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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男人很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儿,这才艰难的开口:“你确定……这样好得快?”
萧可也不理他,随口道:“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迟纬撇撇嘴,笑道:“连你家小布什都不管,你操什么心?”
小布什……萧可登时满脸黑线,回头瞪他一眼道:“别跟我提那条傻狗!你见谁进来它会叫?”
迟纬只是笑笑,并未反驳什么,心里却是沉了下,心想当初苏修尧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它傻?还巴巴的起这么个……特别的名字,啧。
萧可自是不知道不知道迟纬心里的想的这些,因为她已经奔去厨房,去抢救那锅已经糊掉的粥去了。结果那天晚上萧可再回去病房里,奉上熬好的粥时候,被萧安斜着眼睛凉凉的瞥了许久。
而迟纬,则留在萧家逗弄院子中的那条傻狗,许久许久。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苏修尧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还感冒了?”方翼停下只在沙盘上的手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
苏修尧笑笑,“没有,兴许是被谁骂了也说不定,师长您继续。”
方翼了然,又伸手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山坳道:“这里应该就是那毒枭的老巢,但是具体位置,我们目前还不能探测到,对方有极强大的反雷达探测设备,所以你们潜入这个地区的首要目标就是找出这个老巢。”
苏修尧点头,凝视着沙盘上的山峦湖泊良久,这才道:“师长,这里有没有这个地区的卫星分布图?”
方翼点头,又说:“你先别急,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你的新队友,到时候再具体部署。”
正说着,方翼的警卫员便进来报告说西南军区的特遣队员已经到了。
方翼看了苏修尧一眼,“好了,说曹操曹操就到。”随即便吩咐道,“叫他进来吧。”
警卫员出门不久,便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着深蓝色的空军常服,面容俊朗,两眼灼灼有神,皮肤呈古铜色。
“报告,西南军区662雄鹰师特遣队员迟帅报道!请指示!”
迟帅面向方翼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再转向苏修尧时,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随即腰背挺得更加笔直。
“稍息!”
方翼下达指令,随即便有军靴踢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哐哐”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苏修尧则是嘴角一直勾着微不可见的笑容。
“好了,你们两个都过来,”方翼开口,“具体情况都了解吧,你们两个以后的几个月就是队友,将一起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我介绍一下……
“首长,”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对视一眼,苏修尧便开口道:“不用介绍了,我跟迟帅很早就认识。”
“呵,是么?”方翼轻笑,“还真是赶巧了,迟帅可是西南空军的连续三年全能状元,本来还担心你们两个全能状元一起搭档会气场不和,没想到竟然认识,这可就省了我不少事了。”
“是啊,迟帅是我一个哥们的堂弟,小时候可没少在一起调皮捣蛋呢。”苏修尧笑,一拳砸在迟帅的肩上,“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子这么出息了。”
迟家本是C市的世家大族,历代经商,迟氏企业做到今天在C市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迟家老爷子膝下有三个儿子,长子,也就是迟纬的父亲,自是继承老爷子的衣钵接管家族企业,现在传到了迟纬手里;次子在当年大学毕业后就进了机关工作,如今已经做到了市委书记的位子;第三子便是迟帅的父亲,少年从军,到现在也是官至少将,而迟帅也遵从父亲的意思,十六岁便入伍从军,成了当时西南空军最年轻却也是最优秀的伞兵。到如今不过二十五岁,也获得了空军中校的军衔。
迟帅“嘿嘿”笑了两声,脸上带着年轻人所特有的纯良,那是一种没有被外面的世界所污染过的单纯。苏修尧不经意间瞥见,登时心下一晃,他只觉得这笑容简直太过难得。
“好了,你们两个都过来。”方翼已经开了投影仪,正在在大屏幕前,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苏修尧和迟帅不敢怠慢,并排着站的笔挺,方师长凝神注视了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良久,这才开口。
“关于这次行动,相信之前接到通知的时候也简单的有了一些了解,现在我郑重的跟你门两个介绍一下本次行动。”方翼眸色一沉,指挥他们两个坐下,这才一手拿了遥控器,随着幻灯片的开始,方师长的的生意也便回荡在这个并不宽敞的作战室内。
“本次缉毒行动,代号枭,目标是盘踞在西南境外十几年的一个大毒巢,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女人,外面的人都叫她——萨莉。”
随即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只是一个侧影,但是却看得出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只是自从这张照片放出来后,迟帅便开始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瞟向苏修尧,良久良久没有动。
只是身边的男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自始自终都是保持着嘴角那个刚毅的弧度。迟帅到底还是涉世未深,他看不到苏修尧眼底那肆意翻滚着的情绪,那种隐忍到骨子里的疼痛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怎么了?迟帅?”方翼也注意到他的怪异,停下手上的动作挑眉问他。
“哦哦,没事,”迟帅旋即转过头来,“怎么只有侧脸?”
方翼眸色沉了沉,这才开口道:“这个女人藏得很深,一般都是她的手下出面交易,所以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这张照片还是很多年之前无意间获得的。”方翼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大概是四年前,那一次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中国境内,竟然还到了C市,只是这女人太过狡猾,竟然逃过了军方和武警部队的联合围堵。”
方翼说着,神色又开始深远起来,四年前的那次惨烈的交战又开始在脑海里鲜活起来,特种部队和武警大队联合围剿,几乎是做了完全的部署,可是竟然还是让她逃了出去。方翼至今还记得那个女人回头扫视众人的眼神,带着丝丝妩媚,但更多的却还是轻蔑。抛开所有道德与正义不谈,方翼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从未见过如此有性格的女人。
“师长?”
苏修尧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方翼的思绪猛地被拉回,这才干笑两声继续说:“我们已经针对这次的行动成立了一个特别专案小组,你们两个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混入这个贩毒集团,取得萨莉的信任,协助专案小组,务必抓获这个女魔头,剿灭她的整个贩毒网路。”
“可是师长,我们两个在军区的成绩太招摇了一点吧?敌人那边肯定会有案底。”迟帅开口,满脸疑惑。
“这你放心,”方翼说着,已经把两份通报递给了他们两个看,“你们的身份会马上从军方的档案上消除,从现在起,特种部队队长苏修尧由于擅离部队被开除军籍,662师中校营长迟帅,毙于一场空降事故,追封二等烈士。我会派人给你们两个整体包装,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苏修尧和迟帅这两个人,你们的新身份就是云南的山民陈诚和周小林,代号山鬼、山鹰。我是小组的总指挥,也是你们两个的直线领导,你们只能跟我单线联系。”
那天的会,开到了半夜两点,苏修尧和迟帅出门的时候,深蓝色的天幕上正是星光璀璨,显得这西南的山区益发空旷辽远,更添了几分寂寞悲壮。
在迟帅不知道滴多少次瞟向身边的男人,那人依旧喟然不动的时候,他终于憋不住叫了一声:“苏大哥,我有事问你。”
苏修尧的身影没有停顿,哪怕只是一秒,冷淡的开口:“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迟帅拧着眉,久久的望着那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塞着满满的都是疑问。他眼前晃过那个他们即将要对付的大毒枭的照片,虽然这只是一个侧脸,虽然他已经好多年没回过C市也没见过那个女人了,可还是不得不说——像,简直是太像了。
☆、第六章 你好,山鬼(改错字)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哪怕是苏修尧在心里告诉自己多少遍——这不过就是认床而已,可是脑海里翻滚着的惊涛骇浪还是出卖了他;他还是睁眼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遍一遍细细的想念那个人。
苏修尧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秒更加恨过萧可,他恨他会认识她、爱上她、忘不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心底这份执念,他又何必在这一刻这么辗转反侧愁肠百结?他早就干脆利索的潜入敌人后方直捣黄龙。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他在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要想想,怎么才能保守住秘密、怎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怎样才能让她一生无忧。
哪怕她余下的生命中,从此再也没有苏修尧这个男人。
暗黑色的寂静里,苏修尧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眸色清明,脑海里一遍一遍捋过这近一个月来几乎每晚都会整理一遍的思绪。
迟帅刚才说,要问他一件事,苏修尧拒绝了。其实他要问他什么事呢?苏修尧心知肚明,可是他不想谈。他离开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背影冷硬。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为他的落荒而逃做的伪装,指甲深深陷进去,连痛都是钝钝的。
故事还要从最开始说起,当时苏修尧回到C市,本来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爱人,可是却无意间在父亲的书房翻到了一份手札。记录的正是二十八年前的一场小规模战役,手稿写的太过缭乱,加之封存的时间太久,苏修尧仅仅能在末尾辨认出几个字,也就是——将吾子修尧托于苏兄。
那天以后,苏修尧几乎查阅所有资料,来了解关于这场战役,却始终没有找到详细的资料。但是后来却在一个残疾老人那里听到了消息。那位老人是当时机甲连五班的副班长,也就是苏修尧亲生父亲的班副。而苏向天是当时的三班长,他和五班长是同一批的兵,感情很好。
那场战役的敌人是常年盘踞在边境的武装部队,三班长和五班长分在一组,带着两个班的战士负责断后,可是到最后,活着回去的,只有三班长,而五班长和两个班的战士几乎全部死在了境外的山林中。而这位老人也是在事后被当地的山民所救,却是永远的失去了一条腿。等他再回去出事的地方,早已不见了战友们的尸体,留下的只有焦黑的土地。
牺牲的人,都成了无名烈士,而活着的,却做了英雄,从此开始平步青云。
那天晚上,苏修尧几乎砸烂了家里所有能砸烂的东西,他指着苏向天的鼻子说:“你从小就告诉我要做英雄,要做到大英雄,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什么才是大英雄,现在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大英雄就是踩着自己战友的尸骨一步步向上爬!苏向天,你简直不配做人!”
下一秒,苏修尧的脸被打偏到一边,脸上挂着五个清晰的指印。他听到向来都是护着他的母亲,这次也沉着声道:“阿尧!我不准你这么说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
苏修尧双目赤红,转身摔门而出,却正好撞到迟纬。随即,迟纬手中的资料、照片悉数掉在地上,苏修尧在捡起照片的那一刻,他疯了,他彻底疯了。
照片上的女人,长着一张跟萧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资料却显示——盘踞境外多年的毒枭萨莉。
苏修尧死死地捏紧手中的照片,抬手便给了迟纬一拳,冷声道:“原来,你就是他的爪牙!”
迟纬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客厅里已经响起了宋尚卿的叫声,他夺了资料便提步进门,苏修尧则是冷冷的望了这个家一眼,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天晚上,苏修尧一个人站在顶楼的夜风里,嘴角噙着冷冷的却也无奈的笑。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四年前苏向天不顾一切的也要阻拦他和萧可在一起,为什么萧可长这么大只见过她的母亲两次,还有一次是在美国的葬礼上。
因为那场葬礼,根本就是那个女人做回毒枭萨莉的金蝉脱壳之计!
只要是见过萧可的人几乎都能一眼看出来,因为那种相像绝对不会是巧合,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是一模一样的。苏修尧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萧可是那种像罂粟一样会让人上瘾的女人了,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是毒枭的女儿啊!
不是没有在金三角生活过,不是没有见过那大片大片绚烂而妖娆的罂粟花田,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吸毒的人们脸上癫狂的表情,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因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小孩子。那种绝望曾经让苏修尧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那种绝望让苏修尧恨透了这个世界上跟毒品有关的人与事。
可是再恨,也与萧可无关,她生在C市长在C市,她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毒枭的母亲。
苏修尧在那一刻,心里淌着的千回百转的纠结,甚至比得知自己的身世更深刻、更惨烈。苏修尧在那一刻,甚至愿意哪怕就此死去,抛开所有仇恨与罪恶、一了百了。
一个人可以单纯的生活一年、两年,可是若要单纯的活上一辈子,却是太难。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萧可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等到了那天,与其让她知道杀了自己母亲的,是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还不如让她觉得那是个负心汉。
因为这样,就连恨意也会变得肆无忌惮一些。恨的肆无忌惮,总好过愁肠百结。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苏修尧更清楚,那种挣扎在爱与恨的边缘的痛苦了。那种痛,尖锐到像是光脚行走于针尖之上,然后你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流下来,却只能夸赞这颜色太过妖娆、美的虚幻。
而他,并不愿意让萧可承受那般折磨。
****
分手那天,萧可盯着他的背影说……苏修尧,你不得好死。
苏修尧在这一秒扣着自己的左胸口,告诉自己……是,我不得好死。
我们都希望负心人不得好死,可是有没有人想过,或许有的时候连负心人自己都希望自己是不得善终的。因为他想不到,如果他好好活着,那么在余下来的半辈子的时光中,如果梦到那个人他心里会有怎样的感觉?
他是该笑?还是该哭?
……
耳边的号角声渐渐清晰,军区的战士们已经开始出早操了,苏修尧起身用清水洗了一把脸,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消瘦、疲惫,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门外的警卫员听到里面的响动,轻轻敲了两下门道:“队长,师长请您收拾好了就过去。”
苏修尧在房间里愣了两秒,这才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他望着镜子中的男人,轻轻扯了扯嘴角,道:“你好,山鬼。”
从此世间再无苏修尧。
☆、第七章 催眠(内含人物关系图)
苏修尧到的时候,理发师正在给迟帅理发,不,应该是正在给他剃成秃瓢。
这小子长得本就不太白净,再经过这么多年风吹日晒的训练,更是黑到骨子里了。如今剃成光头,样子看上去分外有喜感,再在左耳上穿上几个耳洞,倒是有一股云南山民的样子,只不过应该是那种不太安分的山民。
“来了。”方翼抬眼看他,只见他面色憔悴,两眼无神的样子,随即轻笑,“怎么,昨晚没睡好?”
苏修尧这时候也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招呼化妆师过来料理他自己,这才道:“可能是吧,太久没出任务,可能是我太激动了。”
“呵,”方翼轻笑,向着正收拾东西的化妆师挥手道,“你先别过去了,把熙子叫过来。”
这个熙子,不是别人,正是军区最年轻的女刺青师。熙子,本名沈熙,二十三岁,上海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短发,皮肤白皙,长相水灵,身上却没有那种江南女孩特有的娇俏,性格古怪,至今单身。刺青手艺为祖上世代传下来的,目前是武警中尉,毕业于陆军指挥学院,主修心理学。
以前苏修尧出任务的时候,也被她料理过,也算是有过一些交情。不过,确实是一个很古怪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性格也能在部队里吃得开。
可是迟帅却是第一次见这人,随即脸上便浮现出那种只有年轻人才会出现的……情窦初开的红晕。这哪里是刺青师,分明就是一朵军中绿花嘛。
身上是跟他们同款的墨绿色迷彩,外面套着白大褂,没戴帽子,刘海很短,露着光洁的额头,鼻梁上还有两颗可爱的小雀斑。迟帅在伞兵部队带的时间长了,是在没见过多少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此时难免移不开视线。
“首长。”沈熙很简单的向方翼点了个头,声线瞥都没瞥身边的男人,随即便开口道:“这次料理哪位?”
她的声音冷冷淡淡,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疏离,方翼却丝毫未觉,只是笑笑道:“喏,你的老顾客。”
沈熙竟然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回身拿起手上的图册,递给苏修尧,“你选几个吧,这次的位置大概会在后颈、两肩或者,手臂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