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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件事情他是要瞒着Eric偷偷进行的,结果前天自己偷偷搬家的时候扭伤了胳膊,现在连抬都抬不起来,Eric每天都会来洗车行查岗,受伤这事也再也瞒不住,秦楚索性全都说了,气的Eric对他又是一通数落,事后又包下了所有搬家的任务,把秦楚当大熊猫似的供在屋里,说什么也不让他帮忙,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
“你这破房子连个电视机、洗衣机都没有,住着也不舒服,你也不肯跟我回军区,我只好把东西买来给你塞屋里。”
看着Eric面色不改,一脸坦荡的样子,秦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说,“你别闹了,我这里不缺这些,你把东西都搬走,我不要。”
“别胡闹,我说需要就是需要。”Eric独裁专政惯了,根本就不听秦楚的意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撸起袖子说,“你在这里等着,楼下没剩几件东西了,我给你搬上来之后咱们就去吃饭。”
“等一下,你买东西的钱从哪儿来的?花了多少,我全都给你。”秦楚不想欠Eric情分,连忙去翻自己所剩无几的钱包。
Eric大喇喇的笑了笑,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勾勒出他结实的臂膀,“钱当然是杜越的,不过他欠我的,拿点钱给我也不算什么,你不用替他节省。要不是搬家公司要求留姓名和电话,我怕军区那边查出来,也不至于自己来搬东西。”
秦楚愣了一下,接着背后一凉,这才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几天他总是被Eric缠着,没工夫静下来把事情理清楚,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杜越是来市审阅军事演习的,这都过了快一个多星期了,Eric几乎天天都会出现,那就等于杜越一直在沉睡,军区那边不可能觉察不到,万一事情闹大了,Eric的身份岂不是就彻底暴露了?
想到这种可能,秦楚心头一紧,不敢想象军区那些大兵如果知道自己的司令是个精神分裂会闹出什么乱子。
沉了一口气,他稳了稳情绪说,“Eric,你实话告诉我,每天你偷跑出来的事情军区那边到底知不知道?”
Eric不甚在意,坐在旁边的行李箱上耸了耸肩膀,“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杜越,司令想要去哪里就去那里,那些人没权利过问。”
说着他揽住秦楚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人发现,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很谨慎的,每次到了军区都很少说话,不会有人怀疑我不是杜越的。”
秦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担心Eric还是杜越,可是想到事情暴露的后果是这两个人都无法承受的,他还是捏了一把汗,“以后你还是多在军区待着吧,别总来找我,万一被人家认出来,你现在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偏袒杜越,因为Eric从始至终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司令,他留在市也是为了找秦楚,现在人找到了鬼才会关心什么军事演习。
想到秦楚仍然一颗心在杜越身上,他的心就撕扯的厉害,佯装出不在意的表情,想要把这件事情敷衍过去的时候,Eric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一个晃神竟然差点摔倒在地。
秦楚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Eric脑袋涨得厉害,眼前也一阵阵发黑,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妙,他以前体会过不止一次,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看着他的秦楚,Eric脸色发白再也不敢停留半分,推开秦楚就往外走。
秦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下,赶忙拉住他,“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快躺下休息一下。”
Eric晕的愈加的厉害,他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的被人从这具身体上剥离,强硬的关进暗无天日的黑洞里,他再也不敢耽搁,遥遥晃晃的站起来,抓着秦楚的头发狠狠地吻了他一下,不由分说的推开大门就往外走。
秦楚彻底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搞懵了,来不及问他怎么回事,人就已经急匆匆的消失在了楼道口。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他提到了杜越,Eric才这么生气的走了?
秦楚茫然的坐在椅子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四周还有没有来得及收拾好的行李箱,楼下还堆放着Eric买来的家用电器,可是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却转眼把他丢在了原地
43【风暴前夕】
“司令;司令;您怎么了?”
旁边的助手暗自推了推走神的杜越;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担忧和焦急。最近一段时间司令的脸色极其难看;像是身体彻底透支了一般;面色憔悴,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像是长期失眠的病人;让他这个做下属的看着都心惊肉跳。
杜越回过神来,盯着广场上排列整齐划一的大兵们,一瞬间脑袋里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检阅台上参加阅兵仪式;整整个师都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命令;而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走神了!
脸上闪过错愕和愧疚;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面上的表情很淡,谁也看不出他刚才在想什么。只见他低咳一声,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仔细打量着阅兵台下精神抖擞的士兵们,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开口道:“各师师长报数。”
“是!”台下的师长接到命令,立正敬礼,个师的士兵声音洪亮,响彻天际。
杜越满意的点了点头,戴上军帽一步一步走下阅兵台,神色肃穆而冷硬,墨绿色的斗篷在风水扬起,黑色的军靴在水泥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远远看去他依然还是那个英气逼人的青年将领,一身戎装被挺拔的脊背撑起,雷厉风行,杀伐决断。
这一幕落在在场不少士兵眼里充满了向往和敬佩,他们也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有杜司令这般的气势和手腕,可坐在阅兵台主座上的张泽忠这时候却不悦的眯起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杜越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杜越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全都看在眼里,即便是他马上用冷硬的表情压盖了过去,可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迷茫和愁绪还是没有逃过张泽忠的眼睛。
摸着下巴沉默了片刻,他伸出手指对身后的下属招了招手。
“张司令,有什么吩咐。”下属走到跟前,尽忠职守的垂下头,压低声音问道。
“在我没来市之前这几天,杜越在忙些什么?”、
下属顿了一下,思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杜司令很少出现军营,基本上成日都待在屋里,连三餐都不见露面,属下也不清楚他在忙些什么。”
张泽忠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你的意思是他很久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知道原因吗?”
下属看着老司令这个表情,背后当即一阵发凉,杜越的事情他这个小助理怎么敢多过问,不过大在前他也不敢多做隐瞒,只好硬着头皮照实说,“具体是什么原因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杜司令每天晚上会让小兵进去送饭,第二天接着再把自己关在里面,兴许是在为今天的阅兵仪式做准备,毕竟司令的公事繁忙,我们也不敢多打扰。”
张泽忠眯着眼睛盯着台下正在阅兵的杜越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突然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最近杜越有没有没有派人去找过一个叫秦楚的男人。”
下属楞了一下,“呃……属下的确听说杜司令身边的亲信在找什么人,至于找谁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些都是在市之前的事情了,到了市就再也没见司令派人找过谁。”
他每说一句话,张泽忠的脸色又阴沉一分,听到最后一句直接冷笑一声道,“好啊,难怪他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看来心里还是惦记着。”
下属也不敢问惦记的是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张泽忠抄着口袋在阅兵台上踱着步子,脸色阴晴不定,眼睛危险的半眯着,不知道心里在谋划着什么计划。
“你给我派人去查一下市就近一个星期内乘坐火车和汽车的人员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秦楚的人,如果有马上把他的住址告诉我,一刻也不能耽误,记住了吗?”
下属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张泽忠找这个“秦楚”做什么,但还是利落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记住,把你的嘴巴给我封严实点,别把这事抖露出去,如果我在外面听到了风声,或者让杜越察觉到了,你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下属打了个激灵,使劲点了点头,赶忙夹着军帽匆匆离开了。
张泽忠坐回原位,看着台下的杜越,一双眼睛透着极度的不悦。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杜越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多半又是为了秦楚那个男人,别看他上一次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玩腻了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凭着对杜越的了解,潜意识里他就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之前杜越极力维护秦楚的样子历历在目,眼睛里那种在乎的神色是根本做不了假的,那时候张泽忠就半信半疑他能这么痛快的放秦楚走,直到刚才看到他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才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之前在市,杜越一直在找秦楚的下落,可到了市却突然把所有人都撤走不再追查下去,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杜越对秦楚真的腻了,要不就是秦楚就在市,他不需要再派人去浪费功夫。
前一种可能张泽忠是不信的,唯有第二个理由说得通,如果秦楚就在市,杜越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见他一面,可是碍于军区的任务所谓推脱,自己又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杜越不能轻易离开,所以才会变成这般失魂落魄。
想通了这种可能,张泽忠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他本来就瞧不起同性恋,如今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突然就对个男人动了真感情,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的发生的。
他紧紧抿着嘴唇,死死地捏住了椅子把手,苍老的手背上挑起一层青筋。
杜越,既然你放不下那个男人,又不肯听我的去找个女人结婚,那我也只好从那个叫秦楚的小子身上下手了。
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怪张叔叔心狠手辣。
*****
阅兵仪式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杜越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往房间里走。
之前在阅兵场上强撑着的气势,已经快把全部的精力榨干了,此刻他只觉得非常的困倦,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痛,似乎在警告他如果再不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说起来这种疲惫感从他来了市的当天就开始了,他明明很早就躺下休息,可还是疲惫不堪,每次早上醒过来都累得不行,没一会儿靠在沙发上又能很快睡着。
这种状况以前也会出现,但是从没有像这一次持续的时间那么久,他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住了一只困兽,无时无刻不在压榨着自己的精力,直到把自己拖到油尽灯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据他的身体,吞噬他的灵魂。
甚至有几次他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军区外面的街道上,四周是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面孔,但他却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军区跑到了这个地方。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梦游症越来越厉害了,以至于到了意志力无法控制的地步,想到这里杜越长长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额角。
本来他想着等自己这一段时间理清楚内心对秦楚的感情之后,就立刻派人把他找回来,谁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总是嗜睡不止,别说派人去找秦楚,哪怕自己出门都成了难事。
想到秦楚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杜越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想念一个人。
秦楚,你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只要我不去找你,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
压下心头的烦躁情绪,杜越推开卧室的门,习惯性的脱掉了身上的军装,伸手在橱子里找平时穿的那件居家服,结果伸手的时候正好碰到柜子门上的穿衣镜,他下意识的用手扶住镜子,却一眼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杜越愣了一下,盯着镜子仔细的看了一眼才发现肩膀靠后的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痕迹,因为伤口在身后的关系,平时他一直没有注意,此时定睛一看才发现伤口还算新鲜,红彤彤的泛着些青紫,用手一摸凹凸不平,看着伤口的形状不像是被利器所伤,倒像是……被人狠狠咬住的齿痕!
杜越的瞳孔骤然收紧,有些不敢置信的用手仔细摸了摸,伤口清晰可见,仔细观察还能清楚地看到两个虎牙的形状。
以前这个位置根本就没有伤口,更不用提被人咬到这么私密的位置,他是个极端的洁癖,平时连被人用过的毛巾都不会碰一下,如今被人咬了这么大一圈齿痕,他竟然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简直是见了鬼了。
不管多么冷静的人,突然看到自己身上出现来历不明的伤口都不会冷静,杜越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整个后背上不仅有牙印,还有直接划伤的斑斑血痕,虽然早就结痂,但是乍一看还是让人心惊肉跳。
这种痕迹哪怕再洁身自好也明白是怎么弄出来的,杜越跌坐在沙发上简直不敢设想自己梦游症病发之后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一想到有陌生人跟他接触过,甚至还躺在一张床上做了爱,他只觉得一阵反胃,隐隐的又觉得对不起秦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想到人不是秦宣,而是秦楚。
正在懊恼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回过神来,克制住心里的七上八下的情绪,一看屏幕上的号码,眼睛瞬间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的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秦宣低低的笑声,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杜大哥,是我。”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那晚在天台分别后,杜越第一次跟秦宣说话,两个人心里多少还有些无法释怀的尴尬。
秦宣沉吟片刻才慢悠悠的开口,温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跟以往并没有什么差别,“我这几天在市拍戏,听说你也来这边出差,所以……有兴趣见一面吗?”
这个要求要是放在以前,杜越没准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那一晚秦宣已经捅破了他的秘密,两个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如果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杜越只觉得连应付的心情都没了。
秦宣也是个玲珑心思,听到他半响没说话就猜到了他的心情,不由苦笑一声,“杜大哥,这么多年终究是我欠了你的,那一晚的事情我也想对你说清楚,难道你连这一次机会都不打算给我了?”
“……”杜越顿了一下,良久没有说话。
他之前没有勇气去找秦楚,就是因为还没有跟秦宣彻底做个了结,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他不想再像过去一样做个傻子,他知道自己终究已经不爱秦宣了,的确应该给过去这一段感情一个交代,也给秦楚和自己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杜越也没有再犹豫,沉着声音说,“你说的没错,有些话的确需要当面说清楚,我知道你档期忙,时间和地点你来定吧。”
秦楚听了心里欢喜,连忙翻了翻日程表,两人定在今晚八点在城北的一家西餐厅见面。
扣上电话,杜越的心情平稳了很多,他想着自己终于可以跟过去告别,腾出一颗心去把秦楚找回来,可是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就是这个决定几乎让他永远失去了再次追求秦楚的资格。
44【正视爱情】
城北的西餐厅是X市有名的馆子;平时如果不提前预定根本就是一座难求,但是秦宣为了见杜越一面,已经提早在餐厅预定了靠窗观景的好位置;等到晚上七八点钟;馆子里已经人满为患的时候,这个VIP留座周围一圈却仍然空无一人。
杜越走进餐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秦宣。他穿了一件浅米色的开身毛衣;脖子里松松的系了一条装饰围巾;鼻梁上驾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格外温润潇洒,又不至于太过扎眼。
秦宣远远地就看到了穿着灰色风衣的杜越;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杜大哥,这里。”
杜越面上没什么起伏,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抱歉,路上有些塞车,我迟到了。”
“没有,你来的刚刚好,是我心里急着见你所以早到了。”秦宣笑着把咖啡推到杜越跟前,习惯性的往杯子里加了双倍的牛奶,“知道你喜欢蓝山,双倍奶不加糖,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习惯。”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两人相熟甚久才会有的反应,对面的杜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既没有说谢谢也没有端起杯子,秦宣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些许尴尬,“啊,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时顺手就……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这样喝了?没关系我再给你换一杯。”
说着他就要召不远处的服务生过来,杜越拦住他,这时才缓缓开口,“不用了,这样我就很喜欢,谢谢你还记得这些。”
这话听起来明明只是单纯的客气,但是语气却让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以前两人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