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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我利索的躲过他的拳头,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他脚下不稳往一边倒的时候,我再次以手为刀砍在他的后颈,他步了二婶的后尘。
“哼!”
小然见我放到两人,在一边生气的嘟着嘴。用她的话说,五毒攻心只要不搭理,点燃毒火的人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会伤害自己,不管不顾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难道看着二婶不想开,跑去跳河上吊?”
家里人见两人被打晕,指责我出手太重,我低头听着,小声的给小然解释。
“你就迂腐吧!这婆娘心底的嫉妒不消,就算没有红尘晦气的催发,总有一天会走极端。孙龙贪欲太重,两母子凑在一起,以后不出事都难。病的是人心,你这也治标不治本……”小然懒得插手孙家的事儿,她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被长辈训了好一顿,拉着母亲回家。我蹲在土灶口放柴禾,母亲掌锅烧吃的。不一会,父亲踩着醉步,摇摇晃晃的靠在厨房门腔上,哈着酒气说:“老四,救人还被人责备,是不是感觉挺憋屈?”
“您说呢?”我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不爽的把柴禾往灶里猛塞。母亲说:“火大了!”
我这才发现柴禾塞满了土灶,火烧的旺盛无比,不管是做啥子菜,都得烧焦。
“烧火丫头,滚出来把火弄小一点。”父亲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唾沫上沾着一团光晕射向了地下。一身破旧长衫上沾满油脂,头顶插着柴草,头发里冒着烟的漂亮小女人从地上冒出来,她油腻的手指擦了擦裤腿,打着哈切说:“找我啥事?”
“烧火!”父亲看了一眼土灶,满脸晦气的对我说:“这是老子封的灶王爷,村里的事没有她不都知道,想知道什么找她,以后别来烦老子。”
母亲炒着菜,对我和父亲的对话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敢对父亲瞪眼的烧火丫头看母亲的眼神很慈祥,她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把我往里面挤,她对着灶里一指,火焰瞬间变的不大不小。“小四,快叫陈奶奶。”
父亲哈着酒气,叫上屋外的小然,不知道在院里谈啥。
烧火丫头是一个半阴神,外公的祖师一直带在身边的怨鬼,母亲嫁给父亲她就跟着来了咱们村,父亲摆神坛把她弄成了村里的灶王爷。她生前是个小丫鬟,不过伺候的女人很牛逼,叫陈圆圆。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女主角,陈圆圆。
经过烧火丫头的解释,我才知道鬼也是有阴寿的,有些鬼吸人阳气是为了凝聚阴魂的同时增加阴寿。同时,阴神期以下的鬼活着比人更难,太阳、雷电……带着阳刚之气的玩意都是鬼的天敌,还有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的人,专门找它们麻烦。总之鬼想在阳间混,随时要有灰飞烟灭的准备。
陈小环被吴三桂赐死,如果不是外公师门祖辈出川西过云贵正好遇到她,她可能已经烟消云散。如今她虽然只是一个小村的灶王爷,但她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算鬼里面的土豪,不用担心随时会挂掉。
“原来吸收活人的阳气的鬼,都他娘的是穷鬼!”
陈小环兴奋的唾沫乱喷,我心底忍不住冒出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
“还不叫奶奶?”陈小环挺着啥也没有的胸脯,一副老子不叫人,她要发飙的样子。
“您看着还没我大,您别为难我行吗?”我真的喊不出口。她很不爽的说:“老娘哪里没你大了?”
“您哪里大了?”
“老娘几百岁了。”陈小环被我盯着胸脯,气恼的拿她的年纪来说事。我呵呵傻笑着说:“几百年都长不大,哎!可悲!”
陈小环怒了,跳起来,掰着指头数落我小时候的糗事,一件一件的往外面吐。
“某人八岁掉茅坑……十三岁扒消家台某媳妇的窗子……十四岁……”
“停!陈奶奶,您是我亲奶奶!”我一阵告饶,她才停下。她得意一阵,严肃的问:“你想知道什么事?村里除了你的槐树林,你爸的房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村里以免小娃崽上学要走几个村,谋划起盖小学。在挖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张棺材,撬开棺材里面的尸体还没腐烂,不过,尸体见风就烂的渣也不剩了。
之后开棺和看着开棺的人,都家事不顺,或者伤风咳嗽……出了这个事,消家台和孙家台各自找了一位风水先生来瞧,奇迹般的是两个神棍一起把话头指向了隗树林,这才有了村里人去槐树林找茬的事情。
更深沉次的原因陈小环也说了,咱们村除了孙,消两个姓,还有一台杂姓的。杂姓的人一直被孙消两台的人压着,在这件事里没少做手脚。而且这事还扯上了镇魂石,有父亲呆在村里,三教九流的人不敢动咱们村的镇魂石,三十年来不少人让自家后辈嫁到了杂姓台上,也没少给孙、消两个台上的人灌输一些思想。现在时机已到,三教九流的人让埋下的种子集体发力,弄得人心浮躁。
从老子冲冥婚开始,村里人谈老子闲话,三教九流的人就是无形的推手。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矛盾,有矛盾就有负面情绪产生。
虎子哥带着陈家的浊气回村是个引子,人们被挑拨起来的负面情绪是根本。内外相合这才让村子被红尘晦气笼罩,冲破了镇魂石。
“格老子的……这他妈的就是喊着要替天行道的奇能异士?”我憋着邪火,低声骂着,对三教九流的印象降低到了冰点。陈小环无所谓的笑了笑:“天意如刀,人心难测。人心的恐怖还排在天意之上,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难道村里人就没自己的小心思?那些人只是利用了人心的欲望罢了,很难说清谁对谁错!听陈奶奶的,有些事没必要太过较真,较真你就输了。”
“您活了几百年,看多了世态沧桑。我不行,我才十六岁。他们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老子就是看不过眼,老子倒想看看他们怎么进葫芦山谷?”
和陈小环走出厨房,我盯着笼罩着村子的红尘晦气,发誓要给这群人一点教训。普通人不是能随便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不好了。”三姐气喘吁吁的跑进家门,着急的又说:“村长和书记带着村里人,陪着好几个人到家里,说让你给个说法。”
三姐说的家是隗树林。
☆、第75章 神笔小然
“一群无聊的人,我去玩了,小四加油,奶奶看好你。”陈小环从脑袋开始,由上至下化成烟雾,消失不见。
看着她离开,父亲在我心中变得更神秘。老不死的有陈小环当耳目,村里有啥事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看着老子和二哥被坑,屁都不放一个,他还真做到了他以前说的那句,不让娃儿摔跤,娃儿永远不知道疼,怎么长大?
父亲和小然在屋顶上聊着,我也不知道老东西是怎么爬上去的?我站在院子里,指着屋顶骂:“老不死的,给老子滚下来。”
轰隆。
父亲脚下不稳,摔在屋顶上,他真滚下来砸到了地上。
“呼……”
我担心的跑过去,他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小然告诉我,这是父亲的元神,收拢了所有阴气,所以我看不出来。而他的身体趴在二婶家酒桌上睡觉呢。
“老四,你没事吧?别吓姐!”三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神经大条的没把隗树林的事当回事。
“没事。”
我摇了摇头,耐心吃完母亲做的饭,让三姐在家陪母亲,走向了隗树林。
小然一直飘在我头顶,寓意是要骑在我脖子上。她专心致志的研究着父亲给她的一支金色毛笔,原来她用笔当武器,是因为醉判官年轻时用的就是笔,父亲是她的偶像。
“醉判官用过的笔就是厉害,只要阴气足够就能以画凝物,以后本姑奶奶想打你的时候不用再担心地府发现了。”小然快速的挥动毛笔,不知道在虚空画着什么?
一只猫不像猫,狗不像狗,走路一拐一撇的动物,在她收笔的时候出现,张嘴朝我咬来,锋利的牙齿闪闪发光,我以为很厉害,没想到它咬在我胳膊上屁事没有,眨眼间就没了。
“这就是你说的神笔?”我呆着好一会,差点没笑的在地上打滚。小然看着笔也呆了,疑惑的说:“不应该这么差劲啊?爸爸说,凝聚出的实物,百分之百能弄晕普通人,你即使不晕也应该晃两下啊?”
“傻冒,老东西能给个东西你欺负他儿子吗?呃,一支笔就改口喊爸了?不行,以后不能让老东西见天香,鬼知道他有没有能骗可爱小僵尸的东西?”我愣了愣,记住了这茬。
嗖!
小然快速的在空中画了一把剑,指着隗树林的方向,说:“去!”
阴气组成的剑,划破黑暗,飞了出去。
四个中老年人穿着精致的中山装站在隗树林外,村长和书记带着村里一些人站在他们身边,集体惊吓的看着林子。大部份人脑门上都有着火星,不过,他们面对诡异的隗树林却不敢往前走了。
走在前面的好几个人,进林子没几步,屁滚尿流跑出来,嘴上有喊鬼,有喊僵尸,还有喊娘的……
“孙老汉,按照规矩不得对普通人运用奇术,是不是该给个说法?”其中一位穿中山装的,拱着手,憋足了气,对着林子里大声喊。他话音刚落,噗通一声,他光荣的晕了过去。
我追着剑刚到,正好看到剑把他插了个窟窿,然后阴气组成的剑化为虚无,他就晕了过去。
“格老子的……谁家养的畜生在老子门口大喊大叫的?”
旁人惊恐的看着突然晕倒的家伙,我阴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不少人吓的坐到了地上。
“放肆!”
人群集体转身,书记从人群中走到前面,严厉的训斥着我。他还不忘给我使眼色,那意思好像在说,他是为我好,给他个面子,事情他能帮着揭过去。
“孙书记,您是跟我说话?你再吼一句,信不信老子抽你。聚众闹事可不是一个书记该干的事情,您最好记清楚现在的年月。”小然在一边教我怎么说,我冷厉的盯着书记,照着小然的话说。
“都他妈的滚开,别挡老子的路。不然,老子明个就去报警!”我走进人群,嚣张无比的哼哼着。
村里人憋着火气,让开了一条道,没人站出来当出头鸟。我刚要踏进林子,三个中老年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们想干啥?打劫还是拦路?有这苗头就要吃枪子的。”我学着小然的样子,歪着脑袋,轻佻无比的说着。心里差点没笑翻,咱这媳妇扮演起女流氓,太逼真了吧?或许,这就是姑奶奶的本色演出。
三人脸色一变再变,相互对视一眼,气势爆发,其中一人声音细小,却冷厉的威胁说:“尘世之外自有规矩,当年赶尸匠伤害普通壮年练尸,被武者追杀,没想到他们却用邪门歪道的手段诛杀正义之士,最后的结果……”
“老乌龟开始盖帽子了,咱们这一带地区对赶尸匠又怕又恨,只要被按上了跟赶尸匠一样的名头,谁对付你都是替天行道。别接他们的话茬。直接大声的告诉所有人,你是生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好青年,什么凡尘仙尘的不知道,如果有事请找警察叔叔评理!”小然飘在空中,两脚踩在我的肩膀上,一脸神圣的看着天上的月亮,瞬间从女流氓变成了五好女青年。
我往上看了看,不好意思的问:“真要这么说……草!为毛是烟雾?”
小然白裙飘飘,腿很长,很白,可是大腿以上是一团迷雾,让老子忍不住吼了出来。
三个老东西被我莫名其妙的吼声,弄得脸色铁青,我没等他们说话,一脸神圣的照搬着小然的话。
“老娘踩死了,踩死你,让你偷看,让你偷看……”小然在我说话的时候,在我肩膀和脑袋上猛踩,可惜她不能真碰到我。
那个年代非常流行喊口号,等我说完,一大群人都震住了。
时代早变了,对任何活人来说,枪炮才是最厉害的东西,不管是武者还是三教九流的人,他们藏在暗中能杀人于无形。但在光天化日下犯法,一梭子花生米足够要命了。以武犯禁,那是冷兵器时代。
三个老东西被我堵的没有任何话说,其中一个颤抖的说:“邪门歪道。”
这次没让小然教,我微笑的看着村长说:“大伙都听到了吧?咱们都一个村的,我要是报警,你们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村里种的地可都笼罩在红旗之下的。消村长,这位先生说我生长在红旗下是邪门歪道。您怎么看?”
村长脸黑的无法形容,也许他连弄死三个老东西的心都有吧?
书记连忙出来调解,村长拉着三人,带着一群人就想走。
“聚众闹事,就这么走了?”小然说完,我照着她的话再次复制。
“年轻人,别欺人太甚!”其中一个穿中山装的中老年人脑门上冒出很淡的精气狼烟,看来还是一个武者,不过应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带着一群人堵老子的门?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想打人是吧?老子站这里不动,你动我一根头发试试?”我邪笑着。
老王八气的五内俱焚却被村长给拉住了,书记站出来以说闲话的方式把来因讲了一遍。
两个神棍说挖出学校棺材的人是撞了东西,而整个村子里也就愧树林,阴气、尸气冲天。想村里以后一帆风顺,必须解决隗树林的问题,再解决棺材的问题。
以今年地里庄家的长势,到了秋天收成不会太好,村里人早急了。又因为红尘晦气的侵蚀,村民在家里没少闹家庭矛盾,这不,把隗树林当成了发泄处。
等书记说完,我在心底也推断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得书记。他被看的全身不自在。
“孙书记,我以本村村名的身份提醒您一件事,您难道忘了太祖破四旧?您要是以这玩意来找我麻烦……哼哼!”我这话一出村长和书记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醒悟。
咱们村靠近山村,却不是山村,当年扫这玩意的时候没少见人被整哭。陶家为何是木匠?因为只能是木匠,有些东西只能藏着掖着。
隗树林莫名其妙成了发泄桶,老子很愤恨,但始终是一个村的人,不想太为难他们,回身进了隗树林。
“真有你的,我这次算是服了,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小然趴在我背上,看着像是我背着她,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触感。我转头贴着她的脸,第一次真诚无比的夸她。
如果是我自己遇到这事,犟脾气一起,绝对跟人讲拳头。
我以为小然会得意一阵,没想到她担心的说:“这事没法讲理,只能耍无赖。两个神棍和两个武者退走,不知道还会在背后搞出什么幺蛾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哼!”我不屑的冷哼一声,透过槐树林看到消家台的灯,挨家挨户的全亮了起来,嘈杂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心猛咔嚓一下,暗想,桃子婶和花生香不会在哪边出事了吧?
☆、第76章 纸片人
初夏的夜风带上了淡淡的躁气,消家台弯头一颗颗巨大的老树随风摇摆着叶子,风吹树叶的声音夹杂在消家台一浪一浪的争吵声中,似乎也暴躁不安。
我隐秘的爬到一颗大树上,站在高高的树枝上,透过茂密的树叶扫视着灯火通明的消家台。
几十条狗身体僵硬,口吐白沫的躺在主人家院子里或者门外。那年头谁家也没闲饭养宠物狗,这些狗就算没有正宗的猎狗厉害,也能带着人去山里打猎!几乎不可能有人能下毒把几十条狗在同一时间段毒死。
狗的死状,吓得养狗的人家惊魂不定。恐慌是会蔓延的,一个人害怕没事,十个人一起恐慌,原本不怕的人也会受到感染变的惊慌失措。
“咯咯……”
树下就近的院子里鸡叫连连,鸡笼里的老鸡和刚长几个月的子鸡扑腾乱跳,不一会,再也没了声息。沸腾的鸡叫声,盖住了各家各户的吵架声,鸡鸣过后,整个肖家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寂静过后,响彻天地的妇女咒骂和哭号声,跌宕而来。
诡异的事情让妇女们害怕,她们也心疼家里养的鸡,养的狗。恐慌和心疼需要发泄,一个个开始埋怨家中当家的汉子。
“嚎丧啊!”
有爷们抡起巴掌打婆娘,也有爷们扯起嗓子与婆娘对骂,吵闹声再次被拉高。
我没有心思在乎家畜的死,远处晃动的人影,一个个头上噗呲噗呲的冒着火星,随时有可能点燃五毒之火。一个人思想偏激走极端,没多大影响,如果整弯人有一大半走极端,我实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臭婆娘,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用回娘家威胁老子……不是要滚吗?给老子滚蛋……”
“没用的东西,老娘嫁给一头猪都比现在过的好……”
“哭……哭……就知道哭。别人家的孩子,谁像你教一万遍都不会写?”
“两个老东西……吵!吵!吵个锤子,睡觉都不安逸?”
……
搅合在一起的声浪从各家传来,男女老少都像吃了炸药似的。
“碰!消麻子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