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一地烟灰-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薇的。”猪头翻了翻白眼:“就是怕薇薇落在你手里,我才决定勇敢地活下来。”大伙哄笑起来,猪头又转向老马:“老马,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老马从兜里掏出一块三『毛』钱,神『色』凝重:“这是我这个月的党费,请代我上缴组织。”

    沙皮一把抢过:“我这儿还有七『毛』,刚好够洗个澡。”“沙皮,听说你已经买了寿保?”“买了,我妈给我买的。”“你妈真会投资。”“等会儿大伙儿先保护我啊,我连女孩子的手还没『摸』过呢。”

    一向古板的邱爷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大伙又是一阵爆笑。

    再往前大家就笑不起来了,很明显地感觉到气温在急剧上升,车外面是烧得通红的山体,一阵接一阵的灼人热浪卷来,感觉眉『毛』头发都变形了。

    “下车!”大伙儿跳下车去,每人领到了两个馒头一包榨菜和两瓶纯净水。

    “上山之后用树枝扑火,要站在顺风的方向……”消防战士简单地教了一些灭火方法后我们就上山了。山上到处是烟雾弥漫,脚下的路被烧过之后锅底一般滚烫滚烫的,『迷』彩鞋底不一会儿就变得软塌塌的了。我们每人捡了一根松枝扑了起来,灭火的时候才发现火这玩意儿其实挺顽强的,往往刚扑灭的地方过一会儿山风一吹又着了起来。

    下午四点火势终于控制住了,大伙儿歇了一口气,每个人都饥肠辘辘的,纷纷掏出兜里的馒头啃了起来。谁都没想到2006年的第一顿饭是这样吃的。

    正放松的时候,山涧里有一处火点又死灰复燃,我喊了一声“着了”就扔了馒头扑过去,刚扬起手里的松枝,突然山风转了个风向,朝我面门扑来,我眼睛一闭,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再睁开眼时,身后的火也着了起来。紧接着十几个战友大喊着扑了过来,大家齐心协力才把火扑灭。

    下山后,单部长看望了我们参加灭火的全体学员,走到我面前时,部长盯着我的头发眉『毛』端详了好久,旁边一个领导说:“这就是我们的灭火英雄,冯牧云。”

    “冯牧云?冯牧云?”部长盯着我反复念叨着我的名字,问道,“这名字有点耳熟啊。”旁边的雷处长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部长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地笑了,转过身冲雷处长低声说道:“丫头眼光不赖嘛。”说完两人大笑了起来。

    “小伙子挺勇敢嘛,头发眉『毛』都烧焦了,衣服也烧了个窟窿,身上没事吧?”部长拍拍我的肩膀。“没事,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我连忙回答。

    “好!”部长满意地看看我,“咱们以后有机会聊。”然后转身走了。

    “呀,你怎么成这样了,吓死我了!”回学校后舒展拉着我的手一脸紧张。

    “救火嘛,又不是打仗;”我笑了笑,“放心,不会让你当寡『妇』的。”

    “讨厌!”舒展嗔责了一句,又凑过来心疼地看着我,“头发眉『毛』都烧焦了,疼吗?”“没事!你不嫌我丑就行了。”我敷衍道。

    “我爸说你特勇敢呢。”舒展的脸上掩饰不住得意。

    “他还说了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他说我眼光不赖,他对你挺看好的!”舒展脸上又火烧云般地彤红起来,“叫我有空儿带你回家,请你吃个饭。”

    “不至于吧?!”我的头立马大了起来,一副“『逼』良为娼”的表情。

    元旦过后我们迎来了2006年的第一场雪,它比以往的时候来得更早一些。其实早晚倒无所谓,令我们郁闷的是这场雪从小到大一共下了七天,一开始还零零星星的,跟掉头皮屑一样,后来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饺子,再往后,用“鹅『毛』大雪”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盛况了。小b倚在宿舍的暖气片上嗟叹:“靠,天上下卫生纸了,一团一团的。”

    望着漫天的“卫生纸”大伙儿一个比一个惆怅。老实说,我们都是喜欢下雪乐意看雪的,有女朋友的可以拉上女朋友在冰天雪地里浪漫一把叨咕两句“我对你的爱就如雪花一样纯洁”的肉麻誓言;没有女朋友的也可以『吟』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独自闷『骚』一把。我们所郁闷的不是下雪本身,而是下雪后的善后工作。

    连续七天,天天扫雪,沙皮因为上不了网玩不了“魔兽”气得指着老天跳脚骂娘,小b安慰道:“没事,我就不信这孙子就停不下来。”果然,熬到第八天,大伙儿终于盼来了久违的太阳。

    俗话说“屋漏偏遭连阴雨”,刚扫完雪还没来得及休整,我们就无比沉痛地迎来了期末考试。

    在舒展的督导下,我放弃了考试作弊和找后门的想法,决心一头扎进浩瀚无边的知识海洋,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游到对岸。遗憾的是我水『性』太差,以至于书拿在手里都不知道有没有学过。舒展恨铁不成钢地揪着我的耳朵说:“看你上课都干了些啥!”我老实回答:“除了想你就是改稿子。”“算了,我给你补课吧,以后上课不许改稿子了。”

    大学考试的优势就在于像泡面一样立竿见影,经过舒展两周时间的悉心指导,我基本上能够做到试卷不空白。但沙皮就惨了,考完的时候,沙皮腿都发软了。因为之前他挂过两科,再加上暑假驻训成绩不合格,已经算是三门考试没过了。倘若再挂一科,他面临的将可能是留级。

    结果,只有等下学期才能知道了。

    而当务之急,是收拾东西回家,享受寒假。

    

一地烟灰 第十根 人面桃花

    回家后我除了吃饭睡觉看电视就是给舒展打电话发短信,像大家闺秀一样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由于贪恋老妈做的饭菜,我的体重像手机话费一样与日俱增,先前合身的牛仔裤现在就是吸气收腹都无法安置我的“丰腿肥『臀』”了。为了确保过年能有裤子穿,我决定上街添置一些衣服。

    春节的罗城就像一锅沸腾的八宝粥,接踵摩肩已经不能形容这时的人口密度了。为了不被人踩死,我几经拼搏终于挪到了僻静一点的角落。“嘿,当兵的,要碟么?”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叫住我,见我稍有停顿便凑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生活片、言情片、美国大片都有。”我被扑面而来的大蒜味儿熏得往后退了退,眯着眼看看他小煤窑一样的烟熏牙,再看看他那如同老百姓日子般红火的酒糟鼻,便只能把视线转移到他身后装满盗版碟的三轮车上。“有没有《肖申克的救赎》?”我翻腾着车上的碟片,随意地问道。

    “没有,兄弟我这儿有『毛』片。”他似乎吃定了我好的就是这口儿。“有没有《辛德勒的名单》?”

    “没有!”他有些生气了。我拍拍手里厚厚的一层灰,失落地走开。“装他妈什么装?不买就赶紧滚!”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酒糟鼻”的那股大蒜味儿从背后喷了过来,声音不大但我听得真切。我把头扭过去瞪着他:“骂谁呢你?!”

    “就骂你呢,傻当兵的。”“酒糟鼻”挑衅地看着我。我『操』!竟然骂起了“傻当兵的”!我攥紧了拳头,准备敲掉他的两颗黑牙,但一想到自己穿着军装,还在这大街上,要丢人可就丢大了,指不定明天哪份报纸就会登出“解放军出手伤人,老百姓喋血街头”,甚至“当兵的买黄片不付款,小商贩讨本钱遭毒手”的新闻标题来。我咬咬牙放下拳头,说:“说话小心点!”“老子就这样了,怎么着吧?”“酒糟鼻”似乎看透了我不会动手似的横横地看着我。我血压一下升高了,冲他扬起了拳头。“呀——当兵的打人了,当兵的打人啊!”后面一个声音尖利地响起,我郁闷地转过头去,街上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那只失去理智的手从半空中慢慢垂下来。

    我愤懑地寻找着那声音的源头,竟然发现那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肖雨涵?!”我的声音迟疑而缺乏底气,身体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头发蓬『乱』,体型臃肿;黄褐斑和抬头纹堆砌在她的脸上额上,让人凭空产生了一种“岁月如梭,青春易逝”的感叹;她的眼睛也是浑浊的,不甚明朗地安放在那松弛的、泛着青『色』的眼泡上,折叠进细碎的鱼尾纹中。要知道,那双眼睛曾经是那么睿智、那么冷艳、那么让人心醉让人敬畏,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你只能远远地仰望着崇拜着欣赏着,却无法走近一样。

    一个女人老起来竟然可以这么迅猛这么——恐怖(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表达,而内心惶恐的感觉是真实的)!我希望说服自己眼前这个『色』衰邋遢的女人不是肖雨涵,不是我曾经暗恋的对象、我心中的月亮……但很明显,事实更有说服力。

    “你是——冯牧云?”她迟疑地问道。多么庆幸她还记得我的名字,要知道当年我只是一个垃圾桶旁边的有些碍眼的小角『色』,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之所以记得我大概还是因为每次考试后卢sir的那句“肖雨涵依然是全校第一名;那个——冯牧云,依然是最后一名”的总结。

    “对呢,老同学。”我现在和她聊天竟然那么轻松。

    “呵,没想到你还当了兵。”她『露』出了松松垮垮的笑容。

    “其实我在……”我下意识地准备纠正她“我在上军校——不是在当兵”,这时她怀里的小孩“哇”地哭开了,她拍了拍孩子,念叨着:“宝宝乖,不哭啦不哭啦——去爸爸那儿。”然后把那孩子递给了我身后的“酒糟鼻”,“这是我老倌子。”她顺便介绍道。我尴尬地看了看他,仰着头冒出一句:“不好意思。”“没事没事!”“酒糟鼻”头也不抬地应付着,专心致志地逗着孩子亲了亲,逗骂道:

    “你他娘的再哭,老子就把你卖了。”那小孩果然不哭了,惊恐地看看他粗犷的父亲,又扭过头来挂着鼻涕流着口水看看我。

    肖雨涵看着“酒糟鼻”手里的小孩,说:“我小孩,快一岁了。”

    “嗯,长得蛮好的。”接下来就没有了言语。两人都沉默地站着,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气氛尴尬得让人张皇。“来,叔叔给你压岁钱。”我掏出兜里准备买裤子的钱塞在小孩怀里,小孩理所当然没有反应,只是他那“酒糟鼻”父亲的眼神倏地明亮起来,立马向我摆出了招徕生意时的笑脸。

    “这怎么好意思呢。”肖雨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却并没有推辞的意思。我冲他们笑笑说:“一点小心意,祝你们过年好。”然后一头扎进了人『潮』中。

    我被人推着挤着,眼前是黑压压的人头,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琳琅满目的过年物资。但我的脑海里只有反复交替的两张脸:一张脸聪慧恬淡,如同一株孑然而立的水仙;一张脸让尘世的烟火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这一切变化,只用了三年的时间!

    整个寒假,我被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困扰着,食不知味郁郁寡欢。直到走的那一天,父母还是很担心我的状态,老爸说:“儿子,万事放开,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不要因为失恋而影响了心情,影响了学习工作。”我愣了一下,随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初中二年级之后,我和家人就从来没有有效地沟通过。“不知道就别『乱』说。”

    老妈瞪了老爸一眼,接着说:“部队很辛苦,很单调,但正是这样的环境才能磨炼人啊,吃得苦中苦……”我唯唯诺诺地点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说:“妈,要晚点了。”老妈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k84次列车,长沙到西安。一瓶水、一包饼干、一个『迷』彩携行包,让我看上去孤独而落寞,周围是拥挤不堪的乘客和嘈杂的声音,只有我静静地坐着,依旧杞人忧天地思索着那个关于“宿命”的问题。准确地说,我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就连到站了,舒展出现在我眼前了我还在梦游中。

    “走吧!”

    “去哪儿?”

    “什么去哪儿?我家啊!”

    “啊?!”我瞠目结舌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我被点了『穴』。

    “啊什么呀?不是放假时说好的嘛。”舒展皱着眉头看着我,“不去拉倒!”

    “去去去!当然去!”我想这次是死活赖不掉了,他那当部长的老爹已经传过几次信了,再不去估计这学校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的意思是刚下车,风尘仆仆的,状态不好,要不休整一番怎么见人,等我补补妆嘛。”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开始注意细节啦?”舒展用手划拉了一下眼睛,做出“刮目相看”的动作。

    “那是,有你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相伴左右,想不进步都不允许啊。”

    “别贫了,呵呵。怎么休整啊?先回学校?”

    “回学校多没劲儿啊。要不——咱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我居心叵测地看着她。“喂!”她的脸像交通灯一样“唰”地红了起来,“打什么主意呢?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冤枉啊!我只是想休息一下罢了,你这同志肯定思想不纯洁,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倒打一耙是我的老本行,这会儿,她连脖子根都红了。

    “少废话,去我家!现在!”说完便推搡着我进了出租车,那一刹那我真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老爹老妈,我们回来了!”还没进门舒展就喊道。我赶紧纠正:“这是你家,怎么能说‘我们’?”舒展兀自笑笑,没有理我。

    这时出来一个两年兵,我一看兵龄比我还长于是放下行李准备敬礼喊“班长好”,舒展却抢在我前面喊道:“快,小郑,帮他接一下。”

    “是!”两年兵小郑跑步过来“啪”地给我敬了个军礼,还没等我还礼就提着行李径直转身上了台阶,然后利索地拉开门,“请进!”把我惊得一愣一愣的。

    舒展家是一个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楼,院子里养着一些花花草草,门前种了一株樱花。这比起我家那百十来平米的职工宿舍,可以算得上是豪宅了。我正彷徨着环顾着,舒展碰碰我的胳膊低声骂道:“笨蛋,招呼啊。”我一抬头,单部长正背着手威严地立在我面前。“首长好!”我赶紧“啪”地立正,敬礼。

    “哈哈,好!”部长收起了在学校里那牛『逼』哄哄的神态,走过来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在家不用那么拘束,随意点随意点。”

    “哟,小冯来啦。”舒展妈系着围裙走了出来,笑得十分随和。

    “阿姨好!这是家里带来的一些土特产,请首长和阿姨尝尝。”

    “哎,这孩子,你一个月才几块钱津贴啊,买这些干啥?以后不许『乱』花钱啊。”舒展妈笑『吟』『吟』地看着我,让我多少轻松了些。

    舒展跑过去搂着她妈问道:“妈,今晚吃什么菜啊?”

    “看你喜欢吃啥,”部长『插』话道,“你喜欢我们就喜欢。”说完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爸——”舒展嗲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地和我对视了一下。“呵呵,还得看小冯喜不喜欢啊。”阿姨又笑容可掬地看着我。

    “我——”我磕磕绊绊地来了一句,“舒展爱吃啥我就爱吃啥,我们,口味差不多。”

    “哈哈哈哈……”部长和他老婆爆笑起来,留下我和舒展窘在那里脖子发烫。

    吃饭的时候,阿姨又随意地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我如实作了回答。我想,要是他们有门户观念的话,脸肯定立马会拉下来的。让我安心的是,她只是笑着让我什么时候接父母来西安玩。

    

一地烟灰 第十一根 三百公里,用脚丈量

    开学后几天,一排三班传出了噩耗:沙皮因再挂两科而面临留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都瞠目结舌,唯有沙皮表情淡定笑容安稳:“早料到了,以后该叫你们班长了。”老实说沙皮挂科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这小子去年挂了两科后,暑假训练又不合格,都三门了,他还一点紧张感没有,每天依旧打着他的“魔兽”玩着他的“传奇”,连晚上做梦都喊着:“砍死他砍死他!”把我们都吓得一惊一乍的。

    两天之后,我们替他把铺盖挪到楼下的大一宿舍,看着大一的小朋友们齐刷刷地冲我们喊“班长”,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吃“饯行酒”的时候,我们把啤酒撇到一边,直接要了三瓶“衡水老白干”,烈酒灌到嗓子里,辣得每个人眼泪都出来了。

    “真他妈辣!”

    “来张纸,我擦擦眼……”大伙儿宁愿相信这眼泪是酒辣出来的,有谁愿意孬种地说那些矫情的话呢。

    “我不想在部队混了,受不了这约束,还是趁早退了吧……”沙皮头枕在一堆鸡骨鱼刺上,眯着眼丢下一句。我们都笑着,酒气熏天地笑着。谁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又有谁下得了这决心呢?我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