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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来,顿时多少个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这个王夫人果真是疯魔了,胤禄乃是何等人也,便是当初先帝还纵着他的暴虐脾性,怎么会将一个小小的贤妃放在眼里。何况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好了。
贾母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王夫人做了傻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就不好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了几分。
胤禄听的王夫人拿话要挟他,清冷的脸庞妖娆一笑,脚底下使出七分的劲来,王夫人己被摔开十步开外,喷出一口鲜血,却是还留有些神智。
胤禄淡淡的看了身边的人给他拿帕子擦拭脏掉的袍角,冰冷道: “本王爷是奉旨办事,别说一个区区的贤妃,便是当今皇后,本王也不惧怕。”
胤禄说完,领头离去,只闻得宝玉一阵嘶喊的救命之声。胤礼嘻嘻一笑,看了诚惶诚恐的贾政道: “贾大人,你也很该整理一下你家里的门相,瞧瞧,娘儿俩竟是一个德行的。”
胤礼自说完话,就已经快步跟了出去。唯独贾母硬撑着身子,对着周遭神色尴尬的众人道
“咱们家里如今有事,却是慢待了各位。”
众人醒过神来,都觉得贾家却是不好,一个个皆是一笑,纷纷找了由头告辞而去。只见初始还极为热闹的府门瞬间便是空灵寥落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贾家上下愁云起 贾环愤而离家去
一场婚事好端端的变成这样,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薛宝钗原本还在新房里面喜滋滋的等待着。闻得宝玉被抓走,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好不容易在莺儿灌了几口水后才缓过神来,连喜服也来不及换的,便是出了到外面厅堂。
贾家上下,从方才的喜气变作愁云惨零,不过一瞬之间,贾母见了薛宝钗出来,道: “你
可是知道了你家爷的事情。”
薛宝钗哭哭啼啼的道:“老祖宗,这可是怎么回事,爷怎么会被抓走的。”
王夫人方被周瑞家的扶了到椅上坐下,咬牙切齿道: “也不知道那个狐媚子跟皇上说了什么,才是害了皇上以为我的宝玉冒犯了她,差人来抓走了。”
王夫人一贯祢呼黛玉做狐媚子,却都是在私底下,此番怒上心头,脱口出来,人人色变。
贾母更是大骂遭: “该死的东西,你胆敢这般以下犯上,却是不要脑袋不成?”
王夫人自觉地失言,咬了咬唇,却是又看到贾环一副闲散的神情,又想到今日是胤禄带着来抓人的,因此指着贾环道: “你却是好的,如今还能吃了酒去,还不想着把宝玉救了出来。
贾环眼睛一眯,冷笑道: “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宝玉关了,我便是不吃不喝才好 王夫人摆出教训的脸孔道: “宝玉是贾家的嫡孙,将来家里的大老爷,你自然是要护着他如今他有事,你却是该想尽法子救他出来,不能这么坐着。”
贾环怒上心头道: “听太太这话的意思,却是我该拿了命去换他。”
王夫人理所当然的道: “若是果真能救了宝玉,你的命却也是能换的。”
贾环再听不住,见了王夫人自以为应该的样子,一掌拍上身边的桌案,目光如三尺剑锋陡生寒意。
“他的命,是他自己造的孽,我却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他敢冒犯御妃娘娘,就该自己去担下这个祸事。那我的命去换,贾环的命不是金贵的,却也是要留着将来为国为民再洒热血,他,一个下九流的纨绔东西,断断不配!”
贾环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强劲,虽说贾环素日里就是不太给了王夫人的脸面,只是这般说了宝玉,还是在贾母和贾政等人的面前,却是头一次的。
贾母见了贾环不同以往的神情,隐隐就觉得事情不好。王夫人被贾环一顿数落,又听了贾环说着宝玉石下九流的东西,当即气上心头。
王夫人紧赶了几步,走到贾环的面前,要扇了过去,贾母阻止不及,再看时,却见贾环目次欲裂的望着王夫人,攥紧了王夫人的手腕,神情之下,已经是尽力的隐忍了。
王夫人被贾环攥的发痛,也很有些害怕,道: “我可是你的嫡母,还不快快放开我的。”
贾环冷笑一声,并不去理她。贾母见了忙道: “环儿,还不快放手。”
贾环依旧不动,直到贾母声音中己带了几丝哭腔,贾环才甩手一松,径自将王夫人差点摔了个趔趄。
王夫人一被松开,便道:“老太太,老爷,你们可是瞧见的,今日竟是想杀了我呢。”
贾母和贾政因想着还有个元春在宫中,又是想要息事宁人的,因而对着贾环道: “环儿还不给太太赔了个不是。”
贾环不屑道: “我有什么不是的,那不成还真要我去抵了宝玉的罪过!”
贾母踟蹰几下,终是极其难的开口道: “环儿,若是你果真有法子,便是将宝玉弄出来吧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贾环看着贾母和贾政的神色,心里一片冷意。难怪林姐姐最后还是放手了,这个家里终究最重的还是那么些名分地位。前途荣华,却是有几分真心!
贾环忽而放肆大笑起来道:“好的很,这么些年来,我日日上进,却是为家里做了多少事情。我总以为老祖宗是对我好的,现在却是看了个分明。”
贾母听了这话,忙道:“环儿,你在混说什么,我总是心疼你的,宝玉和你,都是我心肝
上的孙子。”
贾环此时已是听不进去这些,只道: “老祖宗,你说我和宝玉都是你心肝上的孙子,那你也该知道,今日宝玉是犯的什么罪过,皇上又为何挑着了这个时候来拿人。既然如此,却是断断不能轻易放了出来,果真我去找了皇上王爷求情,便是看着林姐姐的份上依了我,皇上王爷那里,对我也是大大的愤恨。您却依旧要我去的,却不是拿了我的前途命运去搭救宝玉的?”
贾母一时无话,只能讷讷道:“环儿,好歹也是自家兄弟一场。”
贾环愤恨道: “什么兄弟,他被凤凰蛋一般养大的时候,我却和我娘守着那么点残羹冷炙活着,谁又管过我是他的兄弟。便是这些年来我出人头地,我娘的份例也是常常被克扣的,我不信,老祖宗和老爷你们,却是半点不知道府中的格局!”
果然贾母和贾政都低下了头去,贾环越性儿一块讲话说了出来,道: “你们存心借着我如今的声望能为来振作贾家,却是一面又舍不得贤妃娘娘的弟弟,我是庶子,就活该为了家里拚命,却是半分真心好处都得不到。既然你们没有实情,我却是留下来做了什么!”
贾母听了贾环后面的话,登时大惊道:“环儿,你这可是什么意思?”
贾环冷哼一声,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黄绢,道: “这是早些时候皇上的思典,赏了我一个府邸,自今日起,我便另立门户。至于我娘和姐,皇上也是准了的,同我一道居住,自此,也不用太太再看我们几个不爽快的。”
贾母脸色大变,惊道: “环儿,这可怎么使得,你可是这家里的孙子呢,竟是不认祖宗不成。”
贾环看着贾母焦急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一走,贾家更是无望。因此道: “我依曰姓贾的,只是今后的功勋,且是自己的努力罢了。说来,这两年我所得的赏赐东西都是给了家里花用,便算我回报你们养大我的意思。只不知道,我这么些年吃的冷饭,倒是能值了多少
贾环说完,拉着仍旧呆立的赵姨娘和泪流满面的探春干脆利落的往外面的走去。外见有小厮要拦,被贾环如狼似虎的目光一瞪,登时软了半截,纷纷退让开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日薄西山风雨来 太君西去贾家恸
贾环说完,拉着仍旧呆立的赵姨娘和泪流满面的探春干脆利落的往外面的走去。外见有小厮要拦,被贾环如狼似虎的目光一瞪,登时软了半截,纷纷退让开去。
贾母捶胸顿足的喊了半天,却是未得到丝毫理会,只好对着惜春和迎春道: “你们两个丫头,快是去劝劝环儿的。”
惜春和迎春也被贾环惊得不轻,听了贾母的话,忙忙的追了出去。贾母只看着这等模样
不由得泣道:“这可怎么是好,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王夫人见了贾环要走,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只道: “老祖宗,他要走,你便让他走便是了,这等不知道规矩的东西,留着做什么用。”
贾母大怒,啐道: “你还是胡说的,我只告诉你,环儿若是离了家,宝玉便更是救不回来了。”
王夫人只扁嘴不信,道: “老太太这话可是说的,便是他留了在家里,皇上那里又能说上些什么。”
贾母只看着王夫人叹气,知道她素来就是这等脾性,最是目光短浅不过,然则现下的当务之急却是将宝玉救了出来,因此贾母也懒得再和她说话,只在一边叹气。
薛宝钗己从初始的震惊当中回复过来,上前把住了王夫人的手臂道: “娘亲不要着急的且忘了,咱们还有贤妃娘娘呢。”
一语惊醒众人,王夫顿时抹泪道: “正是如此的,宝玉可是贤妃娘娘的亲弟弟,自然可以求了娘娘的。”
贾母听的胤禄的话之时就己知道元春是做不得主的,只是如今病急乱投医,却也是没有办法,因此道:“也好,今日晚了,也只能这么将就着,明日你便进宫去求见娘娘吧。”
薛宝钗见贾母居然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中也是大为得意,心神稳了下来,便叫了下人们进来洒扫,又吩咐各处准备膳食的,竟是一派女主人的风度。只是贾母今日也是疲惫己极,见了薛宝钗处理的极为妥当,也是并没有说话。暂且由着她去了。
且说贾环带了探春和赵姨娘出门而去,贾母叫了惜春几个去拦,却终是没有拦住。晚间的时候,贾母躺在床上,痰气涌了上来,心里就生起越加强烈的不祥之感。直到三更的时候,忽然起身做起。
鸳鸯原本守着贾母,见了贾母起身,只以为又是如同往日一般,半夜起来咳血的,连忙将痰盂端到了贾母的面前,又叫了小丫鬟捧了茶水过来。
贾母一把挥开了面前的东西,抖着嗓子道:“去,去把二丫头和四丫头叫过来。”
鸳鸯还要拿手去扶着贾母,却被贾急促的手腕道: “快去,快去把两个丫头叫过来。”
鸳鸯看着贾母的情形,竟是大大的不好,连忙诺诺的应了,叫了几小丫鬟去把惜春和迎春都叫过来。
惜春和迎春早己都是和衣睡了,听见贾母传了人来找,都是困倦的很。但也是急忙的就随着过来了。
贾母见了惜春和迎春,将面前的茶水都是打翻在了地上,只是急促的抓住了二人的手腕
道:“你们,你们两个,可是有进园子的牌子的。”
惜春见贾母一脸青红,就知道她身子不爽,哭着道: “老祖宗,您是怎么了,身子不好么
贾母咳嗽几声,迎春忙拿了帕子去给她擦嘴,却是见着帕子上红红的一片。也唬了一跳
道:“老祖宗,我们去给您传太医吧。”
贾母喘了口气,道: “不必了,我叫你们来,便是为了一个事情,你们立刻去了园子,求求御妃娘娘,将宝玉放了出来。”
迎春是个机灵的原也猜到了贾母最终还是会找到黛玉那里,毕竟贾母不是王夫人,深知胤禛那里的脸面黛玉却是比元春强了不知道多少。只是……
迎春看了看外间的天色时辰,道: “老祖宗,如今这个时侯,还是等着明日再说吧,您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要紧。”
贾母又是一阵咳嗽,只固执道: “不必等到明日,你们立刻就去的。否则怕却是太迟了。
惜春见着贾母的样子,哭道: “老祖宗,您这个样子,还惦记着宝哥哥做什么,他在里面呆个一日两日的又有什么要紧。”
贾母喘着粗气道:“今日若是不去,恐怕你们宝哥哥却是再也出不来了。”
鸳鸯看着贾母极其固执,因而道: “二姑娘,四姑娘,你们就听了老太太的话过去求了御妃娘娘,也好解了老太太的心结,身子骨也才能大好的。”
迎春和惜春无法,只好交待了鸳鸯要好生照顾贾母,这才担忧的叫了人备了马车,深夜往圆明园而去。贾珍得知消息,唇角翘起,并为多说什么,只是手势舒展之间,一只白鸽冲天而起,趁着夜色往圆明园飞去,却是抢在了惜春二人的前头。
屋内的烛火摇曳不稳,贾母撑着身子不肯安歇,鸳鸯拿着贾母没有办法,由着她坐在床头等待惜春几人的消息。实则心里也是不明白的。
宝玉虽说如今被关在了大理寺,只是却没有上面的意思要如何处置定夺,以了御妃娘娘的脸面,便是谁也会客气上几分。何况御妃娘娘素来孝顺,便是笫二日再去,又有什么要紧。
鸳鸯始终是想不明白的,因此只好守着贾母,看她眼睛里的光芒闪闪烁烁,老脸上堆满了忧虑。
惜春和迎春这一去极久,只等到笫二日的午时,方才有惜春身边的入画回了来报信,贾母听了,连忙叫人把入画带了进来,因问道: “你们家姑娘呢?”
入画年纪小,只拿着黛玉赏的一个荷包,笑的娇憨,道: “老太太不必担心的,昨个儿姑娘们深更半夜去了园子,皇上也没有责怪呢,只是今早皇上说了御妃娘娘想要去承德避暑,因看了御妃娘娘舍不得两位姑娘,所以把她们也一块带了过去,今早还特特上了环二爷那里,把三姑娘也一起叫过去了。因怕老太太担心,所以叫我回来报信。”
贾母听完,登时眼前一黑,捶胸哭道:“天意啊,天意,这番做法,岂不是要绝了我的宝玉么。”
鸳鸯被贾母的样子吓唬住了,连忙扶住了贾母,又叫了人去将贾政等人都请过来。只贾政王夫人几个到得时候,贾母己然是面茸陟白,倚在床头,气息虚弱了。
贾政泣泪道: “儿子不孝的,母亲病了许久,儿子却是不能侍奉扬药。”
贾母撑着一口气息,叫了屋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才看着贾政贾赫几个道: “我如今已是不行的人了,叫了你们过来,也无非是有几句话要交代。”
贾政含泪道: “母亲切莫说这话,当是好好吃药就能好的。”
贾母虚弱的笑道: “我的身子骨,我再是清楚不过,早就是腐朽了的人,若不是为了这个家里,却是断断撑不到这么个时候。”
贾赫却是惦念着贾母存留下来的东西,舔着脸道: “母亲有话可是快说的,说完才是好分家呢,省的日后竟是不清楚明白,我和弟弟闹了生分。”
贾母对于贾赫早已是没有了指望,听的这话,也不气恼,只道: “你们要记住,咱们这个家里,今后的富贵,一切只能依着那御妃娘娘和环儿,我已是叫了人去叫环儿回来,若是他果真能看在我一把老骨头将去的份上,重回家里来住着,那么家中尚且有几分指望,你们今后行事作为,也必依了他的吩咐做事。”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顿时有几分不满,贾母看着王夫人,冷笑道: “我知道你是不高兴的,可实情却是如此,贤妃位分虽高,在宫里是否得宠你们却都是明白。至于宝玉,若是环儿肯照顾他,方才有了活路,若是家都败了,依着宝玉的脾性,如何能活下去。”
王夫人在贾政的瞪视下,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只好先行应了下来,想着贾母反正已是这样,先应承几句,也是没有关系的。
贾母就着鸳鸯的手喝了一口水又道: “我昨夜里就叫了二丫头和四丫头两个去求见娘娘,只是皇上看来且是不想放了宝玉的,竟是将御妃娘娘和几个丫头一股脑儿的弄去了承德避暑。
王夫人此时方才有几分正色起来,急道: “那皇上可是想治了宝玉的死罪的?”
贾母道: “皇上总是会顾着御妃的脸面,必不会真真的要了宝玉的命,只是牢狱之灾,极大地苦头,可是不能免去了。”
王夫人听了,顿时大哭起来,贾母皱眉道: “哭些什么,吃些苦头也是好的,若是环儿回来,你好好求求他,说不得,你还能见着宝玉回来的一日,否则,只怕……”
贾母咳了几声,又道: “我为这个家,只怕已经是耗尽了御妃娘娘对我的情分,若是我这老婆子果然去了,你们竟是不妨交出那些来路不正的产业,发还国库,再叫了几个丫头去御妃娘娘那里跪求,方可能留下我贾家一条生路。切不可再贪心不足。”
贾赫和王夫人一听要交出那些搜刮来的梯己,便都是不乐意,唯有贾政含泪道: “母亲放心,儿子都是记住了。”
贾母点了点头,闭着眼过去。贾政几人顿时大乱,贾赫却是忙着叫了太医来看贾母是生是死,若是死了,他也好早早的分贾母的梯己。
然则太医看了之后,却说贾母虽然身子积弱,还有一口底气存着,想来竟是心事未了的缘故。贾政原本想要要将惜春几个接了回来收在贾母的面前,可是奈何避暑山庄里有胤禛在那里,却是不敢轻易冒犯。
只贾母这样混混沉沉到五日上头,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