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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越叹了一口气,脸色异常的苍白,开着车回到家之后,才彻底脱下伪装,露出内里疲惫不堪的样子。
盯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明明以前一直都是孤独一人,也从不觉得这间房子大得离谱,可如今秦楚不辞而别,偌大的房间就像一间冰窖,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只能听到自己孤独的脚步在房子里回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杜越抓了抓头发,不想承认秦楚这个人已经潜移默化的融进了他的生活,但是每次闭上眼睛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以后再也没有人迎上来在他耳边唧唧喳喳的说话,再也没人笑嘻嘻的凑过来跟他吵架,再也没有人会把房间弄得一团糟还笑的像个傻子……明明这样的生活才是回到了正轨,可是他的心里却难受的厉害。
这种难受并不痛苦,也绝对不足以刻骨铭心,但每次想起来就像是拿着钝刀子在皮肤上刮,其实不会多疼,也不会流血,但偏偏扯着你的神经,让你寝食难安,一点一点消磨你坚硬的意志。
整整七天了,秦楚没有一丝音讯,他走的如此决绝,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如果不是深刻的记住这样一个人曾经出现过,杜越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古怪的幻觉。
他想不通秦楚为什么会离开,他是孤儿,如果回到家乡也无处可去,身上既没有钱也没有证件,更何况那一晚他还能笑着对自己表白,怎么过了一夜就能走的如此轻松?
那一晚秦楚笑嘻嘻说,“杜越,我喜欢你。”
又说,“司令大人,你不会吓傻了吧?我逗你的。”
是啊,都说了是一场玩笑,开玩笑的人都走了,反而是自己当了真,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杜越自嘲的笑了笑,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红酒,连杯子都懒得拿直接对着瓶口往嘴里灌了几下,心口的烦闷才舒缓了很多。
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自己对秦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爱情吗?那肯定是笑话,毕竟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很短,大多数时间都是秦楚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如果这种鸡毛蒜皮的摩擦也能叫心动,那么当初第一次见到秦宣时那种抑制不住的心跳叫什么?
也许,对带秦楚这个人他更多的是掌控欲,他喜欢秦楚对他毫不掩饰的依赖,也喜欢把秦楚握在手里,掌控他一切喜怒的感觉,正是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才会让他一直搞不清楚自己的心?
对,一定是这样,对待秦楚他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杜越扯了扯嘴角,抬头又猛灌进去几口,一整瓶红酒基本已经见底,他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脑袋晕眩的越来越厉害,天花板上的吊灯仿佛都在不停地转动,他闭上眼睛有些分不清此刻是幻觉还是现实。
隐隐约约他似乎回到了车子里,有人坐在他的腿上低头亲吻他的嘴唇,这人身上有熟悉的香水味,透着蓬勃的朝气,一双眼睛泛着水光,脸涨得通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杜越心中涨得厉害,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只听这人闷哼一声,身体一僵接着又放松下来,似乎放弃了抵抗。
两人纠缠在一起,杜越看见自己急切的扯着他衣服,把人按在后座上狠狠贯穿,他惊叫一声,声音颤抖又带着愤懑,“杜越……嗯……也就他妈是你……否则老子……嘶,妈的!疼死了!”
杜越低下头跟他交换了一个炙热的吻,身体像烧起来一样不停地掠夺着对方的身体,那个紧紧包裹自己的地方柔顺温暖,像是要把自己一点一点的吞进去,杜越再也克制不住,一个挺身,那人紧紧抓着他的背闷哼,“干爹……我……喜欢你。”
杜越只觉得全身打了个激灵,一瞬间所有快感涌遍全身,再也克制不住,一使劲把人按在后车窗上,自下而上贯穿,恨不得把人死死地扣在怀里。
喷发的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和对方愉悦又粗重的喘息声,再一低头却看到了秦楚的脸……
“!”
杜越猛然清醒,此刻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头顶是让人眩晕的吊灯,而身边哪里还有秦楚的影子。
他踉跄的坐起来,裤子里的器官已经有了反应,明明是一场幻觉,但是他还是意识到这个幻觉是真实存在的,熟悉的场景他在照片里看到了无数次,那一晚是他亲手把秦楚按在车座上狠狠贯穿,本来竭力想要忽视的肉体关系,在这一刻却彻底暴露在眼,让他想逃避都没有办法。
哪怕对秦宣,他都没有起过这种旖旎的遐念,可现在秦楚却轻而易举的挑起了他的性欲,想到车厢里他光裸的身体,杜越石更的几乎疼痛起来……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杜越狼狈不堪,像只困兽一样在客厅里不停地转着圈子,最终拨通了助手的电话。
“司令,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助手干练的声音,杜越抿着嘴唇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让你查的人不用再继续找下去了。”
助手微微一愣,“可是……我们的人已经有了秦先生的线索。”
杜越心头一动,近乎想放弃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但是理智那根弦还死死地绷着,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按我说的去做,停止一切搜寻,不要再继续找下去了。我明天会去X市准备阅兵演戏,两个星期之后回来,到时候具体怎么做,你再听我通知。”
助手不再反驳,点了点头,“是的司令,属下明白。”
扣上电话,杜越捂着额头坐在沙发上,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像个懦夫,心里既想把人找回来,又不能面对他的感情,还算什么男人?但是刚才的梦境点醒了他,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忽视秦楚在心中的分量。
秦楚究竟爱不爱自己,是一场玩笑还是心血来潮,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秦楚的确动摇了他十年如死水一般的心,这种变故让杜越措手不及,他需要花一些时间去理清这份感情,也许分开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至少现在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
“小哥,车坐垫你可得给我洗干净了,这可是我从美国买回来的,要是弄掉了毛,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
“还有这里这里,这车玻璃脏死了,你用喷枪不行的,要拿抹布一点一点的擦,不能留指纹啊。”
“哎,好嘞,您放心吧,我一定给您擦得干干净净。今天外面怪冷的,您进屋喝点热水吧,让您这么个美女陪我一起挨冻,我可承受不起。”秦楚笑呵呵的拿着一块抹布仔细的擦着面前一辆白色宝马车,对面前这个不停挑刺的女人没有一点不耐烦。
他本来就长得帅气,笑起来露一口整齐的牙齿,很难让人不喜欢,眼前这个女车主是出了名的难缠,结果被他这么一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哟,小哥你可真会说话,以前没见过,是新来的吧?”
秦楚嘿嘿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刚来一个星期,擦得不好您多担待,对了,之前我就听店里的伙计说有个开宝马的美女总是来光顾,他们说的就是您吧?”
女人总是爱听奉承话的,特别是帅哥说的奉承话,几句话的功夫女车主就被秦楚哄的笑颜如花,再也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甚至临结账的时候还特意给了秦楚两百块钱的小费,说下次还来找他擦车。
秦楚笑着把小费塞进黑乎乎的上衣口袋里,旁边的同事一脸佩服的凑上来,“小秦你行啊,刚才那位祖宗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以前我们没少被她骂个狗血淋头,这才七八天的功夫,多少人慕名来找你擦车了,你小子牛逼了。”
“我就是嘴皮子利索,其实擦车都不利索,以后还得仰仗格外大哥费心教教我呢,要不这样吧,今晚下班之后我请大家去吃烤串怎么样?”秦楚带着笑脸,眼睛明亮,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浑身都舒服的感觉。
秦楚刚来上班的那几天,几个同事本地里没少给他白眼看,结果被他几天马屁拍下来也倒戈相向,勾肩搭背成了好哥们,几个大老爷们一听晚上有人请客,纷纷吆喝着叫好,刚才心底那点小嫉妒也烟消云散了。
等人散去,秦楚坐在车行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是前世,让人家知道堂堂秦家大少爷,海龟高材生有一天会沦落到给人擦车的地步,一定会笑掉了大牙,可惜秦楚如果还有第二个选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初他打定主意离开杜越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
如果那天晚上在天台上他没有听到杜越和秦宣说的那些话,没准还会继续糊里糊涂的留在杜越身边,傻乎乎的以为有一天能够撼动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可惜如果也只能是如果,真相如此残酷,他二十多年的暗恋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他再也找不到理由夹在两个人之间,变成让人不齿的第三者。
难怪前世的杜越到了四十多岁都还是孤身一人,难怪他没有一丝抱怨把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养大……一切都有了理由,而这个理由如此简单,“秦宣”两个字就足够解释。
不得不说,杜越不是无情,而是太痴情所以才会默默守着自己喜欢的人二十三年,而秦宣又何其无辜,不管他接不接受杜越的感情,自始至终他对秦楚也没有一丝亏欠,不是说你爱我,我就要接受你,这个道理秦楚非常清楚,所以对这两个亲人他连恨都做不到。
可是,如果那两个人都情有可原,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两辈子啊,他追着杜越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甚至为了做最后的努力,厚着脸皮跟他表白,但是那人就这样转过身走了,甚至连回头看他一下都没有。
他曾经全心全意的去爱,毫无保留的付出,到了最后还把一颗真心血淋淋的逃出来摆在杜越面前,可惜什么也没得到,这种三个人的畸形游戏,他真的玩不起,所以除了灰溜溜的逃走,他早就无路可退。
吸了吸冻出来的鼻涕,他使劲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不要吓到周围的同事。
那晚杜越离开天台之后,他在那件玻璃花房里坐了一整夜,下定决心离开之后,就没想过再回去。
他身上能用的钱不多,身份证和档案又还在杜越手里扣着,所以不能坐火车和飞机,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那天趁着杜越上班没回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去了汽车站,买了一张最近发车的票,连目的地是哪里都不知道,就登上了去外地的大巴车。
颠簸了四个多小时,他来到了离S市不远的X市,本来打算走得越远越好的目的落空,他也不想再把剩下不多的钱都花在路上,干脆随遇而安的选了一家破旧的旅馆,开始了新的生活。
擦车行的老板是个精明算计的中年人,虽然知道秦楚没有身份证,但听到他愿意只拿一半的工钱,还是乐呵呵的留下了他。
擦车的工作在夏天做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在临近隆冬的深秋季节,每天跟刺骨的冷水打交道还是让人吃不消,秦楚本来就过惯了好日子,一双手光滑的没有一点茧子,如今不过才干了几天功夫就糙了不少。
索性秦楚也不在乎这些,他需要让自己辛苦一点才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想起杜越。
“秦楚,来生意了!这边都忙着,你去接一下。”
后院的同事吆喝了一声,秦楚回过神来,赶忙应了一声,“哎,就来了!”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油污,深吸一口气跑进了屋里,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打起精神好好生活。
一路小跑进了后院,还算宽敞的停车场里停了不少正在清洗的车子,这时站在一辆黑色旁边的经理一眼看到了秦楚,对他招招手之后低下头对车主笑着说“先生,我们的小弟来了,您先歇着,有事儿叫我。”
秦楚乐呵呵的跑过去,还没见到车主,一张脸上先挂上了笑容,“先生,打蜡还是保养?”
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硬朗的脸,他倚着车窗勾着嘴角,趁四周没人注意摸了一把脸秦楚的脸,“保养就算了,包养倒是可以考虑。”
秦楚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回身就跑,结果被一只结实的胳膊拽回来,抵在车门上。
“小家伙,这么久没见,你跑什么?”
39【精分真相】
“小家伙;这么久没见,你跑什么?”
秦楚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头皮一阵阵发麻,之前逃走的慌乱又涌了上来;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想也没想抬手推开Eric;逮住机会又准备逃跑。
Eric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两只手死死地握着他的手腕;强硬的把他拽回来;秦楚也不甘示弱,激烈的挣扎;一时半会儿还真按不住他。
两个人无声的在停车场扭打在一起,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Eric抓着他绕到车尾,不用分说的卡主他的脖子,低声道,“你想闹到什么时候?这里可是有很多人都看着呢,你要是不怕丢人,我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面亲你。”
秦楚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Eric哼了一声,整个人都压在秦楚身上,如果此时有人经过这里马上就会看到两个人不堪入目的姿势,“每次你看到我就不给个好脸色,真是欠收拾,你再不老实点,我真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秦楚剧烈的喘着粗气,刚才的慌乱也平息了不少,这会儿定睛看着眼前出言不逊的男人,才意识到来人不是杜越而是Eric。
脑袋一瞬间清醒过来,一张脸憋得通红,“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也知道丢人。”Eric低哼一声,抬起了身子,但是右手还捏着秦楚的下巴不放,“说吧,是准备我把你捆车上操一顿再说实话,还是现在就给我乖乖的老实交代?”
“你这个人怎么……”秦楚一时还没有从杜越的阴影里走出来,看着那张总是温文尔雅的嘴巴里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脑袋还是发懵。
Eric像来讨厌拖泥带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看见秦楚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没了耐心,勾起嘴角笑着说,“别磨蹭,赶紧选一个,我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这小家伙却看见我就跑,老子耐心早就磨光了。”
这话说的丝毫没压低声音,引得周围几个人都往这边看,甚至有几个跟秦楚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都一脸错愕的盯着两个人拉拉扯扯。
秦楚还想继续在这家洗车行干下去,只得硬着头皮说,“反正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我现在在工作,你能不能收敛点,有什么事情等我下班之后再说不行吗。”
“不行。”Eric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拒绝,“我要是给了你机会,丫不知道又要逃到哪里去了,到时候你陪我一个媳妇啊?”
秦楚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上不来,险些要憋死,他就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一共才溜走了一个多礼拜,怎么就这么轻松的被人给逮住了。
如果来抓他的人是杜越,自己没准还能跟他讲理,但是站在眼前拽得二五八万的人是Eric,这家伙像来不按常理出牌,脸皮还又厚又硬,如果跟他杠上,没准这家伙真能做出打家劫舍不要脸的行当,到时候自己里子面子全丢光,也不用在洗车行继续干下去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不觉得咱俩还有什么可说。”
Eric挑着眉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成啊,你要真觉得对我什么都不用交代,我们就在这里‘深入彻底’‘由里到外’的探讨一下,到时候上了报纸头条,你可别怪我。”
“……”秦楚脸色一变,气的耳朵都红了。
Eric抓住机会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收起了刚才痞子似的表情,认真的看着他说,“小家伙,我大老远的跑过来,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去请个假吧,我想好好跟你说说话,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好不好?”
Eric突然软化的态度,让秦楚一下心软了,他承认自己是个没骨气的软耳朵,听不得别人用这种可怜巴巴的口气说话,更何况整件事情是他与杜越之间的问题,跟Eric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自己不该把对杜越的怨气撒到他身上。
想到这一点,秦楚心里涌上些许愧疚,沉默半响终于点了点头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老板说一声,不过我时间有限,咱们得长话短说。”
Eric一听这个立刻露出了笑容,那双总是冰凉的眸子弯起来,带着不同于杜越的孩子气,让秦楚根本无法拒绝。
***
X市,某咖啡厅。
秦楚和Eric相对而坐,一时都没有说话,头顶的音箱缓缓的放着抒情的爵士乐,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在桌子上,晒得人懒洋洋的不想动。
Eric似乎根本不急于开口,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