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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心惶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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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在说:“我早猜到会是这样的”。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容。

  沉默几秒,主席忽的站起来,在本不是很宽广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中间来回跺步,他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变白,我们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老大过去拉他,扶着他的肩膀问道:“主席,怎么了?”

  他坐下来,胸部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脸色白得吓人,我们几个围了过去,纷纷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也见过皮鞋。”他挤出几个字,声音压得很低。

  白卓马上接口:“在哪里?”

  “在水房,在他死的时候。”立马空气像被凝结住了,我只觉得寒风从窗户里,从门缝里倾泻进来,穿过我们的衣服,恐怖再一次将我们击中。

  半响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动。

  白卓打破僵局:“第一次听到脚步声,我就猜到一定通过了什么媒介把他给招了来,不然为什么以前一直没事。”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说完,像陷入沉思一样眯缝起眼。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老大小心翼翼的问。

  “再玩一次碟仙。”他脱口而出,眼睛里满是异样的光亮。没有想到他的想法和明的不谋而合。我看向明,他的眼睛里也是一样的光亮。

  其他的几个人显然是被这么疯狂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脸白煞煞的。

  小飞尤甚,他攥着拳头,又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这是他紧张的表示。

  没有人提出异议,也许大家想到最坏也大抵如此吧。

  窗外的风愈刮愈烈,天也一天冷似一天。

  我们平静的等着11月1日的来临,把玩碟仙的日子定在了那一天。就是在那个阴冷的夜晚,那个寒风大作的夜晚,引起了更深的恐怖风潮,这是我们矢料未及的,为了它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也许我们都是孩子,对于命运我们茫然无知罢了。

  10月底的时候,天气已经非常不好了。连续几天的阴雨绵绵,潮湿泥泞的路混合着成片的树叶,整个的教学楼都暗淡无光。校园的人很少,除非为了赶课,迫不得已。

  17栋走廊里挂满了衣服,因为几天得不到阳光的照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它弥漫进寝室,挥之不去。

  到了晚上,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树叶的纱沙声和划过屋顶的声音。很冷,棉被有加了一床。

  这样的天气让人沮丧。

  11月1日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走来,带着巨大的隐喻向我们靠近。

  那天晚上,恰好是周末,楼上许多的人都回家,或者到朋友同学那里睡去了,还没有到8点人就已经不多了,而且房门紧闭。

  9点多十个人都已经来齐,明和白卓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小飞在玩游戏,其他几个人包括我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

  风声将他们两的声音掩盖,变成了不明晰的嘀咕声。

  又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我看着窗外回旋的飞叶,一瞬间被风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12点马上就要到了。心开始收紧了。

  明,老大,主席,白卓走到了桌前,碟子,纸,蜡烛都已经准备好了,熄灯,只有荧光手表幽幽的蓝光记录着时间。

  摒住呼吸,外面树的枝桠在风的暴力下抽打着窗户,像抽打在我的心上。

  12点差五秒,点燃了蜡烛,在它的上方是四张异常严肃的脸。

  蜡烛在风的作用下摇摆不定,将每个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他们四个人开始了,12点正。

  四只手指放在碟子底部,他们轻轻念叨:“碟仙 ,碟仙快出来,快出来。”

  一阵风猛的扫过,蜡烛的火焰急剧的向左移动,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恢复了平衡。

  碟子开始移动了。

  心猛的撞击。呼吸加快了。

  碟子在白纸缓缓的行动,忽而向左,忽而转向右,都是不规则的路线。风似乎更急,阴冷将我们紧紧包住,灭了两只蜡烛,但是没有人敢动,我站着的脚开始发麻了。

  碟子越来越快,他们四个人都抬起头,交换眼神。

  白卓开始发问了:“你是男是女?”

  碟子先后停在了“n”“a”“n”上。

  “你多大?”白卓依然轻柔的问。

  碟子停在了“2”上。我想他不可能只有2岁,估计是22。

  “管理员是你杀的吗?”白卓急声问到,这个问题太突然,我看到主席他们都望向他。

  情况急转直下。

  碟子狂躁的四处走动,然后看到它快速的掠过“yes”,一遍又一遍。

  白卓马上又问:“你想怎么样?”

  碟子安静下来,走得很慢,我松了一口气。

  它停在了“s“上,我们的眼光跟着它,它缓缓来到“i”上。

  “四”,“死”猛的一阵风,另外的两个蜡烛也熄灭,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走廊的灯照了进来,幽暗幽暗的。

  他说的是“死”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脚冻得走也走不动了。

  明用火机点燃了一根蜡烛,眼前的景象没有预警的钻入眼睛。

  碟子像上次一样裂得粉碎。

  还没有等我们回过神来,门呼的开了。

  这突的景象再次震撼我们的心,大家发出啊的声音,顿时围成了一团。我在抖,或者是有人在抖,不知道谁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都是汗,或者我的手心都是汗。

  蜡烛又灭了,从门外透进来的光远远找不到我们惊恐的脸。我感觉到明和老大站在了最前面。

  门外突然伸进来一只手,我没有看错,是一只手,它在门的空隙里停顿了一会,又忽的抽了回去。然后一阵急促的皮鞋声音从我们寝室前走开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惊呼,脚步声就已经远去。

  我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10个人围成一圈僵持了2分钟的样子,一切归于了平静,门悠悠的被风吹上了。

  看见一个人快步走了过去,灯亮了,还真有点刺眼。

  还是10个人,还是满屋子风,但是桌子上粉碎的碟子,和每个人脸上惊恐未定的脸提示着我们刚刚发生的不平凡的一切。

  风雨渐歇。

  越来越觉得阳光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可是第二天依旧阴郁。

  当生活被一种非常规的力量打破时,我想只有两种方法可以抵御,一种是疯狂,一种是消极。志强,风他们属于第一种,他们开始疯狂的玩游戏,不眠不休,另一中是消极,像小飞,整天的枯坐,像入定的高僧。

  不过也许还有第三种方法,像明和白卓。

  他们上网在论坛上发布了很多的帖子求救,也在书城里买了很多关于灵异现象的书,一周的安然无恙,他们也看了一周的书。

  11月5号,院里集合,是关于优秀干部的评议,这次没有主席在名单上。

  11月6日,学校为我们调来了新的管理员,他是个近30的男人,年轻甚至有点英俊。不过他显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了什么,一脸的可蔼可亲,经常站在门口跟我们说话。

  11月7日,阳光闪现,真是给人莫大的希望。

  晚上,白卓到我们寝室,“我买了一些纸钱,我们晚上烧一烧吧,另外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够背会一段法华经。”

  说着,他真的从宽大的裤子里掏出一大堆黄色的纸钱和一本皱巴巴的小书。看着这些东西让人哭笑不得,堂堂的大学生在自己的寝室门口像农村的老婆婆一样烧起纸钱来了。

  他看我们犹豫,补充道:“老方法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你们是要面子,还是要命。”

  老大马上接了过去,我和风则为每个人抄了一段经。

  大概10点左右吧,我和明,还有白卓,在门口放了一个脸盆,开始烧纸钱了。偶尔有路过的同学,则像避瘟疫一样的走得飞快。

  火光映了上来,照得墙壁通红,我看见白卓和明的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灰烬带着小小闪亮的火星飞舞起来,暗了,载浮载沉。

  不一会就烧完了,老大吼了一声,“他妈的,你快回去吧!”

  然后沉默,我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话到嘴边,又没了心情。

  还好,又是安稳的一夜。

  天彻底放晴,一扫阴霾之气,阳光四处的跳跃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感谢上帝。17栋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搬出去住了,几乎每个寝室都有一两个人选择逃离。

  我们寝室没有人这么做,尽管笑脸不多,但是互相交换的眼神中有脉脉的温情和鼓励。

  白卓,王威和主席来我们寝室非常的频繁,俨然成为了我们寝室的一份子。

  也许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将我们十个人牢牢的栓在了一起。

  十个人去学校旁边的餐馆热热闹闹的大吃了一顿。

  几杯酒下肚,脸一红,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几天来的郁闷,心烦,紧张通通得到宣泄,好不畅快。

  9点左右结束的时候已经醉两个,主席和老大,老大是逞一时威风,主席是心中苦闷啊。

  不过醉了也好,不用面对漫漫长夜,未尝不是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特别的安静,风声没有了,树枝摆都不摆一下,连老大的鼾声,呓语声都忽远忽近,似在梦里。打开手机,才11点呀。

  寝室里早就已经关灯,为什么从回来的路上就没有人说话了呢?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大家都感觉到了呢?

  感觉手脚凉冰冰的,我把自己卷成了一团,只留两个鼻孔呼气。

  眼皮开始压了下来,意识时断时续。

  一双皮鞋出现在了17栋的门口,为什么只看得见鞋子和异常粗壮的腿,深蓝的西服裤打了许多的褶皱,跟随着脚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它缓缓的走上楼梯,它像是把什么人推到了一边,因为看到另一双腿打了个趔趄。

  它走得异常的沉重,皮鞋和瓷砖的撞击声分外的刺耳。

  它走到了二楼,在第一个寝室的门口等了下来,看到了门板的下半部分。一切象静止了一样。

  随着它猛的开门,门撞到了后面的什么东西,哗的一声响。黑暗扑面而来。

  我猛的惊醒,听到了老大的鼾声,是我的寝室,是我还在!

  额头出了一头的冷汗,顿时觉得燥热不安。

  上铺一阵悉悉梭梭,风翻身下床。

  大概是酒喝多了,忘记了害怕,要不然在平时,宁愿憋死,也不愿意出去上厕所的。

  我暗暗好笑,为什么此刻我的脑袋如此清晰?

  他开门走了出去,我盯着门开的那条缝,外边的灯光照在了小飞的被子上。

  没一会风就回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原来还是害怕的。

  他的动作好象迟缓了点,比刚出去的时候,以至于他向上铺翻了两次没有成功,最后一次他上去了。

  我闭上眼睛再次入睡。可是门又被打开了。

  向我走来的还是风,他停了一会,一个翻身就上去了。是我熟悉的身形和动作。

  怎么会?心开始碰碰跳,先上去的是谁?我不由得抱紧了被子,感觉自己在发抖,真的发抖。

  老大的鼾声似有似无,志强磨牙的声音却大大的折磨着我的耳朵,伴随着清晰的咀嚼让人不寒而栗,今晚这声音让我格外的害怕。

  我脑子里反复出现刚刚那个先上床的身影,他从门缝里进来,看不清楚脸,他迟缓的走到床前,用手攀住上面的栏杆,一次他没有成功,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第二次还是没有成功,显然他的身行并不灵活,第三次他才爬上去。他收腿的时候穿的是什么?好象不是拖鞋,而是闪亮的黑色。

  是皮鞋,这个答案再次让我汗毛直竖。我弓起了腿,强迫自己相信这是在做梦,可是越是这样,让我大脑清醒。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小飞近在咫尺,却也像远在天涯。我警惕的望着四周,我望向每一个床铺,都是隆起的被子和暗影,惟独我看不到我的上铺,风?

  我仿佛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一秒一秒,端的难熬。

  我感觉浑身都是汗。

  我为什么这么紧张?除了刚刚上去的身影,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

  他没有消失,他还在寝室里,是他的气息让我如此紧张,他潜伏在某一处。他带来了不属于我们寝室的气息。

  冰冷的死亡的气息。

  幽深的眼光从某一处向我凝视过来,带着寒意,我在被人窥视,头皮一阵发紧,我一动都不动。

  是在柜子后面的空隙里?那里黑暗一片,处于柜子巨大的黑影中,我仿佛就感到那冰冷冷的眼光藏在暗处幽幽发光,他时刻会突围而出。

  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肢体存在了,神经的集中好象随时会暴裂,伴随着它的是巨大的疲倦感将我吞噬。

  “轰”,电脑忽的开启,风箱呼呼做响。我神经发射似的坐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了一双手从小飞的床下伸了出来,黑暗的五指准确的按了电脑的启动纽,然后不见了。

  脑袋已经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我的反映是缓缓的躺下,安然的闭上了眼。

  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夜像过了一万年。

  上床的身影,柜子后的眼,手,一遍遍在我眼前回放,但是我感觉不到害怕,一切恍如梦境。

  意识再次时断时续。

  很多的脚步声跌跌撞撞,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还有老大的声音,低沉着在走廊里回荡,是小飞的哭声吗?细细咽咽,小飞,你怎么了?这还是梦境吗?

  有人用力打我的脸,艰难的张开眼睛,是明的脸越来越清晰,后面是阳光的背景。

  头痛得要炸开了,我刚要开口说话。

  明说:“风死了。”

  “轰”脑袋又炸开了。

  我再次闭上眼,不愿相信这一切。

  我不愿意相信一个熟悉的笑脸将从眼前永远的消逝,我不愿意相信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我们的贪玩非要我们付出代价的话,这样的代价未免太过于沉重,生命是这样被扼杀,我们无能为力,它阻止了一切的可能性,也阻止了我们的判断力。

  我愿意相信这只是一个玩笑,笑过后,一切可以重来。

 
  
 

 

 

 


 
 
 

 

 

 

 恐怖的诺言
 
 
 
   “你说过,某一天会嫁给我的。” 
  充满磁性的低沉男声在耳攀响起,琪也不回头,格格笑着,挥着手道:“我答应过很多男人的求婚,你叫什么名字啊!”

  强劲有力的大手扶住她娇柔粉嫩的双肩,缓缓的将她从吧台的方向转过来。

  琪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他穿着深色的西服,在昏暗的酒吧中也没取下墨镜,脸型消瘦,轮廓很深,隐约有无数细小的皱纹,细看又非常光滑,那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琪感觉得到墨镜后面那双眼像烈焰般向自己的眼中烧过来。

  “我好象并不认识你,是吧?”琪扭动身子想挣脱男人的掌握,但是根本不能如愿。

  “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如意,你跟我走吧!”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叫一声你就会像死狗一样被踢出去?”琪用冷冰冰的目光回敬那莫测高深的墨镜。

  “你不是很喜欢新鲜刺激吗?你不是喜欢新鲜的男人吗?你不是喜欢释放自己吗?”男子的声音中忽然有了些许激动。

  琪感到肩上吃痛,正想大叫一声时,却身不由己向前倒去,完完全全的被男子搂在怀中。一阵眩晕,她全身都酥软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任由男子抱着她走出酒吧。

  城市的夜空很晦涩,看不到一颗星星。林立的高层建筑闪烁着迷人的灯光,但是仍然被黑苍苍的夜空当头罩住。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男子手臂穿过琪的膝弯和后背,横抱着她,而琪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温顺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在一辆法拉利F50前停住,一手揽住女子的腰,一手拉开车门,然后轻轻将女子送到座位上,他从另一侧坐上驾驶位,伸手取下墨镜,转头望着女子。

  琪还在沉醉之中,双眼迷朦,但是当这双眼睛呈现眼前的时候,她忽然清醒过来了,一言不发,转身就想离开。是的,或许他的面容改变很多,但是这双眼睛她是永远都忘不了的。

  猛然间汽车发动,在深夜人静的街道上飙起来,加速度非常大,琪重重的摔回座位。她哀哀的低唤道:“让我下车!”

  汽车风驰电掣的奔出市区,沿外环路向城边的梦山华宅区驶去,路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汽车在一幢极具西欧造型的别墅前停下来,琪发疯般拉开车门,掉头就往来路跑回去。但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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