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欸?他跟小兰花一样,常干这种事?」
「没有,这是第一次,」素问眉头微皱,「主人是个很重诺的人,虽然他很忙,但约好的事不会更改,我想他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如果有问题,让他来找我,看在邻居的分上,我的收费会非常公道合理。」
张玄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心里的小恶魔却开始快乐地蠢蠢欲动了,很想马上冲去问马灵枢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然后再考虑自己是要束手旁观呢,还是落井下石呢,还是视酬劳勉为其难帮一把。
「玄玄……」
娃娃吃饱了,开始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张玄正在拨的小算盘被打断,看娃娃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把他抱下儿童专用椅,说:「你真麻烦啊,才吃完就要解决。」
娃娃仰头看看他,突然小手一指对面的走廊,说:「我知道厕所在哪里,我自己去。」
小孩跑得飞快,张玄没来得及拉住他,正要去追,素问站起来,说:「我也要去洗手间,我陪他好了。」
洗手间不远,又有素问跟着,张玄就没特意再跟去,说:「他要是找麻烦,你跟我讲。」
娃娃人小鬼大,跟同龄人相比,他算很懂事,张玄所谓的麻烦是小家伙的过动症,一个不注意就不知他溜去哪里了,要不是现在是在餐厅,他可不放心把娃娃托付给素问。
在外人面前,娃娃一向表现得很乖巧,见素问跟上来,停下脚步等他,跟他一起离开。张玄低头继续吃他的烤鸭,谁知卷好的鸭肉刚咬进嘴里,有道黑影压过来,他抬起头,发现是张正。
「这么巧。」张正在他对面坐下。
张玄吃着烤鸭,随口说:「如果你们想绑架素问,那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马灵枢这个人可不好惹。」
「谢谢提醒,不过我们没那么笨,是小师叔想请素问作客,让我们来请他。」
小师叔?
张玄想了一下才想到曲星辰,噢了一声,继续吃他的烤鸭。
没得到回应,张正忍不住说:「小师叔认为素问就是夜凌,我也有同感,可是当年你亲手杀了它,它不可能复活的。」
「既然知道它不可能复活,那你们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是小师叔,」张正犹豫了一下,说:「这些年小师叔因为白狼的事一直郁郁寡欢,甚至有点走火入魔,所以我想如果素问跟白狼有点联系的话,可能会开导小师叔解开心结,张玄,我希望看在同门情谊上,你能帮我。」
「可以呀,你出多少钱?」
市侩的回复,张正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起,「张玄,我们除魔卫道不是为钱!」
「对不起,除了钱,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帮你们,」烤鸭吃完,张玄抽了张纸巾擦着手,淡淡说:「我不认识什么师叔伯、师兄弟,我只认师父。」
对于已经过去了的事,他不会再计较,但也不想跟天师门派的人有过多来往,张玄说完,正要找个借口请张正离开,耳边突然传来银铃响声,担心娃娃出事,他站起来往洗手间跑去,张正见他神色有异,也急忙跟上。
第二章
来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素问在门口停下了,让娃娃一个人进去,说:「哥哥有点事,在外面等你。」
娃娃进去后,素问带上门,转回头,温和表情一转,露出野兽的凶悍与戒备,问偷偷跟在后面的两人,「你们跟了我一路,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瞎子眼睛还挺好使的嘛。」
被发现了,谢非没再躲藏,从装饰树后闪出来,走过去,下巴扬起,一脸的挑衅。
素问没看他,淡淡说:「我也可以让你尝尝看不见东西的滋味,要不要试一试?」
挑衅被反击回来,谢非气得伸手握住了插在腰间的匕首,谁知后面有人飞快跑过来,把他撞开,冲进了洗手间。
谢非很没面子的被撞了个趔趄,张口想骂人,被张燕桦拦住了,对素问说:「是小师叔让我们来的,他想请你去作客。」
「我不认识你们师叔。」
素问说完就要进洗手间,谢非抢上前把门顶住,「就是叫你夜凌的那个,师叔要见你是给你面子,否则以你妖类的身分,到时是请还是抓,那就很难说了。」
「我不叫夜凌,也没兴趣见他。」[请勿散播]
门被挡住,素问进不去,又不见娃娃出来,他脸色沉下,喝道:「让开!」
谢非见过素问发狂的样子,对他有几分忌惮,再加上曲星辰再三叮嘱他们对素问态度要客气,所以他不敢真动粗,退到一边,嘴上却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小小狼妖,我们随时都可以收了你。」
你们当然可以,因为你们是替天行道的天师,而他只是一只妖,在除魔卫道的天师眼里,妖的命一钱不值,甚至他身为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素问自嘲地想,不知为什么,心头感到了触痛,悲伤的感觉,似乎很久之前他也曾经历过,却想不起那是为了什么。
他放弃了多想,推门要进去,可是门竟然推不开,他愣了一下,手上加大力道,一掌拍在门上,门板却依然纹丝不动,想到娃娃被关在里面,他冲谢非怒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动手脚?」
谢非一脸迷惑,张燕桦见状,也上前推门,发现门像是被人在里面钉上了,石柱一样杵在面前,别说推,就连轻微晃动都不可能,见素问脸色不善,她怕吃亏,抢先说:「不是我们做的。」
「说不定是你的仇家找你的麻烦,那小鬼在里面,会不会被捉走啊?」
发现出了状况,谢非出言嘲讽,素问的心思放在开门上,没跟他计较,在外面大叫娃娃的名字,却得不到半点回应,他又试着推门,送出的法力被连续荡回,里面仿佛形成了一道结界,以他的功力根本无法撼动。
想到谢非的讥讽也许会成为事实,素问更焦急,正要变身,以原形冲击门墙,张玄飞快跑了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门被封住了,打不开。」
张玄的蓝眸瞥向张燕桦和谢非,戾光之下,两人同时摇头,素问说:「不是他们,他们没这么强的法力。」
他是就事论事,听在谢非耳里,却变了味道,哼了一声,想怂恿张燕桦离开,张燕桦却对这个怪异状况很好奇,跟随张正来到门前,手拈指诀,跃跃欲试地想抢先开门。
张正把她拦住了,目光转向张玄,他从来不认为张玄是神棍,在这种急迫状况下,他相信张玄一定会有超常的爆发力,而这个正是他想看到的。
可惜事情的发展让他很失望,张玄在门板上捶了两下没捶开,从口袋里掏出道符,正准备拍到门上,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浓烈烟雾随房门的打开猛地涌出来,他被呛得咳了起来。
「怎么回事?是着火了吗?」
闻讯赶来的餐厅主管看到这个情况,连声问道,张玄没理他,抬脚踹开门,洗手间里的烟雾没有他想象的弥漫到整个空间,所有浓雾几乎都是从厕所隔间里面冒出来的,张玄一冲进去,就看到娃娃站在某个隔间门前,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隔间上方不断腾起的黑烟。
洗手间里除了烟气外,还弥漫着某种奇怪的气息,张玄没心思理会,跑过去先蹲下来前后查看娃娃,问:「有没有受伤?」
娃娃想说话,一张嘴,先吸进去一口烟,咳得胀红了脸,张玄忙把他抱出去,刚走两步,身后轰的一声,紧接着众人齐声发出惊呼,却是张正踹开了厕所门,出于好奇,他转头看了一眼,匆忙间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张玄抱着孩子走出洗手间,与餐厅里的警卫擦肩而过,警卫后面还跟了一些跑来看热闹的客人,他避开人群,走到靠窗的地方,打开窗户,见娃娃一直呆呆的不说话,不由担心地摸摸他的头,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吓到了?」
「唔……」娃娃瘪了瘪嘴,「以后都不想再吃烧烤了……董事长……」
有人疑惑地看过来,张玄急忙按住娃娃的头,把他按到自己怀里,以免他再说出什么惊悚的话,见洗手间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他正犹豫要不要先离开,素问从里面出来,走到他面前。
「是怎么回事?」
对于好奇心旺盛的张玄来说,事件就在近前却看不到,是最心痒痒的事了,素问感觉出来了,把娃娃抱过去,说:「我看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被烧死在里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这话正合张玄心意,对娃娃说:「我去看看就回来,不许乱跑!」
娃娃用力摇头,「不乱跑不乱跑!」
尽管对孩子的保证不抱信任,但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张玄还是把娃娃留给了素问,自己跑去洗手间。
这时洗手间已经在主管的命令下禁止进出了,张燕桦站在门外,一脸的不适,这让张玄更好奇了,一边喊着我是警察一边挤进去,张正师兄弟还在里面,看到他,张正退开两步,把可观隔间全貌的位置让给他。
张玄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里面烧得太彻底了,四壁几乎都被熏黑,不过最黑的当属正中站着的黑乎乎的人形,他像是被泼了汽油烧灼的,除了一块黑炭外,没有其他词汇可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但奇怪的是,空气中没有助燃物的气味,连天花板都没被火苗波及到,不过这没影响到死尸的惨状,焦尸极度扭曲着,双手蜷起举在胸前,从现场状况和他的姿势来看,像是当时他要拼命推门出来却不得其果。
张玄又往前靠了靠,发现被熏黑的墙壁上有些地方可以隐约看到字,不过字大部分都被黑灰盖住了,看不出是什么文字,他想伸手触摸,被张正拦住了,小声说:「这好像是杀戮禁咒,碰到看到都会遭致不祥。」
「你很厉害啊。」
张玄看向他,蓝瞳里写满了讶异,张正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的努力没白费,一别多年,也许张玄还是张玄,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不知的幼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封锁现场吧,警察警察!有人报警吗?」
过于恐怖的场面,餐厅主管吓得慌了神,在一边急急忙忙地叫,马上有人回应说报了警,他又吩咐警卫把闲人疏散出去,以免破坏现场,门口有人拿起相机拍照,他急忙跑过去阻拦,刚靠近就看到门口有个男人仰面摔倒,像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当发现昏倒的人是老板时,主管觉得自己也快晕倒了,顾不得理会那个拍照的家伙,让警卫扶老板出去休息,又让人马上去请医生,他们这边乱成一团,倒给了张玄就近观察的好机会,把整个洗手间仔细打量了一遍,转身要离开,张正叫住他,问:「你怎么看?」
「不知道,可能是诅咒杀人吧。」
「难道不是鬼娃杀人吗?」谢非在旁边冷笑:「刚才可只有那个小鬼在里面。」
真倒楣,每次有人出事娃娃都在场,还每次都被他们撞到,张玄知道谢非会找麻烦,不动声色地反击回去——「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孩子,你觉得他有本事玩这种鬼画符吗?」
「鬼娃当然不会,但不代表养小鬼的人也不会。」谢非打量张玄,「听说你只要拿到钱,就什么事都肯做,如果有人买凶杀人,这种杀法对你来说是小case吧?」
「谢谢你的抬举,那我非常期待你接下来提供给警方的证据。」张玄从谢非身边走过,瞥了他一眼,「忘了说一句,你的脸色真够难看的。」
居然还想诅咒天师!
谢非冷笑,正要反驳,眼前突然一黑,要不是他及时扶住墙,一定会跌个跟头,张正看到了,问:「怎么了?」
「没什么。」
眼前还有些晕眩,谢非看着张玄的背影,怀疑是被他算计了,但诡异的是自己居然没觉察到。[请勿散播]
在旁边给现场拍照的男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惊异地看向张玄,但在觉察到他的注视后,马上又慌慌张张地把眼神错开,仿佛多看一眼,自己可能也会被火烧到似的。
没理会把自己当瘟神看的路人,张玄走出洗手间,走廊上还站了不少餐厅工作人员和客人,素问抱着娃娃站在远处,一脸淡漠。
张玄走过去,见娃娃趴在素问怀里睡着了,他把娃娃接过来,说:「给你添麻烦了,只是吃顿饭,没想到会吃出这么多事来。」
「我习惯了,好像每次跟娃娃碰到,都会发生一些怪事,」觉察到张燕桦站在对面盯住自己,那种属于猎人瞪视猎物的态度让素问很不舒服,问:「要离开吗?」
「在警察到来之前,你们不能走,我们都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尤其是这个孩子,到时警察录口供,找不到人怎么办?」
谢非追出来拦住他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口气里的幸灾乐祸让他的私心昭然若揭,主管听了他的话,也急忙过来留人,张玄没坚持,对素问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见他留下,素问也选择留下,「我跟你一起。」
警察没多久就赶到了,居然是熟人中的熟人,张玄座下首席大弟子魏正义,看到张玄,魏正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知道,但凡师父出现的地方,发生的绝对不是小事,这也预示着他回警局后要接手的第一件案子将荆棘满途。
「怎么是你?」张玄也很惊讶,问:「你复职了?小兰花呢?」
「萧警司今天休假,电话联络不到。」
工作中魏正义都是这样一板一眼地称呼萧兰草,听了他的话,张玄眉头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又被那只狐狸耍了,什么临时有案子无法赴约,他是故意放自己鸽子吧?
张玄在心里玩诅咒的时候,警方人员已经开始勘查现场,魏正义为了避嫌,让同事给张玄和素问做讯问笔录,他则负责张正三人。
张正和张燕桦都很配合地说了当时的情况,谢非却因不舒服难得的沉默,笔录做完后,魏正义对照了一下,内容大致相同,至于娃娃,因为还太小,无法把他的口述作为证词立案,加上他在睡觉,魏正义没勉强,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
谢非感觉头还是犯晕,他看看张玄,不敢肯定自己的不适是他动的手脚,还是那诡异的烟雾造成的,来到走廊上,情不自禁地往尽头那个房间看去,不知为什么,心底竟有些惴惴不安,忽然肩膀被撞了一下,他神经质地跳了起来,转过头,就见张玄站在面前,笑嘻嘻地打量他。
「天庭黯淡,双目无神,看来你最近气运很低啊,我劝你近期还是少出门,不过你肯出钱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化厄除灾。」
被同道这样说,谢非面子挂不住了,骂了句神经病后匆匆而去,张玄也不介意,对跟在他身后的张正说:「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师弟面呈死相,让他小心点比较好。」
张正什么都没看出来,张玄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让他的话的信誉度打了折扣,张正只是礼貌性的道了谢,带着张燕桦离开了。
「你说的是真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素问疑惑地问。
「一件事,只要你相信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张玄收起嬉皮笑脸,很认真地说。
「就比如师父相信他一定会赚大钱,然后他就赚大钱了一样。」
魏正义走过来,成功地吐完槽后,问:「我要去警卫室看监视录影,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张玄犹豫了一下,老实说,没赚头的案子他提不起兴趣,但事件充满诡异,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看看素问,素问完全没表情的表情证明对他来说,看不看都没什么区别,这让他想到了聂行风的好——如果董事长在的话,一定会在他为难之前就为他做出选择。
「走吧,」魏正义太了解张玄的脾气了,说:「如果你不去,晚上董事长一定会被你烦死的。」
两人随魏正义去警卫室,途中遇到来给老板看病的私人医生,听医生跟主管的对话,老板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昏厥,稍加调养即可,没什么大碍,只能说他太倒楣,平时很少来业下餐厅,偶尔来一次,就碰到这种事,也算是无妄之灾。
「他们刚才拜托我封锁消息,」魏正义小声说:「餐厅里出了这种事,会很影响以后的生意。」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张玄附和:「如果我赚不到钱,也会晕倒的。」
监视录影没提供到什么重要线索,在事件发生之前进洗手间的除了娃娃外,就是那个撞开谢非冲进去后被烧死的人,他跑得很急,头低着,看不清模样,还好大厅里的监视器摄下了他的全貌,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从他的花白头发上大致可以看出他有些年纪了,衣着打扮不算体面,却叫了一大桌子的菜,看吃相像是很久没吃饱饭了,动作又快又粗鲁,但奇怪的是,他的右臂一直放在桌下不动,自始至终用的都是左手。
「他付得起钱?」看他吃到一半又叫酒,张玄不无怀疑地问:「还是他知道自己快死了,赶着在临死前饱吃一顿?」
「服务生有婉转问他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