小心!”
中年人不敢耽搁,戴上两个人,向石头跑出去的地方追去。
柱子看着跑出去的几个人,小声地说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二憨也有点担心:“那个叫石头的小子,怕是吓坏了。这样跑到树林中可是很危险。”
洪奎摇了摇头:“天要黑了,我看还是离这个单老把头远一点比较好。”
这时候,其他的放山人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石头跑去的方向。
单老把头叹了口气:“我们是一起来的,已经没了德子和狗子,不能再缺一个人了。”
正说着,从另一面的树林里走回来一个人。
背着一个柳条筐,还哼着歌。
所有的放山人都站了起来。
那人正是“端锅的”单老把头一见他回来了,赶紧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端锅的”一抬头,看着大伙:“唉,你们今天怎么会来得这么早?
都饿了吧?我马上做饭,我找到了新鲜的‘刺嫩芽’晚上可有好吃的了。”
单老把头哪有心思去研究“刺嫩芽”,又看了看石头他们跑出去的方向,说道:“也罢,先吃饭吧。石头他们也没回来,天也要黑了,我看走不了了。吃饭吧!”
“端锅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看着老把头。
一个放山人把事情告诉了“端锅的”,“端锅的”没再说什么,赶紧做饭去了。
一直到吃完了饭,石头他们也没有回来。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四个人也紧张起来,不知道天黑了会不会又出现昨晚那样的事情。
紧张的不仅仅是他们,单老把头更加紧张,原地转了几圈,才对其他的人说道:“今晚不我们不能全睡觉了,要有人守夜。随便等着石头他们。”
说完,吩咐了几个人,换班守夜,其他的人都进了“仓子”睡觉去了。
夜,及其静谧的夜。只有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让这静谧的夜,显得更加静谧。
守夜的两个人放山人看着篝火发呆。
柱子昨晚基本没有睡过,这时候,也睡着了。
洪奎看的眼睛也累了,揉了揉眼睛。
对张铁嘴说道:“今晚不会有事了吧?”
张铁嘴摇了摇头:“还没到三更,不好说。”
二憨对他俩说道:“二位哥哥,你们歇一会儿,这儿我盯着。”
洪奎点了点头:“也好,我先眯瞪会儿。”
说着闭上了眼睛。
张铁嘴倒是没有闭上眼睛,可是手指不停的动着,好像在掐算着什么。
二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继续向“仓子”那边看着。
第四十章 自己的胆
夜越来越深了。
二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那两个守夜的放山人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二憨也感到有些困倦了。
刚想叫起柱子,突然看到坐在柱子身边的张铁嘴一下子瞪起了眼睛,眼中放出精光。
二憨下了一跳,刚要说话。张铁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仓子”示意二憨看那里。
两个人一起向“仓子”看去。
一阵诡异的风吹过,那简陋的“仓子”竟然跟着晃动起来了。
二憨和张铁嘴的心都是一紧,张铁嘴把柱子和洪奎轻轻地推醒了。
两个人揉了揉眼睛,也跟着二憨和张铁嘴项“仓子”那边看过去。
风已经停了,“仓子”却还在晃动,而且很有节奏。
草叶不断地从“仓子”上面掉落。
可是守夜的放山人还在瞌睡,根本就是浑然不觉。
四个人,正自担心。
突然,那两个守夜的人猛地站了起来。
借着火光,四个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守夜的人是闭着眼睛的。
四个又是一惊,柱子小声地嘀咕着:“又来了!”
果然,外面守夜的两个人站了起来。
“仓子”里面的人也走了出来。
领头的正是单老把头,和昨晚一样,所有的人都是上眼紧闭。
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伍,向树林深处走去。
四个人也慢慢地走出了藏身地,洪奎皱着眉头说道:“快跟上,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把头再杀人了。”
二憨点了点头,带头跟了上去。
依旧和昨天一样,一队放山人,整齐而快速的在树林中穿行。
四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二憨说道:“还是昨天那个方向,大概还是要去那棵大树那里。”
果然,放山人又回到昨天那棵高大的松树下。
重复着昨天所作的一切。
直到老把头又站了起来,睁开了双眼。
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放山人。
四个人知道,这又是在寻找目标。
洪奎小声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在杀人了。
如果他选定了人,我们就冲上去。”
其他的人点了点头,做好了冲上去的准备。
单老把头用恶狠狠的目光,看了一圈。
四个人的心也跟着转了一圈。
只要他有所动作,四个人就会立即冲上去。
可是单老把头竟然笑了,四个人都是一愣。
这个时候,老把头怎么会笑呢?
那笑容更加诡异,笑容中好像隐藏着什么。
四个人正纳闷,突然,单老把头猛地撩开了自己的衣服,洪奎一惊,暗叫不好。
那单老把头猛地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血立即喷了出来。
可是单老把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而是带着满意地笑,说道:“就是你,我今天就选你。”
只见单老把头再一用力,竟然把自己的胆掏了出来。
那胆握在手中,流着血,淌着绿色的胆汁。
四个人彻底惊呆了。
这一切本已在意料之中,可是谁也没想到,单老把头这次选定的竟然是自己。
等四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单老把头已经带着笑容在大嚼自己的胆了。
柱子大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憨皱着眉头问到:“我们还上吗?”
洪奎也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四个人正踌躇之间,突然,一边的林中,传来扎乱的脚步声。
四个人从林子中跑了出来。
一个人还绊了一跤。
四个人再仔细一看,是石头和追石头而去的另外三个人。
领头的正是那个中年人。
显然是他们看到了这样的状况,跑了过来。
那中年人一边跑,一边大叫:“把头,把头,你在做什么?”
可是单老把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很香甜的吃着自己的胆。
直到那中年人扑了过来,一下子把单老把头扑倒在地。
被扑倒在地上的单老把头发出了一声嚎叫,那声音好像不是人类所发出来的。
这时那个震耳欲聋的叫声,好像一下子惊动了跪在下面的放山人。
那些放山人都站了起来。
刚奔过来的石头,看着这场景,大叫起来:“大哥们,你们在做什么?”
可是,那些人还是闭着眼睛,根本没有人搭理石头,脸上都带着笑容,齐齐的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第四十一章 遗言
所有的放山人全部一伸手,和单老把头一样,把手伸进了肚子里面。
静夜中,传来了噗噗之声,那是手插进肚子里面的声音。
血喷了出来,十几个人的血一起喷了出来。
喷的石头满头满脸都是。
石头“妈呀!”一声惨叫,大小便就失禁了。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人也都傻了。
中年人被单老把头一把推开,单老把头又站了起来。
那些放山人都拿着自己的胆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单老把头,带着笑容,把自己的胆地给了单老把头。
那场面,在中间跳动的火光跳动之下,说不出的恐怖。
石头坐在中间,已经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了。
那被老把头推开的中年人,和另外两个放山人,吓得死死的捂住了嘴巴,脸色煞白不敢作声。
单老把头一口一口,不慌不忙地吃掉了所有人的胆。
浑身的血污,满手的胆汁。
看起来好像一个来自地域的魔鬼。
被他吃掉胆的那些放山人都轰然倒下,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四个人再也忍不住了。
跳出了藏身之地,向单老把头奔去,可是还没有到老把头的身边,老把头也轰然倒下了。
二憨的动作最快,一把搂起了老把头。
这时候的老把头,已经没有了刚才凌厉的眼神,而是奄奄一息的看着二憨,两手死死地抓住二憨:“怎么?怎么会这样?我……”
二憨抱住老把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
这时候,那中年的放山人也冲了过来,和二憨一起抱住了老把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把头!”
单老把头看到了中年放山人,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胆没有了?”
中年放山人点了点头,流水已经滚落了下来。
单老把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当时的场景,那些放山人全部面带笑容的躺在地上,底子上的伤口,都在鼓鼓的冒着献血。
单老把头痛苦得闭上了眼睛:“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拿了山神爷的东西,才会有此报应。都是……”
话还没有说完,单老把头就咽了气。
中年的放山人,放生痛哭。
另外两个放山人这时候也拉起了石头跑了过来。
四个人抱头痛哭。
二憨放开了手,和洪奎他们站到了一起,静静地看着那些放山人。
原本他们是准备阻止杀戮的,可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四个心中也很难受,可是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心情沉重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中年才站了起来,对着洪奎他们四个人作了个揖:“不知道四位是……”
洪奎也一拱手:“你们真的不记得我们,前天我们还见过。”
那中年人皱了皱眉头:“前天,不会吧,我们确实没有见过,这里人迹罕至,没理由我们见过你们会不记得。”
洪奎也皱了皱眉头。
看来他们没有说假话,真的是不记得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说道:“你们既然不记得我们,又怎么会找到埋葬狗子的地方,那是我们埋的,记号也是我们留下的。”
那中年人赶紧拱手:“那真是谢谢你们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记号,我们只是跟着老把头走的。”
洪奎叹了口气:“唉,现在单老把头已经死了,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办?”
那中年放山人说道:“还不知道,先把这些安葬了再说吧,还没请教,你们是……”
洪奎没办法没,只好又做了一遍自我。那中年放山人也作了自我介绍,原来这个中年人叫做马山,是这个放山队的二把头,就相当于二把手。
另外的两个人是兄弟,叫做大满和小满。
现在这些放山人只剩下这四个人了。
第四十二章 一片叶子
石头吓傻了,裤子里拉满了大小便,浑身上下都是血污和胆汁,人也变得痴痴呆呆的。
几个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七个人动手,把那十几个人埋了起来。
最后放到坑里的是老把头的尸体。
放好了尸体,二憨对马山说道:“老把头死之前,好像说他拿了山神爷的东西,才招致大祸。
不知道他拿了山神爷什么东西?”
马山也响起来了,当时单老把头是这样说的。
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拿了什么,不如我们在老把头的身上找找?”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单老把头的话洪奎他们没有听见,正好借这个机会,二憨把老把头的遗言和大家说了。
马山对着老把头的尸体拜了拜:“对不起,得罪了。”
说马山在老把头的身上摸了起来。
老把头的身上有很多的东西,护身符就有好几个,可见他很是迷信。
马山把护身符又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继续的摸索。
可是并没有找到什么。
马山抬头看了看几个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
洪奎蹲在坑边看着老把头的尸体,说道:“我看你应该再弄清楚点,贴身的地方再看看。”
马山点了点头,把手伸到了老把头的贴身的地方。
果然,碰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片薄薄的好像叶子一样的东西。
马山叫到:“有发现,这里有东西。”
说着解开了老把头的腰带,慢慢的取出了一个暗绿色的东西。
那是一片叶子,很大的叶子。
马山把叶子递给了洪奎,自己把单老把头的衣服弄好。
洪奎接过叶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柱子蹲在了洪奎的身边,也跟着看着叶子:“这是什么叶子?很大啊!”
叶子确实很大,洪奎看了一阵说道:“这是,这是一个棒槌的叶子。”
这时候,马山也爬了上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个棒槌的叶子,不过这叶子也太大了,那个棒槌岂不是……”
几个人又研究了一阵,一直可以确定这就是一片棒槌的叶子,不过是超级巨大的叶子。
拥有这片叶子的棒槌也一定是超级巨大。
这时候得洪奎眼中满是兴奋,因为这片叶子很有可能是擎天棒槌的叶子,难道这些放山人见过擎天棒槌?
洪奎拉着马山问道:“马大哥,这片叶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马山看着叶子,摇了摇头:“我没见过,我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叶子,我想这棒槌一定很大,很大。”
洪奎有点纳闷了:“可是这片叶子在单老把头的身上,没理由你们也不知道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铁嘴说话了:“恐怕是老把头自己摘到的,而且他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
张铁嘴的话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单老把头是故意不告诉这些人,而想私吞这个大棒槌。
马山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人都不在了,说那些也没有用了。”
这时候,一边的小满突然说道:“这是不是,就是山神爷的东西?”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因为小满说的是很有可能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单老把头和那些放山人,才送掉了性命?
洪奎的手一抖,叶子掉在了地上。
最后,大家决定还是让这片叶子陪着单老把头。
几个人又合力把那些死去的人埋葬了。
并且筑起了一个坟包,几个人在坟前磕了头,才站了起来。
天黑没有亮,八个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洪奎对马上说道:“马大哥,你们打算怎样?”
马山看了看傻傻呆呆的石头,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我们要出山,我就想赶快回家。”
洪奎点了点头:“可是你们不想找到那个大棒槌吗?”
马山笑了笑。
摇了摇头:“不想了,我们没有那个福气,一片叶子易几个让我们失去了这么多的兄弟,不想了,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带着大满,小满和石头回家。”
洪奎点了点头。
第四十三章 相差一年
二憨看了看石头,问小满到:“你们家在哪里啊?”
小满回答道:“二道梁阿!”
二憨笑了:“是啊!我家就在‘靠山屯’我们离的不远啊!”
大满,小满都很高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乡亲。
大满说道:“二憨哥,你们‘靠山屯’也有一个很有名的单棍撅,姓赵的赵老爷子,你认识不?”
二憨看着大满,点了点头。
听到大满提到了赵老爷子,洪奎他们都不说话了,看着大满,大满似乎没注意到,继续说道:“我们原先就认识,进山之前,在山下还碰到过他,他也进山了。”
二憨惊奇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大满的手臂:“你说的赵老爷子是不是叫做赵守业?”
大满摇了摇头:“他的大名我不知道。”
洪奎赶紧把赵老爷子的样子形容了一边,大满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老爷子。”
马山在一边说道:“不用问了,那老爷他们不知道大名,我知道,就是叫赵守业,家住在‘靠山屯’有两个儿子呢!”
二憨的脑袋“嗡”的一下,他是亲手埋得他爹,这些人怎么会在进山之前见过找老爷子?
洪奎也觉得不对劲,看着正要追问的二憨,洪奎拦住了二憨,对大满说道:“你们进山多长时间了?”
大满闭着眼睛想了想,说道:“算上今天,也有二十天了吧。”
这绝对是不对的,洪奎和二憨出来也有快一个月了。
在二十天前在山下见过找老爷子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见到鬼了。
大满,小满还年轻,可是马山看出来不对劲了,对洪奎说道:“洪奎兄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洪奎皱了皱眉头:“你们真的在二十天前,在山下见过找老爷子?”
马山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不会错的,我们都见到了,他说也要进山,不过不合我们同路。”
二憨再也憋不住了,大声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马山一晃脑袋:“怎么不可能,这是千真万确的。”
二憨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哽咽着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