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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社团室里没有盆栽吧?”
循着疲劳困乏的美月的视线望去,我感到有些疑惑。窗边架子上紧密地摆放着修剪过的盆栽。我轻轻捏了捏鼻梁,陷入思考。遭遇袭击之前,盆栽 与夕阳可以说是配套出现的风景。更仔细地回忆起来,我记得栗山加入社团之前没有这么多盆栽啊。
“栗山。”
“吓。”
哇啊,她的心声居然从嘴里说出来了。
“那个……你知道窗边盆栽是怎么回事吗?”
“盆盆盆盆盆栽啊?”
栗山显得非常惊慌,开始擦拭眼镜。
“今天时间太晚了,拜托你不要思考这么久!从你开始擦眼镜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锁定犯人就是你了!”
“我不高兴。”
被定罪的学妹鼓起腮帮。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边。我刚想抚摸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盆栽时,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哇啊啊,学长,请你温柔一点抚摸!”
急急忙忙冲过来的栗山带着不安的表情仰望我。美月和博臣好像已经累了,没有加入对话的意图。没有办法,我只好听学妹告诉我应该怎么对待盆栽。看着精力充沛地讲着盆栽的少女,我觉得她把这么多盆栽带到社团室里已经不重要了。
“学长,如果我不能照顾它们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吗?”
“呃,我才不想考虑这种事呢。”
“……不行吗?”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考虑这种情况。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找人帮你照顾它们的。因为我也不想看着它们干枯啊。”
说到这里,我眺望窗外。虽然现在白天比较长,但是这个时间,外面依然黑透了。
“我们该回去了吧?”
我回到座位,向大家建议。刚才还盯着盆栽的栗山也回到座位。
“是啊,也不能太操劳了。而且,总觉得好久没有进行社团活动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正在收拾原稿的美月夸张地歪着头。栗山和博臣模仿部长的行动,也开始收拾原稿。我也一边整理原稿一边回答:
“这当然啦,因为以前都是你和我两个人活动啊。”
“是啊,所以我以前一直都是照顾家畜的感觉呢。”
“……你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了?”
“家伙?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我。”
黑发少女夸张地向后仰了仰。
肆无忌惮地把我讽刺了一顿后,美月拿出一张便签。我反射性地刚想问“这是什么”,她却用食指按住了我的嘴唇,没让我出声。我把便签拿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用圆体字写着:“3053306E3042306890E85BA4306B6B8B30633066304F308C306A3044FF1F”。
这是新的恶作剧吗?不过我马上就改变了看法。
这是一行把文字转换成十六进制的暗号。作为一个理科悬疑作品的读者,如果不把密码解读出来就好心神不宁。于是我把十六进制秘密转换成文字,不一会儿就得到答案:“待会儿你可以留下来吗?”
嗯,果然是新的恶作剧呢。
不过我还是把便签藏在了裤兜中。无论美月的态度多么傲慢讨人厌,但是这封信还是不要被别人看到比较好。
“学长,我今天也想借本书,你有好书推荐码?”
“嗯,好的。”
我跟着栗山站起来,与已经完全变身为文学少女的学妹走向书架。我从悬疑、恋爱、恐怖等各类分类中选出有名的作品。大概有将近十本。
“今天好多啊。”
“这是为了培养栗山你的读书速度。这次选的都是以王道为中心的作品,这样就可以找出你喜欢的类型了。”
“学长,你真的好喜欢书啊。”
“因为我没有朋友,所以只有一个人找乐子啦。”
是的——现在的我与以前相比幸福太多了。身边总是有人理所当然地与我对话。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当初隐瞒真身,到处搬家的日子一件一去不复返了。
“好了。接我的人来啦,我先走了。”
最先离开社团室的人是博臣,然后美月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回去了。”
“一、一起回去吗?”
“不用了。”
亲妹妹郑重地拒绝了亲哥哥的提议。这种回答比单纯的辱骂更加刺痛人心。博臣离开的背影散发出落榜生般的哀愁。过了一会儿,美月也离开了社团室。看来她只是假装回去而已。接着我看着栗山,娇小的少女正默默地仰望书架。她太适合戴眼镜了,适合得我恨不得马上就推荐她去当图书委员。
书籍、眼镜、文学少女——我真想以此为题,写一篇短篇小说。
“我们也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是啊,期待明天的社团活动。”
好像觉得审稿工作很愉快的栗山开心地收拾着书包。收拾好东西后,我们两人走出社团室。因为我们是最后走的人,所以要关灯锁门。接下来要找一个借口分开并不难。
“辛苦你了。我去办公室还了钥匙再回去。”
“辛苦你了。”
我以去办公室还钥匙为借口,成功与栗山分开。回想起便签上的内容,嘴边微微绽放笑容。虽然我并没有期待被告白,不过知道没有想再次与我两人独处,依然忍不住心中欣喜。
于是。
我闲逛了几分钟后返回文学部社团室,把书包放在长桌上,坐下。五分钟过后,我的欣喜就变成不安了。如果便签上的内容只是一个陷阱,那我就只好苦笑了。
不过——幸好不是这样。
“总算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正是带着坏笑的美月。看来加深感情的可能性不用考虑了。这种情况下发生感情戏的可能性,简直比天地异变、地球毁灭更低。因此,我用难掩不满的口气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我想谈一下栗山未来。”
一句话就令我沉默了,听到这个名字后,我无法回答。美月用监牢隔离的这个房间后,坐到座位上,很自然地变成了与我面对面的局面。从现场气氛可以感受到,她并非是要戏弄我。
“就是那次袭击事件,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奇怪?”
看美月的样子,她应该没有夸大其词。看到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还是与栗山有关的奇怪事情。
“下个礼拜天,你可以留给我一点时间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
黑发少女怄气似的鼓起腮帮。看来首谋者另有其人,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然后呢?”
“就这样啊。”
“光是为了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就要把社团室隔离起来?”
“没有触犯法律吧?”
美月冷笑着回答呆愕的我。虽然追问下去很麻烦,但是我不能不问个究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觉得奇怪是很正常的呀。”
“听你说什么正常才奇怪呢。”
嗯,看来这果然是新的恶作剧。我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吧?
“总而言之,我周末不能有其他安排,对吧?”
“嗯,是的。”
没有说着连同椅子一起移动到我的身边。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尝试让自己思考眼镜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然而却无济于事。
“偶尔有点身体接触也不错吧?”
黑发的少女紧紧地把身体靠过来。在被隔离的密室中考得怎么近。我紧张地心脏狂跳。虽然我知道她肯定另有图谋,但却猜不透怎么回事。
“我让你暂时幸福一会儿。”
“……”
我真的不懂美月到底在想什么。她说话也太直接了吧,没有一点委婉。她毒舌起来的时候足以把人打击得体无完肤,但是说实话时却诚实得令人心情舒畅。于是,我也使用了直接的话语。
“你有什么目的?”
“不是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幸福吗?”
“但是这句话的前提是‘只要女孩子的身体靠过来我就会高兴’是吗?”
“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不是。
“不是啦,其实我挺高兴的。”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不过,如果她真想治愈我,就不要用这么强势的口气呀,就是被巨 乳少女紧紧贴着,但如果对方采取高压态度,我的欢喜度也会减半啊。虽然这世上有些人被奴役反而会倍感兴奋,但是我却是一个普通人,比较喜欢那种不会让我太难接受的温柔。
时间静静地流逝。但是,我好像听到什么地方传来“卡擦卡擦”的连续拍摄的快门声。我保护着美月,四处张望。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是你的错觉吧?”
“如果真是错觉还好,上次不是遇到偷袭了吗?还是小心为好。”
我想要站起来,但是美月却抱着我的胳膊不放。
“没事的,你就留在我身边嘛。”
难道我走开她会害怕?上次的偷袭事件的确很危险。
“嗯,好的。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我重新坐好,安慰黑发少女。没想到她的表现这么可爱。
“那个。”
“怎么了?”
“如果想让我幸福的话,眼镜是必不可少的哦。”
“咦?”
美月明显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话是不错……但是在这种地方能戴眼镜吗?”
“这世上还有禁止戴眼镜的社团室吗!”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戴眼镜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啊!如果是戴隐形眼镜还说得过去!”
“对了,栗山好像要换成隐形眼镜了哦。”
“不会……吧?”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就好像听说世界遗产消失了一样。
“大概是因为受到‘眼镜=不受欢迎’这种潮流的映像吧。”
“政 府在搞什么呀!”
“眼镜和政 府有什么关系?”
“嗯嗯,看来,我只能投身到普及眼镜的工作中了。”
“什么工作?”
“有没有在街上表扬眼镜女孩的工作呢?”
“秋人,这只是变态而已。”
“……事态炎凉啊。”
栗山居然不戴眼镜了,我的人生意义何在啊?这时黑发少女安慰失落的我说:
“对了,我说栗山要戴隐形眼镜是骗你的哦。”
“不可饶恕!”
“为了对你表示歉意,无论什么眼镜我都只戴一副给你看啦。”
“这个限定条件太奇怪了吧!”
“好吧,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同意。”
“让我给你戴眼镜!”
根本就没有扩大范围的必要。于是我开始选择给美月戴的眼镜,挑适合她的眼镜也不错,但是我又不愿放弃故意挑冒险一点的款式。
“到底是突出知性美呢,还是突出可爱性呢,好为难啊。”
“你平时阴沉沉的,不过挑选眼镜时的表情还挺煞有介事的。”
“你管我。”
我说完立即给黑发少女戴上眼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美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戴没有度数的装饰眼镜时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所以不必惊慌。
“你已经戴上了。”
我用使出一脉单传独门绝技般的口吻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这时黑发少女才发现鼻梁上的眼镜,皱起眉头。我的绝技令她呆了一会儿,然后她张开搭配上眼镜后显更加性 感的嘴唇,问道:
“你总是给别人戴眼镜,你自己为什么不戴?”
像我这种废柴怎么能沾染了眼镜这种神圣的存在呢。我正想这样如实回答,但是却拼命忍住了。如果我真这么说了,肯定会被她用一句“什么啊,真可怕”结束。
“总有一天会——我会戴的。”
“什么啊,真恶心。”
看来我无论说什么,美月的回答都不变。不过,今天的美月还算比较正常。
“因为我必须要用更加温柔地语气对你说话。”
“是啊,真想拜托你的语气温柔一点。”
“在句尾加一个‘喵’怎么样?”
“坚决不行!”
她的发言不禁令我怀疑她是不是监视到了和式点心店发生的事情。我本想遗忘那段母亲的映像在我脑内复苏,令我生不如死。
“哎呀,怎么了?”
“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难得我已经准备好猫耳了,真遗憾。”
“你绝对监视了我的行动,是不是!”
星期天上午十点。
我打着伞,站在写有“名濑”高贵名牌的铁门前。天空被灰色的云层覆盖,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按照天气预报姐姐的说法,这种天气会一直持续到后天。为什么我必须在这种天气里徒步行走30分钟到这种地方啊?心情沉闷的我呆呆眺望着紧闭的铁门。
“这里就是名濑学长住的地方吗?”
“是啊。”
我把视线移到站在身旁的栗山身上。我第一次看到她穿私服本来还很期待,但是她穿的却是白色上衣和黑红相间的格子裙,与制服没有太大区别。左手腕上戴的大量装饰品也与平时一样。幸好她依然这么适合戴眼镜,那就不成问题了。
“好宏伟的豪宅啊。”
“看上去真坚固。”
这幢宅子与古典日本家宅没有半点联系,简直就像一个要塞似的。而且还张开着强大的干涉结界,就算大批军队和妖梦压过来,这里肯定依然固若金汤。我和栗山正是被叫到这样一个地方来了。
“肯定和上次的事情有关吧。”
“我觉得也是。”
“既然如此,肯定已经有铁证如山的结论了吧?”
“也许吧。”
娇小的少女没有太多感慨,轻轻点头。她之所以看上去心情不好,只是因为连绵不断的春雨吗?对于栗山来说,停风期是即将到来的重要时期。她肯定不想卷进意料之外的麻烦事中。
“栗山,你只是恰巧在现场而已,事情与你又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不想来,直接拒绝就行了。其实你没有必要听名濑家的话哦。”
“……我知道……”
栗山带着奇妙的表情瞥了我一眼,然后再次直视前方。就在这时,手表的指针正好指示时间为上午十点。伴随着沉重的响声,有着豪华装饰物的铁门终于打开了。
“我来为你们带路。这边请。”
走进大门后,发现面前站着一名身穿执事服的中年男子。他的表情没有在笑,但是也不会显得太严肃。为什么呢?我可以感受到他接待客人时的敬意和真诚。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身穿执事服的男人背对着我和栗山,沿着石子路向前走去。我们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就来到要塞豪宅的玄关,然后又在豪宅内走了几分钟,他把我们领到一个相当于简易接待室的大厅中。
已经有三个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我带他们来了。”
中年男子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大厅。紧张感就像绷紧的弦。我在越来越紧张地心情中,盯着眼前的几个人。首先是名濑博臣——虽然他打扮得很休闲,但是表情却与平时判若两人。看到我和栗山后,他露出爽朗的笑容,抬起右手打招呼。这时应该不理他才是正确的吧。接下来是名濑泉——名濑干部中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当家的人。她是博臣和美月的亲姐姐。身材高挑的她哪怕坐着也可以看出身材很好。散发出光泽的长发再加上端正的五官,令她散发出不同于美月那种美少女气质的成熟女性的魅力。
“欢迎你们。对不起,今天请你们专程前来。请找座位坐下吧。”
泉带着柔和的微笑迎接我们。虽然她散发亲切的气氛,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我可没有善良到就这样相信她。我带着习惯性的假笑与她打完招呼。
“泉,这是我们第二次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见面了吧。”
“对不起,让你们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之中。”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不死之身,不用担心。”
我用充满讽刺的口气回答,坐在离我最近的一张坐垫上。栗山战战兢兢地坐在我的身旁。我瞥了一眼全身上下都无比紧张地娇小少女,然后把目光投在最后一个人身上。那是一名二十岁后半的陌生男子。没有新意的黑色西服更削弱了他的存在感。如果他走在大街上,看上去只是一名普通的白领而已。
“客人都到齐了,我们进入正题吧。”
泉开了个头,就把目光移向西装男。这个陌生男子肯定就是事情的关键。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的身上。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