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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刨尸刀,嘴咬着手电筒走在漆黑的密林里。耳畔只有沙沙的树叶声以及脚下踩烂的枯叶声,还好我中过尸毒,似乎林子里的虫子对我一点也不敢兴趣,不然,我根本不敢半夜三更进来。
本来我沿着两女踩过的痕迹走着,可不知道啥时候,她们的足迹消失不见。更郁闷的是电筒断电了,我抹黑往回走,走了好几十分钟还没出林子,知道自己迷路了。
“格老子的……”我爬上一颗还算大的树,靠在树弯上,打算等天亮了再寻路出去。
心里虽然着急,可我知道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想走出去几乎是做梦。
“伙计,你确定没搞错?这狗不拉屎的地方会有墓?”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树下有人拿刀砍蔓藤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两个人正好停在树下。
“要不是老子输了钱,绝对不会挖清朝这个穷坟。”其中一人拿着锹柄在树根下量了量,扒开地上的枯枝烂叶,插在了腐烂的泥土上,淡淡的腐朽气息从泥土中传出,让人闻着都想吐。
“你咋子知道是清朝的坟?”
“这他娘的是老子祖坟!”
两人挖着泥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轻松的好像不是在挖坟而是在翻地。
我听到这个差点没从树上摔下去,强行咬着下嘴唇,没发出声响。开阴阳眼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在进密林之后就没有再开过,虽然不怕鬼,但总见到那玩意也不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呃!”
我打开阴阳眼看着一个老头着急的围着两个年轻人打转,他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大骂不孝子。
两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身边有鬼,挖了大概一米多深,挖出了一个上好的檀木棺材。其中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说:“祖……祖奶奶,如果您地下有知千万别怪我啊!我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吗?听说咱家当年还是财主来着应该有点钱吧?……”
这小子越说越不上道,最后站起身撬开棺材,躲到一边等棺材里的废气放出来,又跑过去从棺材里疯狂的拿东西。
这口檀木棺材质量真不错,里面居然一条蛇和老鼠都没有,不过人倒是烂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这两小子也狠,几乎来了个一扫而空,连骷髅架子手上拿不下来的戒指都用锹铲断,顺带骨指一起取走。
两人再次把坟填好,疲惫的背着包裹,吹着口哨离开。老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看到棺材松了口气,又吓的鬼影摇曳不定。
等两人一鬼走后,红色雾气升腾显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她上身只穿了件红色水秀肚兜,下身是明黄色的裤子,光着三寸金莲,打着红灯笼狠辣的看着两人一鬼远去的方向。
“我的个乖乖……”
看到打灯笼的女鬼,我惊讶的忘记扶住树干,摔倒在地上。还好只有两米多高,下面被两人翻了一层土已经没了荆棘,不然老子不摔死,也得被扎死。
“小哥,奴家这厢有礼了!”女鬼眼中闪过喜悦,轻盈的走到我旁边,跟唱戏似的向我行礼。
我拍着身上的泥土起身,见灯笼上写着“暗香浮”,撇了撇嘴说:“他们挖错了你的坟,你去找他们。别惹小爷发飙……”
老子已经不是刚出道的菜鸟了,能停留在阳间的鬼,大概有三类。一是像乱坟岗那种死在乱世的人,他们相当于军魂了。二是阳寿未尽却死于非命的人,地府不收。三是心愿未了,心中有着执念的人,其中包括厉鬼。像小然这种没有普遍性,不是人人都有陶天工那么牛逼的。
女鬼这打扮一看就有些年头,她不可能是军魂,过了这么多年阳寿也应该尽了,那么只剩下第三种,执念未消,同时暗香浮也暴露了她生前的身份……青楼女子。
女鬼满脸委屈,弱弱的说:“小哥,这可是冤枉奴家了。人家只是好久没跟人说过话……”她扯了一大串,见我无动于衷,吓的连连后退,警惕的看着我问:“你是谁?怎么不受迷魂……”
她知道说错了话,慌忙的用手捂着嘴,身子临空朝我扑过来。
我刚准备挥手就打,想起和女城隍的遭遇,对着她吐了一口唾沫。唾沫是人之元气,阳气很重,如果是别人女鬼可能会受点惊吓或者小伤,偏偏老子阴气太重,唾沫穿过她的鬼体,她还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看我的眼神更是水波荡漾。
啪!
女鬼临身,我本能的抡起手就是一巴掌,没想到她被抽的飞了好远,露出了恐怖的鬼相。只见全身刀伤上翻腾着黑色雾气,半张脸面目全非,倒是另外半边青色的脸只看轮廓,还是个标志的可人儿。
鬼相,人死时的样子和死后阴气受情绪影响改变的样貌。消雪的红发和熊猫眼是一种鬼相,另一种是被剪刀捅死的鬼相。
女鬼被打蒙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掌,也看傻了?无意识的一巴掌居然差点把女鬼给抽死?
她张牙舞抓的飞过来把我的脸颊抓了一爪子,她好像抓着了仙人掌似的,飞快的后退,不停的甩着手掌。而我特意给她的一巴掌,与打女城隍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
“咯咯!原来是鬼公子啊……奴家失敬了。”女鬼呆了好半天,再次恢复能见人的样子,浪笑的向我行礼。“早说您是鬼母的孙少爷,奴家也不敢放肆,不过您摸的奴家倒是很舒服……”
鬼公子?鬼母的孙少爷?
我凝神看了她好半天,脑子飞速的运转,心底反复念叨着,鬼母两个字,顿时想到了母亲的来历,母亲是鬼腹女。
“你不可能是那两个傻逼的祖奶奶吧?不早了,你要是再不走,太阳出来就走不了了。”我见天色有些放亮的迹象,沿着被自己踩过的痕迹开始寻路。走了十几米,见女鬼还跟着我,我停下脚步呵斥:“再跟着老子,老子抽你了。”
她迟疑一会,不情不愿的朝着挖坟两男的方向飞去。
我心里堆了很多疑惑,等太阳出来了好久才回到鬼屋。刚踏出密林,铃铛扑腾乱响,小姑奶奶和笨蛇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怎么了?”我再次开启阴阳眼,小然冷脸低着头,我吓的缩了缩脖子。她动了动小鼻子说:“你身上怎么有女鬼的味道?”
“啥?”
“咬他!”小然手一抬,笨蛇像离弦的箭射来,咬住了我的胳膊。小姑奶奶喵了一声,蹦到我肩膀上,毫不留情的伸出锋利的爪子,在我脸上留下了三条杠。
笨蛇咬的只是很疼,没有中毒的迹象。
“老子只是在路上见到了一只女鬼,你用得着这样吗?”我身心疲惫,一出来就遇到这种待遇,忍不住咆哮。
“呜……”
小然圆圆的大眼睛慢慢出现水雾形成水滴流了出来,女鬼一哭,阴风阵阵,整个密林边沿的树都跟着摇摆。我强压下脾气,低头瞬间的把在林子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包括鬼公子的事也说了出来。
产过鬼子的女鬼是最厉害的厉鬼之一,称为鬼母。小然哭着解释完,眼底带着笑意继续哭着说:“我不管,招惹流氓女鬼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道歉,哄我,不然我哭瞎算了。”
☆、第50章 惹怒城隍
做为一个肩能挑山的大老爷们,绝对不能就此低头,不然以后的日子还咋过?
我坚持不道歉,小然不哭了,她让小姑奶奶抱着她的牌位钻进了花生香的棺材。小然飘在棺材上面,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说:“你不哄我,我们就分房睡!”
“我怕你啊?”我刚说完,感觉有点不对劲,分不分房有区别吗?
小然哼了一声,钻进棺材再也没了声息。我敲响桃子婶的棺材,没一会,桃子婶闭着眼睛把棺材盖推开一个细缝,说:“怎么?想跟婶子挤一起?”
习惯成自然,我对她的挑逗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着急的问:“老道士的尸体呢?”
“吵醒我就为了这个?你不知道睡眠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轰的一声响,棺材盖合上。我又敲了几下,一条筷子粗细的小花环蛇游出棺材,对我吐着蛇信,威胁的意思十足。
我盯着小蛇,用力一拍棺材,小蛇射过来咬在我手腕上。它还没来等急松口,甩了几下尾巴,蛇身垂直向下不动了,花色小身板肉眼可见的开始变黑,看样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呜……没良心的孙四,婶子好不容易养的一条蛇,还准备让它陪着我过下半辈子……”桃子婶飞快的打开棺材,穿着秋衣坐在棺材里,看着小蛇,哭得凄凉无比。
我呆呆的站着,笨蛇不知道啥时候从地上蹦起来一口吞掉了吊在我手腕上的小花蛇。桃子婶哭蛇,哭的更伤心,一副我不把小蛇赔给她,她就不活了的样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抬脚要踩笨蛇,小姑奶奶咬着笨蛇的尾巴拖到一边,一爪子拍在笨蛇脑袋上,拍着拍着,它们两拍出了鬼屋。
桃子婶哭了一会,恨恨的说:“你不陪我的小蛇,别想要老道士的尸体。”
轰的一声棺材盖上,我看着四张寂静的棺材,也他娘的想哭。
我琢磨着怎么让老道士入土为安,打水洗完澡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回孙家台去找虎子哥。刚走出槐树林,几个警察带着小道士迎了上来。
“槐树林老汉,记住我叫长安,这次我认栽。我会回来找你的。”小道士低着脑袋顿了好久,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说完这句话,他向警察表示没事了,又被警察带走。
我看着小道士的背影,心底为老道士感觉不值,这小子只记得仇,连他师父都忘了。至于他的威胁?等他解决身上的麻烦再说吧!
去二叔家没找到虎子,二婶在门口洗着衣服,她当没看见我似的。我磨蹭一会,忍不住喊了一声二婶,她也没说话。我没在意她的态度,认真的说:“您要是看到虎子哥,让他千万别去市里。”
二婶搓衣服的手停下,抬起头冷笑两声,破口大骂:“你娃见不得我们家好……”
她后面的话,骂的很难听。我默不吭声的往他家地里走,找着二叔,才知道虎子哥跟着孙福禄去了市里。二叔着急的问到底有啥子事?我总不能说是城隍给的警告吧?随便的敷衍了他几句。
屁股着火似的找着父亲,父亲和大哥正在地里除草,我把父亲喊到一边说了鬼母孙公子的事,父亲看了我良久,说:“你听说过临县的小人湾吧?你亲外婆和舅舅是小人湾里最强悍的厉鬼,他们一直没放弃过一家团聚的念头,他们上次动手是你出生的时候,还好是正午……这也导致你先天就沾了鬼母的鬼气……”
老人们说的小人湾就是鬼村。
“他们为什么不在大哥三姐他们出生的时候动手?那可是半夜子时!”
“他们想一家团聚又不想你娘早夭,才冒着正午的时辰动手,结果怎么样让老天帮忙选。这也是我一直带着你娘躲在村里不出去的原因之一。”父亲叹息着,浑浊的两眼更加浑浊。
父亲的心情我似懂非懂,我追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发誓说不关乎至亲的生命,他不会出手的事。他瞪着眼睛骂:“大人的事小孩甭瞎打听,老子还要除草。没事就滚犊子!”
我踏进久违的家门,母亲看到我也没啥多余的情绪表露,她忙着手上的事,说:“锅里还有点稀饭,肚子饿了,自个去弄。”
“好咧!”
吃着粥,我听着母亲讲家里的琐事,一碗粥吃完,我强忍着颤抖说还有事,踏出了家门。
“慢点跑,别摔着了。”
我小跑的离开,听到母亲在身后喊着,我抬起手摇着,喊:“放心,我会小心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不耐烦的说,晓得咧,您甭乱操心。
在大棺材里一觉睡到天黑,吃过三姐做的饭。我穿着布衣,腰间缠着老柳枯藤吊着小酒壶,背上装着小然牌位和圆规的双肩木匣子,小姑奶奶坐在肩头,笨蛇趴在脚边,我们一起踏上了去市里的路。
此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赚钱养家,从桃子婶那赎回老道士的尸体。一条小花蛇桃子婶开价一千块,一个月不还给她,老道士就真会成能动的尸体。
第二个是去市里找虎子哥,女城隍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
花生香面无表情的把我送到村头,她一直站在那里。我走了好远,回头还能看到她模糊的影子,直到看不到她。
“嘭!嘭!”
我敲了几下背后的箱子,小然躲在牌位里赌气怎么也不肯出来,我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行。小姑奶奶带着笨蛇祸害沿途的毒虫、老鼠……
市与县城的方向截然相反,走大道去市里如果马不停蹄也要走一天一夜,走小道的话可以节约大半天,途中还能路过不少镇子,顺便打听打听有没谁家中邪,看能不能赚点钱。
“来客人啦!快出来接客……”
大概二更天的样子,我故意绕了远路经过土地庙,拿着元宝蜡烛香给泥巴像点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风声,我瞅了半天也不见女城隍,于是扯开嗓子喊了一句。
等了一会,她还没出现。我扯着裤头,盯着神像说:“再不出来,老子撒尿了。”
知道有城隍我自然不会真解裤子,万万没想到小姑奶奶蹦到神像顶耍起流氓,哗啦啦的尿了神像一头。“我的个乖乖……快跑!”我撒丫子就跑,小姑奶奶淡定无比的哆嗦一下,跳到我背后盒子上,两只爪子抓着我后脑勺,叫得非常欢快。
听到它得意的叫声,老子恨不得捏死它。我来找女城隍也是想打听一下,哪里有鬼闹人?免得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小姑奶奶倒好,尿了人家一头,别说帮咱,不削咱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呼!”
一口气跑了半里地,看到远处的村子,我吐出了一大口气,心想,女城隍应该不在家吧?
“喵!”
小姑奶奶从地上蹦到我怀里,缩着脑袋往衣服里钻,我敲了它一下,它居然一点抗议的表示都没有,拼命往衣服里拱。
“色猫别耍流氓,尿城隍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我倒提着它的后腿,它身体下垂闭着眼睛装死。又一阵凉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些星星,小声嘀咕:“没变天啊?怎么回事?”
“啪!”
小姑奶奶蹬了蹬后腿掉到地上打了个滚,蹦到我肩膀上,挥起爪子,爪子上的肉垫砸在我侧脸发出一声清响。我刚要发火,它对着一旁摇动的草丛喵了一声,闭上眼睛从肩膀上砸到地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再次进入了装死状态。
“格老子的,你咋个不早点说……”我蹦到一边才想起阴阳眼有时效的,不定女城隍早来了,只是我没看到她。
女城隍头上冒着火苗,映红了她整张秀丽的脸,霸气的宫装唰唰响着,胸脯起伏的幅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老人家发真火了。
☆、第51章 人道自治
“孙四,享年十六岁,懈神。罚霉运缠身三天。”
言出法随,女城隍愤怒的刚念完,她手上的木牌上发出一道黑色的光晕朝我射来。黑光来的太快,我刚想躲,已经到了近前。
“喵!”
老猫魂从我背后的盒子里蹦出来,张嘴吞了黑光,舒爽的叫了一声。小姑奶奶先前还在地上装死,立刻弹了起来,抓着耳朵对着女城隍嚣张的挤眉弄眼,一副它有猫罩着的样儿。
女城隍的怒气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愤恨的盯着木箱子说:“天香公主,你可要自重。”
“老女人别以为本姑奶奶不懂法,孙四消了冥籍不归地府管,他惹了你是私人因果,你可以对她动手,整不到他是你实力不行。本姑奶奶可没破坏规矩……”小然蹦出来双手叉腰,比小姑奶奶还嚣张。
“你之前在阳间动手,我总能管吧?”暴怒的女城隍幻化出鞭子对着小然就打。
“您打我,我站着不动。打我媳妇就不行……”我说着抽下绑着活结的枯藤,对着女城隍抽去。
嗖的一声,女城隍和小然消失不见,我挥出去的枯藤毛都没抽到一根。
“来啊!老女人你来打我呀……打不着……打不着……”
人影闪动,两个阴神上天入地,小然每次躲过鞭子,都会说话气女城隍。你追我跑,她们闹了一会,小然跑到我面前瞪了我一眼,一头钻进了木箱子,还不忘记放狠话说:“本姑奶奶今天不跟你玩了,你敢动老娘男人一根毛,老娘放一大窝猫掀翻你的泥巴庙。你再猖狂,我托梦给我老爸让他把你的土地庙改建成厕所……”
女城隍提着鞭子呆呆的站着没出声,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凄凉。
过了一会,小然又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啦!我知道你是个好城隍,不是看你这么多年一个人挺无聊的,给您找点乐子解解闷嘛……甭那么小气!”
女城隍苦涩的笑了笑,身形刚消失,又被小然给拽了出来。
经过小然的解释,我才知道当今天下还留在阳间坚守岗位的正统阴神可能就这一位镇城隍了。别的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