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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政说:“那就先放下作案动机,说说你对他们几个的想法吧,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陈湘很茫然地说:“没有,我完全看不出他们谁有嫌疑。”
“你才与他们相处了多久,看不出也是正常的,但毕竟还有一夜我们在一起,而且是凶手作案的前一夜,不管他多会隐藏掩饰,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可找到的。”
“让我想想。”陈湘说,“我们最先见到的是王学军,他们在登山的时候迷路,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只有他到外面找路,还有快到时他想背着杨老师的事儿,说明他比较热心,是个外冷内热的类型。他身体条件不错,耐力强,一看就是坚持长期体育锻炼的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并不呆板,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话不多,却很有耐性,喜欢默默地听别人说话。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独立、成熟、稳重、可靠、有社会阅历的人,长相不是太出众但很帅气,有安全感,在女人当中应该很受欢迎,而且……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不知道,相处起来很舒服,像早就认识的朋友一样,上山途中我曾和他聊过几句,他说话很简练,但并不拒人千里之外,而且他是新闻记者,去过的地方很多,非常有见识,还读过很多书,对很多事情都有他自己的见解和分析,和他聊天挺长见识的,你知道吗,他也很喜欢破空妖刀的书。”
“破空妖刀?哦,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名字很俗的作家,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
“因为他引用了破空书里的话,就是主角失去了亲人后的那一段,我都没办法记那么多,他却自然而然,声情并茂地说出来了,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特有共同语言。”
第二部分 第69节:11 学生们(1)
11学生们
“怎么,他失去过亲人吗?”
陈湘脸色一黯:“怎么,你没失去过吗?”
于政蹭了蹭肩想,没发现这一路你们还聊得挺热乎的,连这种问题都讨论过了,他轻咳了一声说:“你认为他是凶手的几率有多大?”
陈湘说:“我不觉得他像凶手,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10%吧。”
“这么低?”
陈湘点点头说:“是呀,凶手的犯案手法可以说是既直接又复杂,这一刀捅下去很简单,但前面的爬山、日出、凶器都是很麻烦的事情,而新闻记者应该是一个喜欢处理事情简单扼要的职业,这种职业习惯很容易影响到他们的性格,让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也保持着这种节奏。”
“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喜欢选择一刀捅死别人这种方法的大部分是男人,而以王学军的身体条件是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任务的。”
陈湘看了看那几个人说:“你说说看,他们之中,包括孙佳凝,哪一个不能完成这件事情。”
于政笑了笑说:“好像没有,继续。”
“我觉得他不是凶手的原因还因为在昨晚那一路上,我并没有发现他和杨老师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事儿,看得出杨老师是非常喜欢孙佳凝和刘秀的。他们两个在各人发展的领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且性格随和,刘秀还喜欢耍宝,讨人喜欢。他们夫妻与杨老师之间的感情不光是师生,也有一种长辈疼爱晚辈的感觉,而王学军和杨老师之间就比较生疏,除了应有的礼貌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一种彼此都很陌生的关系是不会出现较大的冲突的,既然这样,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杀害自己幼时的老师呢?”
“对,从表面上来看,他的确没有杀人动机。”
“说到了刘秀和孙佳凝,我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先说孙佳凝,她是医生,认准下刀的位置肯定没问题,虽然心脏这个位置找起来很容易,但能如此稳地从背后下刀,穿过胁骨,做到一刀毙命,让人不能不怀疑凶手是个专业人士,所以从技术这方面来说,我是怀疑她的,她作案的可能是六、七分。”
第二部分 第70节:11 学生们(2)
“六、七分?”于政问,“如果只是对技术方面有怀疑的话,应该是五分才对,你那多出来的一、二分又是指哪里?”
“我不太肯定,”陈湘沉吟着说,“感觉吧,这一路过来,她表现得虽然很平静,与大家相处得也都不错,但我总感觉她不太高兴似的,这一点儿从她的声音上就可能听得出,她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兴致不高的样子。试想如果她真的非常喜欢这次活动的话,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样子?而且从杨老师和她的说话语气来看,虽然杨老师非常喜欢她,觉得她是自己的骄傲,但孙佳凝并不喜欢杨老师,他们说话时一般是杨老师说得比较多,她也就只是简单地回答,或用嗯、对、差不多等词敷衍,这个态度就很成问题嘛。”
“对,这条分析得不错,”于政赞许地说,“关于她们之间的事儿,我曾从刘秀的口中得知一点儿,杨老师的脾气很大,孙佳凝虽然学习不错,但也无法完全避免挨批,记得上山时他们提起的那次课间操比赛,孙佳凝因为出错让全班的努力付之东流,遭到了杨老师的强烈批评,杨老师可能早就忘了,但却给当时的孙佳凝造成了很大影响,好像很丢脸的样子,而孙佳凝的记性也是极好,并对那件事儿非常介意,连刘秀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儿,在这方面,孙佳凝的确有嫌疑。”
受到表扬的陈湘挺了挺腰板说:“那当然,我虽然不是专业人士,可经历多了,也算是边缘人员,超出常人的水平还是有的。”
于政说:“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说下面的吧。”
陈湘说:“还有刘秀,他是白领,在外企工作,事业上算是比较成功的了,而且他性格比较圆滑,擅于观察,知道别人的喜好,说话中听,所以比较受大家的欢迎。但我还是对他存有一些疑虑,他和杨老师的关系比较好,毕业后一直都有来往,可以说是在座的几位与死者关系最亲密的人,但关系亲密也是双刃剑,人与人一旦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像点头之交那么简单了,有很多意外的联系就会滋生出来,更不用说他们之间还夹着一个孙佳凝了。”
“有道理,但如果他们之间有间隙的话,他们的相处模式就不会那样自然,你别忘了这一路上杨老师和刘秀相处得非常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湘见于政有意为难自己,眼珠转了转说:“他们是相处得很自然,但并不一定都是真心的,至少有一个不是。”
于政挑起眉毛说:“是谁?”
“刘秀。”
“怎么说?”
“你说过,能在写字楼里生存的人,都是一些很会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刘秀不就是写字楼里的人吗?还是外企,他的这种八面玲珑、滴水不露的性格既是先天而成,也经过后天的磨炼,应该已经运用自如、信手拈来了,如果他对杨老师有什么不善的想法的话,别说只相处过几个小时的我们,可能连杨老师自己也无法发觉吧。”
于政惊奇地看着她说:“你的记性不错嘛,现学现卖,还学得有模有样的,以后我在你面前说话要小心了,省得你哪天突然搬出我自己的话来压我。”
陈湘得意地说:“祸从口出,这就看某人会不会自搬石头自砸脚了。”
于政立刻有种想抱住自己脚的冲动,他把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摸摸鼻子:“废话少说,你前面说得还不错,但关于刘秀的说法有些牵强,还有吗?”
陈湘做个鬼脸说:“有,还有孙佳凝和刘秀之间,他们这类夫妻其实很多,就是他们很相爱,但还没有达到全身心信任彼此的程度。”
第二部分 第71节:12 危机or机遇(1)
12危机or机遇
“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感觉他们对彼此都很好,但我感觉孙佳凝心中的不快并没有向刘秀说过,以此可以猜测她的不快与刘秀有关,而刘秀虽然外表大大咧咧的,却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妻子的情绪,但他并没有问过,也没有试图解决。”
于政想到店外的一幕,点点头说:“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是没有漏洞,刘秀很精明,说不定妻子在想什么他早就心里有数,至于怎么解决也很明白,可能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而已。你别忘了,至少最近这一天一夜,他是没有机会和妻子独处的。”
陈湘点点头,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于政:“你说他们可不可能联手犯案?”
“很有可能,但这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如果是联手的话那一定有一个让两人都能接受的动机,可这个动机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高学历、高智商、高收入的三高人群,能让他们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犯案,一定会有个比较严重的理由,只因为记恨小时候的事儿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
正说着,坐在崖边的钱霏霏起身,走了过来,有些不耐烦地说:“于警官,我想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一晚上没睡,我已经很累了,我想下山休息。”
于政说:“钱小姐,我们在等警察上来,在这之前,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下山不就可以了?我们可以互相看着,不会有人逃走的。你这样把我们扣在这里根本没什么道理。”
“对呀,”听到钱霏霏的话,刘秀他们也走了过来,附和着说,“于警官,大家都很累了,再等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先下山休息。”
李梁说:“我们都是同学,彼此的情况都很了解,不会有人逃走的,我是班长,我可以保证不会落下每一个人,当然,别人也不会落下我。”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
陈湘有些担心,如果他们执意要下山,自己和于政两个根本阻拦不了,如果真的同意的话,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泰山之巅,下山最少也要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不知会发生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二部分 第72节:12 危机or机遇(2)
于政没有迟疑,反而神色坦然地指了指杨老师的尸体说:“现在警察只有我一下,如果我和你们一起下山,那现场谁来看护,让我留在这里,让你们一起走是万万不可能的,别忘了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是非常危险的杀人凶手,如果凶手想趁下山的时机逃走的话,你们阻拦,可能会对你们造成伤害,就算没有危险,犯人逃走了,而且是因为你们要求下山逃走的,你们就是间接地帮助了凶手,这样责任你们能承担得起吗?告诉我,出现这种事情,责任你们谁能承担?李梁,是你吗?”
李梁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还是你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最后刘秀不甘心地指着陈湘说:“于警官,你的女朋友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嘛。陈湘,你这么镇静,一看就是见惯这种场面的人,有你在一定没问题,你说是不是?”
陈湘微笑不语。
于政说:“你们要知道陈湘虽然是警察的女朋友,却与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人,而非专业人士,她在面对凶恶的歹徒时都不知能不能自保,更不用说保护你们了。”
陈湘继续微笑。
于政继续说:“你们不管怎么样,都是杨老师的学生,现在她发生了如此不幸的事情,你们为了早日找出凶手,让杨老师能瞑目,也应该积极配合警方才对,如果能早日破案,大家就算累些应该也是值得的。”
钱霏霏不满地嘀咕着什么,一旁的王学军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孙佳凝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刘秀和李梁也不做声了,只是他们既没出声,也没有散开,还是围在于政和陈湘旁边。陈湘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他们想干什么。
于政一个一个看过去,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都有配合警方的义务,泰安的警察很快就会赶来,在这之前,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如果有人执意要离开的话,我会把他当嫌疑人处理,希望你们配合我的工作。”
于政没有亮出什么枪、手铐等道具,也没有像小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摸起一块石头碾成粉末。他只是坐在石头上淡淡地说着,声音低沉,不卑不亢、不急不徐,可从他的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迫,压得对面的几个人抬不起头来。钱霏霏也不说话了,几个人沉默地互相看了看,有些泄气。
见他们老实了,陈湘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于政伸过手来,握了她的手一下小声说:“放心吧,没事儿的。”
陈湘说:“我就是怕凶手在里面趁乱惹事儿,我们毕竟才两个人。”
于政笑着说:“你不是很厉害吗?”
陈湘瞪了他一眼,于政说:“好了,没事儿的,我镇得住他们,只要他们不乱,凶手就不敢做出格的事儿。”
陈湘点点头,反握住了他的手,感到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自己的手心却是冰冷而汗淋淋的,不由得佩服他,人家果然是见惯这种场面的人,不用像自己一样表面上硬撑,而是真的气定神闲,这种气质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一到关键时刻却能派上大用场。
于政抬头看着大家说:“既然大家都过来了,那我就问一下,在你们上小学的那几年中,班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没有呀,”李梁想了想说,“没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儿,大家都快乐地相处,没有老师同学出意外,如果有人出事儿的话我身为班长应该记得的。”
“是呀。”大家都赞同地点头。
“不是出意外,而是很特别的事情,让你们记忆深刻的,不合情理的,什么事儿都行,这样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大家一起聊一聊。”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人说话,于政眼光扫了一圈,又说:“一人至少说一件。”
第二部分 第73节:13 二十年前的事儿(1)
13二十年前的事儿
大家愣了一会儿,挨个开口。
“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班上最小的同学上课时尿了裤子啦,大家在教室里包饺子啦等等,不合理的事儿嘛,没注意过。”孙佳凝眨眨眼睛说,“全班同学都看到有人往杨老师的杯子里放粉笔末却没有人提醒她算吗?”
旁边几个人责怪地看了孙佳凝一眼,怪她不该在这种场合开玩笑,连孙佳凝自己也有些心虚地吐吐舌头。
于政点点头说:“算。”
刘秀说:“我印象深的事是被杨老师赶出教室罚站。”
“又是罚站,你小时候那点儿事儿早就不是新闻了,你就不能说些我们不知道的。”李梁说。
刘秀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当年是杨老师的宠儿,自然不会了解我们这些差生的苦处,在上课的时候站在教室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上,任走过的老师和同学参观,迎接那些似笑非笑的目光是种什么滋味,你是永远也体会不到了。”
李梁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苦处我是没体会到,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时候虽然百般优秀,现在却是诸事不顺,像我现在这种为生活所累,还要不时遭人嘲笑的境况也是你从没品尝过的。”
王学军说:“说过罚站,我印象很深的事儿也是罚站,却是我们说起过的李洁,你们有印象吗?”
李梁点点头说:“当然记得,她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像刘秀一样厚得锥子都穿不透,我记得当她被老师赶出教室时吓坏了,哭得惊天动地,而且……她转学的时候也很奇怪。”
“哪里奇怪?”于政问。
李梁说:“说不出来,就是太急了,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她也没向任何人说起过,只是有一天突然没来上学,老师就说她转学走了。”
第二部分 第74节:13 二十年前的事儿(2)
孙佳疑想了想说:“这一点的确不太合理,当时她的卡通自动铅笔还在我这儿,她很喜欢那支笔的,我好说歹说才她同意借给我用一天,说好第二天还她,结果第二天她就没来。”
“你们有没有问过老师?”
李梁说:“我有问过,杨老师只说她转学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还有吗?”于政看着钱霏霏,只有她还没开过口。
钱霏霏说:“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这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什么了。”
于政说:“那还有别的呢,你还没说过。”
钱霏霏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杨老师在我们上三年级的时候离婚了,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离婚后就更暴躁了,而且当着学生的面什么话都说,有时候还在课堂上数落自己的前夫。”
“是这样吗?”陈湘问,她想作为一个老师这样做有些失职。
“是的,她有这个习惯。”其他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