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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端倪,无论他是直接从太子胤礽处得知线索,还是救了胤禟之后这才串联事件猜到实情,他知道是太子品行不端癫狂作孽之后,也应该慎重选择应对的态度,那些为弟弟气恼愤怒伤心忌恨的情绪一点儿也要不得。
那是太子,东宫储君,一样也是君。像皇子这等身份的人,考量的更多的是权势利益,便是胤禛对弟弟真有关切之情,知晓真相之后也会迟疑,选择撇清自己不去掺和也是无可厚非。
若是遇到个知恩的,怕不是心里念着胤禛先前能救自己,不管他救完人之后心中有无悔意,也觉得胤禛这个兄长是极好的了,根本不会去探究更多。只可惜东方不败不是那等盲目感恩的人,反倒是立时把胤禛放到不可信的位置,全心提防着他。
一番思索之下,东方不败冷静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他不怕此人有私心有图谋,待他东方不败养好了身子,或是跟这些人周旋斗智,或是直接下手除去了,又有何妨。
只胤禛明明已经明白少年绝不是因为什么见猎心喜贪功冒进的糊涂原因才弄到这等凄惨情状的,此时却还口口声声以道貌岸然的兄长身份来责骂他,却是好厚脸皮。
东方不败心中不喜,想起少年胤禟的可怜,便冷冷地讥讽一句:“我还猎个什么?自个都生生成了猎物,被人引着进了陷阱,最后连骨头都没留下。”
胤禛眉心一皱,并未深思他话中深意,心中那话就冲口而出,他答道:“你还怪到旁人身上,你若是不去,旁人如何能勉强你?”他此时只以为少年说得是狩猎时被人引去的事,可他早猜到那人是胤禩,心中也隐隐责怪胤禟跟了他去。
实则,胤禛心中是有几分怨气的。他想,胤禩要他去,他就去了,若换成了胤禛,怕是不可吧。所以这反问的话便冲口而出了。
原来,这还是胤禟的错?听听这是何言语!真是气煞人也!
东方不败听得胤禛还如此搪塞,自然知晓他的态度,这是真的要把那人做下的事轻纵放过了。当下狭长的凤眼挑起斜斜看向他,眼中若有似无地透出冷意,他心高气傲,自然也不愿意直接说出什么被人逼=奸、抵抗不过的丑事,于是只反问道:“旁人勉强我不得?于是我有此下场,也是我自个活该?”
胤禛听得他这句讥讽愤懑的话,心里极是不解,莫非他与胤禩之间还真有几分隐情不成?是胤禩半哄半强做下了,而后胤禟心中不服气,又生了枝节么。胤禛不由得又气恼起来,若是这般,胤禩实不是个东西。
但这气恼大多也只是迁怒罢了。胤禛回想起他们出来寻人时胤禩的神情举动,却不像是心中有愧的样子,以他们往日相处情状,胤禩也不没多大理由去用强。
胤禛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缘由,恐怕是胤禟初历情=事有些羞恼,而后又因此事受困于森林,险些丢了性命,反过来怨怪胤禩吧。
胤禛心中又怨又气,又怪胤禟年少糊涂又有些心疼,实不知到底是何感受。他们间的私情胤禛既不想提起,自然其中细节也不好去问。何况他早在胤禟面前用假作不知实情的态度来表示他不会禀告康熙,好让胤禟安心。
胤禛也不知胤禟为何忽得自己提起来,怕是少年心神惊慌之下不思绪不清,没能第一时间明白他暗示的意思,反倒又用言语来激他,想问得一句准话吧。
可此时此地,又哪里是个能说准话的!这石洞中还有知福,外头还是好些侍卫守着,一两句模糊不清的话传出去都不得了了。
因此胤禛心中早有决断,便认准了行事,丝毫不提及他知晓他跟胤禩的实情,只模糊说一句:“此事你也有错,也不是什么……好对人说的事,也……也不用多说了。”
……你要是不解气,还想要教训胤禩,回去后四哥帮着你就是,要这般,你们俩就分开了吧,利索断个干净。
可这一句胤禛在心里翻腾几回,终究没能说出口来。他心知胤禩胤禟他们两人间既然有情,这还不是一日两日的亲厚友爱,胤禟一时激愤下说几句怨怪胤禩的话,回头今夜的事情过去,说不准这气又消了,两人便又和好了。此时他这个四哥气愤填膺帮着胤禟胡乱埋怨泄愤,之后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东方不败不知胤禛此时满心抑郁,却还要百般思量如何周全,他当下听得胤禛的话,怒极反笑,轻哼一声,冷冷道:“你帮着那人,可想过有何后果?”
情意那绵绵
“你帮着那人,可曾想过有何后果?”少年板着略显稚嫩的俊俏小脸,冷冷道。
胤禛听他这话说得奇怪,他替胤禟隐瞒他身上那处的伤痕,对他们的私情假作不知,便是帮,也是向着胤禟的多。怎生就成了帮着那人了?
回想前言,胤禛不过是模糊着说了胤禟一句此时你也有错,又说这也不是好与人说的事,让胤禟自个莫生气,也不必全让怨怪到胤禩身上……他这些话,理当没有说错,可身旁的少年却说他还帮着胤禩,维护他替他说话?
莫非胤禟当真气极了胤禩,此时不管不顾地就要责骂他,把事情闹大了不成?若真是闹出来了,胤禟哪儿还有好下场。
想及此,胤禛心里也是一急,担心胤禟年幼行事不知分寸,当真嚷嚷出来。到了此时,他们之间到底如何,胤禩又如何惹恼了胤禟,这些个细节胤禛却是不及去想了,至紧要的还是瞒下私情,保持名声。
因而胤禛也不再假意不知他们间的私情,叹一口气,便愈发压低着声音,贴在胤禟耳际轻柔说话劝他:“隔墙有耳,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也莫想了,便是心中有气,这件事也不是可以闹出来的。事情已然生了,此时怨怪责骂他做什么,先养好了自个再说,回头再作计较……这事传出去一点,你的名声也尽毁了,皇阿玛如何能轻易放过你,往后又如何在皇宫朝堂中立足……”
好,这是挑明了说,不再假装不知底细了。既说开了,东方不败也不愿与他纠缠,只道:“你既害怕,便不该来,如今你救了我,难道还想着无事么?”
胤禛更是莫名,害怕?他自然是害怕啊,不过是先前害怕胤禟迷在这密林当中出了事,害怕他找到了他却只是找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可他如今已把人救了回来,心里头只余欢喜,便是担心胤禟与胤禩之间的事,害怕……此事没能瞒下去,可这又能害怕到何处。
想到明日此事定然要回禀康熙听候处置,胤禟今夜无端滞留林间,身上又有伤,是应该要有个明确的说法,不然惹人怀疑。胤禛今日能看出似乎有人把胤禟引去,那么说不定也有别个一样看到了。还有他们两处的侍卫们,被一一问询之下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
若是胤禟只认在林间迷路,耽搁了时日,而后遇了黑熊……这话过于苍白,说不得最后还是被人知晓真相。到时康熙追究起来,胤禛这个首先发现了胤禟,却又满心替他隐瞒的人,也成了帮凶,最后是脱不开关系。
确实,胤禛极决定了替他隐瞒,不去禀告康熙,便是一只脚掺和进来了,胤禟若有事,他也跟着受累。这就是胤禟所言,他救了他,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想得明白,胤禛便是一叹,“我要救你,还怎么会顾忌旁的?你受伤受冻,我见了自然也是不好受,难道还能想着害怕麻烦,就袖手旁观么?小九,你当四哥是何样人了?这可是……我弟弟的性命,不管你如何,错了何事,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东方不败抬眼去看他,听他此言,心里……说不出是何感受。
胤禛见少年仿佛已被他安抚,这才安心了些,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们的事……此时也只有我清楚,若你们都不说,该是能瞒过去。若是回去后……被人知晓了,我定然护着你就是。”
东方不败闻言又是一愣,因胤禛为避开旁人细说隐秘,此时已然是躺在皮褥上睡在他身旁紧紧依偎,又是靠近他耳边说话,顿时那言语中的细微情绪若有实质一般丝丝入耳……东方不败心感诧异,不由得偏过头去看他,这般近的距离下,几乎他侧过头,脸颊险些就得以与对方肌肤相贴。
如此深夜山洞,如此紧紧相拥,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抗拒着外头的霜刀冰刃、抵御着不远处的烈焰热火……
东方不败看他,却从他眼中看出几分真挚来。
他说,我要救你,如何还会顾忌旁的?
他说,你受伤疼痛,我自然也是不好受。
他说,无论你如何,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如此情真意切,半点不似作伪。
听他所言,胤禛来救他时,是没想到此事里头还有这般曲折的,他只为救他罢了。而得知蹊跷之后不愿掺和自然是自保之意。但他此时却又还说若有变,会护着他……
此人,此人真是怪异!
东方不败心中虽然被他言语所动,也有几分体谅之意,但很快,便又凭着他坚韧心智舍去了那等触动,转而理智思索起来。
方才他问他,既是出手救了胤禟,不管胤禛救人的初衷如何,他救了胤禟的这个事实便是坏了太子胤礽的布置,自然就是得罪了太子。他既然得罪了太子,还以为往后能置身事外,全然无事么?
胤禛这般选择实在是行事推诿不够干脆,若是他果真是先前不知实情,只是来救胤禟之后替他上药才明白过来,这便是失了预先盘算处置法子的先机。
胤禛撞破太子胤礽的丑事,又坏了他的布置,如此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便是救治不尽心,把胤禟拖死,也算是替那太子善后。要么就是了胤禟回来,立时就决定了联合了胤禟,抓了这把柄去对付太子。
便是此时太子势大不得力敌,只能虚以委蛇敷衍应付他,那也是该把话说清,好稳住胤禟让他与他一道,守望相助以策安全,再图往后。
他如何可以这般首尾两端左右犹疑,既要讨好太子又要周全幼弟?难道胤禛还以为,他知道了太子的隐秘却假作不知晓,太子还会感激他替他隐瞒不报,还为此信任他器重他不成。
想那太子的狠辣性情,便是开始果真如此,感激胤禛替他瞒下丑事,或者还是替他劝定了胤禟为了名声地位等不要企图把事情闹大……但只要有些城府心机的人也能明白,身为一国储君,有这等把柄被人知晓了,如何能够心安。初时不办胤禛,甚至百般照顾那也是作假的,往后定然就会寻了事揪了错把胤禛害了,以绝后患。
东方不败旧日里那阴谋诡计是使惯了的,此时见胤禛行事百般不通,自然心中是很有些看不上,也有些疑惑。但与胤禛眼神一触,心中这才有几分……绵软,此人想救他,关切他,实是有几分真心的,不过就是有些不识世情、不懂人心,因而他的行事处置这才显得优柔寡断推诿迟疑。
“……你要护我?”东方不败淡然反问,心中生了几分感慨和……有趣。
胤禛点头,轻声道:“嗯,我护着你。莫多想了,好好儿睡一觉,先养好了身子,往后的事……那便再说。”
若是少年胤禟,极可能就因胤禛真心关切,而被胤禛劝下,可他东方不败是不会的。胤禛只透露关切,并不把利害摆出,讲明他是站在他这一方的话,东方不败便不会信他。
不过东方不败此时,心中对胤禛的气恨也消散了些。只想着,身旁此人生在皇宫,照理说应该早把人心摸个通透了,可终归还是年轻了些吧。胤禛既有心不掺和此事,也不打算在此处害了他,旁的倒还好说。
难道他东方不败还需要此人假意说几句义愤填膺替他心疼替他生气,而后说替愿意替他报仇这样的话么?原本的少年胤禟或许期待这些,所以东方不败心中有气,一时不忿之下也开口质问了胤禛。
可事实上,胤禛到底站不站到他这一方,他东方不败可是丝毫不看重的。预期希冀此人像个寻常兄长一般替他出头,还不如好生养养身子养养精神。等他东方不败自个身子好了,要如何报仇如何摆弄这些人等,他自会谋划清楚。
便是胤禛……胤禛有般性情,他东方不败要应付他,也是极易。既已明了胤禛态度,今夜之事随之暂且搁下,也无他事。
不过他既说了他会护着他,虽不知真假,东方不败听在耳中,心里还是觉得畅快一些。他想得分明,眼底那抹警惕戒备稍稍褪去,心神一松,身上的不适便重新出现,骨骼肌肉无处不痛,便是那几处伤口也难受起来。想来他方一醒转,便强抑疼痛虚弱,与胤禛周旋斗智,耗费了不少精神。此时稍一放心,便再也忍受不住了。
胤禛见他脸色不好,更是不肯再与交谈了,伸手轻轻覆在他眼帘之上,只道:“睡吧,四哥守着你。”
东方不败略有几分恍惚,但还挂念着说一句:“你……你莫要再给我擦身!”
胤禛先是错愕不解,而后便回过神来,脸上也有一两分淡红。他先前给他哺药、擦身上药,甚至还险些就替他清理那处……他心中,还生过几分绮念,被少年挑明一说,自然有些心虚。于是他只模糊答了一句:“你身上发热,汗湿了不好。”
东方不败心知他说得极是,他如今的身子不同原本那般武力高强不拘寒暑,这些许寒热之症对他身体耗损是很厉害的,半点轻忽不得。夜中有人如此守在身边,尽心侍候,他该是庆幸感激才是,何必又去拘泥……他不是以前的东方不败,身上并无残缺,与他看遍了擦遍了也无妨。
东方不败勉力压住了心中那点不适,偏过去头不看他,隔了一会儿才道:“……多谢四哥。”
胤禛知他羞赧,这话却是准了他行事,不由心里松一口气,稳住了心口的颤动。
同床又共骑
一夜无事,清晨时东方不败再醒来,察觉身上已然穿好小衣外裳,便是脚上也套了一双厚实靴子,整个人正被胤禛抱在身前安坐马上,被人牵着马慢悠悠地前行。
胤禛比胤禟身量高,他把他抱在身前,一手笼着披风环在外侧,一手放在腰间禁锢,胤禟便只得靠在他颈窝处,一偏头就看到胤禛侧脸下巴。
东方不败略有些恍惚,心中对如今这副身体的精力不济状况又有不满,便是再如何心身俱疲也该留有一点警觉,如何能这般都被人套穿好衣裳,再离了山洞抱了上马他也半点不知?胤禛替他做这些,动作便是再小心翼翼,也该耽搁好久,又不是被点了穴中了迷烟,如何能不醒来?
莫非……是他心中已然信任身后此人,身体神智就松懈了?
他心里一惊,移开了眼神,暗自思量觉得对此人放心一事毫无道理,约莫也是旧日少年胤禟的记忆影响?他想不出旁的缘由,只有暗暗警惕罢了。
胤禛此时还算有些精神,临近清晨时,胤禟身上的热度终于褪去,不必胤禛再来回侍弄,他便放了心,伺机好生睡了一会儿,养回了些体力。此时马匹被下人在前头牵着前行,胤禛便也不需要多费精神控马,便把那心思都放在了护着怀里的少年上。
而方才东方不败一醒一动,胤禛便察觉了。只是见少年醒来,却又莫名沉默着低头,胤禛不知何意,也低头顺着他视线一看,见他似乎正看着脚上那双靴子,这才有些了然。
胤禛心中好笑,解释道:“昨夜派了人回去报信,皇阿玛便使人送了衣物来,是你底下人替你带的靴子,没认出来么?难道还以为四哥随便把旁人的东西往你身上穿不成?”说完又斥他一句,“还是这般娇气。”
这一句虽是训斥,其中却不乏宠溺之意,明明是暗自提醒自个不可轻易放松戒备的东方不败,听得此话也是心中一动,重又放松了些。
被他说是娇气,他却是认下的,根本不以为忤。他东方不败幼时家境贫寒,日常用度自然也是极为简薄,但他生来自有傲气,眼界甚高。
因而东方不败只道:“……若是旁人使过的东西,自然不该与我。我不要最好的,却是要那独一无二的。”
胤禛觉得这话透露着几分傲气,心想胤禟身子不适,就连那孩子气性也大了点。胤禛低下头往胤禟脸上看,见他抿着唇小脸上有几分认真,不由又是好笑,他这少年言语率真随性,偏又配上个认真严肃的神情,当真可爱。
东方不败可不知道他偶发一次狂言,看在胤禛眼中却是使性子,是可爱。他见胤禛不言语,心中疑惑,狭长的凤眼还略有些挑衅地看他一眼。
此时胤禟沉睡方醒,一路上又有胤禛用大毛披风裹住了,那莹润脸颊上便有几分红晕,得趣漂亮得紧。胤禛心下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掐弄少年的小脸,看触手是否果真如预想一般滑腻,他心里高兴,却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