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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父皇有所不知!”刘三猛的一转身,单手指着静虚道:“这个静虚就是个妖言惑众的妖道!祸乱宫闱鱼肉百姓,当真是其罪可诛!杀一万遍也不解恨!”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狡诈似狐的韩子健马上应声而出,朗声道:“殿下可有证据?可不要冤枉了真人啊!” 杨忠义还嫌火气不旺,粗着嗓门掺和道:“是啊是啊,凡是要有人证物证,殿下可有证据?” “那是当然!”刘三洒然一笑,对着赵海深深施了一礼,认真的道:“父皇可愿意听儿臣把人证物证一一列来!” 赵海看着乱糟糟的大殿内,群臣窃窃私语不止。暗道怎么话题都引到真人这里来了,他们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忌讳吗?但是守着真人还不能露出一丝的不耐。只好烦躁的挥挥手:“皇儿不要胡闹了,你们也都退下吧,朕累了!今天到此为止!” 静虚盼不得赵海说这句话;快步上前卯足了嗓音道:“陛下有旨,众臣退下!” 众人一看,傻眼了,这陛下的命令不得不听啊,连韩子健和杨忠义也有些动摇了,陛下发话了,若是还在纠缠不休,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刘三一看众人皆有退意,马上朗声道:“钱铭何在?” “奴婢在……”钱铭挺着小胸脯从人群里钻出来。 刘三黑着脸厉声吩咐:“着御林军守住殿门,擅自出入者,杀无赦!” “喏……”钱铭跐溜的钻入人群。 接着。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一队队彪悍的御林军迅速鱼贯而入,铁片、铠甲、哗啦啦碰撞声不绝于耳,全部双手持戈,斜举向上踏着整齐的步伐,喊声震天的大吼:“擅出者!杀!杀!杀!” 震耳欲聋的声音,迅速把众臣逼退三尺! 刘三单手高抬,示意禁止! 一干御林军马上止步不前,长戈杵地,有节奏的整齐划一的敲击着:“风……风……大风!!” “皇儿想干什么?”赵海一下子从龙椅上站起来,惊怒交加的指着刘三喝道:“小兔崽子,你想造反不成?” “儿臣不敢!”刘三倔强的紧抿着嘴唇,一字一顿的道:“儿臣只是想替父皇铲除妖道,还我朗朗乾坤!” “你又什么证据!”静虚终于脸色大变,再也不能安如泰山了。 “你想要证据!好!我就给你证据!”刘三冷冷的望着静虚,“我要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赵海傻傻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像是重新认识一般,好半晌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皇儿你可想好了,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唉……” 刘三苦笑的望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带着浓郁的感情se彩道:“诛杀妖道能保我大秦万年江山,儿臣粉身碎骨又如何?值了……” 铿锵有力的话语出口,众臣这才终于恍然大悟,呼啦一声,跪满了一地。“殿下,使不得啊……”一时间,痛哭声直冲殿顶……为大秦,为自己,为了万亿子民,也同时为了刘三舍生取义的高风亮节…… 高坐龙椅的赵海满脸铁青,僵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扶手,骨节暴起!现在的场合,明显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自己的这个私生子竟然如此的强势!逼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 “左文昌!”刘三凌然不惧的大声吩咐道:“给静虚妖道检验一下他的法器!” “是!”左文昌马上拿起自己的小药匣打开,忙碌起来。 静虚瞪大了眼睛望着如此听话的左文昌,白净一片的额头,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脸若死灰,双眸无神!傻子也能看出来,左文昌明显已经被太子收买了! 难道那些该死的侍卫没有把事情办好?看现在的情景,绑架左文昌家人来要挟太医令的任务肯定是失败了!彻底失败了,事情在朝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一时间,他心中一片茫然! 左文昌可没有静虚的那些担忧,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给的,静虚准备绑架他的家人,是太子给解救的。他没了后顾之忧后,恨静虚入骨之深!但是他明白自己职微言轻,根本没有扳倒静虚的实力,现在既然太子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抓住!一定!心中暗暗发誓! 跪坐在地上的大臣们,都静静的看着左文昌忙碌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此时此刻,比刚才太子表演‘鬼血书符’时,更紧张数倍! 盏茶时间。 “启禀陛下、殿下!检验完毕!”左文昌倏地站起来,朝二人恭敬的一施礼! 乍一出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韩子健与杨忠义相视一眼,齐刷刷的盯紧了左文昌! “说……”赵海终于开口了,话音的出口,代表了他默认了这一切,那心中一丝丝的忌讳,暂时被埋藏在了心底!
正文 95:一戳就破(修)
更新时间:2010…07…30 00:24:18 本章字数:3224
“是陛下!”左文昌恭敬的一执礼,朗声道:“骨血书符实际上是姜黄在作怪!” “姜黄?姜黄是什么东西?”一干大臣窃窃私语,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 御史大夫夏自勉从人群中走出,左手捻着长须,摇头晃脑的道:“姜黄乃是中药,产自巴蜀,为姜皇花之根茎,有行气破瘀,通经止痛之功效,不知道老夫说的对不对?” 左文昌双手一拱,赞道:“没想到御史大人倒是深得其中三昧,不错,这符纸就是用姜黄水染过的,而清水却不是清水,而是碱水!” 赵海阴沉着脸,沉声道:“说重点,朕不是听你卖弄渊博的知识!” “喏!”左文昌应了一声,急忙道:“启奏陛下,这碱水遇到姜黄染过的符纸,是会变成红色的,这就是鬼血书符的奥秘!” 赵海眉毛一挑,呼吸有些急促,“试试给朕看看!” 左文昌不敢怠慢,急忙拿过背着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小块药用姜黄和一包碱粉。递给赵海身旁的小宦官。 赵海冷眼瞅了一眼,道:“给朕验验,看到底是什么?” 小宦官急忙接过,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姜黄块,同时有嗅了嗅碱粉,“启禀皇上,确是姜黄和碱粉无疑!” 赵海站起来,劈手夺过姜黄和碱粉,亲自按照左文昌的说法,把姜黄染在白纸上。瞬间,光洁的白纸被沾染成黄色。接着又把整包的碱分倾倒在一盆清水里。 一旁的大臣各个都跃跃欲试的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瞅着,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了。赵海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执笔在碱水里一蘸,重重的涂抹在姜黄纸上。 顷刻间,一抹血红在赵海的笔下闪现出来,浓重的颜色触目惊心。 “我不信!”赵海嘴里蹦出这三个字,疯了一般的重新用笔在符纸上毫无目标的涂抹着。但事实却胜于雄辩,只要落笔一下,紧接着血红的字迹马上闪现。直到所有的符纸全部被涂抹了个干干净净,赵海才绝望的认可了这一切,停笔不动。 刘三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在血红闪现的刹那,敏感的发掘到他的背有些塌陷了,更加驼了。整个人似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支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看到这里,刘三忽然间觉得心里一阵茫然,自己破灭了父皇的成神希望,是对?还是错?双眼迷茫中,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吧嗒…… 上好的狼毫笔自赵海手中滑落,清脆的跌落在大殿地上。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刺耳。 “皇儿……”赵海的声音有些沙哑。 “父皇!”刘三叹了一口气,“儿臣听候父皇吩咐!” 赵海双眼无神的望着刘三,半晌,才道:“那‘油炸厉鬼’‘白纸血印’‘蛇妖现身’都是假的吧?” 刘三望着眼眸灰白的赵海,分明是从里面看到一丝绝望的希冀,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骗局,却自欺欺人的期盼着哪怕一丝的希望。 刘三默然的点头道:“都是假的,也是妖道的骗术,父皇若不信,儿臣可以当场示范!” 唉…… 赵海空洞的眼神希望破灭,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逃避的苦笑摇头道:“算了!朕累了,要下去休息了!真……静虚欺君之罪……”话音尚未落地,静虚嗷嚎一声,整个身子扑在地上,抓住赵海的下摆,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声:“陛下……陛……下,念在草民伺候陛下十多年的份上,饶了草民吧!……呜呜……陛下!”声声求饶如泣如诉,只哭的涕泪交流,声震大殿,群臣侧目。斜瓦楞帽歪在一边,再也没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 打蛇不死反被其害,刘三哪能让这个神棍咸鱼翻身,抬起一脚砰的一声,踢在静虚的下巴磕上,静虚顿时成了滚地葫芦,惨叫着出去丈余远。 看到殿下动手,御林军几个彪悍的士兵马上奔出,一人一侧,反剪着静虚的双手死死的把他摁在地上,静静的等待殿下的进一步吩咐。静虚拼命的挣扎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踢落的门牙混合着血水渗到地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个中情景在电石火光中迅速完成,一干大臣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苦大仇深的痛斥着静虚妖道的祸国殃民!其中尤其是杨忠义的嗓门尤其大声。 唉…… 赵海叹了一口气,望着刘三的眼神有些祈求,又望了望挣脱不掉的静虚,分明透着不舍、怜悯。 刘三上前一步,道:“父皇,静虚妖道确实害国害民,父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 赵海听罢,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口。 刘三回头吩咐道:“带冯处一上殿!” 一会儿功夫,冯处一低着脑袋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朴一进殿,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刘三看到这个家伙吓得哆嗦成一团,估计等会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急忙用柔和的语调安慰道:“抬起头来,什么都别怕,陛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是,草民知道!”冯处一汗水籁籁而下,身体还是如筛糠般颤抖不止,但总算是有勇气抬起头来了。 赵海双眼精光闪过,咦了一声,“你,你不是那真人的弟子吗?” 冯处一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儿的猛点,哆嗦着道:“草民误入妖道歧途,幸亏殿下给草民指点迷津,草民这才出了虎口,这,这是草民当初随妖道处事的一些记录,草民全带来了,请陛下查验!”说完,双手慌乱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似的东西,双手高举,就这么擎在手中。 伺候在侧的小宦官,急忙小跑几步,接过那账簿,恭恭敬敬的放在龙案上。 赵海用余光瞟了一眼,随手翻阅了起来。 这顷刻间的变化,众臣也都看在眼里,只见刘三处事周密,安排的水泄不通井井有条,心下也佩服太子殿下的心机之深,暗生惧意。 被禁卫军摁倒的静虚见到账簿即将送上龙案之时,绝望的嗷嚎一声,居然略为挣脱了数位彪形大汉的束缚,疯狂的扑到案前,枯瘦的大手一把捞起那薄薄的账簿,三下五除二,疯了一般的填入口中,死命的咀嚼起来。 同时,伴随着含混不清的声音传来:“呜,哈,没了,什么都没了,都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我让你证据,没了,都没了,哈!”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正在看账簿的赵海明显一愣,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薄薄的账簿已经被静虚嚼了个稀巴烂,众人愣神的功夫,居然都被他吞咽下去。 负责看守静虚的两个禁卫军吓得魂飞天外,玩命的朝静虚扑过去,狠狠的压在身下。静虚那羸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两位数百斤大汉的压榨,只听接连咔嚓数声响起,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另一个禁卫军这才赶紧在静虚的嘴里套账簿。不多会的功夫,混合着唾液纸屑的账簿被掏了出来,因为口水和墨迹相染,却再也认不出里面的内容了。 面对着无法辨认的账簿,两个禁卫军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上,瑟瑟发抖。接连的事件,几乎是刹那间发生的,当众臣惊醒过来时,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了。 刘三现在哪有心情和两个小兵计较,挥挥手让他们起来,这才转头对皇帝道:“这账簿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儿臣早已派夏柯去‘真人府’,是非清白自会水落石出,还请父皇稍待片刻!” 赵海点点头,苦笑道:“朕还有的选择吗?哎,皇儿啊,没想到你比父皇强啊,江山代有人才出,也许朕真的老了!”说玩,自暴自弃似的走到龙椅上,在小宦官的服侍下,重新落座,似是对静虚说,又似是自言自语,“真人啊,朕真的失望,失望了。” 刘三紧抿着嘴别过头去一声不吭,对父皇的夸奖丝毫看不出欣喜。因为他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进行了一场填鸭似的解释批白,运用强硬的手段把静虚打下神坛,不亚于逼宫篡位啊! 各个大臣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父子二人都打得什么主意,面面相觑片刻,皆都纷纷站到各自的位置上。殿下既然都说了,禁卫统领去真人府抄家了,这戏,还得看下去!要是谁再敢迈出大殿,估计这牛叉万分的殿下马上会唤来御林军把自己咔嚓了。 “报……”钱铭提着袍锯风一般的飘进大殿,“启禀陛下、殿下,夏柯在殿外等候!” 嗯?赵海和刘三眼前都一亮,群臣心中也一惊,也伸长了脖子望向大殿门口的方向。 刘三心中还有一丝芥蒂,对那神秘的黑箱子耿耿于怀,瞥了赵海一眼,硬下心肠对钱铭道:“走,去殿外看看!” 盏茶的功夫,刘三去而复返,带着夏柯走进了大殿。 自进入的刹那,众人的眼神全集中在夏柯神上。
正文 96:罪己诏(修)
更新时间:2010…07…31 10:35:27 本章字数:2686
呀…… 看到的瞬间,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夏柯一身亮银锁子铠甲,沾满了鲜血,几乎是血透重衣。破损的铠甲斜斜的披挂在。长刀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把刀鞘斜挂在腰间,随着走动,哗哗作响,头上的头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挽起的发髻散乱着。脸颊上混合着血水汗水沾在上面,几乎分辨不出人来。 夏柯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浑身透着一股子刚下战场的杀气,濡湿了鲜血的朝靴在身后留下一串的脚印。 噗通…… 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在赵海面前,冷冽的道:“启禀陛下,臣奉命去真人府抄家,府内虎贲卫士负隅顽抗,拼死不降,幸亏陛下洪福齐天,真人府贼逆均被拿下,杀三百零一人,生擒四百一十八人!” 赵海听罢,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着夏柯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去抄家了!啊……来人,把夏柯推出去砍了!” “父皇!”刘三抢前一步,毫不退让的直视着赵海的目光,“儿臣矫旨让夏大人去抄家了!要杀要剐,还请夏大人说完了不迟!” “你……”赵海无奈的望着自己的私生子,颓然坐下,似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可奈何。 刘三看到父皇服软,转身朝外大吼一声:“抬上来!” 哗哗哗…… 随着刘三的大吼,数个同样浑身鲜血沾身的御林军抬着数口黑箱子鱼贯而入。 砰的一声,齐齐落下,迅速的把箱子一一打开。 啊? 众臣齐刷刷的盯紧了箱子,在打开的一霎那,无数的骨架堆满了整个箱子。大臣们只看得头皮发炸,脊背凉风嗖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抬了四箱子骨头上殿?看骨头的粗细,分明是幼童的骨头啊。大臣们双眼彼此相望,眼神中惊骇欲绝!今天殿下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超过了他们心理承受的极限。胆小的几个大臣甚至都双眼一翻,昏厥过去。逼宫!抄家!犯上!欺君!哪一条也是千刀万剐的大罪啊!他们虽说不是帮凶,却明明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而无动于衷,下场,可想而知! 这……简直乱套了,太子这一瞎鼓捣,即使是成功扳倒了静虚,自己也免不了背上恶名。值吗?群臣们默然不语,心中暗自衡量着,也同时为自己的后路担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赵海木然的吐出一声询问。 夏柯清了清嗓子,答道:“这些人骨,皆为三岁幼童!微臣是在真人府后地窖发现的,据仵作检验,共计一百五十余具,时间最长的在十一年前,时间短的,寥寥数天之前!这些幼童都是被钝器击打致死!” 赵海木然的朝左文昌挥了挥手,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验!” 左文昌不敢怠慢,急忙跑到箱子面前依靠自己深厚的医学功底认真查验起来。 须臾间,查验完毕,小心翼翼的偷瞥了赵海一眼,沉痛的道:“启禀陛下,夏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真人?”赵海颤抖的指着那些箱子,双眼紧闭着,“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朕不敢相信真人能做出这种事情!” 静虚哈哈哈一笑,被虐的颓废却掩盖不住眼神的蔑视,伴随着血沫的喷出,含混不清的道:“都是你这昏君,妄想什么长生不老,我要是不这么做,连这些枯骨也不如啊,估计现在早已被你挫骨扬灰了!” “要不你盅惑,朕能走到这一步,难道都是朕的错?”赵海双眼血红,朝静虚的方向怒吼~! 赵海的怒火却丝毫激不起静虚的激情,黑箱子一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