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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瓴:我觉得是积极的,首先是《婚姻法》简化了手续,我觉得它这个《婚姻法》之所以简化是来自于民众这个大环境的变化,就是还婚姻以本质,它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单位的、邻居的、左邻右舍的,我觉得体现了一种人性关怀,当然我在这里并不是说鼓励离婚,而是说你在结婚的时候要选对,这个挺重要的,选错了,当断立刻就断。70%和80%是女性提出离婚,这个我觉得分三点,但是最重要一点是女性的经济地位的提高,我如果离了你我都不能活了,那么我就得委曲求全,跟着你活着,我饭都吃不上了,我干嘛呀,我得跟着你活,首先她经济上要独立。还有第二点,女性对感情比男性要挑剔一些,追求完美一些,男的他可以不要感情,不要家庭,他只要事业上成功,女的要挑剔,她不能忍受,我觉得这个是第二点。第三点,我觉得女性的独立生活能力要强,男性是刚性的,女性是韧性的,就是说男性怕孤独,男性宁可有一个烂家维持着,也不愿意像个孤魂野鬼那样自己游荡着吧,但是后两点是人性决定的,最重要的是第一点,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就是说女性她的经济地位的提高,我离了你我照活,我干嘛跟你一块遭罪,我宁肯哪怕少活一点,我也要追求感情的一种完美,哪怕我宁肯不要。我觉得主要是这点。
作家王海瓴认为女性主动提出离婚的比例提高,最重要的原因是经济地位提高了,具备了“我离了你照活”的条件。当然也说明,不离可能活得不潇洒,不完美,所以“我宁肯哪怕少活一点,我也要追求感情的一种完美,哪怕我宁肯不要”。女性选择离婚,是在自己婚姻质量不高情况下的一种选择。
然而婚姻质量不高,总体来说是双方的问题。即使在男性“达标”比例太少的情况下,也不能说女性自身没有问题。如果说选择对了就过下去,选择错了就离异,那就有一个对与错的标准问题。众所周知,这种标准是不存在的。所谓“对”的,可能过一段时间是“错”的;所谓“错”的,可能在十几年、几十年后被证明是“对”的。“不知是对还是错”,是一种普遍现象。不但没有统一标准,每对夫妇也很难有具体的标准,如果用离婚与否作为“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那就只能是树立了一种扭曲的标准。白头到老可能是痛苦地凑合,你说是对还是错?如果用婚姻生活是否幸福美满作为对与错的标准,依然是难以算清的糊涂账。至于“追求感情的一种完美”,几乎可以肯定是一种乌托邦情节,重新选择不一定完美,选择独身恐怕无法避免感情的残缺。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霍斯曼的“社会交换理论”至少是一种具有启发意义的解释框架。霍斯曼在解释人的行为,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行为时,借用了经济学的“成本和收益”理论,认为人的行为选择,实际上是一种对于“投入—产出”的权衡,是付出与回报之间的比较,是处于社会交换总体格局中的取舍。当然,霍斯曼是心理学家,他所说的“成本”或“利润”不仅仅是指物质财富,还包括心理需求角度进行的价值换算。当有两个或更多选择对象时,人们通过价值比较,然后避免价值亏损,追求价值回报与增值。由于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所以价值衡量总是带有浓厚的主观色彩。可以说,每个人在婚姻上的选择都是一种特定,都是一部自己的原创故事。然而,社会和环境,却为每个人的抉择不断提供着“市场行情”或“参考价格”。
委屈:索取回报的焦躁(2)
管在离婚案例中,女性主动要求离婚的比例在上升,但相对而言,选择离婚的女性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女性在自己的价值衡量中,认为离婚的代价和收益之间,是弊大于利的,或者是带有不确定性而具有风险的。
那么,就在家庭内部,心理上的比较与换算,就不断形成了一种说不上自觉,却时常发生的心境景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心态上的委屈、憋气、窝火,以及外在表现上的抱怨、牢骚、乖戾、暴躁等等,是一种不自觉的、潜在衡量和换算基础上的“亏损”感觉,是一种至少相对心理需求而言不满足的心理失衡。除了离婚以外,家庭几乎是女性命运航线上“最后的港湾”,是生命朝夕栖息的窝,因而在家庭中、在老公那里将亏损“找补”回来,将回报索取回来,将失衡弥合起来,成为一种“习惯”,在自己的言行中随时绽露,甚至在家庭以外的嘲中流露和蔓延。
或惊涛拍岸,或浪花翻卷,或溪流涓涓,或滴水穿石,总之,只要有机会,我们中国相当多的为人之妻的女性们,总会无所顾忌地敞开心扉,将丈夫的种种劣迹、将自己受到的种种不公正待遇、将心中积郁的委屈和抱怨和盘托出。其中有许多妻子,即便与丈夫并肩进行过艰苦斗争,也会在需要和“适当”的时候倾吐对“一条战壕战友”的种种怨恨。她们倾倒苦水,尽情诉说,一桩桩无可辩驳的事实铁证如山一般印证着自己的旷世奇冤。
现实生活与完美设计之间、老公表现与心理期望之间的双重差距,本来已经形成失落差。而自己的付出和回报之间的差距,使失落差得以强化。
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把人类自我实现动机分为两类:一类是天生的,另一类是后天的。而在后天的自我实现动机中,主要是关怀的需要和自尊的需要。家庭生活中,关怀的需要当然是双向的。恰恰满足关怀需要的因素,因性别差异而导致满足速度之间的差异——女性在满足男性的关怀需要时一般都立竿见影;男性对女性同样需要的满足却往往姗姗来迟。
对于夫妻生活而言,“不公平”在很大程度上是“不等速”的反映。女性在恋爱中,得到的关爱多么及时迅速,而且伴随着比行动更加迅速的承诺和誓言。女性一旦芳心成为被移动的奶酪,便会无私地投入、无条件地付出。这样的热情和倾心在新婚燕尔中,就像沐浴阳光雨露的鲜花一样绽放。很快地,她发现老公降温了,其实老公是走进一种战略长线的迂回,在事业和爱情的关系上毅然决然地将前者放在第一位。也许,“我愿为你付出一切”的誓言并没有变质,只是被放进了冰箱保鲜。然而,女人不仅被逐渐唤醒了沉睡的求取回报的意识,而且这种意识随着更为具体繁杂的付出而不断产生着。她们似乎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令人沉醉的甜蜜在远离自己而去,这是无法忍受的!为了证实自己的梦的真实性,为了证实自己投入巨大热情而追求的感情绝不仅仅是一场梦幻,她们迫切需要老公随时随地拿出一种足以让自己相信的证明——证明对方的感情也是无条件的、全心全意的,是像自己一样毫无保留的。《婚姻生活的艺术》这本名著的作者赖得斯对女人这种心理需求做了形象概括:她们在求索“投桃报李”。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女人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那种随时随地、毫无保留的感情付出,自己小家与父母之爱的比较暗暗地助长着不满和忧伤。
是罗杰斯说的,关怀和自尊的需要是后天习得的。而这样的“后天习得”,如果说婚前是一种“预习”,婚后则是不折不扣的“实习”。对于这样的区别,心理学家从不同角度给予理性关注和生动阐述。美国纽约大学的女心理学家苏珊娜·萨尔诺夫把初婚和以后的阶段分别比为“感情的春天”和“感情的夏天”。她认为在婚姻的初夏时期,“爱情不再那么热烈,但是在升华并有更多的内容。”科赫说:“由于联系双方感情的力量,如性感和温情现在经常被疲倦、紧张和孤独感所削弱,由于已找到的生活目标有时候甚至是在违反伴侣的意愿下取得的,所以在爱情问题上也必然会出现争吵。”
无数个丈夫都在忍受或躲避妻子的喋喋不休、絮絮叨叨。丈夫一般不会像妻子那样细致入微地体察着相互之间的风险或付出,妻子怀着巨大爱心而做出的举动,很可能被丈夫粗心大意地漠视、忽略。当妻子满心委屈、深仇大恨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的时候,丈夫往往如坠五里雾中,昏昏然不知缘故。
也许会有神来之笔般的创意,开设一种专门供妻子们鸣冤叫屈、进而为妻子进行打抱不平服务的机构,这机构也许会门庭若市、生意兴隆。不过在这里从业,必须有很高的素质,手里必须有绝活,否则难当重任。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是说靠公正的法官也难以对夫妻之间的矛盾给以公正的判决。“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精神的问题靠精神解决,心理的纽结靠心理疏通。而妻子们人人心中都有的那本“血泪账”,其实毕竟应当靠自我的心理修养加以调整。
罗杰斯在提出心理治疗的方法时曾经建议:只帮助患者更好地认识自我,逐步克服自我概念和理想自我之间的不协调。他还指出:“材料是患者所提供的,治疗上是辅助患者接受并澄清他体验到的各种情绪。”
委屈:索取回报的焦躁(3)
委屈心理浓厚的妻子们算不上心理疾病的患者,否则社会上心理医生会严重短缺。但是罗杰斯的话确实有重要启发意义。
以下的忠告,至少对于一部分“委屈”的妻子们来说是值得重视的:
其一,不要指望现实交易。
“投桃报李”的心理期待并不为错,但不要指望“现实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应当在夫妻生活的动态、长期过程中去找到心理平衡的机制。衡量丈夫对妻子如何,不要“一事一议”,在每一天、每一件事情上、每个短期阶段都指望老公对自己有一种平等的、等价的,甚至是增值的回报,这样做有点自寻烦恼。而且,也不要拿对方的回报方式和自己的付出方式相比较,这同样是自寻烦恼。男女之间不仅有生理上的性别差异,更重要的是社会性差异,角色意识、思维方式、行为特征都会有差异。如果妻子的要求和想象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些差异的合理性,丈夫真的在妻子的指挥下“按既定方针办”,很可能自己的丈夫会不成其为男子汉,而妻子因此而产生的失落感会更加强烈。老公有老公的责任,老公有老公的作用,老公有老公的方式。千万不要目光短浅和急功近利。
记得某部队集中训练,备战演习,时间一长军官们不同程度出现“后院起火”现象。政治部策划组织了“向军嫂致敬”的活动,集中邀请了军嫂。政治部主任指示,此次活动的宗旨是:在不安排军嫂们和丈夫见面的情况下(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见面)赢得军嫂们的理解。军嫂们通过看录像、看图片、与战士交谈等等,了解到自己的丈夫何等紧张艰苦,也了解到他们如何想念和关爱自己的妻子。军嫂们泪流满面,但再也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理解、是心疼、是对自己过去种种抱怨的悔恨。其中有的军嫂说:“想不到,我老公简直就是个活雷锋。”
这个部队政治部是懂得心理学的,他们的工作十分成功。看来,妻子未尝不可采取一种优点相加法来看待自己的老公,用老公身上的优点及其男子汉的精神情操来作为自己心理平衡的良药,这应当说是一种聪明睿智之举。
其二,不要横向攀比。
对于一般的凡人来说,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相比,总是可以找到一些不如别人的缺点,也总是可以找到一些比别人强的优点。妻子在横向比较当中,如果只拿自己老公的缺点和别人的优点相比,就成了一种盲目的“攀比”。攀比的结果是灰心泄气,怨恨命运对自己不公。
其实,“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是男人处于浅薄审美观的一种攀比心态,但一般来说限于比漂亮、比性感等等,也不完全当真。女人拿自己的老公和别的男人相比,往往比的比较全面,而且容易当真。如果再加上女人在一起共同对某男进行品头论足,那基本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经得起她们苛刻的推敲。
“人家谁谁的老公,出差回来给老婆买了好几千块钱的衣服。”
“上次在人家谁谁家里聚会,全是她老公掌勺,哼,看人家的烹调技艺,比你强一百倍!”
“哎,你知道现在时兴什么?哈根达斯!那是男人爱女人的标志你懂不懂?人家谁谁每周都要去品尝,你就从来没想过。跟着你真倒霉!”
“昨天我们同事接到一大束鲜花,是她老公让人送的,纪念结婚五周年。真让人羡慕!”
……
这样的“比较研究”,足以让老公仰天长叹,自惭形秽。可是,有朝一日,和那位自己艳羡不已的女人表示自己对她老公的赞赏,那女人却说:“他呀!别提了,跟你家谁谁根本没法比!我那位是天底下最不懂得疼老婆的一个男人,哪像你老公,公休日从早到晚陪你练车。我练车那阵子,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就知道每周领我去哈根达斯,连哄带骗地对付我,平时连自己的毛巾都不知道洗。没办法,谁让我命不好,赶上了,自认倒霉吧!”
须知世上没有统一的标准,一个男人一个模式,妻子的感受最重要。老公是自己的,拿他和别人比,比来比去又是自寻烦恼。
其三,妻子要增加鼓励性付出。
妻子充满委屈的同时,丈夫也可能一肚子苦水。有社会学家将夫妻之间的生活划分为两大范围:一是公际性范围;二是表意性范围。公际性范围指经济、家务、实用事项;表意性范围指情感交流、友谊、感情的表达。公际性范围中引起的碰撞、对立、冲突,可以在表意性行为中得到缓解。
我们经常听到妻子说:“我付出我心甘情愿,可他总是不领情。我需要的不是他也像我一样付出,而是希望他能够知道我的一片苦心,只要不是个没良心的木头疙瘩,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其实将心比心,男人也是需要鼓励和理解的。如果妻子的辛苦伴随着唠唠叨叨,丈夫的奉献只能默默无闻,久而久之,辛苦被抱怨所淹没,丈夫感受到的不是温柔和亲情,他会采取逃避,会“惹不起躲得起”。如果能够给丈夫一个敞开心扉的机会,我们会发现,抱有这种“躲避”和“忍让”心态的男人的确不少。反馈是双向的,越是这样,越是让妻子委屈,形成一种非良性的循环。
社会学家爱拉·雷斯说:“一个人变得依赖另一个人以满足自己的习惯。例如,一个人需要另一个人告诉他(她)自己的想法、感觉……他(她)开玩笑……满足他(她)的性愿望。当这种习惯期待没有满足时,他(她)就会感到孤独和失意。因此,这种习惯使关系趋于永恒。”心理学家的话更有启发性,霍得华·未勒和保罗·西格尔说:“‘有意识的’和‘故意的’是指每个伴侣可以刻意选择,以帮助另一个人的需要,增强另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和有吸引力的感觉。最初的相互发现和入迷的激情消弭时,可以通过有意识的‘学习如何使另一个人感到自己有吸引力’。这可以像赞扬那样明显,或者像在适当时给予注意那样令人惊喜。”
委屈:索取回报的焦躁(4)
当一个女人失去了在表意性行为层面上、在情感和爱意上充分表达和付出的热情的时候,她在感情上追求回报的饥渴,不过是在构成悲剧的音符。
忌妒:阴暗的潜伏(1)
爱情是排他的,拒绝与他人分享爱情既体现着情感的神圣也标志着人格的尊严。那么,忌妒心理是否因而合理?“忌妒是女人的天性”是否意味着,忌妒之心不能与人性剥离?
在向娅所著的报告文学《女十人谈》中,有两位主人公的性爱经历和感受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毕女士是一个想制服男人的美丽女人,她属于敢恨敢爱的热烈型,她说:“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有才华,我爱他。我就是要勇敢地追求他,哪怕他拒绝我。我当时想过,他要是拒绝我,我就死给他看。我念过初中,那时候我就幻想着一种有血有泪、有火有死的爱情。”这位为了爱不惜付出生命的女士在婚后并不幸福,因为她时时受到忌妒心理的折磨。她说:“可是谁能想到近些年我越来越害怕。不知不觉之中,他的世界在扩大。我想完全占有他,但我已不是他的整个世界。忽然感觉到社会开放对我并不好,他在文学界的名气大起来,他好像顾不得我了。他周围尽是那些现代派的时髦女人,那些什么女作家、女诗人、女文学青年,我讨厌她们、恨她们。该结婚的不结婚,结了婚的又离婚……我也专门找她们的作品来读过。有什么了不起,蹩脚得很,就会围着一个‘爱’字转,让人恶心。他整天跟她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好?”
毕女士竟对自己丈夫的事业产生了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