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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眉间聚起,道:“她们怎么了?”
因为这几日在宫中静养,胤禛几个也不愿黛玉在那个时侯还要听了一些话,竟是都没有告诉黛玉薛宝钗的事情,因而黛玉也只因为薛宝钗此时还在宫中。想着胤禛几个必是又要想了法子来整治她。
那惜春扁了扁嘴,道: “林姐姐,你也是在宫里住着,竟是不知道的么,那个薛宝钗被皇上下旨给革出了选秀的册子,不仅如此,还是今后再不许选秀了呢,便是宫女都没有她的份了
黛玉大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惜春方才将薛宝钗被人发现和一个侍卫倒在一处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感叹道: “说了也真真是丢人的,便是咱们家里,也因为这个事情凭白受了不少人的冷眼。如今京中上上下下,都是知道咱们家里住了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亲戚,不仅在宫里和别人打架,还是不知栓点的。”
黛玉眉梢一动,原本还是心中深恨薛宝钗如此作为,如今听的这么个下场,确实有些感慨
一个女子而言,名节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何况薛宝钗一心青云之志,便是上一次薛蟠被贬做贱籍,到底也是没有连累她的。争一争,还有那么一点子微薄的希望,只这一次,残名己出,只怕不仅是那豪门贵戚,便是一般的殷实家里,也是再不会要了这么个辱没名声的媳妇。
原是苦心算计于她,却是自己弄得这么个下场,黛玉也不知道薛宝钗这般斤斤计较于对付
自己,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只是,黛玉却是知道和薛宝钗一处时,是并没有见着什么侍卫的,只以为这也是胤禛几个的安排,给自己出气罢了。却是全然没有想到竟是胤祀的一番布局。
惜春见着黛玉出神,拿着小手在黛玉面前挥了挥,道: “林姐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黛玉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 “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一时晃神罢了。”
惜春又喝了一大口解暑的玫瑰露,道:“说啦,林姐姐,你且是要往意一些,那个史湘云,自打自愿随了薛宝钗一处回来,便整日说是你和薛宝钗在一处的,必定是你趁着薛宝钗身需体弱害了她,吵着要找你算账呢。”
黛玉寒光一凛,冷冷道: “好得很,还要找我,便是来吧,我却要看看,这个云妹妹是怎生维护她的宝姐姐。”
纵使薛宝钗处境如今极之惨淡,说到底,也是自己先安了不好的心思,否则又怎会别人机会的,现下里还敢吵着要找别人,也不掂量自己的分寸。
黛玉心中自然也是甚为恼怒,惜春难得看见黛玉这等生气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只管喝着那润喉的玫瑰露,却是不敢俏皮说话了。
惜春许久没见了黛玉,赖着不肯走的,只叫了说这里的饭食最是精致好吃。雪痕也知道惜春喜欢黛玉,微微一笑,便去做了晚膳,留着惜春在这里吃饭。
晚膳方过,那史湘云便找上了门来。黛玉听着她在外面叫嚣了许久,皱了皱眉,道: “去
把云妹妹请进来。”
雪雁几个自然是不欢喜史湘云的,因而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史湘云本就是带着怒气而来,
见着这等情景,更是大怒,进了门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叫个丫鬟给我开门都要脸色的
黛玉冷冷的看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卷,道: “云妹妹如此生气,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史湘云瞧着惜春仍旧在那里吃着冰镇酸梅,讽刺道: “你们倒是过得好日子,一个个都来巴结堂堂的郡主,在宫里住着,在这里吃着,却是不念着姐妹的情分,也不管宝姐姐还在受苦的。”
惜春原本不想理她,听的这话,登时抬了头,啐道:“什么姐妹,她又如何受苦了。连带着我们贾家的名声,且还留在这里将养住着,就已是不错,还由得你来抱不平!”
史湘云登时大怒,道: “真真你们是狠心的,宝姐姐如今这等模样,还不是你们做了手脚
否则以宝姐姐的德言容功,岂是选不上的。”
史湘云看了看黛玉淡然的神色,又道: “说不得,是有些人见不得宝姐姐青云直上,才使了这么些手段来谋害宝姐姐。”
黛玉失笑,只看着史湘云理直气壮的模样,许久方道: “如此说了,竟是我一心一意要治了别人于死地。”
史湘云冷冷一哼,道: “自然是你,若不是如此,凭你在宫里的脸面,还不能求着皇上不要下旨逐宝姐姐出宫的。”
黛玉轻笑一声,道: “你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宝姐姐抱不平,我且问你,当初若不是你,惹了祸事,连带了她,我又怎么会要进宫去看。若真是我害了她,那也是你先引得火头。”
史湘云听的黛玉这话,变了变脸色,辩解道: “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不过是那么些人太小气,才找了宝姐姐的麻烦。”
黛玉冷笑道: “你总是如此,犯了事就是要找别人来顶的,总是自己有理,别人却都是无理。今日且不管我是不是做了些什么,你也不该上我这里来闹腾,你可不要忘了,我如今也是正经的郡主,你以下犯上,可知道是要如何处置的!”
黛玉清丽的脸上生出一层寒霜,将史湘云冻结的血液都纷乱起来。素日她也总是来找黛玉
的麻烦,却没有见过黛玉生气计较,如今见了黛玉摆出郡主的架势,心里也不兑有些害怕。
可是史湘云被贾母也是呵护惯了,想着黛玉必定也不敢如何。因而道: “什么郡主,你住在这里,也不过是靠了姑奶奶的庇护,跟我拿什么_架子。”
黛玉幽幽一笑,盯着史湘云沉声道: “我不敢如何,今日我便叫你瞧瞧,我拿的架子有多大!”
说罢,黛玉便看了身边的雪雁,道: “去禀告了九城司马,就说我这里有人以下犯上,深夜骚扰郡主,让他派人来处置。”
雪雁欢喜的应了,也不管史湘云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样子,径自出了门去。
黛玉浅笑着看着目瞪口呆的史湘云,道:“云妹妹若是有心,便在这里等吧。”
史湘云这时才惊觉黛玉居然真是要叫人来拿她,登时腿软在地上,许久也站不起来。
黛玉只看着史湘云惊骇的样子,想着贾母,也是有些心软的。只是这史湘云实在太不知道分寸,整日里以为自己才是拔尖的,比之宝玉还要不知道分寸。以为只要贾母护着便是万事无忧,若是再不给点教训,只怕今后却是要惹出大大的祸事了。黛玉心底一声叹息,终是硬了心肠……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王妇贪财定亲事 宝钗湘云入牢狱
且说那史湘云自己甘愿来为薛宝钗抱了不平的,黛玉打定了主意要好生的教训一番。正是半夜的时候,雪雁要出去找了九城司马,自然是惊动了门房婆子们,雪雁也不含糊,拿出了黛玉,说是郡主娘娘交代的事情。门房也不敢耽搁,只是连呼带喊的陪笑着给雪雁开了门,一面私下里却是又去禀告了贾母和王夫人。
王夫人此时还守在薛宝钗的屋子里面,看着自己的姐姐一个劲的抹泪。回来数日,薛宝钗那五十板子伤势颇重,也是不好将养,只整日里躺在床上,薛姨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如今都是这等模样,不兑是哭天抢地的厉害。
“姐姐,你说我这可是怎么办,且不说宝丫头如今伤的极重,便是将来好了。白白的顶了这么一个名声,也是不能得个好人家了。”
王夫人原本一直打算让薛宝钗做了自己的媳妇,也是贪图薛家的那点子产业。只是如今,
虽说那薛蟠已经是没有能为,将来必是薛宝钗承继了所有的家产。然而,到底是圣旨诏书从宫中以那等罪名打出来的人,若是果真将来娶回门,恐怕对宝玉也是连带了名声。反而是黛玉,现下里皇宠如日中天,娶了这么一个郡主娘娘,才是大大的好处呢。
因而,如今听了薛姨娘的呼喊,王夫人也并未就像从前一般,只说薛宝钗最是贤良不过了
只皱着眉思忖的。
那薛姨娘何等精明,一看便知道王夫人心中有了疙瘩,当即拿了帕子,抹脸道: “我原本看着蟠儿也是没有什么指望,就想着这么一个命根子,将来也是好把家业都给了她做嫁妆。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也只好将那还在金陵的宝琴两个叫了来,过继到我名下了。”
王夫人登时大惊,想着薛家便是在京城也有大大小小数十间店铺,眼看着就要落到别人的手里面。哪里还坐得住,急忙道:“妹妹这却是做什么,正经产业不留给自己的孩子,还能给了外人,、虽说那宝琴也是你们薛家的,却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人儿。”
薛姨娘抹泪道: “不如此,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宝丫头若是将来没有人要的,孤零零一个人,却是如何是好。给了宝琴兄妹产业,好歹将来我去了,也是会帮着照顾她。”
薛宝钗在床上听了这话,原本是心如死灰,可恨一片计算化成空,现在却是实在的有些心酸,泣汨道:“都是女儿不孝,还要娘亲为我担忧的。”
王夫人笑眯眯的站起身子,一面拿了帕子给薛姨娘擦泪,一面又握了薛宝钗的手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宝丫头如此这般惹人疼惜,怎是会没有人要的,便是我,还日日想着要宝丫头给我做了媳妇呢。”
薛姨娘听了这个话,自然是高兴的,忙道:“姐姐可是不嫌弃宝丫头?”
王夫人笑道: “这可是有什么嫌弃的,宝丫头打小在我这里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是不清楚的。再者说了,便是宫里的嬷嬷也是验明了正身,再是清白不过了。”
薛姨娘立刻笑逐颜开的点头道: “还是姐姐明白事理的,不像外面那么些人,明知道我家的宝丫头清清白白,也是嚼了舌头根子。”
说到这里,薛姨娘忽又咬牙道: “真真还是那个可恨的狐媚子,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招数才让我儿昏在那里,还害得我儿得了这个名声,心肠子也忒狠了!”
薛宝钗冷冰冰的听着薛姨娘和王夫人在那里议论黛玉的不是,眼中深深地流露出愤恨来
那样强烈不公的感觉扎扎实实的吞噬着她的肺腑。
薛宝钗心中是深恨的,这一次,明明是计划好了,黛玉身边未带随从,更是在皇宫的僻静处下手,可是偏偏那胤祀迟迟未来,到得后来,竟然让黛玉发现了其中的诡异。薛宝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和一个侍卫躺在了一处,但是此番对于黛玉,却是真真的恨入了骨髓。只以为黛玉才是把她弄到这样地步的人儿,并不曾自己检省。
只是薛宝钗素来自视甚高,原本也是并不乐意嫁了给宝玉,只以为他不过是个纨绔的人儿
如今,却是不得不抓住了这么最后一根高枝,攀附起王夫人来。
“姨娘,难得您还是肯这样待我的,将来我必是会好好孝敬您。”
王夫人笑眯了眼睛,觉得薛宝钗虽说是担了个名声,清白的身份却是众人皆知,加上现下里不比以前,娶了回来,少不得感思戴德的听着自己的话,将来竟是再也没有人会跟她抢了宝玉去,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思及此,王夫人忙道:“这有什么的,正经还是宝丫头才是个好媳妇的料子呢。”
因又想到贾政那里,王夫人也略迟疑了一番,告诫道: “只是如今你那姨夫却是个迂腐的也不好就说了去,只看着将来事情淡一些,我再提吧。”
薛姨娘忙道: “这自然是个理儿,一切就遵了姐姐的意思。”
王夫人看着薛姨娘和薛宝钗驯服的目光,颇有自得的感觉。这么些年,随着贾环的日益上进,黛玉的皇宠不绝,贾政的疏离冷漠,她在整个家里,竟是再也没有昔日独掌乾坤的凌厉霸道。下人们也是阳奉阴违,背地里还不知道怎生讨好赵姨娘那边,每每想到这些,都是王夫人心中的大痛。现下里,得了薛姨娘母女的全心信任佩服,更是一股热辣辣的感觉膨胀在心口,说不出的舒坦。
“太太,可是大事不好了。”
周瑞家的跌跌撞撞的进门,王夫人皱起眉头,道: “什么事情,这么慌神?”
周瑞家的横了老脸的肉,道: “太太,九城司马的都统大人,来拿云小姐了。”
此话一出,王夫人和薛姨娘都是瞪圆了眼珠子,薛宝钗更是惊坐了起来,道: “云妹妹这可是怎么了?”
王夫人先是一愕,继而没好气的道: “这个云丫头也真是祸胚子,这一次且是做了什么居然让九城司马半夜里到我们这里来拿人。”
话语虽恼怒,然而言谈举止见却是不见半丝紧张。只因为史湘云是贾母宠护到大,性子狂放。王夫人也是很不待见的,如今心里可是高兴着呢。
周瑞家的不敢怠慢道: “这一次却不是什么外边的事情,是云姑娘上了林姑娘那里闹了一场,林姑娘恼了,摆出郡主的款儿来,让了九城司马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来拿人。”
王夫人和薛姨娘对看了一眼,却是失笑道: “这可是好了,咱们家里的郡主娘娘竟是个不念情分的,自家的姐妹也是要拿的。”
这话原是讽刺,薛宝钗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嘴角一翘。转瞬间又是一个楚楚可降的韵致,
泣泪道: “云妹妹晌午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说要为我去找了林妹妹,想来现下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惹了林妹妹招来祸事,我且是该去瞧瞧的。”
说着就要下床,那王夫人见了,忙喊着一旁的莺儿,道: “做死的丫头,还不来扶着你们姑娘。”
一面王夫人又对着薛宝钗道:“你这丫头,可是做什么,那云丫头惹了祸事,你却去解决。说不得,竟是要把你都搭了进去。”
薛宝钗含泪道: “云妹妹为了我才去直言,要是我不去,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今日是定要去看看的。”
说罢,也不管身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径自的叫了莺儿给自己更衣梳头,随着王夫人和薛姨娘三个人一道过去。
再说那黛玉的院子里,此时早已是满院子的人,且不说贾母早早的就过来了,便是那东府里面的贾珍尤氏几个,也是闻得了消息,匆匆的披了衣服过来看。
九城司马的柳翻云都统年岁不大,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少年郎,祖上也是正经的满洲贵族,
如今也是胤禛手下得力的人儿。自然知道黛玉和皇家的关系,闻得了黛玉叫他,如何能不明白的。再说这些个事情,也确实他所管辖,当即也不含糊,威风凛凛的率了数十名手下过来,此刻正站在院中。等着黛玉的话。
贾母匆匆而来,见得黛玉果真是叫了人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亦明白若不是史湘云将黛玉逼得紧了,黛玉也不会如此作为,只是到底史湘云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况且,若是明日里传了出去,说道黛玉竟是亲自命人拿了同在贾家的姐妹,外人不免臆测黛玉和贾家也是不合的了。如今贾家接连事端,声名坠落,在皇家面前的微薄脸面都是看着黛玉在硬撑,果真和黛玉撕破了面皮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传了出去,皇上那里,如何吃罪的起。
贾母因而童颤颤巍巍的倚着拐杖,先是对着史湘云一通大骂,道:“云丫头,大晚上,你不好好睡觉,反是来叨扰你林姐姐,惹她生气,却是个糊涂的丫头,还不快快给你林姐姐赔礼道歉的。”
贾母这话处处拿出了姐姐妹妹的说法,便是为了提醒黛玉顾着姐妹情分,也是在做给柳翻云看的,告诉他,这不过是贾家一处姐妹别扭,并不曾牵扯了什么_皇室的规矩。
柳翻云也是大家出身,自然明白贾母的意思,却是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笑,只看着黛玉。要
当如何处置,也只听了黛玉的意思。
然而,史湘云并不曾是个聪敏的,原还有几分害怕,如今见着贾母,却是半点也不知道惧怕了。只以为贾母在此,黛玉必定是不敢拿了她去。因而跺脚道: “姑奶奶,她这般对我,叫人来抓我,算的什么的姐姐,您还要我跟她赔罪的,正紧她快跟我赔不是我才不计较呢。”
史湘云这话说得娇憨,却是将贾母气的不轻。哆嗦了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凤姐儿站在贾母的旁边,仲手扶了扶贾母的背,忙道:“云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你林姐姐认错,才是正理呢。”
贾环一直在屋中看书,温习白日学的兵法。知道黛玉有事,才是过来,如今见着史湘云以及这般猖狂,又看了贾母和凤姐儿都想着拿了姐妹的名头来压住黛玉。却是心中大大的不爽快
因笑道: “二嫂嫂,既然人家都是不愿意叫一声姐姐的,您又何必白费了心机,横竖我们是高攀不上呢。”
凤姐儿见得贾环难得的出言讥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知道贾环必定如今是不满史湘云
己极,左右思忖,在贾母面前的样子已经做足。又何必为了她去得罪正当势的黛玉和贾环。因而也只是笑笑不语了。
凤姐儿不说话,史湘云却是冷嘲道: “你自然是高攀不上的,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哥儿如何能跟宝玉一般做了我的哥哥,也算的你还是有一点子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