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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强强5岁了,是比晓雨小一岁的女老板的儿子。“干儿子”的呼唤,让晓雨白天强颜欢笑,夜里偷偷抽泣。
她们冲着沦落大胆往前走(2)
“晓雨姐,干吗不去找那个没良心的算账?”——女老板常常劝她。“那个没良心的”靠替人装电脑刚刚发点财就踹了晓雨,打掉的胎儿本来应该跟强强同岁。晓雨两年前还去找过他,可不仅没有“算账”,见了他就想哭。他解开晓雨裙子的时候,晓雨只剩下浑身的颤抖,被他搂在床上重温旧梦。
“做我的小情人儿,总比做苦行僧要强!”——大款客户由开玩笑到认真,晓雨心里明白,“地下工作”不好干,“无照经营”日子不好过。
“你就上电视,登广告,咋啦?总比当‘大龄’、蹲‘遗忘的角落’好吧?”——每月做两次美容的女客户不止一次出主意,还说:“收信地址和电话号码都用我的。”晓雨知道,自己初中刚上一年,就是有胆量“推销”自己,“产品”也不合格。
“干吗非得结婚?想开点儿,我就是独身,多自在!”——可晓雨知道,说这话的“独身女”并不真“独”,她从国外回来在外企当白领,换了别人可买不起她的“独身公寓”。
“回家吧,晓雨!找个婆家过日子……”——母亲的唠叨,晓雨最不爱听。软弱的晓雨早就抱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倔强。
……
晓雨只有白天的笑颜和夜晚的泪枕。妹妹晓雪用收到的钱打长途:“姐,我也去,学你挣钱!”晓雨急了,哽咽着,冲着话筒嚷:“别!千万别!……”
晓雨的今天,是不是众多打工妹的明天?“花季”是美丽的,但是如果难逢“雨季”的滋润,鲜花是会枯萎的。打工妹们冲破了母亲那辈人婚姻的定式——那属于她们之前的几千年。然而冲破之后,燕栖何处?花落谁家?她们的经历、学历、能力、财力……虽使她们可能从物质上养活自己,却不能解救她们感情上的漂泊。她们获得了走出“旧定式”的机遇,却没有获取走进“新归宿”的资本。
2。真情,被骗局掳去
如果说家乡的巢壁,没有裹住她们的向往;都市的景观,则进一步打开了她们的眼界。命运在恩赐她们“潇洒”时,是慷慨、垂青的,但又有多少打工妹,能承受“潇洒”背后的代价?
“鲜鱼喽!”比鲜鱼更鲜更靓的,是卖鱼妹雅芳。人们叫她“卖鱼西施”——“让这么靓的妞卖鱼,真叫糟改了!”可是自从雅芳守摊叫卖,“糟改”她的鱼老板的生意日渐红火。
“所有的货一律两元一件!”买货的是一位标准俊男。自从雅芳买过他一件小水桶,他就开始喜欢吃鱼。隔着满市场的摊位,两人的眼神开始打架,你来我往,频频穿梭。雅芳只要一笑,俊男的嗓门立马升高,没准儿“两元”变“一元”。
男叫陈旺生,是南方人,虽个头不高,可雅芳看他,怎么看怎么像刘德华。两个人进展很迅速,陈旺生请她吃饭,还请她看过摊,完全是“自己人”的那份信任。信任到“最佳状态”时,陈旺生说:“雅芳,借我5000元,有批货真看好,赚了加倍还你。”“哎呀,我们谁跟谁呀,什么还不还的!”雅芳找鱼老板软磨硬泡,以炒老板“鱿鱼”相威胁。鱼老板舍不得“卖鱼西施”,连欠的工资带借给的,咬牙吐血拿出5000元。雅芳数都没数就交给陈旺生。
⊥此,陈旺生“进货”去再也不见踪影。半年多,雅芳突然一眼认出了陈旺生的摊位,可守摊的是个带孩子的女人。“这……是陈旺生的货吗?”雅芳的声音很低,那女人的声音却很高:“你是谁?”
“我……他是我的男朋友。”
“哟!啧啧啧……好不要脸!他是我老公!怪不得他赔钱,原来都是你这个小妖精哄他骗他!旺生好老实!不要勾人家男人不放好不好……”雅芳瞥了一眼女人身边的男孩,活脱脱跟“刘德华”一个模子。
当雅芳独身一人出来闯荡,家乡的小伙子有多少想追又不敢,眼睁睁看着凤凰高飞。谁能想到美丽、大方的“小西施”,会落到这种欲哭无泪的地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跟人家轧过草地、滚过树林,那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宝贵的初恋之情,连同两年多打工的辛苦钱,全都随着一场骗局付之东流了。
如果走进打工妹的心灵,许许多多年轻的芳心,都裹着一洼无法倾吐的苦水,藏着一本无法讨还的“呆账”。
“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在地缘的意义上正在成为历史的陈迹。然而,在打工妹芳姿披尽凡风红尘、倩影闪现豪馆华宅的同时,“角落”仍以动态和游移而伴随。封闭则可能是柴扉不开的孤寂,敞露则可能是引狼入室的险情。在社会和个人的准备都不充分时,打工妹的步伐应大胆还是谨慎?
3。沦落的边缘没有警戒线
在女性犯罪呈上升趋势的同时,城市外来人口犯罪的比例也在增加。而打工妹灵魂失落、陷入囹圄的不在少数。其中,除金钱诱惑、私欲膨胀的原因之外,另有心理层面的原因:情感世界的空虚、困惑,导致精神的扭曲与变形。
巧兰做家务时,眼睛总是红红的,女主人至少问了她十多次,她只是摇头。女主人急了:“巧兰,我待你怎么样?你干吗老是哭丧着脸,好像受虐待似的,别人以为我欺负你。要老是这样,你就走人!”
“大姐!”巧兰泪如泉涌,“你对我比亲姐还好。我一辈子忘不了你的大恩I是,你让我走吧。我……该走了,你再找一个比我好的小保姆吧。”
她们冲着沦落大胆往前走(3)
巧兰撒谎说自己有病,女主人给了她两套很新的衣服。临走,巧兰抱着大姐哭了个够。“大姐,我对不起你!”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她既不想破坏大姐的家庭,也不敢得罪男主人。在大姐出国的两个多月里,她就睡在大姐睡觉的地方。男主人折腾她的时候,大姐从国外打来长途,吓得她浑身直哆嗦。男主人说她鲜得像个大苹果,说她的乳房大腿嫩得能掐出汁儿来……她从害怕到沉醉,到紧紧搂着那男人不撒手。男人给她的钱她左塞右掖不知藏哪儿。
巧兰选择了逃避。可她也知道,新的小保姆来了,大概也会“享受”她同样的“待遇”。
按照词典上关于“沦落”一词的解释,既有“流落”的意思,也有“没落”的意思。女性的“沦落”,在实际生活的约定俗成当中,大概还包括了失身、卖身、陷入色情的意思。当今社会,传统意义上的“妾”“妓女”“情妇”等等,都变种变相了,但某些实质没有变,花样翻新地重现。
“万水千山总是情,不给小费行不行?”——男客耍赖。
“世上哪有真情在,多挣一块是一块!”——小姐坚决。
“又没上床又没睡,你要二百有点贵。”——男客讨价还价。
“跳舞唱歌还带摸,你给二百不算多。”——小姐寸土必争。
男客手脚老实的时候,小姐讲色情故事和挑逗语言;男客动手动脚的时候,小姐咯咯铃笑,在最佳时机用最娇最甜的声调说:“可要给小费!”这时候的“生意”一般都能谈成。当然,还有更“趁热打铁”的“良机”;还有更温情脉脉的“谈判”;还有更大的“生意”。
“扫黄”的打击力度是严厉、广泛的,而色情服务学会了“游击战”“麻雀战”等等战术;学会了试探加隐蔽的“迂回”、收敛再复苏的“弹性”。桑拿浴室和发廊常常设有可明可暗的“场合”;按摩女郎会在“适当部位”与“特殊部位”之间巧妙转换;收费标准按照不同“部位”、不同“程度”和“强度”而有着约定俗成的“随行就市”;一些宾馆高雅的女宾,晚上按照白天观察掌握的“信息”拨打电话;有的歌厅或餐厅里一旦“一见钟情”,小姐留下呼机号,夜晚可以“上门服务”……色情行业经历着“产品更新换代”“搞好售后服务”等变化。
“扫黄”之后,总有一队“超短裙”“小黑包”“金项链”被警察带走。她们面孔上的羞惭早已被麻木不仁所取代,只是面对镜头的时候还知道遮掩一点。
报载,一位外来妹出身的艾滋病患者惊呼:我在干那种事的时候,每次都戴了避孕套,为什么还染上?医学专家警告:避孕套连“本职工作”都不能保证滴水不漏地完成,又怎能绝对避免性病、艾滋病的传播?
铁窗凭栏,一位将众女郎频繁介绍给嫖客的年轻“老鸨”,被判处极刑之后痛心疾首地哭喊:我不知道这是犯法呀!
……
∩中国沦落红尘的女子,多为生活所迫,当今以色相为生的女性却有极大的主动性。她们将肉体、色相和“温柔”当做生意场上的投资,而换取的已不光是金钱。当一位沦落者在心理层面产生了依赖性、甚至产生“精神需求”的时候,行为上的惯性和精神上的堕落、没落就不可避免,规范已很难内化为心灵的警戒线。情感的空虚与物欲的膨胀,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一位沦落至深的打工妹曾做过这样的忏悔:“我进城以后,越来越觉得以前的生活太苦太穷,也太傻。追着我想跟我好的老乡(男性同乡青年)我越来越看不上。有钱有势的男人,又不想跟我结婚,我想跟他们玩,也想过有了钱再找一个正式老公。可我知道我的心变野了,变毛了,没钱没势的男孩根本就拴不住我。我知道那些(有钱或有势的男人)没有真心,我也不管什么真心不真心的了,反正世上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真心,我也不管结婚不结婚,过一天算一天吧……”
4。精神世界的两极分化
不可否认,在“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中,有打工妹出身的“富姐”“款婆”,但为数极少。因为她们普遍受到自身文化素质的制约。同是打工族,女性比男性的“胃口”调得快、调得高。打工妹中的确有许多人追求精神上档次的提高、追求感情上的降与充实;的确有许多人通过各种培训和就读,或通过市抄济这个学校提高着素质。她们是现代女权解放具有实质意义进步的体现者,也是社会变革在精神意义上的获益者。
然而,也确有为数不少的打工妹经历着情感变异中的彷徨,承受着生活舞台扩展与精神贫瘠之间、眼界拓宽与素质准备匮乏之间的反差和矛盾。在物质上贫富差距扩大的同时,她们在精神层面上的分化也愈演愈烈。除了前面所述的情感失落、精神堕落现象之外,另一种现象也在悄然升温:不少打工妹开始寻求宗教的寄托。并非目不识丁的打工妹们捧起了简易读本的圣经或其他教义;教堂里有她们求助于上帝的目光;圣歌里有她们显得生嫩的嗓音;佛前香火有她们虔诚跪拜的身影……
从行为方式的角度看,众多的打工妹虽然还没有找到社会上以群体为单位的定位,但她们在客观上构成了一种求变革、求平等、求改善生存与生活的历史性动能。也许,在妇女解放的史册上,应当适当地留下她们特殊的一页。但是,正像任何变革都有代价一样,她们当中那些付诸悲剧的青春、陷入阴影的年华,像历史的泪滴,濡湿着女权主义旗帜上的经纬。
她们冲着沦落大胆往前走(4)
一些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功德无量地为打工妹办起了培训的课堂,使她们能够从某种角度入手去提高文化水平,完善知识结构,充实精神食粮,更重要的是使她们在如何做人、健全人格、选择生活、维护权益、追求幸福、遵纪守法等基本意识上受到必要的教育。
所有这些意识,是绝不可能“无师自通”“自然生成”的。她们需要灌输和指导;需要醒悟和启迪。同时,由于目前社会上种种鹊桥、婚介组织,种种征婚手段,种种“相识”“联谊”活动,几乎都并不适用于打工妹,所以,也需要一定的机构或形式,在管理、教育她们的同时,帮助她们有效而实际地解决情感问题、婚恋问题。
妇女解放是社会解放的尺度——这是一句哲理深邃的名言。而青春少女,处于价值定位、人生成长的关键阶段,她们的精神解放的程度,是“尺度”中更为鲜明的标星。不容忽视,人数众多的打工妹群体,同样是一块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芳坛,这里呼唤着、期待着社会能够分给她们一缕文明的春风。
婚外性关系的心理轨迹(1)
《哈尔滨日报》报道了一项关于婚外恋问题的问卷调查结果:
在回答您目前所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什么的问题时,62%的女性选择了“婚姻”;
在回答您的夫妻关系如何时,有74%的女性希望“与丈夫像恋爱时一样相爱”;31%的女性选择了“我与丈夫没有激情”;35%的女性选择了“婚姻靠子女维系”;
维系夫妻关系最重要的因素:74%的女性首选“相互忠诚”;
关于婚外性关系,52%的女性认为这是一种堕落;44%的女性认为是婚姻的补充;
对于婚外恋报什么态度?认为可以理解的女性占34%;坚决反对的56%;同情的占6%;赞成的占0%;
在回答“在哪种情况下的婚外恋可以理解”这个问题时,有34%的人选择了“婚姻不幸福”。
在人类历史上,“婚外性关系”大概只能是一夫一妻制确立以后的事。所谓“婚外”,无非是针对对偶婚姻而言,针对名正言顺而言,针对法律或某种规范、社会主流观念认可并带有“合法性”色彩的夫妻关系而言。皇帝的三宫六院、妃子如云,豪门鸿宅、达官贵人的妻妾成群,恐怕不在“婚外”之列。即使比较纯粹意义上的“婚外”,也有千姿百态,不同意义的关系。从带有反规范、反社会意义的嫖娼、强奸、重婚,到确实有情感色彩的“通奸”等等,可以说自古以来从未间断过。古今中外,大量文学作品描述了婚外性关系主人公们的种种遭遇。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婚外性关系都曾在历史上引发出种种红尘传奇。在中国,孔孟之道的三纲五常和伦理道德没能禁绝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文人雅士和青楼女子之间的悲欢离合,在话本、诗词、剧目之中广为流传,甚至脍炙人口。
如果推出一部《婚外性关系史》,恐怕会成为洋洋百万言的巨著。因为在源远流长的性文化史上,从婚外性关系角度作社会学、心理学、伦理学的考察,毫无异议是重要的视角。而当代的婚外性关系,心理层面的复杂不亚于变幻无常的沿海亚热带气候。而我们这里涉及的,其实主要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婚姻关系的震荡,以所谓“第三者”现象为主要特色的婚外恋问题。
所谓婚外恋,是指已婚者在婚姻之外与他人(已婚或未婚)发生具有恋爱关系的两性关系。其结局可能是引起离异,也可能并不影响原来的婚姻关系;离异后可能产生新的婚姻结合,也可能“有花无果”。
婚外性生活参与者,心理层面的复杂性不亚于风云变幻的沿海亚热带气候。其实毋庸讳言,即使“清白”的人也可能与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仅仅从心理层面上是个“潜在的”婚外恋者。
文学圈子里风起云涌的猎奇报道、创作虚构,频频为人们造成一种感觉:开放了,婚外恋似乎已成为社会开放中的题中应有之义。当人们把“婚姻是否幸福”作为一个审视生活视角的时候,竟然发现,作为社会基本细胞的家庭,已经普遍发生显见的和潜在的裂变。一位涉世极浅的少女会像饱经风霜的中老年人一样感叹:据我对四周观察,真正和谐幸福的婚姻实在少得可怜!人们把心理需求的主体多元、把幸福追求的色彩斑斓全部寄托于朝夕相处的夫妻之间,而现实中的对方却生出三头六臂也难以让自己如愿以偿。“梦的破灭”“光环的破碎”“婚姻走进坟墓”……偶然演变成司空见惯,特殊蔓延成普遍规律。面对妻子或面对丈夫,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压抑和无奈而“为伊消得人憔悴”;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外面“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1。“理解”似乎总是在婚外
“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地面上爬着够有多厌烦,不说别的,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哪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的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太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看回陆地。凌空去看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这皮囊要是太重挪不动,就掷了它。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诗人徐志摩在《想飞》中这么自白着。在爱情上,他也在追求着一种浪漫的爱,一生不曾放弃。这种浪漫的爱,使爱永远处于可望不可即的境地,永远在追求状态中,永远被视为一种圣洁高贵而虚无缥缈的彼岸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