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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快步走向卧室,把我放在床上。我半闭着眼,惺忪地望着他,他白光光的身体晃来晃去,先把窗帘拉上,再把门锁扣好。已经等待得太久了,他扑向我,狂热地吻我,吻得我透不过气来,他的手象导电体似的,使我全身发抖。我感觉到他结实的身体,好象火焰一般在燃烧。
后来他告诉我,在那一瞬间,我快乐得尖叫起来。我自己倒不记得了,反正我只知道,我真是说不出的满足与欣喜,满脑子想的就是不要离开他!不要离开他!手也就自然而然的紧抓住他了。事后,他好象很疲倦,想睡。他先在我耳边柔声说了些亲昵的话,吻了我一下,就翻转身去,一声不响了。万籁俱寂中,我聆听身边人平和的呼吸声。
以前我虽然也做过爱,但纯粹只是『性』方面的发泄,从来不知,除了肉体之外,连心也奉献出去的那种完整的爱。和德立克、克尔特的那段往事,如今回想起来,既幼稚又无知,不值一提。现在的我,才算真正体会出爱的真谛,也真正感觉到真爱在我心中引起的震撼。
对一个从认识到现在只有六个小时的男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特殊的感情呢?为什么我竟毫不迟疑地献出自己的身心呢?这个男人,才智过人,机警冷静,具有一切男子汉的气概,在我身陷死地的时候,他适时出现,把我搭救了出去。没有他,我现在早已是冤死鬼了。死之前,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悲惨折磨呢!再说,他如果没心救我,大可以藉口出去换轮胎,一走了之,反正我跟他非亲非故,八竿子连不在一起。为了惩罚罪犯,他毫不畏惧,以生命作赌注,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么一位英雄,就算是为了补偿,献身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几个小时之后,他又要走了。他天生是个无拘无束、四海为家的人。他从没对我说过一句有关爱的言语,也没有向我作任何解释。我们之间很快就会因他的离去而告一段落,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小片段而已。女人都喜欢强『奸』式的爱,或抢夺式的爱,这种爱紧张刺激。我对他的感情可以说是在一种紧张危险中产生的。感激心理和女『性』天生对勇士的向往重叠了起来。我,一点都不觉得羞耻。我永远也忘不了在我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这么一位出『色』的男人,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另外的男人,可以带给我这么大的满足感了。但我绝不会自私地绊住他,我会离开他,让他海阔天空,走他应走的路。就算再碰到这样的情况,甚至更危急的事,我都不会再去打扰他。我要让他有机会再去邂逅别的女孩,把他带给我的肉体上的快乐带给别的女人。真的,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我知道得很清楚,没有一个人能拴得住他,他不属于任何人。能够拥有他的,只是整个社会。但无论如何,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中的偶象,我对他一辈子都怀着感激。
人因爱,会痴『迷』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睡在我身旁。一切事情,都好象做梦一般。这个以谍报为业的人,受过严格的体能、技能训练。英勇、强壮、对女人冷漠——这是他成为间谍的条件。这种不可思议的人,他爱过我,纵然不是爱,他也跟我同榻而眠过。是什么理由使我对他念念不忘,魂牵梦绕呢?他有这么大的魔力吗?我忽然有一股想把他叫醒的冲动,问问他:“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吗?告诉我,你曾真心爱过吗?”
我转过身看他,他安详的睡着,我靠近去,把头枕在他左臂上,他的右手『插』在枕头底下。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射』在他身上,在他周围形成一圈光亮的光晕。我紧紧地倚偎着他,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健康的男『性』气息,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惆怅。我抚『摸』他,他的手,他那被太阳晒成栗『色』的宽阔胸膛,以及他那刚毅的脸。
我专注地凝视着他,久久不愿移开视线。终于我回过身,恢复仰躺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他,我衷心感激的人。
『迷』『迷』糊糊中,我忽然觉得床那头的窗帘动了一下,怎么回事?屋外一点
风都没有,万籁俱寂。我又抬头看看另一边的窗帘,安稳地挂在那儿,毫无动静。这靠湖的窗帘所以会动,也许是湖那边吹来的风吧!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睡吧。
这时那面窗忽然响起了“哗哗”的声音,紧接着窗帘掉了下来,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脸出现在玻璃窗上。
我吓得『毛』骨耸然,全身发抖。想叫,嘴象被堵住似的,只在喉咙里发出骨碌一声。施葛西那张丑陋邪恶的三角脸,对我咧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死鱼般呆滞的眼睛,混合了照进过来的月光,阴森森地盯着我。光秃秃的头象粘了一层假皮,僵尸般地晃动。
那丑陋的脸转动着,打量房中的一切,看清楚床上放着两个枕头,睡了两个人以后,他的视线停住了。慢慢地,象是不忍惊扰酣梦中的人似的,把拿枪的手举过头顶,笨重地停在玻璃窗上。我跳起来,尖利地号叫,同时本能的用手在玻璃窗上胡『乱』挥打。我的歇斯底里惊醒了詹姆斯。同时,“砰砰”两声,两颗子弹飞快地掠过我头顶,『射』向前面坚硬的墙壁。接着,“砰”一声,有颗子弹穿过玻璃,那张三角脸碎成了片片。窗外,响起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没事吧!葳芙?”詹姆斯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心有余悸。他也不细问,很快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停车场去,察看还有什么动静。我缩在床上,破碎的玻璃弄了一地,幽灵般的脸历历在目,使我全身汗『毛』倒竖。他回来了,一句话也没说,神『色』自若地倒了杯水给我,好象母亲在安抚委屈的孩子。我听话地把水喝了,觉得稍微恢复了些,然后他拿了把椅子,站在上面用块浴巾把破了的窗子遮起来。
把椅子放回原处后,他把桌上的手枪拿起来察看了一下,走到衣服堆里,取出一排子弹夹,换掉旧的弹夹,再走到床边,把手枪『插』入枕头底下。
现在我才知道,为何他要把右手弯起来『插』在枕头底下睡,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从枕头底下抽枪『射』击。大概打他做谍报员起,就习惯了这种睡法,这就是他的生活,一个与死神斗争的人的生活。
他来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侧向窗口,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满是倦怠之『色』,似乎经过了这场大战,他已疲惫不堪了。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向我勉强笑道:“真险,差一点两人都没命了。真的很对不起!葳芙,不晓得怎么回事,这么多失误,根本不象平常的我。刚刚那部车子撞进湖里时,车尾和后面窗口还有一点『露』出水面,大概那里还有空气,我没把那家伙处理干净,真是一个道地的笨蛋。那个施葛西一定是把后面窗户打破游到岸边去的。不过他也中了几颗子弹,游到这里来肯定是很辛苦。他跑到这儿,我们就变成了他的靶子”。他抓住我的手:“无论如何,我要对你说抱歉,葳芙。不过我敢保证,这类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我把他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冰冷。我激动地吻他:“别说傻话了,詹姆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怎么会碰到这些麻烦事?而且你已经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可能几个小时之前就被杀死,或者烧死了,现在也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呵,宝贝,我看你好象很累,全身发冷呢!来,我们到床上去,让我好好替你暖和暖和。”。他顺势抓住我,轻而易举的把我抱起来。我热烘烘的身体和他靠在一起后,觉得他变得暖和多了。他把我放在床上,两手紧箍着我,生怕我逃走似的朝我压下来,我再次发出呻『吟』,不由得紧搂住他。唉,但愿我能够生生世世这样拥有他。我们并排躺着,我睡在他的臂弯里,他的心砰
砰地跳动,我把我的右手『插』进他的发梢中,抚着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肩,
然后停在他的手背上。我问他:“詹姆斯,野『妓』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这个?”“你先告诉我,然后我再说明理由。”他无可奈何的笑着:“是一种黑话,指不正经的女人。”“我也这么想。
可他们都这样叫我,也许我真是这种女人也说不定。”“没那回事。”“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野『妓』看待吧!”“当然罗!你只不过是个令人又恼又爱的小鸡罢了,我真的非常喜欢
你。”
“小鸡是什么意思嘛?”“就是对女人的昵称,很喜欢的意思。好了,乖乖,别再问了,睡觉吧!”他爱怜的亲我一下,就回转身去。我勾着他的背和脚:“嗯,这种姿势真舒服,好象两根汤匙重叠在一起。好好睡吧,詹姆斯。”“你也好好的睡,我可爱的葳芙。”
外国文学大系:爱的漩涡 第十五章刻骨铭心
那是我听到的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不见了。床上,他睡的那部位凹下去,枕头上留下他特有的气息,似乎只有这些,才能证明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出现,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可我还是不太相信,我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外面张望。真的,他漂亮的雷鸟已开走了。他已走远了。
今日风和日丽。昨夜那场大雨的痕迹还停留在地上,一片湿润。雷鸟停车的附近明显有他走过的足迹。鸟儿受了我的惊吓,从草地上直飞云天。树林深处,野鸽的哀鸣不绝于耳,使人心酸。
旅馆被火焚烧过的地方,一片黑『色』的灰烬,触目惊心。走廊处,余烟缭绕,使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回房后,我决定先去冲个凉,然后再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装进袋中。这时,我一眼瞥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我把信拿到床边坐下来看。信是用旅馆的专用信纸写的,字体整齐,用的是钢笔:
因为这封信要给警察过目,所以简括如下:我走后,马上就和高速公路巡逻队联络,要他们赶去你那里。因为我得把全部经过向有关单位报告,所以现在必须赶到格兰斯·贺滋去,另外当然也要和华盛顿联络,所以此案必定经由阿尔巴尼当局处理,你不要担心,例行手续过后马上就可离开,绝不会耽误你的行程,最好你能利用时间把东西收拾好。我会把要走的路线、车号交代好,以后如有任何需要,或想知道此案更详细的来龙去脉,你就可知在何处可以将我找到。你住的地方没有早点,我已交代来此的巡逻车,给你带去热咖啡以及三明治。我很希望能和你一起见到山姆·甘乃迪,但他今天早上不可能出现在你那里了,因为他看到手下的两个喽罗一直音讯杳然,没有和他联络,可能有所警觉,因而直奔阿尔巴尼,坐第一班飞机,向南逃到墨西哥去了。华盛顿方面,我会详细说明,希望早日将此恶棍缉捕归案,绳之以法。还有,这封信从这里起你要仔细看。由于我们两人的所做所为,至少替保险公司省下五十万美元的损失,所以,这个相当数目的报酬就归我们所有。我不便出面领取,因办案乃我职责所在。你虽非全权『性』处理此案之人,但有资格出面领取。保险公司会替你办妥这事,使你能顺利取得保险金。另外这两个恶棍是警察通缉在案之人,帮助抓到者,可领取奖金,这点我也会为你铺好路,尽可放心。以后路上自己多加小心,遇有危险,务必镇定,不可再象以前那样大喊大叫。当然这种倒霉事绝不会常有,你只需当作经历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很幸运地拣回一条命就好。以后如果有效劳之处,不论何时,除电话以外,信件、电报均可以传达。地址如下:伦敦sw 一区白厅国防部收转
又:你如果要往南行的话,轮胎的气不要灌得太满,放掉一点。还有香皂不要再用原来的嘉媚牌,改用印有“阿尔卑斯之花”的雅浪牌看看。詹姆斯·邦德
远远的传来几部摩托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在旅馆门前嘎然而止,“叭叭”几声喇叭按得震天响。我把衣服拉链拉开,把信塞进去之后,就步出门外去见警方人员。
来的是两位州警局的巡逻警察。看上去既年轻,又机灵,而且态度温和,几乎使我忘记世界上还有这种类型的警察。他们见到我,很恭敬的向我行了个礼。“是不是葳芙·蜜雪儿小姐?”领上挂有警察徽章,阶衔稍高一点的
警官向我问话,另一人则用无线电轻声地报告我的出现。“是的,我是。”
“我是摩洛警官,听说昨晚害你虚惊一场。”他用戴手套的手向火灾现场那边一指。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轻描淡写的说,“湖里有一具尸体,在车子里,三号房后面也有一具。”
“这个我知道。”警官好象对我说话的态度不太满意,转身对身边的那位同伴说:“欧东尼先生,请你四处检查一下,好吗?”“好的,警官。”那个叫欧东尼的警察大步离开了。
“那么蜜雪儿小姐,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如何?”这个警官边说边把摩托车鞍囊打开,拿出一包东西:“这是给你带来的早点,真不巧只有咖啡和油煎圈饼,还吃得下吧?”
我尽量挤出一丝微笑道:“太好了,真谢谢你,说实在的我快饿死了。湖那边有许多长凳,我们只要找一张看不到那沉下去汽车的坐下就可以了。”于是我就把他带向草地那边坐下。他把帽子摘下,拿出记事本和铅笔,好象要让我安心吃油煎圈饼似的,他一直低着头听我说话,却没有记。
过后,他把头抬起来,笑着说:“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需要作笔录,笔录等局长来了再做,大概他马上就会赶到的。通常我们碰有大案,都是先听一个大概,然后才打开收录机,做详细笔录。这案子,不但阿尔巴尼关心,甚到连华盛顿的大员们也在背后催促,这可以说是头一次。但是我不懂,为何连华盛顿方面对这件案子都特别关心?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不知小姐你能不能就你所知的说出来听听?从格兰斯·贺滋收到报告到至今,才不过两小时,还没什么眉目。”
于是我说:“这是因为有一个叫詹姆斯·邦德的人卷进了这案件。这人是英国的谍报人员,好象属于秘密情报部或什么组织里的人。因为要向华盛顿方面报告一件案子,开车从多伦多去华盛顿。途中,车子的轮胎破了,跑到我这旅馆来,正巧碰到我被那两个流氓劫持,他把两个坏蛋打死,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他真了不起,而且我想他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他说他不会让山姆·甘乃迪逍遥法外,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抓住送到监牢里去。”
这警官似乎很了解地点点头说:“嗯,你佩服他那是当然的,因为他在这种生死关头把你救出来。不过由此我们可以确认,他和联邦警察有相当密切的关系。因为象这种地方『性』的案件,有劳联邦警察出马,真是少之又少的事。当然,特别邀请或跨州案件又另当别论。”远远的道路那边传来警笛声,摩洛警官站起来,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说:“无论如何,谢谢你,现在我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了。以后的事局长会来指示,你不用担心,他是个很好的人。”这时欧东尼跑过来报告巡查结果,摩洛警官就和他一起离去了。我把咖啡喝完,心里头浮起的是邦德那辆白『色』的汽车,那被太阳晒成棕『色』的紧握方向盘的手,以及那专注锐利的眼神。几部汽车并排着从松林那边奔驰而来,一部武装巡逻车,一部救护车,两部警车,以及一部卡车,这些车子驶进草地,停在湖畔。很快地,附近到处是穿橄榄『色』及深蓝『色』制服的人。
其中一位看起来很稳重的男人带着一名速记员来到我身边。这人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极象电影里的探长,从容、亲切、刚毅。他向我伸出手说:“蜜雪儿小姐,我是从格兰斯·贺滋来的史特纳警官,我们一起找个地方聊聊好吗?客厅或者外面都可以。”
“哦,恕我放肆说一句,我对这客厅实在厌烦透了。不过——你们能带早点来给我,我实在感谢不尽,我饿坏了。”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说感谢可不敢当。”他的眼睛凌厉的看着我:“他们和你都是英国人。邦德中校说的。”稍停顿一下,继续道:“还说了其它很多事情。”
那么邦德是中校了,正是我最有好感的阶级。纵使他再有能耐,也需要这位警官的帮忙——一个英国人,却能把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警察拉出作见证人,对这个警官来说,一定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得小心应付,尽量安抚他才是。
坐下来,先来了段例行的开场白后,我就把全部经过都说给他听,我一面说,速记员一面记在本子上。等我说完,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了。我觉