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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的主角说的就是其中一个看洼人。因为看洼的要长期吃住在大苇洼,既要胆子大,而且最好是无牵挂。女人很少有愿意去洼里住的。所以就找那些鳏寡孤独的中老年人来担当。
这个看洼的老爷子姓刘,都叫他老刘头。五十多岁,老伴死了好几年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娶的娶嫁的嫁,就剩老爷子光杆儿一个拉,就自告奋勇来看这大苇洼了。
那时侯猎物多,也没有动物保护法,人们可以随便杀生,只有佛和一些灵异故事才可以管束和约束他们一下。
这一天,老刘头像往常一样,清早起来,离开那个睡了一宿的窝棚。窝棚的四周都是冰,又『潮』又冷。所以窝棚里絮满了四处寻找来得柔软的干草,还幸亏儿媳『妇』给弄了两个狗皮褥子晚上还不至于太冷。老汉起来,去那个每天供应他食水的凌窟窿里,把昨夜又结的一层冰用冰穿子凿开,先用冰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使他打了一个激灵。又拿来一个捞网子,下去捞网子,捞了一网子鱼上来,有一斤多吧。拣大的几个放到盆里,小的又放到了河里。然后和了一点棒子面,攥成了尜尜。把鱼收拾好了,点火做了一锅鲜鱼汆尜尜。美美的吃完了,身子也暖暖和和的了。把灶火收拾干净了,见一点火星都没有了,这才出了窝棚,沿以往的路线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就又转回了窝棚。这一大圈转下来,也就小半晌了。老爷子搬了个苇个子,放在窝棚向阳的南面,坐下来喘口气儿,歇息一下。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老汉掏出了旱烟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用鼻子闻了闻那烟袋锅子,又把旱烟袋揣回了腰里。在这大苇洼里,到处是沾火即着的芦苇,可不敢把火星子弄出来。实在忍不住烟瘾了,抽一袋,得把那烟灰仔仔细细的摁熄在冰里。
不能吸烟了,老汉就『迷』起眼睛晒太阳,想起了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也不知儿子媳『妇』他们怎样了?孙子孙女们有没有想爷爷?闺女有没有回娘家。苦命的孩子,自打她娘死后,自己又来到这大苇洼,回娘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想到这里,老汉打了个咳声:“唉!”
老伴也去了有几年了吧,时不时的会想起她来。老伴也苦啊!跟了我没过几年好日子,本来身子就弱,过穷日子落了一身的病。这不,还没等孩子们都出窝呢,就早早的去了。你走了可倒心静,撇下我一个孤家寡人,这日子可真难熬哇!
晒着太阳,想着心事,老汉有点昏昏欲睡。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枪响,把正在『迷』糊的老刘头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正想寻着枪声去看看,只见北面的芦苇一动,钻出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出来。那『妇』人慌慌张张的,跑的发髻散『乱』,鞋子也掉了一只,隐隐可看见雪白的袜子上的血迹。『妇』人急急的跑到老刘头跟前:“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老刘头一看她的样子,不象是个坏人,就问到:“为什么?”
『妇』人急促的说:“大哥,我不是坏人。追杀我的人是我的仇家,他们杀了我的丈夫孩子,还要杀我。大哥,我看出来你是个好人,求你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慌张的频频回头去看她跑来的方向。
“大妹子,什么也别说了,我相信你。来,到这来。”
说着,把『妇』人领到窝棚后边的苇垛旁边,搬开两个苇个子,让那『妇』人钻进去,然后又把一个苇个子填上,把另一个搬到自己刚才坐的那一个那里,摞在一起,然后坐下。
刚刚安排停妥,就在『妇』人来的方向跑来了两个剽悍的男人,每人手里端着一杆猎枪。
“老头,看见一个娘儿们跑过来了吗?”
第1卷 第十二章 来自北京的狐仙(下)
2来自北京的狐仙
老刘头不动声『色』的说:“没有,这漫洼野地里的,哪来的娘儿们?”
“不对吧?我们哥俩明明看到她跑到你这个窝棚这儿来了,你怎么会没看见呢?”
“骗你们干啥?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不信你自己找呗。”
另一个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说:“老人家,我们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您看见了请告诉我们好吗?”
“我真的没看见什么女人,看见了我还会瞒你们吗?我谁也不认识,犯得着偏一个向一个的吗?”
那个凶横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死狗!跑哪儿去了!要不然,还用得着和这老头淘神。”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他没有再说下去。
和蔼一些的不死心,又问老刘头:“大爷,您真的没看到?”
“可不真的没看到吗。我看呀,你们赶紧去别处找找吧,看你们这着急劲儿,竟在这瞎耽误工夫,别真的找不到了。”
两个人狐疑的用眼睛四下里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追下去了。
老刘头看看他们已经跑的很远了,这才搬开芦苇垛子,把那个『妇』人放出来。
那『妇』人一出来就给老汉跪下了:“谢谢你大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眼泪下来了。
老刘头抖着手,搀也不是不搀也不是,急的一个劲儿的说:“快起来快起来,用不着这个。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是哪里人氏呀?怎么落到这步田地呢?”
“咳!大哥,您不知道呀,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呀!”
“那你先进窝棚裹裹伤吧,看你的脚八成是受伤了,我给你找点『药』,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不用了大哥,够麻烦你的了。”
“看你这样子,暂时你也跑不动了。再说,万一路上再碰到他们怎么办?我看你歇一下,躲一躲再走吧。”
“好吧大哥,那我谢谢你拉!”
“甭客气了,这边来吧。”
老刘头给她找出自己备用的那点『药』,去冰窟窿里舀了一盆冰水,倒在锅里,点火烧开了,拾掇好灶火。然后自己出来,让那个『妇』人自己洗洗裹裹伤。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那『妇』人出来了,老刘头抬眼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刚才没仔细看,直觉的她很俊,再者她逃命逃的那个狼狈样,现在这一收拾利落了,这才显出了这个女人的美丽来了。怎么说呢,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那脸蛋就像画上画的似的。神情体态,具有成熟女人特有的那种魅力的美。长这么大年纪,真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把个老刘头看的呆住了。
直到那『妇』人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大哥!”老汉这才回过神儿来,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大妹子,咱窝棚里坐会儿去。看那俩兔羔子再回来一眼看到你。”
“好吧,大哥!”
俩人回身又进了窝棚,坐下慢慢的说起话来。通过攀谈,大约知道了『妇』人的身世,知道了『妇』人夫家姓胡,丈夫孩子都被那两个人杀了,房子也被烧了,现在已无家可归。说道这里,胡氏又落下泪来。
听到这些,老刘头打了个咳声:“大妹子,你也是个苦命人呀!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了,你一个个女人家,今后可怎么生活呀?”
“大哥,我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说完又哭。
“那么这样吧,反正这里有的是芦苇,我再找些干草,我给你在那边搭个窝棚吧。暂时你先住着,等你找到亲戚或者找到好一些的地方,你再走。我这里呢,有我儿子媳『妇』省给我的棒子面,咱先吃着,凌窟窿里有鱼,不行的话,冰下面还有水菜,捞起来搭配着也够咱俩吃一阵子的了。能维持到下一个换班的人来了。你看怎样啊?”
“大哥,那这样我不更麻烦你了吗?你真是个好人那!”
“就别说客气话了,谁还没有个七灾八难的,互相帮一下也就过去了。再说了,咱穷人不帮咱穷人,那谁还能帮助咱哪?”
就这样,老刘头在和自己的窝棚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给胡氏又搭建了一个窝棚,算是给胡氏暂时的安了一个家。
两人相安无事的过起了日子。老刘头现在可滋润了,开始还谦让着,后来架不住胡氏的热情,也就让她做了。
肚子饿了,有人做饭;衣服脏了,有人给洗;鞋袜衣服破了,有人缝补。老刘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老伴在世的日子,那种安逸、舒适和幸福。应该说是幸福。因为老汉感觉到了一种很特殊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胡氏呢,也很满足的样子。渐渐的,两个人见面很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的,一种很美好的感情,在两个人的心里悄悄的生长起来。
老汉觉得很不应该,孙男弟女的知道了,还不笑话我这个老不正经的,邻里们听到了,也会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
可是,胡氏却表现的越来越热情了。老汉心里的一块冰,也被慢慢的融化了。
终于有一天,两个窝棚合成了一个!
快乐幸福的日子过的如飞梭一样,不知不觉间就飞过去了。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胡氏和老刘说:“大哥,咱们的缘分尽了。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是什么落难女子,我是一个狐仙。你甭害怕,话说完了我就走。那天我出来游玩,被猎人识破,多亏你好心救了我一命。为报恩,我和你做了两个月的夫妻。如今,我可能已有了你的孩子。我就要回家了,回家后,我一定把你的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把孩子还给你的。”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刘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刘开始心里一楞,可想起胡氏这些天的知疼着热,眼看就要失去这一切。不由得悲从心来,男人大丈夫,泪水落了下来。
他知道,老人们说的狐仙人,今天让他碰到了。并且是这么一个美貌温柔善良的好女子,我老刘头何德何能,能享受两个月的温柔乡,这辈子我知足了。
想到这里,他收了眼泪,紧紧抓住胡氏的手:“我知道,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想留也留不住你了。可我实在是舍不得让你走哇!不管你是狐也好,仙也好,我都不怕。我只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知疼着热的好媳『妇』。跟了我两个月,也没享什么福。你要走了,我给你打点干粮带上,路上好吃。我这个旱烟嘴儿,祖辈相传好几代了,听老人说是玉石的,值不值钱的,就算我的一点心吧,给你留个念想。”
胡氏从头上拔下了一只发簪:“这只玉簪,虽不是什么上等货『色』,但自小跟随着我,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我的身。今天给大哥留下,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我不在你身边了,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让我在那边为你担心!”
就这样,两个人不舍的离开了,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后来,老刘回到了家,不在大洼里住了。和孩子们谁也没说过这档子事,只在没有人的夜晚,偷偷的把那玉簪拿出来,对着月光,用一双粗糙的大手,摩挲着那玉簪上精致的花纹,回忆那一段美好而甜蜜的日子,想着看着,泪水就会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忽然有一天,城里来的人给捎来了一封信,打开一看,正是那狐仙写来的。上面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孩,三岁了。让老刘去北京把孩子接回家来认祖归宗,详细地址写的是北京仙人胡同。一家人追问起来,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由,老刘的这段艳遇也被公诸于世。
老刘去了一趟北京,由于人生地不熟,最终也没找到那个仙人胡同。带着遗憾回到了家。
再后来由于年纪越来越大了,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遇仙的事了,孩子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美丽的故事,留下了一段缺憾。
第1卷 第十三章 金三儿的故事
金三儿好象一生下来就在讨饭,父母早都不在了,还算不错,给金三儿留下了两间破草房,晚上还不至于餐风『露』宿。金三儿一个人整天东家讨西家要的,也能混个饱。
随着年龄的增长,金三儿也想着能够过上富裕一点的日子,不再讨饭,还能凑合着娶个老婆,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于是,金三儿开始算计着自己怎么才能实现自己的梦。金三儿的破草房在村子边上,和土地爷的小庙相距不远,金三儿很虔诚,每次讨要来的饭食,不管好坏冷热,都要先敬献给土地公公一碗,然后再自己享用。这个习惯从小一直坚持到现在。
都说土地爷担不得大香火,也是金三儿的虔诚感动了土地公公。所以,土地公公在一个夜晚溜达到了金三儿的破草屋里,托梦金三儿,他要让金三儿发达起来,过上好日子,享享清福。金三儿很是高兴,忙请示下,如何才能发达起来?土地公公告诉金三儿:村东的张财主有块不『毛』之地,虽然租金很低,还是没有人愿意租种。你去把它租下来,我保证让你丰收就是。金三儿一觉醒来半信半疑,清早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村子里去打听,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赶紧讨要了几文大钱,把那块地给租赁下来了。
那块地还真的是荒的厉害,几乎寸草不生。金三儿借来锄头,可劲翻了一遍,又清除了那些碎石硬坷拉,跟村人讨要了些高粱种子,就赶着季节下了种。好心人劝金三儿:你别白费劲了,就那地还能长庄稼?金三儿心中有底,笑笑继续干。下种后天就下了场透雨,那高粱苗还真的长出来了。接下来老天爷却滴雨不下了,旱的那庄稼们都打蔫儿了。可也怪,别的地里的庄稼眼看着蔫了下去,惟有金三儿地里的高粱可着劲儿的长,眼看着丰收在望。
赵公元帅去天宫公干回来的路上路过这里,看到了金三儿的庄稼,那一个个高粱穗好象小笆斗,出了奇的比别人的好。恩?有蹊跷,我得查查。赵公元帅一看,原来是土地爷在那里给捣鼓的,不对呀,这个金三儿是个要饭的命呀,怎么他还种起庄稼来了,眼看着这日子就要起来了呀。不成,人的命天注定,他一个小小的土地爷怎么可以给更改了呢?我得给他打点灾,让他折腾进去。这位财神爷,自己特爱财,还心胸狭小,见不得别人发达。心里有了这么个主意,赵公元帅就去找阎王爷商量,两人一拍既合,由阎王爷出头,派了一个小鬼,开始追逐金三儿。
再说金三儿,这个时候已经把粮食打轧收成了,那红红的高粱粒把借来的几个大麻包都装满了。金三儿心里暗暗的高兴:这些粮食,除去留点种子继续耕种,都卖了,把破草房拾掇一下,托村东头铁嘴刘媒婆给找个人家说合说合,物『色』个女人,我不就可以娶一房媳『妇』了。想到这里,金三儿做梦都笑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阎王爷给金三儿打灾的小鬼已经派了出来。土地公公一掐算:不好,阎王爷派了小鬼来了,我让金三儿发达的打算要落空,我怎么能白受他那么多的供奉呢。虽然不是什么琼浆玉『液』,可那片虔诚的心可是别人没有的。我得赶紧帮他,想到这里,土地公公也派了一个小精灵,背起金三儿就跑,哈哈,这下可热闹了。小精灵背着金三儿在前边卯着劲儿的跑,小鬼在后面拼命的追。虽然小精灵比小鬼跑的早,速度也不慢,可毕竟背着个人呢,跑着跑着,忽然脚下绊了一下,扑通跌倒了,小鬼随后赶来扑在了金三儿的身上,金三儿从此一病不起,眼看着就奄奄一息了。穷人生了病没钱也要保命呀,怎么办呢?只好卖那些粮食。
就这样,卖粮食治病。卖了一点,病没治好,还得卖还得治呀,一直到把所有的粮食都卖光了,金三儿的病也彻底的好了。金三儿呢,只好又去讨饭了。但是,金三儿的心里还存着一点希望,就是那块地:地还在,自己满身的力气还在,那么,自己的愿望也就还有实现的机会。
第1卷 第十四章 一块棺材板⑴
久远的过去,谈说的或许已成了传说,可在当时,那诡异的故事,却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村上有个高大个子,胆子特大,别人都叫他高大胆儿。每天背个布褡裢,从我们村往西南二三十里地的回民居住的镇子去,在一家铺子里给人家当伙计。那时没什么脚力,就靠两条腿走路,一天打一个来回,凌晨三四点就要起来,到了镇子上天也就差不多亮了,接着在镇子上的小饭馆里吃点早点,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午饭后接着做,到傍晚时收工回家,走到家时也就很晚了。很少住到铺子里,除非是雨雪天气或者铺子里月底结账的那几天。往往是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才回到家,可他从不害怕,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吃过晚饭唠唠家常,闲在时和村人邻友『摸』『摸』小牌,如此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平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