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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文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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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虎姐笑着不肯说下去。
    “再不行怎样?”丁宁来了兴趣。
    “再不行——准备十字镐和圆锹………
    谁这么龌龊医生!“告诉我,这是谁说的?”丁宁火了,自己辛辛苦苦站好最后一班
岗,竟遭人如此编排!
    “没人说。是我自个想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虎姐把恶毒攻击的罪名揽到自己身
上了,问也问不出了。
    “丁医生,下回李小巧再病了,你就叫她夜里盖好就是了。省得人家前脚拿了你的药,
后脚又说你看不出毛病来!她那病,纯是夜里折腾的工夫大了,冻的。”
    丁宁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觉有些气恼:这些难缠的女人啊!“只是,你怎么知道
的?”
    “俺……俺夜里听到的……”
    一时,两人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想到更深人静,一个女人游魂似地在外而游逛,丁宁
不禁毛骨悚然。“你……不害怕吗?”
    “我……也不是成心的。夜里实在睡不着,浑身燥热,心里长鸡毛,就出来转转。留守
处别看黑,到处都在响动……”
    丁宁给虎姐开了强力的镇静安眠剂。
    果然到处在响动!墙也在响,屋外传来嘈杂人声。丁宁痛下决心,过去看看虎姐究竟出
了什么事?
    门外极黑,高耸的昆仑山遮盖了半天星光,余下的半天又被厚厚的阴霾捂死,人仿佛在
墨汁里游动。远处有几点转动的灯光,好象是上下岗的哨兵。
    门贴着门,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丁宁敲响了门,虎姐把门打开,却又拦着门不让她进
去。
    一股新鲜浓郁的汗气从虎姐赤着的臂膀上发散而出,同着脉跳的频率,有节奏地扑面面
来,平日整齐的头发云雾般蓬乱着,额前几缕胶着在皮肤上,黑而发亮,象是一片扯烂了的
黑布。她的眼球快速移动着,不知在窥探什么,可就是不看近在飓尺的丁宁。
    远处的灯光竟象被线拽着似的摇曳而来,四周不知何时亮起星星点点的光斑,好象夏夜
的萤火虫突然聚会,黑暗中不知埋伏着多少人马。
    丁宁正想看个究竟,虎姐一把把她揪了进来。劲道极大,扯得她一个跟跄。
    “丁医生、丁大姐……求求你了,发发善心,救救我……救救我们……”虎姐的声音全
变了形,好象一个陌生的老女人。
    手电筒已从远处朦朦胧胧地射过来了。屋内没有点灯,却有影影绰绰浮动的光晕。于是
丁宁看到了一个男子——一个青年男子——正在手足并用地往身上套衣服。窗外远处一道手
电光石火般地一闪,象鞭子一样掠过他的面部……
    原来是他!
    留守处只配发极简单的营具,简朴得象延安的窑洞。家里增丁添口过往客人,连把多余
的吃饭椅子都没有。边防军人们就开始动脑筋想办法了。好在山上有大批的空罐头箱、弹药
箱,都是上好的板材。捣鼓点这玩艺下来,也不算物资倒流。稍作加工,便成为橱柜饭桌的
原料。
    一天,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走进卫生所,右手指紧捏着左手指,滴嗒的血迹还是洒了
一路。
    “怎么搞的?”丁宁迅速迎上去。
    “斧子砍的。”他极力把话说标准,仍流露出极鲜明的地方色彩。
    伤口很深,小伙子又很面生,且没有山上下来的散兵游勇那种目空一切的气概,丁宁不
得不问详细些。
    “他是木匠,在咱这儿给人打家具的。”一个女人忙不迭地从门外闪进来,生怕丁宁会
见死不救。原来是虎姐。
    这种见血的红伤,就是对方是个俘虏,出于人道,丁宁也会包扎的。她不喜欢别人在她
工作的时候指指点点。便冷淡地用眉梢朝墙上一挑:那里贴着一个巨大的“静”字。
    虎姐禁了声。专注地看着小木匠由于捏得过紧而象鱼肚一样苍白的手指。
    龚站长变得顾家了,人没下来,倒把做家具的木料预备齐了。丁宁这样想着,用丝线将
小木匠的伤口缝好,裹上纱布。“注意别沾水。三天过后来换药。看看有没有感染。”
    三天过去了。小木匠没有来。丁宁多少有点不放心。万一化脓了,他以后做木匠的前景
就不会很辉煌。一个医生缝合一个伤口,就是制出了一件成品,是要保修的。丁宁便去找
他,私下里也有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念。
    丁宁的婚姻进行曲已经接近高潮。男朋友已将所有的家具置齐,并让鸿雁驮来了未来新
居的平面设计图。万事具备,只差新娘和一对沙发。他嫌街上卖的沙发式样不好,拟自己打
一种新颖的。沙发腿的结构还没有最后定下来,要丁宁拿个主意。不妨问问小木匠,他的乡
下口音极重,大土若洋,也许民间色彩更能标新立异呢!
    满地都是发卷一样蜷曲的刨花,空气中散发着清晨树林子的味道。小木匠受伤的手指翘
起,其余的手指推动刨子,身形起伏,十分卖力。旁边蹲着一个女人,在帮他洗衣服。
    又是虎姐!了宁面露惊异之色。
    “不是你说不要让他手沾水吗?”虎姐反问道。
    是啊,丁宁是说过这个话。可不让他洗也不一定非得你洗啊?
    拆下来的箱板很多,单是锈了的铁钉便积了一大盘,象一碟面目狰狞的菜肴。
    “真看不出,老龚象个后勤部长,把整个昆仑山的木头箱子都拾缀来了吧?”丁宁边察
看伤口边说。还好,愈合正常。
    “他哪有那本事!这都是给处长家做的。”
    轮到丁宁吃惊了。麻处长一不上山,二不管库,神通真大。又一想,也不难。
    还是管自己的事,把沙发腿及早做好,离开这遥远的蛮荒地带吧。
    丁宁问小木匠。
    小木匠蹙着眉头想了想,用斧子劈出一支带尖的木笔,蘸了点墨斗的墨汁,在一块刨好
的有着长江三峡水一般花纹的洁白本板上,唆唆几笔,画出一种沙发腿。
    丁宁觉得不好。
    小木匠不待她讲后,又是几笔,另一种腿出现了。
    丁宁还是觉得不好,小木匠待要再画,板面已经满了。他提起刨子,轻轻一推,一张宣
纸一般轻薄的木皮便缩卷起来,那张半透明的草图便轻盈飘落在地上,白本板上又呈现出惟
妙惟肖的三峡山水图案,。
    以前单知道入木三分是个本事,殊不知这种飘在木纹之上的功夫,也是一绝。
    丁宁终于挑中了一种式样。蟠龙虎爪一般很有气派,未来的客厅会因此而增辉。
    “这式样,需极硬的木料。”这是今天小木匠自始至终讲的唯一一句话。
    然而这一句话,使丁宁茅塞顿开。他的口音同虎姐同麻处长同李小巧一模一样。只不过
后者们经过革命大家庭的熏陶,已经不那么纯粹不那么地道,而他的方言象刚拔出来的红萝
卜一样,皮红缨绿,十分新鲜水灵。
    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乡党乡党,有了同乡才有同党。丁宁虽说走南闯北,没有什
么地域观念,但她知道老乡的分量,多少原谅了虎姐的过分亲呢。
    没想到,现在在虎姐的床上,看到了小木匠那张原本清秀此刻已扭曲成极度古怪的脸。
    一切都明白如镜,一切都铁证如山。没什么好说的。两条赤裸的身体,两张惨白如蜡的
脸,还有男人女人纷纷杂杂的衣服和鞋……
    “通奸”这两个字象浮出海面的精怪,直挺逛地站在丁宁面前,用黑洞而无光的眼睛注
视着她。
    丁宁已经顾不上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虎姐,你为什么要敲墙为什么要敲墙?你想要
做什么做什么?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丁宁呆呆若木鸡。她从未想过生活中会出现这种局面,这一瞬比核毁灭还令人恐惧。
    小木匠僵在那里,嘴唇哆嗦着,似有很多话要讲,却一点声也发不出。
    手电光束笔直地斜射过来,遇到窗帘又弹了回去,溅得那布帘忽明忽暗,象一块时时闪
光的铁板。
    “这屋是谁住的?”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手电柱为之一颤,看来这件得力武器掌握在
麻处长手里。
    “这屋是丁医生住。今晚普查,她一个单身女同志,就不要查了吧?”丁宁听出这是一
位政治干事。
    “这时候,谁家里若不是一个单身女人在家,这事就麻烦喽……”麻处长的声音。
    于是,嘭澎的敲门声响了。
    麻处长终于使出这种突然袭击的手段,在留守处家属院开始夜间搜查了。连她丁宁都不
放过!丁宁屈辱万分,真想跑出去质问他们有什么权利私入民宅!
    然而,这终究给千钩一发的危急形势注入了一点小小的润滑袖。在一极短暂的时间里,
这间屋里十分平和。
    “你……快跑吧!”丁宁别过脸,不想看这一对筛糠一样人儿的苦相,示意小木匠。
    “跑不了……四周早把下了。”虎姐回答。
    是的。这该早想到。深思熟虑的麻处长,是不会留下这等纰漏的。
    噗嗵一声,小木匠裹着被子,给丁宁跪下了:“医生大姐,我从乡下跑了几千里上万里
路,就是为了见她一面。我家成分高,要不也能当兵,说啥我也会娶她……就这一次,下回
再不敢了……你救我们一回,我不怕,怕的是她……”
    丁宁几乎理解不了这些不连贯话语的意义。在她短短的一生里,从未想到有一天两个人
的命运将同她生死相关。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论救与不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丁医生不在家。也许,是给人看病去了。”那个干事说。
    丁宁真想给他敬一个标准的军礼,假若不违反任何道德规范的话,还将吻一吻他的额
头。在这个漆黑的恐惧的夜里,还有人给她以起码的信任,她感到轻微的温暖。
    “看好她的门,看一会有没有人出来。”麻处长轻声吩咐道。
    丁宁来不及为自己愤怒,虎姐家的门就被响亮地无可置疑地敲响。
    丁宁茫然地注视着墙壁。墙壁上的龚站长两眼分得很开。中间是一个宽大的鼻梁。这样
的鼻粱戴眼镜一定很难受,会略出两个鲜红的坑。不过龚站长不会戴眼镜,他文化不高,信
也写得很短……
    大难当头,丁宁竟然想到的是这样不着边际的事,而且还很细致。
    只有虎姐清醒。她突然象从冬眠中惊醒的毒蛇一般,扭动着光滑的身子,哧哧地吐着白
气,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用一个手指头一点,原本就在地上的小木匠就势一滚,肉球似地钻
进了床底。
    下垂近地的床单微微抖动着,虎姐两眼睃视着,一抬脚,把一双男人穿的鞋准确地射进
床底。
    现在,屋内只剩下两个女人了。
    门已经敲得颇不耐烦,门框往下震土,在丁宁眼中,门扇已经弓形膨出。
    虎姐象一头花斑豹子,嗖地窜上床,把两床棉被一股脑地盖在身上,然后目光炯炯地四
处巡视,忽地又扑到地上,扯过一个瓷盆,哗哗尿了一泡,半推半就地堵在床沿,然后鲤鱼
打挺似地钻进沉重的被窝。
    丁宁象个局外人似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门又一次山崩地裂地擂响了。
    虎姐急切地示意她去开门,顺手把灯点亮。
    丁宁步履蹒跚,双膝发软。丁宁只觉得心脏在咽喉处、眼皮下、太阳穴、脚底板一齐跳
动,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全身都淤积着二氧化碳,没有一息氧气。
    她最后扫一眼房间,片刻之后,这里不知会出现怎样的场景。虎姐的尿盆里泡沫还没有
消散,压在下面的那床被子被小木匠磕头时裹上了土,该拍打一下……这一切,都来不及做
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的人扑将进来。
    “咦,你怎么在这儿?”麻处长大为吃惊,手中的五节电池手电筒,象一只巨大的银
臂,在丁宁脚下扫动。
    “我……”
    虎姐呻吟了一声。
    “我来给她看病。”丁宁鼓足了勇气。这是唯一站得住脚的解释。她垂下眼帘,生怕麻
处长锐利的目光看清她的眼神。从睫毛分隔的间隙里,她看见床沿下方的布单微微拂动。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晚上就病得这么厉害?”麻处长认真负责地象父亲一样慈
善地去摸虎姐的额头。
    丁宁知道,那额头一定冰凉如铁,且有一层泥鳅的粘液。
    “并不是所有的病都发烧,您知道:“丁宁的牙齿不再打颤,谎话一旦开了头,就没有
后退的路了。
    “那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处长满腹狐疑。
    “是……是妇科病,你知道,我正在给她作检查。”丁宁流畅地沿着谎话的轨道运行。
    虎姐此刻已完全象个病人,简直是病入膏盲。脸色青灰,眼神涣散,嘴唇颤抖,全没了
片刻前的果敢与英勇。
    事情似乎可以到此结束了。年轻的女军医是这方面的权威,一旁放着药箱,一切都合情
合理。
    人们象木偶一样呆站着。在一个极短的瞬间,麻处长也想鸣金收兵了。但是高度的革命
责任感和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加上种种蛛丝马迹,使他对此事满腔热忱。
    四壁斗室,几乎空空如也。除了最必须的生活用品,清贫而凄凉。几个木箱捏在一起,
蒙了块细碎花布,算是这屋中唯一的奢侈品了。一口黑不溜秋粗铁锅,影影绰绰几个出土文
物一样的陶碗(这附近的老乡还烧不出瓷碗)。墙上贴着一幅胖娃娃的年画。没有搁楼没有
地道没有夹壁墙,唯一能藏住人的地方就是双人床底下。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简单事实。麻处长平端着手电,象举着一挺重机关枪,俯下身
去……
    虎姐的眼睛瞪得象猫头鹰一样圆,牙齿凶狠地龇出来,咬在煞白的嘴唇上。两床厚重的
被子象沙丘一样移动起伏……
    丁宁手心里汪满了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麻处长,除非这一刻天塌地陷。
    时间象被钉死在墙上,连颤抖的煤油灯焰都一动不动,惊骇地将屋内照得惨白。
    丁宁甚至期待时间快一点过去。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否则人的神经就要爆裂了。
    “哐啷”一声,麻处长的手电筒碰到了瓷盆沿,一股新鲜的人尿气息立即荡漾开来。
    麻处长皱了一下眉头。女人尿是很晦气的东西,乡下人十分忌讳,会冲撞官运的。半夜
三更清查家属院,这种腌脏少不了碰上,他也只好隐忍,为了革命嘛!但这一次,不歪不
斜,通往床下的空间,被白盆子挡得严严实实……丁宁原已经绝望了,但这一瞬间事情突然
起了转机。麻处长的犹豫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顾不得上下级关系和礼貌,几乎是
从麻处长手里把装有五节电池的电筒抢夺过来:“让我来瞧瞧。我进来半天了,这里头要是
藏着个人,可真把人吓死!”
    随行的政治干事给她一个会心的微笑。意思是:你看吧,真有人藏在那儿,我给你保
镖!
    丁宁单膝跪地,没敢把瓷盆移动地方,绕过它,很低地撩起床单,将探照灯一样明亮的
光束送人无底的黑暗之中。
    她最先看到的是羊毛,纺成线的和未纺成线的,分开码放着,很整齐。龚站长没有本事
给妻子带下面粉和木料,只会买便宜的羊毛,如今他的父母都穿上体面的羊毛衣了。龚站长
还在买羊毛,好象要让普天下的劳苦大众都生活在温暖之中。羊毛是好东西,在这个寒冷的
午夜,它既是良好的掩体,又能给人以御寒。然后丁宁看到了有着细腻粉末的面口袋和盛满
化猪油和蟒油的绿色油筒。面米减少,筒未开封,一切同那个恐怖之夜丁宁初次见到它们时
一样,都是原装货。再然后丁宁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又必然会看到的东西:赤裸的肩,赤裸
的腿,收缩得很紧的下腹和木板一样板正的背脊……青白的电光闪过,那肌肤象被炮烙过,
爆起一层粟粒样的油珠、急遽地以不规则的频律抖动着,仿佛就要冒起股股青烟……这不象
是一具人体,因为没有头。头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丁宁不忍心寻找那颗有着清眉秀目的头
颅了,她不想看见那张惊恐万分的脸。
    丁宁握着手电喘息了一下。她不能动作太快,要显得很认真,很仔细。事情进展到这个
份上,她只有义无反顾尽善尽美。
    她用手电徐徐扫视,犹如负责的水暖工人。于是她看到了自己包扎过尚未完全愈合的伤
指,紧紧地揪着两只破烂的布鞋,在手电光的逼视下,那鞋几乎要坠地……终于,她看到了
小木匠的脸。
    那脸紧紧贴着木质床板。耳朵、眼睛、嘴唇,甚至鼻子,都严丝合缝地挤在床板上,仿
佛在看什么,听什么,闻什么……
    丁宁困难地直起身。“那里……那里什么也没有。”她的手被沉重的手电坠得下垂,象
骨折似地抬不起来。手电光便沉入瓷盆,她惊讶地发现盆中有血迹。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谈不上对虎姐有多少好感,从内心深处,丁宁鄙视一切行为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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